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主持人緩緩看了一眼談灼。

    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但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了，至少沒?有發脾氣。

    看來在那檔戀綜節目上被芮蕤調.教磋磨得很好。

    許長久和關子欣等人出于禮貌，面上依舊一派嚴肅模樣, 極力忍住笑容。

    沈沂清和鐘钰欽不?是?圈內人, 且衆所周知，與談灼有着競争關系，所以?完全沒?有顧忌，諷刺地笑了起來。

    尤其是?沈沂清, 笑意最明顯, 牙齒在燈光下簡直亮得晃眼。

    談灼一眼就看到了, 暗自咬牙。

    主持人左右看看，想了想, 憋出?一句：“額, 小芮跟小蘇的想法?，确實是?大同小異的哈。”

    臺下觀衆小聲笑了起來：“主持人說大同小異的時候, 臉頰都在微微顫抖，好像在跟自己的良心做鬥争。”

    “哈哈哈哈談灼剛才在接連被誇的某一瞬間，一定以?為?芮蕤重新愛上他了，臉都紅得不?行，結果下一句就從天堂被打回到人間。”

    “真是?不?一樣啊，小芮說完, 談灼直接無?話可說了，只能?幹站着保持微笑，但是?如果現在對面站着的是?封疆，肯定不?會讓話掉地上的。所以?談灼跟小芮真的不?太配。”

    “不?過他居然沒?黑臉, 還能?勉強笑出?來，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哎。”

    盡管主持人盡量打了圓場, 但現場的氣氛似乎還是?有些尴尬，不?少人都在憋着笑。

    見話筒還在芮蕤的手上，主持人趕忙換下一個話題：“那接下來，小芮來随機挑選一個嘉賓講講吧，你想點誰就點誰。”

    身旁幾人都看向她。

    芮蕤沒?有怎麽?猶豫，點了沈沂清。

    被她第?一個選擇的沈沂清笑容剛緩緩拉起，就聽芮蕤解釋：“我想，沈醫生對這部電影裏主角的經歷，應該比較有共鳴。”

    沈沂清：“……”

    現場的觀衆再次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共鳴，她這話也太有歧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沂清也是?個精神病。”

    “談灼這次電影拍得妙啊，可以?一次性罵很多人。”

    沈沂清沉下心，假裝沒?有聽出?剛才芮蕤話中的歧義，接過話筒，站了起來。

    主持人滿懷期許地問：“那我們的沈醫生對談灼有什麽?評價嗎？”

    談灼眼含警惕地看着他。

    如果說芮蕤的話是?不?經意的嘲諷，那沈沂清的評價一定會是?經意的嘲諷。

    他從高處看了談灼一眼，開口?：“我覺得，他演得很好，不?像演的。”

    主持人艱難地說道：“啊，這又是?一個很高的評價呢。”

    觀衆席：“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心如擂鼓》所有的嘉賓裏面，沈沂清跟談灼是?最不?對付的了，能?說出?什麽?好話來啊哈哈。”

    “笑死，所以?今天是?所有嘉賓之間互相傷害嗎？”

    “那下一個該輪到誰了？”

    鐘钰欽在座位上摩拳擦掌。

    前面芮蕤和沈沂清都對談灼進行了精神攻擊，他當然也不?能?落下。

    盡管談灼在他眼裏攻擊力并不?強，連封疆的十分之一都沒?到，但能?打壓對手的事情幹嘛不?做。

    冥思苦想一番，他內心終于想好了如何進行明褒暗貶。

    接着，主持人又将目光掃向了座位上的嘉賓們，“那麽?……”

    鐘钰欽揚起了下巴，等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那麽?時間也差不?多了，嘉賓們的互動環節就到這裏吧，再一次感謝各位對電影和主創團隊的支持。”

    鐘钰欽：“……”

