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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第38章

    公爵大人會出席夫人們舉辦的宴會嗎?

    和溫澤爾在一起這麽久,林塵一直以來都是個安分守己的打工人,很少去探究雇主的私事,不管是家庭上還是工作上。

    但他不想辜負珊迪夫人的期待,哪怕注定被拒絕,也應該問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林塵先找到安伯管家打聽一下,他問:“公爵大人平時會參加夫人們舉辦的宴會嗎?”

    安伯管家立刻搖搖頭,自信且理所當然地說道:“公爵大人的時間很寶貴,一般是不會參加的,除非有必要。”

    這跟林塵想的差不多,畢竟他眼中的公爵大人,就不是貪圖享樂,紙醉金迷的個性。

    “林塵少爺,您問這個做什麽?”安伯管家不解道,當然,他很開心聽到林塵關心公爵大人的生活。

    “沒什麽。”林塵微笑,答案跟他預料中的一樣。

    但他還是來到了溫澤爾的書房,敲了敲門。

    “林塵?”聽見聲音的溫澤爾猜測,因為整個霍華德府邸除了林塵以外,沒有人會魯莽地來敲他的門。

    “是我,公爵大人。”林塵清越的聲音傳進來:“抱歉打擾您了,我有件事想跟您提一下。”

    由于只是一句話的事,他打算站在門口直接問,以免進去打擾到對方工作。

    “是……”不過他還沒說出來,就被溫澤爾及時打斷。

    “進來說。”溫澤爾道。

    “哦。”林塵想了想,就還是打開門進去,表情特別抱歉:“對不起,忽然來打擾您。”

    溫澤爾搖搖頭,不想看到青年謹小慎微的模樣,他溫和地向對方伸出手,無聲地召喚。

    林塵走過去,把手掌交到對方掌心裏,然後被握住,對方用力一扯,就将他扯到了懷裏,坐在大腿上。

    “怎麽了?”公爵大人一只手摩挲着林塵的手腕,一只手扣住對方精瘦的腰,他十分喜歡以這個姿勢,這樣很方便把臉埋在青年的頸間深吸,然後親吻,留下點點鮮豔的紅梅,一整套做下來,他所有的煩躁和匮乏将煙消雲散。

    林塵斷斷續續地道:“是這樣的,珊迪夫人……邀請我參加一位夫人舉辦的宴會。”他皺了皺眉,深呼吸:“我估計是休閑娛樂類型的沙龍,吃吃喝喝,交交朋友什麽的。”

    “哦?”溫澤爾親了親他流暢的下颌線,藍色的眼眸深邃迷人,意外道:“親愛的,你是在向我報備行程嗎?”

    這個問題,把林塵即将脫口而出的邀請堵了回去,既然如此,他決定換另一種方式表達。

    “當然。”林塵順勢點點頭,自然而然地說出自己的顧慮:“可是,我猜測宴會上都是夫人及小姐們,我還挺忐忑的。”

    溫澤爾嗯哼了一聲,又開始親他修長的手指,半晌才問:“所以你是在向我撒嬌,希望我陪你去?”

    “那倒不是。”林塵否認說:“您的時間這麽寶貴,我覺得您應該不會參加娛樂性質的宴會。”

    他心想,對不起了珊迪夫人,直接問的話成功的概率肯定不高,他只能這麽以退為進,茶言茶語,希望能戳中公爵大人的某根神經。

    那樣還有一線機會。

    “可是親愛的。”溫澤爾咬了一口林塵的耳朵,說道:“假如我陪你一起去的話,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那個宴會,只是因為我想陪你而已。”

    林塵驚訝地聽着,還挺感動的,沒想到公爵大人對自己這麽夠意思,他良心不安,決定下次說話的方式簡單點,再也不對公爵大人茶言茶語了。

    “啊?您的意思是要陪我去?”他問。

    “嗯。”溫澤爾點頭。

    林塵立即笑彎了眼睛:“真的嗎?”然後摟住溫澤爾的脖子,非常主動地和對方貼近,借此機會,還膽大包天地偷偷撫摸對方的金發,手感一級棒:“謝謝您。”

    “可是我很惶恐,會不會耽誤您的工作,畢竟在計劃以外。”

    安伯說過,公爵大人的時間很寶貴,規劃得很細致。

    陪自己去參加沒有營養的宴會,純粹是浪費時間。

    “不會的。”溫澤爾捏了捏青年的腰,打趣道:“一場宴會而已,你當初邀請我陪你浪蕩了半個月,怎麽沒有擔心這個問題?”

