吃过了饭,李广揉了揉脑袋回忆了一下地形。
然后对着两位妻子温柔开口道:“两位娘子,你们在家等我,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百五十文钱从哪来了。”
“夫君,你别……”
柳月茹担心道。
没敢说完,李广直接替她答道:“放心,不会再赌了。”
“好!”
迟疑良久,两女点头。
……
“呦,李公子,又去推田啊?”
李广刚一出门,就遇见了同乡男子打趣。
这里说的“推田”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赌桌上的一种,俗称“推牌九。”
推田,只不过是赌客们为了好听,才那么说的。
李广如今记忆还在模糊,一时没分清男子是谁,就礼貌点头,然后离开。
“呵呵,家底都收没了,白分两个漂亮婆娘。”
“等过两年钱都没了,我就等你那两个婆娘开张。”说着,同乡男子还透过门窗想要看看李广家门内风景。
然后,就撞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好看吗?”李广手持着随身砍柴的柴刀,搁在同乡的脖子之上,笑着开口道。
现在两个女人已经是他李广的逆鳞,谁说、谁碰,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好看,不……不……不!”
“对不起,对不起!”
同乡哪里想过,一直被说是软蛋怂包,只知道欺负女人和赌博的李广,此时竟然如此硬气。
脸一僵,鸡皮一起,直接灰溜溜就跑了。
李广如今已经几天没吃饱饭,就吃了点树叶,再加上原主身体本就不行,动一动都是连呼带喘,自然也不可能真去和人硬碰硬。
要是一出门就灰头土脸,那实在是有些太尴尬了。
“先去找人要紧。”
……
正午时分。
李广顶着艳阳高照,终于是在口干舌燥,心神俱疲之际找到了自己的那位干兄弟钱猛的家。
咚!咚!咚!
李广整理了一下衣衫,推了推自己的嘴角露出笑容后敲门。
“谁啊?”
门内一个粗犷男人声音传来。
“是我!”李广的声音不大,但却是蕴含着欣喜与畅想。
然后,大门打开。
当粗犷男人看清李广的脸后,院门重重闭合。
“谁啊?夫君?”
门内传出女子声音,而且不止一两个!
“夫君,怎么了?这种事叫小五来就好了。”
还特娘的小五?
这是过得富裕啊!
李广心想,就听见院内传出钱猛的粗犷声音:“没什么,一个臭要饭的。”
啊?
难不成没认出自己?
自己父亲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原主也曾施舍给他钱财用于抵税。
按理来说,不可能认不得自己,古人重一为先……
咚!咚!咚!
李广又一次敲响房门,这一次是由一位女子打开。
女子身材婀娜,长相虽然不如自己的两位妻子,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见到李广有些胆怯。
“你是?”
“你们家男人是叫钱猛吧?”李广很怕院门再关,用手挡住后连忙开口
“是。”女子怯生生点头。
见是钱猛,李广放下心来开口说道:“我是你家夫君的干兄弟,曾经在李家一起拜过祖的,你……”
“李广,你可不要乱攀亲戚!”
李广话都还没说完,人正要往里面走,就被从屋内走出的钱猛一语拦住。
此时的钱猛手中正拿着一个开花馒头放在口中细品,看得李广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走了一路,饿啊!
但是,钱猛这话什么意思?
李广如今已经被饿得有些迟滞,后知后觉。
“钱猛,你难道忘了我了吗,我们是干兄弟啊!”
李广开口,钱猛放声大笑,“那是以前!”
“老爷子在的时候是,现在不是了,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就不要说了。”钱猛冷笑着开口,顺便将半块剩馒头丢在了桌上。
“若是饿了就进来啃两口馒头,若是想说其他的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赤裸裸的嘲讽,甚至可以说是挑衅。
“钱猛,我家当年如何对你,你可不要忘了!”
李广怒声开口,得来的却是钱猛怒目圆瞪,气势汹汹将李广原地拎了起来。
“李广,爷爷我再说最后一次!”
“当年的债给老爷子吊丧的时候就算我还了,现在也不是你李家耀武扬威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钱猛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我家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哪怕是一块石子,都不可能借给你!”
“听明白了吗?”
升米恩,斗米仇。
李广被扔出院门之后,随着其一起出来的,还有被钱猛啃过的半块石头。
“好你个钱猛,这笔账我记下了。”
李广接过馒头,随手丢在了路上。
他饿不饿?
自然是饿,此时的肚子已经是绞痛了!
想来两位妻子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只是眼下这嗟来之食,别说他如今不是乞儿,就是是,也不会吃上一口!
吃这种人的饭,他怕脏了舌头。
……
灰溜溜回家路上,靠地百里无树皮,更不要说是草根。
靠河,水清水浊全无活物……
这就是大离王朝的世道,大抵也就只能如此了。
“喂,李公子。”
就在李广准备下山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大娘招呼。
李广抬头,眼前人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有些认不出来,不过既然对方认得出自己,李广也舍得上前。
毕竟如今这种情况,哪怕是喝口水也行,不然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李公子,是我,你还认识我吗?”
“能……能给我口水吗?”李广没有回答老媪的问题,而是捂着肚子,艰难开口。
“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