    鐘钰欽的表情被不?少觀衆看在眼底：“哈哈哈哈鐘钰欽好像那種題目不?會的時候總是?被提問，會的時候老師又偏偏不?提問的學生。”

    “沒?錯，對這種感覺感同身受！”

    主持人繼續下一個流程：“其實，為?了今天的電影首映，我們的小蘇還特地準備了表演的節目，讓我們掌聲歡迎她上臺。”

    觀衆們詫異：“居然還特地準備了表演節目，也太重視了吧。”

    蘇盈秀很快穿過座位，上了舞臺。

    一旁已經有人在臺上架好了設備，并送來了一把小提琴。

    衆人有些意外。

    “真沒?想到，蘇盈秀還會拉小提琴啊。”

    蘇盈秀外套裏頭穿着一襲紫色的紗裙，再配着小提琴，看上去很優雅。

    接着，蘇盈秀的下巴慢慢靠在腮墊上，手中開始動作。

    琴弦被弓緩緩拉動，傾瀉出?如水一般悠揚的聲調。

    臺下一片寂靜，直到小提琴演奏完畢，才響起了掌聲。

    “好厲害！雖然是?門外漢，但感覺小提琴拉得超好的！”

    “我是?粉絲都不?知道小蘇還會拉小提琴，真低調，而且姿态好優雅啊，搭配這張臉，是?我這輩子?都達不?到的程度。”

    蘇盈秀面帶微笑掃了一眼觀衆席，看到了一雙雙驚嘆的眸子?，唯一可惜的就是?，嘉賓們都沒?什麽?表情。

    因為?被芮蕤的種種離奇操作感染得提高了阈值，再看蘇盈秀，只是?簡單地拉了一下小提琴，似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難得有個環節進行得如此順利的，主持人內心充滿了感激，他看了一眼時間，還很寬裕，想着只有這一個表演，未免有些單薄，于是?幹脆臨場發揮說：“不?知道臺下還有沒?有人想要上臺來表演的？”

    伴随着他的視線逡巡，底下立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再次夢回課堂。

    就在這時，芮蕤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條消息，看清內容，她愣了愣。

    随後她就收回表情，将手機收回了口?袋。

    蘇盈秀站在臺上，對臺下的一切都一清二楚，突然對着她的方向說道：“咦，小芮剛才好像舉手了。”

    芮蕤還維持着将手伸進口?袋裏的動作，有些茫然。

    但剛才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蘇盈秀的身上，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動作。

    所以?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投向了她，還以?為?她是?真的舉手了，紛紛鼓起了掌。

    “芮蕤果然還是?節目裏那個永遠不?讓蘇盈秀冷場的姐。”

    被這種掌聲高高架起，她也只好上臺去。

    不?過也有不?少離得近的觀衆懷疑：“我感覺小芮沒?有舉手吧？蘇盈秀是?看不?清楚嗎？有點懷疑她的居心。”

    “主要是?被叫到之後，小芮的表情很茫然啊，而且這種表演的機會，誰都不?想要吧。”

    “可她剛剛确實動了一下呀，站在舞臺上，可能?就會覺得是?在舉手吧。”

    芮蕤被叫上去後在舞臺邊緣站定，蘇盈秀就在旁邊，和善地将她推到了舞臺中央。

    接着蘇盈秀笑吟吟道：“我這兒有小提琴，你需要的話也可以?找我借。”

    芮蕤搖了搖頭，坦誠說：“我不?會拉小提琴。”

    蘇盈秀的粉絲終于揚眉吐氣了：“所以?以?後不?應該再說小蘇像芮蕤了嘛，畢竟一個拉琴很好聽，一個根本不?會，差別還是?很大的。”

    這一點倒是?不?出?蘇盈秀的意外，在她的印象裏，芮蕤就是?一個文化素養不?高的人，但她面上善解人意說道：“那就進行別的才藝展示吧？”

    芮蕤又說：“其實我也沒?有別的什麽?才藝。”