    林塵不甚真心地道:“是我的錯。”

    “那你準備怎麽補償我?”公爵大人擡頭看着青年的眼睛,嘴角帶着期待的笑容。

    林塵用額頭抵着公爵大人的額頭,深深地凝視,然後笑得很好看。

    緊接着他擡起手指,用指腹輕輕地描繪這張俊美臉龐的輪廓,雖然接觸面積微小,跟他們每天晚上的‘大魚大肉’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溫澤爾微微眯起雙眼,依舊能從觸碰中感受到強烈的愉悅感,顯然他很喜歡林塵那些暗藏小心機的觸碰,他簡直太愛了。

    “公爵大人,您的唇形真好看。”林塵說,指尖來到公爵大人的嘴唇,動作像在撩撥一朵花的花瓣。

    溫澤爾沙啞着聲音說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對我的嘴唇賊心不改嗎?”

    說話的時候,像是在親吻林塵的指尖。

    林塵輕笑,臉龐越靠越近。

    正當溫澤爾以為林塵要親吻自己的嘴唇,內心也在考慮如何應對的時候,那個吻卻并沒有落下來,而是一如既往地落在了臉頰上。

    “公爵大人,您專心工作吧,我出去了。”林塵表達完自己的謝意,便從溫澤爾的腿上站了起來。

    懷裏忽然變得空蕩蕩的,一切戛然而止,溫澤爾的愉悅情緒也随之戛然而止,他小小地瞪了調皮的吞金獸一眼,沒說什麽。

    林塵笑眯眯地行了個告退禮,懂事地離開了書房。

    他轉身就和珊迪夫人分享了這個好消息,絕口沒提是自己犧牲了些許男色和茶裏茶氣才成功得到的結果。

    “大好了,謝謝你,塵。”珊迪夫人很驚喜,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看來公爵大人真的很喜歡你。”

    不僅願意陪着外出游玩,形影不離,還願意為了林塵參加沒有營養的宴會,說是寵愛有加也不為過。

    林塵說道:“夫人不必客氣。”

    林塵雲淡風輕的模樣,令珊迪夫人越發喜歡這個寵辱不驚的青年。

    同時擔心他這種性子以後會吃虧,無論如何,幫忙請動霍華德公爵可是一個很大的人情,真害怕他以後總是這樣樂于幫助人,卻不知道索要相應的回報。

    珊迪夫人在上流社會混跡了這麽久,看多了人走茶涼的故事,作為真心和林塵交往的大姐姐,她忍不住悄聲和林塵說幾句推心置腹的話:“塵,貴族和情人之間沒有長久的愛,你明白嗎?”

    “你要懂得把握公爵大人對你的好,這樣将來你才會過得更好。”

    “相信我,只有死去的男人,你才能保證他會一直愛你。”

    林塵有點意外,随即心暖暖地笑道:“謝謝您提醒,我覺得您說得無比正确。”

    珊迪夫人也笑道:“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數。”

    或許人走茶涼的那天終将會到來,啊不,是一定會到來,但至少目前公爵大人還是格外上心的。

    林塵剛提了宴會的事,不久後安伯管家就請人送了兩套同系列的禮服過來。

    夫人們的宴會少不了珠光寶氣,因此相應的珠寶首飾,袖扣手表也一應俱全。

    如此的盛裝打扮,被安伯管家誇出了花,然後問溫澤爾:“公爵大人,覺得林塵少爺這樣打扮怎麽樣?”

    溫澤爾聞言,将目光落在林塵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說道:“怎麽沒有戴那枚耀眼奪目,會被人狠狠羨慕的玩意兒?”

    安伯管家聽不懂他們的黑話,表情顯得有點懵,什麽耀眼奪目,會被人狠狠羨慕……

    林塵尴尬地笑了笑,說道:“過猶不及,現在這樣就很好。”

    “明白了。”公爵大人看着林塵,洞悉一切地說:“你得到那些財寶,只是想将它們收藏起來獨自擁有,這樣就會使你很滿足,而不是展示給別人看。”

    林塵心道,是的公爵大人,這是華夏人民的傳統,叫做財不露白。

    -

    自從陸無憂契定了猞猁那一刻,他的待遇頃刻間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先是被家裏人狠狠誇贊了一頓,大哥二哥又像之前那樣圍着他轉,父母眼裏也有了以他為豪的光芒。

    陸無憂春風得意,第二天就帶着猞猁出門參加宴會。

    以前他沒有伴生獸,光靠一張在貴族圈裏還算中上的臉,根本吸引不了太多的關注,但現在有了一只猛獸跟在身邊,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首先,主動跟陸無憂搭讪的貴族小姐多了起來,幾乎都是沖着他的猞猁來的。猞猁不僅是猛獸,還擁有一副美麗的外表,尤其吸引女孩子喜歡。

