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看向来人，笑得一脸兴味：“是你啊？”
“你知道我是谁？”来人明显一愣。
“猜的啊，这个时候来找我的女人，还能是谁？”顾安安把报纸收好，对来人笑：“不是一直都电话联系吗？怎么亲自来找我？”
来人：“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见上一面了。”
顾安安狐疑地问：“哦？原来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吗？”
来人又是一愣，然后毫不避忌地点头：“有啊。”
“呵呵呵……”顾安安笑得神经兮兮，然后点头：“好，太好了。”
来人：“需要我给你安排住处吗？”
“不需要。”顾安安摇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来人上下打量着顾安安，不置可否。
顾安安站起身，走路一拐一拐，手臂和腿都绑着固定用的夹板，她摆手道：“我的手机号码没变，要联系我就打电话吧。”
“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
顾安安转身，勾起唇角，诡异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中，一路穿梭，她的身影又出现在阳光下。
她一个还在缓期中的失踪人士，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街上，路人见了她，只会觉得眼熟，并不会把她和顾安安联系到一起。
因为气质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顾安安就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似的，看着瘆人。
她出现在舒梨面前的时候，舒梨就是这么想的。
马路的对面，顾安安在朝她招手，要不是红灯，舒梨一定会追上去。
“舒梨，我回来了。”
顾安安说着和之前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说的一样的话。
舒梨听不见，只能看到顾安安的嘴唇好像在动。
一辆大卡车呼啸而过，等它开走之后，对面马路已经没了顾安安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舒梨以为自己见鬼了。
然而大白天的，她还是无神论者，宁愿相信自己眼花也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
联想到之前裴以堔告诉她在帝都见到顾安安的消息，舒梨可以肯定不是她眼花，顾安安真的没有死。
这小绿茶还真命硬。
舒梨打电话吩咐下去，让霍家的眼线都注意点。
她今天还有任务，要去找封邵云。
封氏集团的前台一见到舒梨，就让人把她带去顶楼。
他们总裁吩咐过，凡是舒小姐来，不管什么时候，有没有预约都直接放行。
现在在帝都，没人不对舒梨好奇，封氏集团的员工也不例外，趁着休息时间聚众八卦，看见舒梨走过来，就装作去茶水间斟水。
舒梨习惯了，没有在意。
总裁办公室里，封邵云知道舒梨来了，已经提前煮好咖啡。
“坐。”他示意舒梨随便找个地方坐。
“难得霍小姐有空到我办公室来坐，是不是找我谈合作？”封邵云端着两杯咖啡过来，在舒梨对面坐下。
舒梨开门见山道：“没错，我今天来是想和封总谈合作的。”
“叫封总多见外啊，叫我邵云就好。”封邵云抿了一口咖啡，皱眉，“还是红茶好喝。”
舒梨：“什么见外不见外的，我和封总本来就不熟。”
“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怎么就不熟了？”封邵云还是那副笑容，“霍小姐想谈生意，又不跟我套近乎，实在让人难办。”
舒梨勾唇笑：“我要谈的生意，封总巴不得马上答应，我需要跟你套近乎吗？”她也端起咖啡来喝。
“这么有自信？说来听听。”封邵云慢条斯理搅弄着咖啡杯。
“我就是ada霍。”
封邵云被溅出来的咖啡烫到了手，他赶紧拿冷冻喷雾给自己喷了喷，“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ada霍。”舒梨不厌其烦重复了一遍。
封邵云第一次在舒梨面前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起身，在办公室走了半圈来消化这个消息，不时转头打量着舒梨。
舒梨等他消化完，也不急着催促。
“你是ada霍？”封邵云确认般地问。
舒梨没好气地点头，她从包包里拿出纸笔，现场给封邵云画了一幅画。
封邵云聚精会神看着，从画画的方式到构思的精妙程度，不用鉴定，他百分百肯定舒梨没有骗人。
他摇着头。
舒梨就是ada霍……她是ada霍……
ada霍就在他眼前，他还满世界乱找，甚至还在舒梨面前班门弄斧，引诱她加入他们公司的……
他怎么觉得自己跟个小丑似的？
封邵云坐下来摩挲着下巴，他觉得他知道舒梨为什么要来找他合作了。
“所以那些流传出来的画不是你授意的？”
“聪明！”舒梨赞赏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省了不少麻烦。”
封邵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思忖着什么。
舒梨就说：“我要你停止你和霍舒冉的合作，并且把你知道的情报都给我，这样，我以后的作品都可以无条件先供你挑选。”
“你知道我在和霍舒冉合作？”
“猜的，看来我猜中了。”
“……”封邵云失笑，他居然也会中这种套话的话术……
他想也不想就说：“再加一个条件，你每年必须给我提供至少十二件作品。”
“八件。”舒梨讨价还价道。
“行，成交！”封邵云兴奋地搓了搓手，他又说，“刚才说的是至少，你会多画的吧？毕竟我看你应该挺喜欢画画的。”
舒梨：“没什么时间，如果你给我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的话，或许我就有时间了。”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封邵云说着，马上当着舒梨的面拨通了霍舒冉的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舒梨拿出录音笔准备录音。
“喂，你居然会主动找我？”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用了变声器。
封邵云：“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结束吧。”
“呵呵，看来你已经找到了ada霍了。”
封邵云：“这你就别管了。”
“是她来找你的吧？让我猜猜，她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你还开了免提，她甚至都准备好了录音？”
舒梨呵呵，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警惕。
“你不说话，证明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