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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第20章

    圍着火爐的貴族青年們,因為威廉不靠譜的猜測而發笑,其中就包括威廉自己,他當然知道,那都是無稽之談,溫澤爾向來清心寡欲,像個真正的修道者。

    他在情,欲方面的經歷,幹淨到令人發指。

    不像他們幾個,從學生時代就沒斷過情人。

    威廉甚至膽大包天地懷疑過,溫澤爾該不會是那方面不太行吧?

    直到一次和溫澤爾出海游泳,他無意中瞄到對方那鼓鼓囊囊的地方,頓時就歇了關心對方的想法,轉而變得嫉妒起來。

    沒有哪個男人不在意這個的。

    溫澤爾很行,顯然他只是單純禁欲罷了。

    各位笑過之後,發現溫澤爾還沒回答他們的問題:“?”

    鑒于他們一再追問,溫澤爾似乎不受其擾,終于肯開尊口:“不是我喜歡他,是喬喜歡他。”

    室內一陣安靜,可能覺得這在扯淡。

    喬是溫澤爾的伴生獸,怎麽會呢?

    他們對喬還算了解,那家夥高冷內斂,神秘獨特,是個不折不扣的獨行俠,比他們見過的伴生獸都要野。

    溫澤爾對喬十分縱容,不過渡溺愛也不過多幹涉,就像一對知心的朋友,現在更是允許喬有喜歡的人,是他們聽錯了嗎,神秘的喬,有除了主人以外喜歡的人?

    不敢置信。

    難道溫澤爾還要告訴他們,那天喬跳出來阻止棕熊和巨蜥加入戰鬥,的确是喬自己的意思。

    他們很難接受,偏偏溫澤爾就是這麽陳述的:“喬很喜歡他,那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

    威廉:“你們之前已經見過?”

    如果是真的,溫澤爾确定自己和喬的契定沒出問題嗎?

    溫澤爾:“偶遇過一次。”

    對上朋友揶揄的眼神,他毫不客氣地将責任推給喬:“是喬想要接觸他,跟我無關。”

    當時車都已經開過去了,若非喬強烈要求,他不可能會和一個陌生人共處一個車廂。

    歐文誇張道:“什麽,喬竟然要求你去親一個男人?!”

    他代入一下,立即替溫澤爾感到相當不悅:“它平時親過你嗎?”

    主人的地位何在?

    溫澤爾似笑非笑地看了歐文一眼,懶得再開口。

    威廉嘴角抽搐,雖然他也很想發出疑問,但歐文演得太過了,都看出溫澤爾不打算老實回答,和他一樣裝傻充楞不好嗎?

    “那個,不如說說斯賓塞吧,溫澤爾?”威廉很知情識趣地轉移話題,經驗告訴他,最好還是少打聽溫澤爾的私生活。

    歐文豎起耳朵。

    溫澤爾說道:“我不想和一個蠢貨共事。”

    “……”

    全場寂靜。

    威廉和歐文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都看了物傷其類的惆悵。

    他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惹怒了溫澤爾,下場估計更慘。

    但只要不做斯賓塞就好了,那個蠢貨,說實話他們也忍了很久。

    還是跟聰明人打交道比較舒服。

    “明白了。”歐文和威廉異口同聲。

    他們這個小圈子,是當前整個皇都最頂端的存在,假若斯賓塞被踢出局,失去了他們幾家的支持,那麽伊文斯家族面對孤立,将不得不慎重考慮一下,是否需要更換一個繼承人。

    和斯賓塞關系不錯的貴族子弟,心底唏噓,要知道斯賓塞幾天前還是核心人員,在座不乏有些人是靠巴結他而上位。

    結果一轉眼,斯賓塞自己卻被溫澤爾踢了出去。

    不知道對方得知消息會不會瘋掉。

    “你們玩吧,我走了,回見。”溫澤爾站起來,身為一個有實權的公爵,他也并非完全那麽閑,還是有工作和應酬要完成的。

    随從立刻抱過來一件大衣,給公爵大人披上。

    他剛走,有人便通知了斯賓塞。

    這幾天過得并不太好的斯賓塞,心裏窩着一團火,正盤算着如何從司昂身上找回面子,卻猝不及防地聽到噩耗。

    怎麽會,不可能!

    他不相信,溫澤爾一定是在說氣話!