    還有一些貴族少爺們,也會看在陸無憂契定了猛獸的份上,過來跟他友好地打招呼,順便請教一下契定猛獸的經驗,畢竟多個朋友總歸是好事。

    一圈下來,陸無憂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要知道,林塵交好的那位珊迪夫人也只是契定了狐貍而已,對方看到他的猛獸都要小心避讓。

    “抱歉,夫人,不用擔心,我的猞猁很乖的。”陸無憂一副不小心狹路相逢的樣子,然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伴生獸。

    這是一只很強壯的雄性猞猁,它在特效藥的作用下被陸無憂契定,等藥效過了以後,才發現陸無憂是個精神力弱小的騙子,根本不是它願意臣服的對象。

    受到欺騙的猞猁很憤怒抗拒,然而他們之間的精神契約已經生效了,無法解除,它只能乖乖聽話。

    陸無憂那弱小的精神力根本安撫不了猞猁的獸性,現在的猞猁就像一只被迫待在人群裏待着的困獸,表面聽話,其實內心在不停地沖撞禁锢,它試圖逃離這裏,這種內耗就是它将來會短壽的原因。

    一切只是因為,陸無憂沒有資格當它的主人,沒有能力給它帶來安全感。

    珊迪夫人禮貌地一笑:“希望如此。”

    然後帶着紅狐貍繞開陸無憂和猞猁,快步往外面走去,她聽說林塵來了,要去迎接一下。

    舉辦宴會的夫人見狀,也匆匆跟了上去,并且問道:“是霍華德公爵到了嗎?”

    霍華德公爵?

    一句話引得引得各位嘩然,以及不敢相信。

    畢竟沒有人認為霍華德公爵那種身份,會屈尊參加這種玩樂性質的宴會。

    一時間很多人都跟了上去。

    陸無憂心裏一緊,聽見‘霍華德公爵’這幾個字,令他郁悶又心生向往,然後也帶着自己的猞猁跟上去,他想看看林塵有沒有來。

    今天參加宴會的人數不算多,陸無憂占據了一個視野好的位置,很快就清晰地看見,那位俊美矜貴的公爵大人從車上下來,對方那璀璨的金發在陽光下特別耀眼,那令到全皇都夫人小姐們念念不忘的臉龐也分外迷人。

    這是陸無憂有幸第三次見到霍華德公爵本人,而且是距離最近的一次,他激動地渴望着能跟對方說上話。

    緊随其後下來的是一只黑豹,它對周圍的人群視而不見,轉頭繼續看着車上。

    很顯然車上面還有一個人,大家不用猜也知道,還沒下來的肯定是霍華德公爵近日寵愛有加的小情人,叫做林塵。

    溫澤爾看了眼喬:“別擋在這裏。”

    畢竟喬站在這裏,除了擋路以外沒有別的用途。

    而他至少還能有點用,公爵大人這麽想着,然後非常紳士地伸了一只手去扶準備下車的青年。

    各位看在眼裏不由暗嘆,霍華德公爵果然很寵愛自己的情人,反正以前沒有人見到過霍華德公爵如此低的姿态。

    那個人簡直無上榮耀。

    林塵扶着公爵大人的手,從車上下來,大家紛紛盯着他的臉看,恨不得用放大鏡看清楚,仔仔細細研究一下,這張臉究竟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霍華德公爵對他如此着迷!

    可是大家注定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要說好看程度,林塵也只是中上水準的好看而已,遠達不到能使得各位心服口服的地步。

    注重細節的夫人小姐們一眼就看到,這兩位穿着同一系列的禮服,站在一起簡直無比登對,渾身上下都在向世人宣示他們是一對。

    陸無憂看見這一幕,心裏嫉妒得要命,他不喜歡男人,但此刻恨不得自己代替林塵,去當霍華德公爵的情人。

    他哪裏比不上林塵?