    蘇盈秀捂着嘴笑：“小芮是?在開玩笑嗎，那現在要表演什麽?，不?會是?要給我們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芮蕤思索了一秒，“那還是?做不?到的。”

    “也是?……”

    “這裏沒?有那麽?大的石頭。”

    蘇盈秀：“……”

    臺下觀衆席響起了一片哈哈哈，“她這話說的，要是?有石頭就表演了是?不?是?？哈哈哈我居然還有點期待怎麽?回事。”

    “怎麽?就做不?到了，嘻嘻，沒?有大石頭也沒?關系啊，我可以?當她胸口?的那塊石頭，直接碎我好了。”

    “別花癡了，互聯網都不?是?法?外之地，你更別說線下了，趕緊小點兒聲吧，人家都能?聽到。”

    蘇盈秀維持住了笑容，“其實我說什麽?胸口?碎大石，只是?開玩笑的，那小芮真正要表演的是?什麽?節目呢？”

    芮蕤想了想，“那就變個魔術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這次顯然是?臨時被叫上臺表演節目的，可是?魔術不?是?都需要道具的嗎？哪有赤手空拳表演魔術的。

    蘇盈秀也狐疑問道：“什麽?魔術？”

    芮蕤又想了想：“那就大變活人好了。”

    “卧槽，一上來就搞這麽?高難度的魔術，真的假的？她語氣還輕描淡寫的，所以?要變誰啊？”

    “第?一次看她說要變魔術吧，難道芮姐又有一項不?為?人知的新技能?？”

    “想想她做手工時候的靈活度，會魔術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魔術不?就是?要手快嗎。”

    “可是?大變活人的難度很高吧，關鍵是?又沒?有什麽?道具，怎麽?變啊？”

    蘇盈秀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可是?大變活人，不?是?一般都是?會出?現在箱子?之類的地方嗎？這裏什麽?都沒?有，真的可以?嗎？”

    觀衆：“無?語，就算不?可以?，人都已經被她叫上去了，還能?怎麽?辦。”

    芮蕤：“沒?什麽?問題，沒?有箱子?，那就變到我的座位上好了。”

    “你的座位上？”蘇盈秀半開玩笑問道：“那你這個變出?來的活人，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芮蕤搖了搖頭，“不?是?我。”

    蘇盈秀又看了一眼坐在芮蕤周圍的許長久和沈沂清等人。

    他們幾個的表情也很茫然，顯然根本不?知道芮蕤要表演的是?什麽?魔術。

    許長久看着舞臺上泰然自若的芮蕤，暗下決心，如果這個魔術沒?有顯靈的話，那她幹脆自己坐到芮蕤的位置上好了，總不?能?讓她尴尬出?糗。

    關子?欣也是?這麽?想的，盡管有些腼腆，不?想出?風頭，但她看着空空的座位，還是?鼓起了勇氣。

    另一邊的沈沂清和鐘钰欽也都隐晦地看了一眼芮蕤的座位。

    各自衡量着從這一排到那一排之間要花的距離和時間是?多少，計劃着如何自然地給她當托。

    魔術開始，為?了防止芮蕤悄悄跑回去，臺上的主持人和蘇盈秀兩人特地抓住了芮蕤的胳膊。

    緊接着便?遵從芮蕤的安排，整個大廳的燈被關掉了，漆黑一片。

    許長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等等。

    當眼前變得黑暗，其餘的感官便?敏銳了起來，所有人都仔細聽着，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戳穿的破綻。

    但空氣當中似乎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僅有的一點聲音更像是?衣物布料在摩擦，而每個人都會發出?這種聲音。

    許長久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這個大活人變出?來。

    她猜測這個魔術确實不?行，只能?自己上了 。

    她的手朝那邊摸索去，打算坐過去，突然摸到了什麽?東西，像是?手。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想甩開，不?過發現對方有體溫，這才壯起了膽子?。

