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客又抓抓胡子,疑惑道:“不可能呀,这老家伙不可能去救一个普通人,你一定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我能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是谁救了我,我都昏过去了。”陈乘风无奈的说道。
“那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没有,当时我探听到西突厥要偷袭皇帝的时候,所以暴露了身份,不惜生命的代价去给皇帝送信,让隋军早做准备,结果被追杀险些丧命。”
听了陈乘风的话,虬髯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个傻子呀,怪不得师傅救你,他是看重你傻了。”
“隋军进军西北的目的就是激起西突厥的反抗,然后将突厥打服,怎么会不做准备呢,你这样是在做无用之功,到了隋营,不光领不到奖赏,还有可能被惩罚呢,因为你丢掉了细作的身份,要知道培养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奸细有多重要。你就这样放弃了。”
陈乘风听了,苦笑一声:“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他心里说,恐怕原主到死了都没想明白吧。
“我去吧师父他们叫来。”虬髯客走出了房门。觉得陈乘风是傻子之后,虬髯客对他失去了兴趣,借故离开了。
时间不大,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门一开,走进来几个人。
虬髯客在前引路,后面跟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人中等身材,满头白发,满面红光,不知道多大年纪,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步履稳健。他走在最前面。
后面跟着几个人有僧,有道,有俗,都很有特征,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聚拢到一起的。
为首的人进来之后,看看床上的陈乘风,点了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其他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虬髯客过来将陈乘风从床上扶起,让他斜倚在床头,并且介绍说道:“陈兄弟,这位就是我的老师,人称无名,你就叫他无名老人吧,他不会介意的。”
无名老人看了虬髯客一眼,说道:“姓名只是代号而已,随便你怎么称呼都行,叫我一,二,三都可以。”
他明明不同意虬髯客的介绍,却又不直接说。
陈乘风觉得奇怪,这师徒二人并不像书中记载的长幼尊序那么严格,看起来就好像朋友一样,身份界限并不那么严格。
不过他赶紧说了一句:“多谢无名前辈的救命之恩。”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他可不能直接称呼无名老人。
无名点点头:“嗯,听我徒弟说你叫陈乘风,我当时一直观察你,看你不仅认识芨芨草,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没有放弃,想办法自救,精神可嘉,所以才救了你。”
他这句话解释了为什么会救陈乘风,旁边的那几个人听了,神色好像放松了一些,陈乘风听完说道:“多谢前辈的看重。”
心中却再想到:早一点也不救自己,非要在一旁看热闹,是不是啤酒瓜子烤羊腿一个都没少,一边吃一边看的呀。
无名说道:“听说你是隋军的探马,你的伤势已经好转,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乘风早就盘算了,隋军大营他是不可能去了,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马上乱世就要到来了,自己虽然知道历史的走向,也懂得比现在的人要多的先进技术。可是要在乱世之中生存,仅仅凭借这些是不行的。
乱世之中首要的是武力,你可以摸鱼,但是不能够真的水。要是身体不行,早晚都会被人暗杀了,只有自身有了自保之力,才会在乱世中纵横披靡,施展自己的才能。
眼前就是个好机会,能够教导虬髯客的人,一定是为高人,能跟他学点东西,也会在乱世之中多了一些手段。
所以无名老人问他的时候,他说道:“我的情报可能一点用都没有,如今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隋军大营我是不会去了。所以我想留在这里,跟前辈学习本领。”
无名点点头说道:“不必客气,我先介绍一下你再决定去留,这里是祁连山,我们是祁连派的人。这是大师兄叫做张三,你称呼他虬髯客就可以。”
虬髯客呲牙一笑,他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显得相貌狰狞可怕。
陈乘风从来没有见过祁连派的记载,但是虬髯客的大名他却是早就听说过。
他也向着虬髯客一笑。
无名继续介绍,他一指旁边的僧人,说道:“这是二师弟,来自吐蕃,叫做不动明王。”
陈乘风一愣,他没有想到无名还收吐蕃人做徒弟,他看向这个僧人,只见他身材微胖,圆脸大眼,在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着藏红色的僧袍,应该属于藏传佛教一脉。
不动明王听了无名的介绍,就好像没有听见,毫无反应,毫无表情,真是和他的名号相符。陈乘风还是跟他问了一声好,“二师兄好。”不动明王并不理睬他。
无名了解二徒弟的性情,也没有深究继续说道:“三师弟是磨镜,他曾是南陈的贵族,如今还有复国之志。”
陈乘风转头看向磨镜,看他四十多岁,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十岁的样子,他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看上去和乡间的老农差不了多少,根本看不出贵族的样子。
他对着磨镜说道:“三师兄好。”
磨镜微微抬了抬眼,问道:“你姓陈,是不是陈的后人?”
陈乘风感到无语,姓陈的那么多,怎么会都和南陈扯上关系。南陈才有几年,他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汉中的人士,跟南陈没有关系。”
听到陈乘风这样回答,磨镜放下眼皮,拿出一块铜镜,反复观看,不再理会旁人了,在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镜子了。
铜镜还未开光,根本照不清人。
无名摇了摇头,说道:“痴人。”接下来他指向旁边的道人说道:“这个道人是四师弟,他叫做袁天罡。”
陈乘风听了大为震动,脱口而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