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什么算盘?”直觉告诉胡冷,匡子明可能有诈。
好端端的,匡子明干嘛要特意约他出来谈谈?
要知道他们五人之间的关系,那可是势如水火,因为正式弟子名额的竞争,早就已经撕破脸了,匡子明难道还想求和不成?
胡冷忍不住笑了,这个猜测他自己都憋不住发笑,实在是荒唐,都那样了还求和?
大概火星撞地球了吧,让他看看日历先。
“算了,时间到了过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他倒不怕匡子明耍诡计,他们四个如今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医术上,都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不过是想少点麻烦,整天被人惦记着也很烦呐是不是?
晚上八点半,胡冷离开玄德医馆,赶向街头小亭。
路上他一直在想匡子明的居心和意图,脑中想象了无数种可能性。
比如四人串通起来,密谋好了陷阱等他往里面跳,好比当初几人在药材上动手脚,想要害他抓错药杀人。
又比如四人叫来了人,准备对他动手,乃至是把他教训一顿,和以前请了一帮混混一个样,借此让他老实点,不要再跟四人作对。
再比如匡子明打算陷害他,逼他离开玄德医馆,这样的事四人做了不止一次了。
不管哪种猜测,他始终没有把四人往好的方向去想,实在是四人以前劣迹斑斑,一个劲地针对他,让他实在没办法把四人往好的方向去想。
大概二十来分钟后,他来到了街头小亭子,时间距离九点只差几分钟,算很准时了。
远远的,胡冷就看到匡子明等候在街头小亭。
“嗯?一个人?”胡冷愕然,他只看到了匡子明一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三人,这让他感觉很奇怪。他眼睛在亭子周围扫了扫,发现仍旧只有匡子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不对劲,怎么就他一个?难道那纸条只是他一个人留的,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不涉及包志明他们?”
场面很诡异,至少和他一开始想得出入太大。
等到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没绕过弯来,心想包志明三人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暗中观察?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匡子明看到胡冷走过来,开口道。
“只有你一个?他们人呢?”
“就我一个。”
“纸条是你单独留的,不关他们的事?”胡冷不大相信,四人平时都是一起的,走路都一块走,今天匡子明却单独行动?
太反常。
匡子明看他那怀疑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怀疑有陷阱?认为那张纸条是我们故意串通起来,准备坑你的陷阱?”
胡冷摊手,淡淡反问:“难道不是?”
“不是!”匡子明干脆利落否定,“我知道我们以前针对过你很多次,你心里会提防我们,这我能理解。不过这一次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和他们无关。”
“你怎么证明?”不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他可不信。
“我要是和他们串通好的,还用得着跟你啰嗦?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次是我单独跟你说事。”
“也许是你故意设计好的圈套呢?”胡冷面色平静,拿不出证据来,他完全有权利不相信。
匡子明对他的表情反应,倒也没表现出丝毫的激动,仿佛都在预料之中,“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也不是来找你讨论信不信的问题。”
“呵,”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匡子明的心肠是什么样的,胡冷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化敌为友。”
匡子明只回答了四个字,这四个字却让胡冷瞬间愕然。
友?
“你开什么玩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做朋友?匡子明,你脑子进水了吧?”胡冷嗤笑起来,他还以为匡子明找他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搞了半天竟然开这种荒唐的玩笑。
面对胡冷的嘲笑,匡子明却显得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气恼,“我认真的,也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对我们有很大的意见,会不满我也能理解。”
“理解?呵呵,你真的知道这俩字什么意思?”胡冷讥笑不已,脸色都快绷不住了,忍不住呛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当初做过什么?在这里高谈阔论化敌为友,别逗我笑。”
一句轻描淡写化敌为友,就想把以前做过的事揭过去?
匡子明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亮,当别人都是白痴吗?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匡子明一字一句道。
胡冷嘴角一扯,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是么,那我觉得你在开玩笑。一个多月前我刚来的时候,可把你们当朋友看,不过热脸贴了冷屁股,你该不会忘了你们是怎么陷害我,怎么找我麻烦的吧?要不要我给你列举下你们做的好事?在我饭菜里撒盐,找小混混找我麻烦,偷换药材意图害我杀人,找混混半夜打搅我看书,栽赃嫁祸……一桩桩事,不会以为我我是白痴,不计较?”
“那是他们,不是我,我……”匡子明试图辩解,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闭嘴!”胡冷冷冷打断他的话,“还想撇清关系,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你这脸皮可真够厚的,送你两个字:无耻!”
匡子明拳头握了握紧,他深吸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基础一张笑脸,“你恨我?”
“恨?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胡冷分外不屑,口气鄙夷:“你所做的事情,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没本事和我竞争,就别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包志明、毛海、严舟,你们四个根本就不配当医生!”
四人从来就没正儿八经在医术上和他光明正大较量,从来都是耍小手段阴他,能力上差了他一大截。
再说了,他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别人都那么针对他,都打算要他命了,他难道还要原谅对方?
他心地再善良,也没宽宏大量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