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淹听到杜如晦的名字之后,脸色变了变。似乎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杜淹出身于京兆杜家,京兆杜家是关中豪族,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俗语,在历朝历代中名人辈出,很多都是朝中的高官,手握大权。
到了杜淹时,杜家先后出了两代神童,第一代神童就是杜淹,他自由聪慧,博览群书,见识不凡,常在京城侃侃而谈,引得无数大人物的关注。
第二代神童就是杜如晦,杜如晦是杜淹的侄子,性格沉稳,过目不忘,虽然年仅十五六岁,但是做事稳妥,老成持重。
而杜淹因为年轻时轻狂,于韦家的韦福嗣,佯狂出家,实际上待价而沽,结果遭到隋文帝的斥责,赶出了京城,流落到了这里蹉跎。
而杜如晦的名声早已经超越了自己,所以杜淹听到杜如晦的名字十分的不自在。
“哼,到时候不知道谁救谁呢,我们三日后见,告辞了。”杜淹说完,一甩袖子走出了风云客栈。
李播带着李淳风也离开了,李播说道:“袁仙长,我带着孩子回去和家人道别,道别之后,我再将他送过来。”
袁天罡点点头说道:“这事不忙,我们还要在这里停留几日,让孩子在家住着即可,等我们离开的时候,跟着我走就行。”
李播拱手和二人告辞,众人见到今日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也就慢慢的散去。
店小二给陈乘风二人送上来一桌丰盛的饭菜,陈乘风奇怪的问道:“小二,我们没点酒饭呀,你是不是送错了。”
店小二一边赔笑一边说道:“没有送错,两位神算尽管吃喝,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掌柜的说了,要让两位免费住在这里,你们二位就是我们店的贵人,自从两位到了我们店了,我们风云客栈已经赚翻了。”
陈乘风听完笑了笑,把店小二打发走,对袁天罡说道:“师兄,这就是名人效应,名气带来的好处。我想我们的名气现在在西北已经传开了。等我们到了长安,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袁天罡笑了笑,“师弟,你这个方法真不错,比那些假装做隐士的做法要高明的多了,可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给那两个人算命的。为什么我从易经,文王八卦,还有他们的面相手相,完全看不出那么具体的东西。我只能够看个大概样子。”
陈乘风给他倒满了酒,说道:“师兄,我曾经得到了一本奇书某度,里面包罗万象,世间万物应有尽有,无所不包。我的这些本事都是从那里得到的。”
“是吗,那这本书现在还有吗?可以借我一观吗?”袁天罡的眼中射出两道急切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某度。
陈乘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的是这本书在一个山洞之中,并不是谁都可以见到,只有有缘人才可以看到,而且看完之后,立刻消失,至于能不能记住里面的内容,就要看自身的造化了。”
袁天罡失落的坐在椅子上,问道:“那师弟在哪个山洞可以找到呢?我也去碰碰运气。”
陈乘风指了指外面的秦岭说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云烟缥缈的地方就是了。”
袁天罡向外望去,远处大山连绵不绝,若隐若现。他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地说道:“可惜了,看来我无缘见到这本奇书了。”
陈乘风安慰他说道:“师兄你也不必如此,以你的学识才华,一定会名垂千古,留下不朽的著作,为后人所推崇的。”
袁天罡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我不求名垂千古,只要我这一身的本领能够传下去就足够。”
“你放心,李淳风这孩子一定能够做到,不会让师兄这一脉的学问湮没的。”
两兄弟在屋中谈论了几乎一个晚上,袁天罡还在为见不到某度而惆怅,陈乘风心道: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你就算惆怅一辈子,也见不到某度的。
雍县是一座小城,消息传播的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司马杜淹和陈乘风打赌的事情了。再加上有好事者不断地添油加醋,事情越传越玄,简直把陈乘风吹成了陆地神仙一样的人物。
这引发了人们的无限好奇,这位神仙的预测会不会准确。
到了第三天头上,天空中飘着小雨,细雨如丝,从天幕中落下,不过这完全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
风云客栈中早早地挤满了人,不仅如此,雍县城中唯一的一条官道,两边挤满了人,都在翘首期盼,看今天究竟有没有人来传旨。
官道之上往来的行人客商,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一脸的懵逼,雍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就算是过年街上也没有见到这么多人。
现在大街之上人头攒动,交头接耳,那些不明所以得过路人在得知到情况之后,也留了下来,成为街头等候人群中的一员。
风云客栈中,杜淹和李播早早地来到店中和陈乘风袁天罡两人相对而坐,李淳风在旁边玩耍。
袁天罡今天也没有算命,而是和李播在那里下棋,棋盘上两个人你争我夺,杀的难分难解。其实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下棋上面。
他们的心思也在门外,有没有大隋的传旨官的到来。
雨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眼看天已经将近中午了,仍然没有要停的样子。
杜淹皱了皱眉,他现在心中已经相信陈乘风所说的,对他比较信服,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今雨下个不停,他开口说道:“陈相士,如今雨下个不停,我们不如把赌约撤了吧,让这些百姓都回去休息。”
陈乘风还没有说话,旁边就有人说道:“杜大人,不行呀,这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这已经变成全城百姓的事,不管你们有没有赌约,他们都不会散去,一定会等到天黑的。”
杜淹看了陈乘风一眼,摇了摇头,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了。
陈乘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杜大人不要顾虑很多,我们也把自己当做一个看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