    他覺得自己哪裏都比得上。

    和林塵并肩而行的溫澤爾,忽然眉頭一皺,用銳利的眼神準确地人群中盯上陸無憂,因為他感知到這個人看到林塵的目光蘊藏着惡毒的恨意。

    被公爵大人盯上的剎那,陸無憂感到心中一凜,渾身發涼,于是趕緊收起自己的惡意,裝作若無其事。

    他怎麽就忘了呢,他瞪林塵,而霍華德公爵和林塵靠得這麽近,一定會捕捉到他的惡意。

    “……”陸無憂無比懊惱,大意了,估計對方已經對自己産生不滿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以往對付林塵的游刃有餘。

    “霍華德公爵大人,塵,歡迎你們。”珊迪夫人笑容滿面,上前見了個禮。

    還有舉辦宴會的夫人,今天她簡直是個贏家,笑着自我介紹道:“我叫莎倫,能邀請到兩位駕臨,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美麗的珊迪夫人,美麗的莎倫夫人,兩位日安。”林塵微笑着回禮,但省去了親吻夫人們手背這個倍顯紳士的步驟。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日安,夫人們。”溫澤爾淡淡道。

    在外人面前,溫澤爾向來是高不可攀的姿态,即使他溫和有禮,傲慢高貴仍然無法掩飾。

    貴族們的會晤在這座冬日的莊園裏顯得優雅而美好。

    “無憂,你不是說他是你哥哥嗎?怎麽不上去打招呼?”

    聽見這道聲音,陸無憂的臉色變了變,他因為你沒有邀請函就托了別人帶他進來,而這個人跟他的關系也不算特別好,他用了點小心機才讓對方答應。

    這個小心機就是,他告訴對方,霍華德公爵的情人林塵是他三哥。

    陸無憂轉頭跟對方說道:“他當然是我三哥,只不過他之前不滿父母和哥哥們更喜歡我,連帶着也不喜歡我,現在是離家出走的狀态。”他垂下頭顯得可憐兮兮:“早知道當初我就搬出去好了,他就不會走了,不過我會勸他和家裏和好的,就算是犧牲我也可以。”

    那人感覺聽到了什麽辛秘,驚訝道:“他不是養子嗎?為什麽會容不下你?”

    一個姓林,一個姓陸,不知全貌的人都先入為主地認為林塵是養子。

    陸無憂勉強笑笑:“想得到父母關注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他害怕林塵報複,但又忍不住诋毀林塵,根本不想看到林塵和家裏和好,會老老實實幫忙修複關系才怪。

    陸無憂鄭重道:“拜托你不要說出去,他現在可是公爵大人的情人。”

    帶他進來的那個人卻有點狐疑道:“你真的沒騙人嗎?”

    被懷疑了,陸無憂有點郁悶,但強撐起笑意道:“你不信的話,我一會兒去找他說話。”

    想找林塵說話的人多了去了,他現在猶如衆星捧月,周圍的夫人小姐們毫不吝啬地誇贊他,令他非常不好意思,雖然他知道,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沖着他身邊的溫澤爾而來。

    也是,誰不喜歡美男呢?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林塵又不是溫澤爾真正的情人,他也沒有吃醋什麽的心思,反正大家都一樣,只能看看。

    公爵大人倒是顯得很有耐心,從頭到尾帶着淺淺的微笑。

    要說林塵今天身上最昂貴,最讓夫人小姐們羨慕不已的那件單品,必然就是他。

    “三哥。”陸無憂的聲音忽然出現。

    林塵才注意到他也來了,頓時擰着眉說道:“這位跟我毫無關系的先生,再讓我聽見你用這兩個字惡心我,我不介意再送你進一次局子。”

    提到‘局子’這個詞,陸無憂暗恨,那是他的恥辱,但現在不宜惹怒林塵,他努力保持笑容:“好的,林塵先生,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都怪我才讓你和爸媽,還有大哥二哥的關系這麽僵。”

    林塵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陸無憂立刻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知道林塵在警告自己,不想他繼續說。

    他咽了咽口水,一副害怕的樣子,卻繼續說道:“他們怎麽說都是你的血脈至親,自從你離開後,爸媽他們都很痛苦,每天很想你回去。”

    林塵的反應顯得很平淡:“還有嗎?”

    陸無憂聽見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再接再厲道:“媽昨天去霍華德府邸想見你,在門口等了又等,眼睛都哭腫了,你卻不願意見她一面,你在生氣,這些我們都理解,但希望你氣消了之後可以原諒媽,畢竟媽怎麽說也十月懷胎生了你。”

    這番話說得有道理,在座總歸是女性占比率高,她們都站在那位母親的立場上,感同身受地看着林塵,要不是林塵身邊站着溫澤爾,恐怕她們已經忍不住幫忙勸說林塵。

    敬愛父母是公認的必備品質,反之将會被視為道德瑕疵,名聲不好。

    不管私底下怎麽樣,大家表面上都是希望維持一個完美人設。

    溫澤爾見狀,完全沒有關注說話的陸無憂,他擔憂地看着自己身邊的青年,握住對方的手,低聲道:“親愛的,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考慮別人的看法,我相信你。”

    珊迪夫人也擔心地看着林塵,礙于這是對方的家務事,她才沒有貿然插嘴。

    林塵給了他們一個安撫的眼神,再來對付陸無憂,他語氣很平淡,但充滿諷刺地道:“這位陸先生,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一直惹我,一直惡心我,那麽我就如你所願,一定會仔仔細細把你們陸家的所作所為寫出來,公之于衆,送你們陸家出名。”

    陸無憂的臉色僵了僵,但覺得陸家也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不都是一些小摩擦而已?