    斯賓塞有些懊惱,事後竟然忘了給溫澤爾道歉,誠然那天很憋屈,可是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是朋友也好,追随者也罷,的确應該很鄭重地向溫澤爾賠罪道歉。

    斯賓塞的線上聯系沒有得到回應,他立刻讓人打聽溫澤爾的行蹤。

    皇都市中心,霍華德大廈,一輛直升飛機抵達樓頂。

    “公爵大人,到了。”

    機艙內寬敞的座椅上,坐着一名長腿交疊的金發貴族青年,聞言睜開眼,朝外面望去。

    天臺上嗚嗚泱泱地站了一群人,都是為霍華德效力的高層們。

    聽說公爵親臨,都來接駕。

    溫澤爾走下飛機,那些高層們全都不敢擡頭直視他的臉龐,頂多将目光落在他的鞋尖上,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絲毫雜念。

    “公爵大人。”溫澤爾所過之處,人們紛紛鞠躬行禮。

    尊貴的男人擡了擡手。

    衆人垂目送他走進電梯,這才重重松了口氣,然後從另一處電梯下樓,回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辦公室,溫澤爾剛坐下不久,随從過來小聲通知他:“公爵大人,斯賓塞少爺來訪。”

    頓了頓,室內響起溫澤爾的聲音:“讓他進來。”

    來人的步伐很急,跌跌撞撞,渾身的倉惶呼之欲出。

    他有千言萬語要傾訴,事到如今,似乎仍未認識到自己的莽撞無知,這是必然的。

    沒有誰能不經歷挫折,就可一夜長大。

    斯賓塞的千言萬語,折戟在溫澤爾冷然的目光下,差一點,他的第一句話又說成了質問。

    斯賓塞深吸了一口氣,頭顱低垂:“溫澤爾,對不起,我是來給你道歉的,那天我不應該沖你發脾氣,都是我不對。”

    溫澤爾搖搖頭,看向斯賓塞的目光中,不知不覺多了幾分憐憫,但稍縱即逝。

    在斯賓塞眼中,或許他是對方一起長大的朋友,可是對他而言,不,斯賓塞只是随時可以更換的合作對象,無情嗎,冷漠嗎?

    “不,你不需要道歉。”道歉和浪子的情話一樣空泛,并不會給被道歉者帶來什麽補償。

    溫澤爾道:“你只需要有用。”

    “作為合作對象,能給我帶來利益,作為朋友,能填補我內心的匮乏。”

    “但是很可惜,你發現了嗎?”溫澤爾放輕聲音,口吻充滿遺憾:”作為合作對象,你并沒有給我帶來利益,作為朋友,你也不足以填補我內心的匮乏。”

    言下之意,你,沒有用。

    斯賓塞忽然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是……是的,他忽然知道自己并非不可替代。

    可是過去的二十五年,他明明有機會變成一個不可替代的人,是他錯了,沒有珍惜機會,更沒有早點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真相。

    所有的人際關系,都只不過是利益交換。意識不到天秤的存在,就是覆滅的開端……

    -

    過了幾天,林塵收到了金茶花管家興奮的通知,那株金茶花終于長新芽了,對方很緊張,問林塵接下來應該怎麽養護?

    林塵:“發芽了啊?那就行。”

    至于養護什麽的,好像也不需要怎麽養護。

    “接下來該澆水澆水,該保溫保溫,一般不會出什麽問題。”林塵說。

    管家:“好的,伯爵很高興,大人說以後金茶花開了,一定邀您共賞。”

    林塵一邊客套一邊暗想,這,敢情我的面子又升級了?

    這位管家對他撲面而來的尊重,令人受寵若驚。

    或許吧。

    近日整個皇都的上流人士們都知道,霍華德公爵親了司昂的小情人,而這位倍出風頭的小情人本人,同時還跟珊迪夫人傳緋聞。

    據說在珊迪夫人的府邸,一待就是一整天。

    按照如今貴族圈子糜爛的風氣,說他們只是一起種種花,順便撸撸狐貍,喝茶聊天,肯定沒人相信。

    林塵:但這就是實事!

    他想抗議,除了情人這個身份,這個缺心眼的時代難道就不允許有門客和幕僚的存在嗎?

    幕僚多麽風雅。

    無論是霍華德公爵也好,珊迪夫人也罷,都是話題度極高的人物,自帶恐怖的流量,更別說還加上一個司昂,直接導致buff疊滿,傳得沸沸揚揚。

    四角緋聞傳到林塵這裏,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地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向珊迪夫人賠罪。在他的觀念裏,傳這種流言蜚語總是女士更吃虧。

    誰知珊迪夫人反應淡定,還安慰林塵習慣就好。

    林塵很服氣,大家給他的感覺就是,在這個圈子裏情人的存在是喝水一樣自然的需求,誰會因為某人喝了杯水而驚訝呢?

