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安安眼角的余光扫过去,舒梨脚步没都顿一下,背影依旧是那么潇洒。
她不甘心地追上前,天真无邪的笑容:“舒梨,你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吧?”
舒梨扬了扬眉:“自作多情,让开。”
顾安安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结果,非常不安心。
哼,舒梨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远处的裴以堔一瞬不瞬看着舒梨,她笑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听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个女人之前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她早就出轨霍闻宣了!
“安安,过来,那边风大。”裴以堔收回思绪,对顾安安说。
顾安安受宠若惊,满心欢喜回去,走之前还不忘对舒梨炫耀地轻哼。
舒梨的表情依旧很平淡,裴以堔多少有点索然无味,连顾安安什么时候依偎进他怀里跟他说话都没发现。
“以堔,以堔我们什么时候去挑婚纱?”
“不急,我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回过神来的裴以堔凝视着顾安安道。
舒梨想起自己之前听信了裴以堔说自己的私事不喜欢跟外人分享的话,不禁嗤笑。
也好,不然想要消除的记忆就更多了。
舒梨出了墓园,就有一辆车停下来,她没注意看,还以为是霍闻宣来接她。
结果下来的男人不是霍闻宣,不过她也认识,他恭敬地朝舒梨颔首,“大小姐。”
“叫我舒小姐。”舒梨皱眉纠正道。
“舒小姐。”男人从善如流改口,他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张请帖:“这是老爷的生日请帖,老爷说舒小姐方便的话,就过去一起吃顿饭。”
说是一顿饭,其实不就是一场社交宴会?
她老爸真有意思,生日给女儿发请帖。
舒梨接过请帖,“我有空的话就去。”
闲得发霉她也不会去的。
完成任务的助理点点头,他问舒梨:“需要送舒小姐您一程吗?”
舒梨摇头,“不用,你回去吧。”
“好的。”
舒梨翻都不翻这张请帖,直接把它塞到包包的角落里。
霍闻宣的车就停在这里不远,舒梨走路过去,路过隔壁的陵园,忽然想起今天还是她的“忌日”,三年前,她搭的飞机就是在今天坠毁的,在晋城郊外的山上。
舒梨无奈地笑了,怪不得她爸今天给她发生日邀请函。
原来还特意挑了日子……
“一个人杵在墓园附近傻笑什么?怪瘆人的。”霍闻宣等得无聊,过来找人。
“你爸爸给我发生日请帖了,在你妹妹‘忌日’这天。”舒梨把包包里的请帖拿出来给霍闻宣看。
霍闻宣拧眉接过来,桃花眼溜溜转了一圈,不确定地问舒梨:“你爸爸是不是在警告你,不来会有难了?”
“我猜也是。”以舒梨对自家爸爸的了解来看。
霍闻宣搂过妹妹的肩膀,哄她道:“你就去呗,他都三年没见你了,看在他快变成糟老头的份上,陪他吃块生日蛋糕。”
“他都威胁我了,我能不去吗?”舒梨不爽地轻哼,“三哥,你微信响了。”
霍闻宣掏出手机一看,笑道:“那傻小子来晋城了。”
“哪个傻小子?”
“你幺哥。”霍闻宣摸着下巴,“说起来那傻小子还不知道你没死。”
舒梨眨巴着眼:“四哥不知道?”
“只有聪明人知道,笨蛋不知道不是符合常理吗?”霍闻宣反问。
“你们怎么不告诉他啊?”舒梨开始心疼她四哥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霍闻宣:“你不会不知道他智商有多天赋异禀吧?告诉他不就等于告诉全世界?”
舒梨深有感触地点头。
“收起你的心疼,想想从小到大因为他的骚操作害你被老头子罚了多少次,现在就当还债咯。”想看乐子的霍闻宣怂恿道。
舒梨想起那些原本能瞒得住的调皮,结果被四哥这个猪队友一搅和,全都暴露出来,挨的罚抄论斤称,就很没有良心地继续点头。
“指不定那傻小子现在在给你哭坟呢。”
“让他哭。”
霍闻宣幸灾乐祸地想,他真是不小心唤醒了小公主心里的野兽。
此时的霍家老四霍复笙确实是在给妹妹哭坟。
“梨梨!我可怜的妹妹啊!!!”一身肃穆黑衣的男生抱着冰凉的墓碑哭得肝肠寸断,“哥哥对不起你啊!哥哥今天还是没能杀了那个害你离家出走的未婚夫!哥哥有罪!梨梨!”
“四少,纸巾。”
霍复笙用力抽走保镖手里的面纸,狠狠擤着鼻涕。
“四少,水。”
霍复笙推开保镖递过来的水,继续哭:“梨梨!等哥哥杀了那臭男人,就下去陪你玩!”
他打了个哭嗝,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四少,你都哭了一个小时了。”
“闭嘴,再哔哔炒你鱿鱼!”
泪眼婆娑的霍复笙凝视着墓碑上戴了墨镜口罩的照片,狐疑地歪头:“之前的遗照长这样吗?”
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舒梨特意来换过的,因为裴老爷子就葬在旁边墓园,她怕万一裴以堔会看到,所以就重新贴了一张盖住。
保镖宵刻摇头:“我记得不是。”
“谁?哪个王八蛋动了我妹妹的坟头!”霍复笙握紧了拳头站起身,结果因为跪太久了腿软,宵刻伸手去扶,被赶苍蝇似的挥开。
霍复笙手搭着墓碑借力,“品味还怪好的。”
梨梨就适合这种酷酷的造型,梨梨是拽姐。
“还要查吗?”宵刻问。
“查,先把这园子里的员工经理老板盘出浆。”
腿麻终于缓过来的霍复笙双手抱臂,“敢动我妹妹的坟头,活腻了!”
“四少,再不走就赶不上十点钟的课了。”宵刻提醒道。
“我今天逃……请假了。”霍复笙摆手,“我要去现场祭拜一下梨梨。”
往年都是这样的流程,结果今年居然有课!
“明白。”宵刻给霍复笙仔细拍掉身上的灰尘。
“走了。”霍复笙拿出墨镜把哭得红肿的眼睛遮住,双手揣在口袋里,拽拽地走出去。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酷哥刚刚差点哭晕过去。
裴以堔就是听到杀猪一样的哭声过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