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意先一步出院,她走的时候没跟陆川打招呼,他也默契的没有再问。
既然他下定决心要重新追求江云意,一是要先给她一些时间,二是自己也需要好好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陆川出院是助理来接的,他收拾好东西后频频地望向门口。
等到最后也没见有人再来,失落地拎起东西离开了医院。
助理看出他的情绪,笑着安慰。
“江小姐也刚刚出院没多久,公司想来积压了很多事,所以没时间来。”
陆川沉默着,黑眸低垂,像一只没有被主人怜爱的小狗。
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想来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陆总怎么也不会和这种小动物沾的上关系。
江云意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王子所在的宠物医院。
江谨明说它伤的很重,在被发现后就立刻送往了医院治疗。
好在王子很坚强,没有跟病痛妥协,熬了过来。
陆川出院她是知道的,本来纠结着要不要去。
结果因为忙着看护王子,纠结之下就把时间给拖延了,等反应过来陆川已经出院了。
陆川之后接连参加了几场拍卖会和古董展览。
他想挑几样称心的礼物送给江云意。
最终目标确定为一条钻石项链。
主石是一颗公主方形切割的艳彩黄钻,周围镶嵌着圆形和马眼形切割的美钻。
一层一层叠加下来,随着光源的改变闪着流光,像明艳的太阳,更像傍晚将落不落的晚霞。
他有一美丽的名字——流影朝霞。
陆川带着项链在小洋楼的门口等待。
彼时江云意正好从宠物医院回家,王子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干脆接回来养着。
她远远就看到陆川的车停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陆川惊喜的回头看她,虔诚的把手里的项链递出去。
“看到一条很适合你的项链。”
江云意垂眸打量着,黄色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绕过陆川打开了院子的门。
“你在这等我。”
她回屋找到一款药膏,又匆匆的出来,然后把药膏扔给了陆川。
“这是可以治疗你伤口的药。”
陆川绽开一抹微笑,眉眼间透露出兴奋,他再次提出邀请。
“我订了餐厅。”
“一起去吃个饭,庆祝我们出院吧。”
江云意眼神停留在地上的石子上,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
“为什么?”陆川上前急急的询问,“我出院你不开心吗?”
江云意眼神扫过他手中的药膏,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问题。
“这个药膏是快半年的量,等你用完了再来找我拿。”
话闭,她转身进了屋子。
陆川还呆愣在原地,微微有风起,吹动他的衣角。
他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半晌后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江云意一下子给了他半年的药,明显是不愿意见他。
而偏偏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胸口微微酸胀着,他强咽下心底的苦楚,离开了这里。
陆川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
从小一直照顾他的保姆陈妈见他回来急急的迎上来。
“少爷回来了。”
陆川点点头,看着客厅里摆满的就和餐点,还有他的一群好朋友,七横八竖地坐在一起。
“秦公子组织了这场聚会,要庆祝你健康出院呢。”
而陈妈口中的秦公子就陆川的发小,也是一起玩到大的哥们秦亦渊。
陆川沉默着靠近人群,坐下后就开始喝闷酒。
朋友们都看出他兴致不佳,左右交换了个眼神。
秦亦渊一个跨步就坐到陆川的身边,调侃道。
“怎么回事,一脸的心不在焉。”
“兄弟们好不容易凑齐在一起,高兴些嘛!”
朋友们都在起着哄,不怪他说这句话,他们当中没有谁是不忙的。
虽然不乏有一些不需要投身家族企业的,但一般家里管的都严。
鲜少有吃酒作乐的机会,聚在一起更是不易。
陆川对面坐着是的明安集团的二公子梁淮准。
他是一群人里稍显沉默成熟的类型,注意到陆川有心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放下酒杯,问:“阿川,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位江小姐?”
陆川没搭话,喝酒的频率加快即表示默认。
秦亦渊打趣道。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见到我们陆公子为爱沉迷的样子。”
陆川推了他一下,最后一杯酒喝完,他深吸一口气,难得的把自己无助的一面表露出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好了要重新追求她,可是她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早说嘛!”秦亦渊搂住他的肩膀,往他的方向靠近,“兄弟们给你想想招!”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梁淮准没有参与,默默地陪着陆川喝酒。
秦亦渊突然诶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
他凑陆川眼前,“你就装可怜!”
“转可怜?”
陆川不解,眉间皱起一个川字。
“对!就是装可怜,跟之前那个薄妄一样啊,他用这一招不是用的挺好的嘛!”
提到薄妄,陆川的脸黑沉了下来。
他内心是不屑用薄妄那种肮脏的手段的。
秦亦渊看出他的犹豫,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追女人就是要讲究策略的,为什么人家能一点一点拉进距离而你不能。”
“你就不好好想想吗?”
他拍上陆川的后背,“亏你事业做的这么出色,脑子怎么不转一转。”
陆川听罢,虽然心里还是不屑,但秦亦渊的话他自然也听了进去。
既然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不如一试。
陆川又叫陈妈开了几瓶酒,把自己给灌醉。
等到醉的差不多了,他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让司机载着他去了江云意家里。
陆川下车后吩咐司机先回去,自己则迷迷糊糊的敲起门来。
他是真的醉了,脚步虚浮,需要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着。
他也不心急,极具耐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门。
直到听到屋里传来拖鞋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