    若是兩個人共同喝一杯水……也正常,只要互相不嫌棄就可以。

    林塵作為那杯水,心情略微複雜。

    他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帥哥,萬一以後找對象,沒人喝他這杯水了怎麽辦?

    珊迪夫人:“林塵,你可能真的有魔法,你處理的那些狀态不好的花,真的活過來了。”

    性情清冷的夫人,連續發了好幾張照片過來,可見激動程度。

    林塵對花草的喜愛度一般,此刻也發自內心地替珊迪夫人感到開心:“太好了,再過段時間會長得更好。”

    珊迪夫人很驚喜:“所以你真的會魔法?”

    林塵還是那句話:“您相信就有。”

    “好吧,你有空嗎?”珊迪夫人直言:“甄妮想見你。”

    林塵:“當然,我有空。”

    就算沒空,他也會努力撥出空來。

    他想和珊迪夫人交好,更希望能幫到司昂,想法可能有點功利,可是用心交往與獲得利益,兩者并不沖突。

    甚至這樣更長遠牢靠。

    林塵收拾收拾,就又去了珊迪夫人的府邸,撸撸小狐貍,吃吃喝喝,講點搞笑段子,開解一下丈夫過世後,日漸郁郁寡歡的珊迪夫人。

    當林塵得知,珊迪夫人以前很活潑,是因為丈夫過世才變成這樣,還挺驚訝的。

    大概是他先入為主,這些日接觸到的上流社會圈子,聲色犬馬,紙醉金迷,都有,就是沒有聽說過愛情。

    在他原來的世界裏,愛情似乎是主旋律,放眼看去,影視作品,音樂,小說,日常生活中,對愛情的執着無處不在。

    可是在這裏,感情好像還真的不是主旋律。人均事業挂,包括他這個穿過來的人,原本是條鹹魚,現在也不知不覺拼起了事業。

    還産生了要給他昂哥添磚加瓦的野心。

    都說人是環境産物,看來所言不虛。

    這天,林塵和往常一樣,又是待在珊迪夫人的府邸,他抱着可愛的紅狐貍,一邊撸一邊傾聽珊迪夫人與她丈夫的凄美愛情故事。

    她的丈夫叫做約書亞,是伊文斯公爵最小的弟弟,也就是斯賓塞的小叔叔。

    在愛人的口述中,這位早逝的貴族公子,儒雅溫柔,光風霁月,待人和善,是太陽一般熾熱的存在。

    他很優秀,口碑也很好,他還是一名堅定的環保主義者,同時也很喜歡動物。

    他早已知道自己有基因缺陷,不會長壽,于是不曾契定伴生獸,免得在他死後,忠誠的伴生獸随他而去。

    當然也不打算結婚生子。

    可世事難料,約書亞愛上了珊迪夫人。

    宿命一般,花季年華的珊迪夫人也愛上了文質彬彬的約書亞。

    在有限的時光裏,他們坦然相愛又分開。非常美好,可是被留下的那個人注定痛苦。

    珊迪夫人還是第一次與別人講述自己和丈夫的故事,回憶像倒帶一般訴說完畢,她微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忽然她看着林塵呢喃:“林塵,你給我的感覺,和他很像。”

    林塵愣了愣:“我?”

    對方點頭,目光溫柔,好像透過林塵的眼睛在思念自己的愛人。

    林塵配合地笑了笑:“或許是有那麽一兩分相似,我很榮幸,也很渴望成為約書亞閣下那樣好的人。”

    室內氣氛融洽。

    路過窗邊的傭人,無意中看見夫人抱住了俊秀的青年,連忙不敢再看。

    顯然他們誤會了,其實真的只是個不含任何暧昧關系的純潔擁抱而已。

    這天結束後,林塵收到珊迪夫人給的一筆豐厚報酬,他想了想,沒有拒絕,對他來說的豐厚,可能僅僅是珊迪夫人随手贈人的小費,收下是更加合适的處理方式。

    隔天他還收到一些禮物,有穿的戴的觀賞的,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女士對這些總是更上心敏銳

    林塵說了謝謝,并且表示以後有什麽需要用到他的地方,盡憑夫人差遣。

    連着消失幾日,司昂問他在做什麽?