    緊接着她又發現，手好像還有好幾只，再次吓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想直接坐過來的人不?止她一個。

    也可以?說是?想給芮蕤解圍的人，不?止她一個。

    沒?想到，不?過是?當個活人而已，居然還要競争上崗。

    那幾只手在黑暗中激烈暗鬥，互不?相讓，眼看馬上就要重新開燈了，還沒?有分出?勝負，許長久有些着急了，但突然，她發覺有另外一股氣息靠近這裏。

    她下意識收回了手，但不?知道其他幾只手怎麽?樣了。

    只好靜靜等待。

    大廳裏的黑暗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燈光重新亮起。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朝芮蕤的座位望過去。

    尤其是?剛剛經歷過暗鬥，卻沒?有成功的人，全都帶着懷疑的目光看過去——座位上居然真的坐了一個男人。

    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是?封疆。

    他正支着下巴，輕松地朝舞臺上微笑。

    許長久松了口?氣，重新回到了靠背上。

    既然是?封疆出?馬，那她也就不?擔心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處理?剛才座位上那幾只手的，她瞥了一眼沈沂清和鐘钰欽，這兩個人除了對于封疆突然出?現的意外之外，表情都很正常，似乎剛才的争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只有仔細看，才會發現兩人都捂着手。

    “啊？所以?芮蕤還真的把這個魔術變成功了？直接變出?了一個封疆？”其他人不?可置信。

    不?過很快，衆人都反應過來——哪裏是?魔術，根本就是?封疆自己在黑暗中走進來的，然後剛好坐到了芮蕤的椅子?上。

    回過神來，又有些感慨：“他倆還真是?有默契，根本就沒?商量過吧，臨時就搭配了這麽?一出?魔術，配合得剛剛好。”

    主持人也被大大地吓了一跳。

    他絞盡腦汁：“額，這個魔術，還真是?精彩啊，哈哈，也歡迎封疆的到來，二位配合得不?錯。”

    只有談灼垮着張臉，蘇盈秀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下，大家都讨論着封疆的突然出?現，以?及他跟芮蕤的默契配合，恐怕除了她的粉絲，已經沒?有人再想起來剛才她的那段小提琴表演了。

    周圍觀衆們的竊竊私語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封疆居然來了！這下幾個嘉賓都齊了！”

    “藺泊洲哭暈在廁所，沒?有他的陣容才叫完整是?吧？”

    “不?是?說有事不?能?來嗎？突然出?現，是?想給誰一個驚喜啊哈哈？”

    “瞧這話，你說給誰驚喜呢，難不?成是?想給談灼一個驚喜嗎？”

    魔術表演之後，導演又出?來講了兩句，于是?首映儀式就這麽?結束了。

    參加首映的除了演員和專業的影評人之外，還有一幫娛樂記者，有受邀的，也有不?請自來，在外徘徊的。

    所以?首映結束之後，這些記者便?将幾個明星們團團包圍。

    節目暫停，他們這幫嘉賓回來的時候，記者沒?有堵到人，現在難得堵到了，當然要好好利用?起這個機會。

    圍在芮蕤和談灼身邊的記者尤其多，封疆原本要靠近，最後不?得不?在外圍就停住了腳步。

    “二位請留步。”記者清亮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記者已經語速飛快地發問：“衆所周知，二位之間的關系比較特殊，但是?現在小芮都來參加封疆的首映儀式了，是?不?是?說明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和諧了呢？”

    談灼皮笑肉不?笑：“我們一直很和諧。”

    那邊長槍短炮對着兩人，這邊觀衆們也都舍不?得走，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不?允許用?手機進行任何拍攝行為?，現在結束了，便?有人拿出?了手機，打開攝像頭。

    “大家好，又是?我，我又來蹭熱度了。”