    他就硬着頭皮委屈巴巴道:“家庭成員之間的小摩擦,每家都有,你怪我是應該的,可是爸媽和大哥二哥他們是無辜的啊。”

    林塵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好,那我就只針對你一個人。”

    試想,如果他只針對陸無憂一個人會有什麽後果?

    無非就是陸家會徹底放棄陸無憂。

    陸無憂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這才真的慌了,後悔說出剛才那句話,可是以退為進這招太好用,他早就用習慣了,沒想到林塵會掐他的七寸。

    萬一陸家真的放棄他怎麽辦?

    這不是陸無憂想看到的結果,但還好,他相信陸知柏不會放棄自己的,這是他堅實的後盾。

    “這是你的伴生獸?”林塵看着陸無憂身邊的猞猁,忽然開口問道。

    陸無憂不知道林塵為什麽轉移話題,不過他很樂意告訴大家:“是的,這是我的伴生獸,它是一只成年雄性猞猁。”

    語氣很平靜,但林塵還是聽出了他的驕傲得意。

    林塵對陸無憂沒有好感,但伴生獸是無辜的,他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只猞猁,它的狀态不太好,表示過要收拾陸無憂後,林塵就出言提醒對方:“這只猞猁狀态不好,眼神緊張且兇光外露,明顯不适應這裏的環境,你契定了它多久?沒有做好訓練和安撫就帶出來,萬一傷人了怎麽辦?”

    說到自己的伴生獸,陸無憂就瞬間挺直腰板硬氣起來,回道:“我的伴生獸很好,我覺得你可能看錯了。”

    說話語氣卻一如既往的茶裏茶氣,溫和無害:“不過也是,你還沒有契定伴生獸,可能不知道主人可以和伴生獸通感。”

    林塵皺着眉,自己怎麽可能看錯,猞猁的耳朵都飛機耳了,腦袋和尾巴往上擡,軀幹中間塌,這是對周圍環境不信任,即将暴走的前兆。

    他說道:“那你現在立刻通感一個,馬上安撫好它,別讓它受罪。”

    陸無憂看了眼自己的伴生獸,他當然知道猞猁的狀态不好,被這麽多人圍着,剛從森林回來的它很抗拒,可是陸無憂的精神力不夠強大,他對猞猁根本做不了有效安撫。

    珊迪夫人感覺自己肩上的甄妮都躁動了起來,非常不安,她也開口道:“是的,你的伴生獸看起來很兇,為了在場所有伴生獸的安全,請你快點安撫它。”

    大家也注意到了,在場的小型伴生獸紛紛被自家主人抱起來,護在懷裏。

    并要求陸無憂道:“請你快點安撫你的伴生獸,不然就請你出去。”

    反正在場的人跟陸無憂都不熟,沒有人顧忌他的面子。

    大家都這麽說,陸無憂不免難堪。但确實不能無動于衷,不然他就真的要被請出去了,于是他動作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想去摸一下猞猁的腦袋。

    他拼命用契約壓制猞猁,命令對方收起兇狠的目光,可是沒有成功,猞猁仍然是一副很緊繃的模樣。

    陸無憂見狀,手指就遲遲不敢伸過去。

    萬一猞猁不肯接受他的安撫,那麽他苦心營造出來的一切就會被人看出端倪,這絕對不行。

    “這位先生,你在磨蹭什麽,快點讓它冷靜下來啊。”

    “是啊,快點。”

    周圍的聲音一直在催,陸無憂騎虎難下,始終不敢把手伸過去,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林塵,他恨透了林塵!

    “陸無憂,你是故意的嗎?”林塵真的動氣了,比剛才被對方滔滔不絕地惡心還要生氣,他說道:“它是你的伴生獸,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陸無憂本來就集中不了精神力,被林塵這麽一說,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神頃刻間散了。

    而本來就拼命反抗的猞猁,一旦感覺到‘主人’的精神力松懈,它的獸性立刻就顯露了出來,藏不住了!

    “嗷——”伴随着一聲粗粝的叫聲,猞猁忽然兇狠地朝着最近的一個人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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