    林塵老實交代:“陪珊迪夫人……的伴生獸。”

    司昂意外之餘又覺得很合理,林塵這家夥總是很吸引動物:“別忘了帕克,它也想你了。”

    林塵:“……好。”

    業務好繁忙,狐貍吸完獅子吸,獅子吸完狐貍吸……

    想着這個,喬的身影忽然蹦了出來,一下子占據了林塵的心神。

    自那天分別過後,喬就再沒來找他,估計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也好,主人才是伴生獸的第一位,其他都是過客。

    得知林塵和珊迪夫人相處得很好,司昂道:“不奇怪,我就知道她會喜歡你。”

    林塵:“……別說得這麽暧昧。”

    還有,他發現了司昂話裏的重點:“什麽叫做你就知道?”

    有貓膩。

    林塵也不傻,想想就明白了,眯着眼問:“昂哥,你認識珊迪夫人的丈夫?”

    “咳,打過交道。”

    “啧。”詭計多端的男人。

    林塵又問了一句:“你想跟珊迪夫人交好?”

    他自問自答:“不,準确地說,你想跟珊迪夫人的父親,奧蘭治親王殿下交好。”

    那是一尊很有分量的大佛,因為是王族,獨立于貴族和富豪之外,自成一派,司昂要是能和對方交好,百利無一害。

    “嗯,”司昂不想林塵誤會,繼而又解釋:“我也只是想讓你試試,放心吧,沒有賣你求榮的打算。”

    林塵嗯了聲,撩起眼皮撇嘴:“我又沒怪你。”

    他怎麽會怪司昂,他巴不得自己對司昂有用。

    “随心而為,不用勉強自己。”司昂笑容深了深。

    林塵感覺對方笑得像只狐貍,心頭無奈,不知不覺事态竟然變成了這樣。

    想當初他可是寧願摔杯起誓,也不願意當司昂的屬下。

    現在沒有當屬下,換了個身份,卻仍然處處為絲昂操心。

    -

    近日,伊文斯家族迎來了重大變化。

    他們的繼承人斯賓塞,被溫澤爾及其率領的一衆貴族們厭棄了。

    這個消息暫時還沒有廣泛傳開,但該知道的都知道。

    斯賓塞被父親伊文斯公爵押到書房,冷聲命令他,将那天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複述一遍,少一個字都不行。

    斯賓塞面對自己懼怕的父親,複述得磕磕巴巴,說着說着就痛哭流涕。

    “父親,我知道錯了。”

    伊文斯公爵聽完,目光沉郁得可怕:“溫澤爾說得沒錯,如果你就是伊文斯的未來,那麽伊文斯将沒有未來。”

    斯賓塞聞言,如墜深淵,父親的意思……難道是要放棄他麽?

    “父親……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他似孩提時期,膝行至父親腳邊,央求地抱住父親的腿。

    斯賓塞的央求,到底是有用的,又或者伊文斯公爵有自己的考量,他揮舞着充滿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教訓了長子一頓。

    為了更好地接受懲罰,斯賓塞脫得只剩下一件絲綢襯衫,背部被糟蹋得血淋淋。

    伊文斯公爵冷酷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得到奧蘭治親王殿下的支持。”

    倘若一個月後斯賓塞沒有做到,那就別怪他向溫澤爾妥協,重新選擇繼承人。

    疼痛讓斯賓塞冷汗淋漓,他強撐着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取得奧蘭治親王殿下的支持,他應該能做到,不,是必須做到!

    伊文斯和奧蘭治是姻親關系,斯賓塞這個侄子借了小叔叔的光,在珊迪夫人那裏有幾分面子。

    前提是他迷戀自己嬸嬸的秘密沒有曝光。

    如果被奧蘭治親王殿下知悉,他的頭恐怕就要掉了……

    斯賓塞利用自己受罰的慘狀,給珊迪夫人發消息。

    “珊迪嬸嬸,我犯了錯,被父親動了鞭刑,您能來看看我嗎?”

    奢華靡麗的私家莊園裏,珊迪夫人正在和一名氣質溫柔的黑發青年聊天解悶。

    侄子的消息中斷了笑鬧聲,青年見狀,停下給紅狐貍撓癢癢的雙手,擡起手指抵唇:“噓。”

    獅子和老虎那場見血的沖突,珊迪夫人并不知情,她還是很關心斯賓塞的。

    打通電話關心道:“天吶,斯賓塞,你還好嗎?”

    “你犯了什麽錯,你父親為什麽要打你?”