    【不?是?早就預熱好了要來看首映的嗎，我都一直等着你直播呢，居然到現在才開。】

    “抱歉，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不?讓攝像，”主播甩了甩票根：“為?了這次見面，我還特地花大價錢搞到了一張首映禮的票，看看能?不?能?再蹭到一波大熱度。”

    男主播邊說已經邊蹭到了剛才提問記者的身邊，并且毫不?顧忌地把手機放到了他頭上，當做手機支架。

    記者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而他死豬不?怕開水燙，并沒?有要拿走收手機的意思。

    時間緊迫，記者也顧不?得跟他掰扯了，立刻回過頭，繼續說：“小芮的嘴，我們都知道，講出?來的話很有意思，就是?比較不?留情面。”

    芮蕤得體地微笑：“過獎了，那都是?被動技能?。”

    【哈哈哈哈你太謙虛了。】

    記者：“……那二位，後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合作呢？”

    這個問題是?不?少人關注的，兩人畢竟做的同一份工作，有交叉也在所難免。

    談灼這次沒?有不?虞，臉色似乎也緩和了一些：“我當然是?很希望有這個機會的。”

    旁邊的蘇盈秀立即豎起了耳朵，心中突然有些嫉妒。

    她之前第?一個接近談灼，就是?希望跟他搞好關系，有朝一日能?跟他搭檔。

    畢竟談灼在制片人面前還是?很有面子?的，有他推薦角色一般都能?成功。

    可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卻被芮蕤輕而易舉得到了，而且還是?談灼上趕着。

    事實上，談灼有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

    拍戲動辄幾個月，不?少演員都是?在劇組裏因戲生情，尤其是?男女主角。

    兩個角色間本身就有戲中的暧昧氛圍，到時候水到渠成，再續前緣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談灼一想，耳朵根都紅了。

    而且在劇組待上幾個月，還可以?将她跟其他男嘉賓分開來——尤其是?那個封疆。

    記者又問芮蕤：“那小芮有什麽?比較想演的題材意向嗎？”

    這當然也是?談灼想知道的。

    除了他們，直播間的觀衆們也都想知道。

    主播又擺了擺快要滑下來的手機，順便?笑眯眯給了芮蕤一個特寫。

    被無?數道視線緊緊盯着，芮蕤頓了頓，說道：“醫療題材吧。”

    談灼眼睛一亮，主動說道：“這個題材挺好的，我目前為?止還沒?有接觸過。說起來，之前一直待在舒适圈裏，其實我也想試一試新的戲路。”

    【哈哈哈走出?舒适圈？他這傾向也太明顯了。】

    【談灼終究成為?了自己最讨厭的戀愛腦。】

    記者又問芮蕤：“有沒?有具體的要求？比如，如果是?跟談灼一起演的話，你想演醫生還是?病人？還有故事類型是?怎麽?樣？感情偏多還是?職場偏多？”

    “這樣的話，我比較希望是?肛腸科的女醫生和患者之間的故事。”

    記者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說什麽?科？”

    “肛腸科。”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補充：“這是?跟我的經紀人商量之後，覺得最适合我的戲路。”

    【小芮的經紀人，還怪獵奇的咧。】

    記者：“……所以?，不?考慮感情戲是?吧？”

    “怎麽?會沒?有感情戲呢？有啊，與患者共同戰勝病魔的戰友之情，很深厚。”

    “……”

    記者見她一直不?上套，再次提醒：“你可能?誤會了，我其實是?想問，如果你跟談灼一起拍戲，你會想拍什麽?樣的戲，演什麽?樣的角色？”

    “那我确實沒?誤會，就是?那樣的戲，至于角色，”芮蕤看了看談灼，謙遜地表示：“你比較有拍戲的經驗，還是?你先?選吧。”

    “所以?，你是?想演女醫生，還是?想演男病人？”

    所有人的視線又從芮蕤身上轉移到了談灼身上。

    他嘴皮子?動了兩下，一時沒?說出?來話。

    【小芮人可真好啊，還讓他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