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雁点头。
李文慧提前将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抱着冯雪雁从房间出来,轻手轻脚关上房间门。
冯雪琴和冯志东其实已经醒了。
只是,他们已经是小大人了,知道这会儿醒来,妈妈走的时候看到他们,肯定会难过的。
冯雪琴忍不住偷偷哭了。
冯志东道:“姐,妈妈走了。”
冯雪琴偷偷哽咽道:“我知道。”
冯志东没再动,房间里只有冯雪雁弱弱的抽泣声。
李文慧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轻手轻脚进来,帮两个孩子缓缓盖上被子。
李文慧也红了眼眶。
没关系,她暑假会回来的。
她不舍,最后还是忍痛转身。
陈建国和田文君,还有江晚他们一起下楼的。
他们将行李放在车子后备厢,冯大强抱着冯雪雁,李文慧拎着行李,一家三口朝车子走来。
等到了车边,冯大强先将冯雪雁抱放在后排。
张庆东已经将李文慧的行李放在后车厢了。
张庆东道:“嫂子,你东西都带齐全了吧?”
李文慧点头:“都带齐了。”
张庆东道:“那就好。”
张庆东看这两口子还有话要说,自己先上了副驾。
车上,江晚坐靠窗,田文君坐中间,另一个靠窗户的位置给李文慧留着。
冯大强道:“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就打到老陈办公室。
照顾好孩子,也照顾好你自己。
带着孩子上学很难,你要是坚持不住就跟我说,我来接孩子。
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首先不要委屈自己。”
李文慧点头,看着冯大强落泪:“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喝热水。
你胃不好,煮面的时候尽量煮久一点。
还有,少抽点烟。”
冯大强笑道:“好,我听你的。
赶紧上车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李文慧点头,知道墨迹下去不好,转身的瞬间泪水掉落,她麻利上车关上车门。
冯大强心里也沉甸甸的,痛苦,煎熬。
可他知道,他不能挽留。
她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陈建国对冯大强道:“老冯,我把人送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陈建国点头,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冯大强也想去送来着,但两人老早就商量好了。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就不送她进城了。
去省城的路上,有张庆东照顾,他放心。
等看不见车子,冯大强这才转身回家。
到楼底下的时候,冯大强隐隐听见抽泣声,他抬头一看,冯雪琴冯志东两人趴在窗户上哭。
冯大强做了个深呼吸,原来他们早就醒了。
车子驶出大院后,冯雪雁在车上也高兴不起来。
她乖乖缩在李文慧怀里。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李文慧也难过,她偷偷抹掉眼泪,温声道:“天气暖和,有西瓜吃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
冯雪燕一听,顿时就笑了。
田文君道:“文慧,昨晚上给你做了酥油饼,你和雪雁拿路上吃。”
李文慧道:“这怎么好意思?”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们考这么好,我羡慕得很。
我也没啥好送的,前天才刚回来,就给你们做了这些,你别嫌少。”
“怎么会,你有这份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等你回来做我喜欢吃的大包子。”
李文慧柔柔一笑:“好。”
昨晚上他们一晚上都没睡,车子开出去几分钟,江晚已经睡着了。
后来田文君也睡着了。
陈建国看他们都睡着了,车子速度放慢了很多,怕颠着他们。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开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陈建国和田文君将他们四人送到车上,冯雪雁趴在窗户上,奶声奶气道:“阿姨,我会想你的,你要等我回来哦。”
田文君笑笑,说道:“好,阿姨等你回来。”
江晚从窗户中伸出手,对田文君道:“姐,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晚,照顾好自己。”
“姐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田文君不舍,她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从来都没有不舍的时候。
可现在,她真的舍不得。
这两口子看着车子离开后,这才打算返回。
陈建国打开副驾的车门,等田文君上车后,他从车头前绕到另一边上车。
车子发动,田文君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陈建国问道:“你今天不去上班吧?”
田文君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不上了,我昨晚上给江翠花接生,神经病都快吓出来了。
一晚上没合眼,我今天想好好睡一觉。
明天再上班吧。”
陈建国道:“一晚上没合眼,你睡一天缓不过来的,今天正月十七,这个月出来了再去上班吧。”
田文君笑道:“你昨晚上一晚上也没合眼,今天会休息吗?”
“不会,今天照样训练。”
这话让田文君心疼他时,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不休息到这个月出头再去上班?”
陈建国哭笑不得:“那能一样吗?
我是男人。
再说了,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使命。”
田文君笑眯眯盯着他的侧脸,冷峻刚毅,让人赏心悦目。
陈建国道:“我以前就觉得你虎,我现在发现你是真的虎。
有时候我都看不透你。
温柔的时候很温柔,冷静的时候你也足够冷静。
但虎的时候,你也是真的虎。
一个人敢跟人贩子斗就算了,你现在都敢给人接生了。
媳妇,我陈建国,打心底里还从没佩服过一个女人。
可我现在是彻彻底底佩服你。
你要是个男人,我都能拜你当大哥。
还是我命好娶了你。”
陈建国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
他听田文君没声音,转头一看,田文君已经睡着了。
陈建国一怔,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无奈一笑。
他突然间就想夸她,结果吧,她犯困睡着了。
他这个人嘴笨,下次想说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陈建国手掌心被烫的水泡磨破,这会儿已经开始疼了,方向盘上也是黏呼呼的。
他困得打了两个哈欠,偏头看了田文君一眼,这才打起精神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