    斯賓塞吞吞吐吐道:“因為我沒能讨好溫澤爾,他罵我沒用……珊迪嬸嬸,您也覺得我沒用嗎?”

    珊迪夫人道:“怎麽會呢?”

    斯賓塞感動:“還是嬸嬸您最疼我。”

    他趁機問:“我可以去您的府邸養傷嗎?”

    珊迪夫人一頓,面露猶豫,如果是以前,她就同意了,可是斯賓塞在的話,她就不便再招待林塵。

    外面的緋聞她并不在意,但總不能當着丈夫侄子的面,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

    珊迪夫人沉吟:“孩子,如果你只是不想待在家裏,我有一處很漂亮的別墅可以招待你。”

    被拒絕了,斯賓塞訝然,卻不敢深思對方拒絕自己的原因:“看來您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挂了電話,頹然地趴在床上,心情非常煩躁。

    門口傳來一聲惱人的輕笑,是斯賓塞的弟弟道森,也是伊文斯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道森:“是不是想不通,向來最疼愛你的嬸嬸,為什麽拒絕你?”

    斯賓塞目光陰鸷地看着弟弟,臉色變來變去,不會的,他的秘密應該沒有曝光。

    “你想說什麽?”他鎮定下來。

    道森眼神玩味:“你還不知道嗎?”

    “嬸嬸和他的小情人打得火熱,當然不同意你過去打攪了。”

    “什麽小情人?”斯賓塞這幾天焦頭爛額,并未留意外面的消息。

    道森回道:“一個叫做林塵的家夥,據說他還是司昂的情人,他可真厲害。”

    珊迪夫人、司昂,都是攀不上的高枝,有人能拿下其中一個已經不得了。

    據說那個叫做林塵的家夥,跟溫澤爾也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關系。

    只能說,真、厲、害。

    “林塵?”斯賓塞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再結合一下司昂,他就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害得他深陷泥潭的罪魁禍首,他想起來就咬牙恨齒!

    林塵,都是因為這個賤民!

    害得蓋斯受傷,害得他挨打,甚至失去繼承人的身份。

    如今對方卻成了他嬸嬸的情人,他朝思暮想的人卻被對方輕易得到,這個事實瞬間擊潰了斯賓塞。

    眼看着兄長失魂落魄,道森滿意離去。從前他是兄長的影子,今天之後不再是了。

    作為改變一切的那只小蝴蝶,林塵近來的日子過得很舒心,除了……珊迪夫人強迫他學習。

    各種學習,音樂、藝術、舞蹈、鑒賞。

    那什麽,搞笑段子都講完了之後,珊迪夫人便發現,林塵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環境能帶給他的閱歷十分有限。

    這激起了她塑造林塵,想讓林塵變得更優秀的欲望。

    林塵的那句:“我很榮幸,也很渴望成為約書亞閣下那樣好的人。”

    到底是入了珊迪夫人的心。

    珊迪夫人自從喪夫後,對生活失去了熱情,現在卻開始打扮出門,穿梭于各種音樂會,藝術展覽,宴會。

    無一例外,她身邊總是跟着一名俊秀的青年,對她溫柔體貼,關懷備至。

    外人看起來,他們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人,但其實……林塵覺得自己多了一位姐姐和老師。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很多人會以當貴族的情人為榮,因為能得到一位貴族的栽培,真的豬都會上樹。

    林塵陪珊迪夫人在外面用過晚餐,送對方上了回府邸的車,也準備開自己的車回家。

    可是剛轉身沒走多遠,兩名彪形大漢忽然攔住他的去路。

    對方說道:“林塵先生,奧蘭治親王殿下有請。”

    林塵心中一緊,手裏的車鑰匙差點沒掉地上。

    那兩人以為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

    “好的,請帶路。”林塵表面上看起來很淡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奧蘭治親王的屬下,不禁高看林塵一眼,小子還挺不怯場。然後領着他上了一輛豪車,開往奧蘭治親王目前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個歌劇院,奧蘭治親王喜歡看歌劇,他的包廂在最好的位置之一。

    林塵被請進去的時候,歌劇正唱到最精彩的部分,包廂裏的兩位閣下,都專注地看着舞臺,無暇顧及于他。

    保镖示意他保持安靜。

    林塵點頭,很識趣地站在一旁候着,卻發現其中一位閣下的背影很眼熟。

    金發?

    作者有話說:

    溫澤爾的座右銘:別用感情玷污了我們純粹的利益關系。

    林塵:用小本本記下來,青出于藍勝于藍。

    溫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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