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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各使诡计
    柳雁道,

    “我也不知晓,不过有息壤在手,总是能等到机会的,若是东西不在手,又没有法子,便是寻到了灵气充盈之地,也是枉然!”

    也是,只要东西在,人在,总能寻到地方的!

    樊睢点了点头,很是爽快道,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取!”

    “等一下!”

    柳雁双眼一眯道,

    “你说是回去取东西,若是叫了帮手来,将这庄子围起来……我岂不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樊睢闻言冷哼一声,问道,

    “那……你待如何?”

    柳雁想了想,将目光落在了一旁呆呆愣愣的邝复宗身上,

    “你把他留下,让我操控他!”

    “那怎么成?”

    樊睢立时摇头,

    “没有他,我如何操控八方城,你若是带着他逃走了,我找谁去?”

    柳雁看着邝复宗冷冷道,

    “我带着他做甚么?我只要我柳家的息壤,你若是不放心,可在他的身上下几道禁制,我只要他在这里做人质,可没兴趣救他脱困!”

    樊睢闻言目光闪烁半晌,终于点头道,

    “罢了!就依你!”

    当下出手,在邝复宗的身上连下了几道禁制,这才放心离去!

    他一走,柳雁的神识便扫遍了下头的整个庄子,却是取出来一个小玉瓶,就在半空那么瓶口一倾斜,瓶口之中倒下一股子浓浓的白雾来,很快便将整个庄子笼罩其中,下头那些下人们,雾气入体立时都双眼一翻昏了过去,之后她才带着呆呆傻傻的邝复宗落到了后院的凉亭之中,顾十一问蒲嫣澜,

    “她这弄的甚么?”

    “迷魂雾,让他们睡了也好,免得担惊受怕的!”

    蒲嫣澜眯着眼看向那半空之中的邝复宗,只见柳雁伸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了一样事物,瞧着似是一根细细的链子,上头坠着一块小小的玉牌,穆逊的见识多些,一见此物便道,

    “这东西是用来凝魂的,看来柳雁想救邝复宗……”

    二人闻言都是一愣,前头那柳雁言语之间可没见着对邝复宗有何恭敬,口口声声要的是息壤,没想到她会趁这机会救邝复宗?

    三人对视一眼,顾十一眯着眼想了半天,

    “我瞧着……这当中多半是有蹊跷的,我们静观其变,别贸然出手!”

    其余二人点头,就见得那东西带到的邝复宗的脖上之后,却是毫无动静,柳谍想了想一咬下唇,抬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再用功挤出一滴精血来,柳雁将那滴精血弹到了邝复宗的额头之上,邝复宗脖子上的玉牌立时就是一亮,柳雁喜道,

    “果然有用,我不通鬼道,这种操纵魂魄的法术我破不了,不过幸得我有祖传下来的凝神符,有我的鲜血为引,应该能助你破开魂魄上的禁制!”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顾十一眉头一皱问道,

    “那邝复宗魂魄上的禁制是穆兄下的,难道她真破得了?”

    穆逊点头道,

    “他们是血亲,虽说到如今已经十分稀薄了,不过若是有高阶符箓加持,说不得是能破开的……”

    顿了顿又道,

    “不过虽说能破开禁制,可若是有了十戒大师和那蚩殭,这事儿可就由不得她了……”

    顾十一眯着眼看向那凉亭之中的二人,

    “十戒和尚人老成精,他虽说不怎么出来见人,可办起事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稳当!”

    此时的十戒和尚与那蚩殭已经藏身在了邝复宗的身体之中,就等着时机到了,再想法子将那息壤弄到手中!

    说话间,樊睢已经回来了,见得凉亭中的柳雁,便降下了遁光,四下看了看眉头一皱问道,

    “你把这庄子里的人都杀了?”

    柳雁摇头,

    “放心,我不是那嗜杀之人,只是将他们迷昏了!”

    说到这处似笑非笑的看着樊睢,

    “你庄子里的三名侍妾我也没有杀……”

    樊睢一声冷笑道,

    “你杀了倒也无妨,不过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倒是这些下人,我用惯了手,杀了可惜!”

    柳雁闻言眉头一挑,

    “你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徒弟,行事倒是与他一般无二!”

    樊睢听他提到邝复宗之名,有些不耐烦挥手道,

    “休要提他……”

    说罢,翻掌取出一个盒子来,柳雁看了一眼那盒子点了点头,

    “是它!”

    盛装息壤盒子乃是柳家先祖当年请了一位高阶符箓师制做的玉盒,邝复宗将它偷走时,是连着玉盒一起偷走的,柳雁跟在他身边多年,也是见过几回的,樊睢哼道,

    “你当我还会骗你不成!”

    柳雁没有多言,抬手打出一道法决,将那盒盖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块普普通通的黄泥来,

    “这就是息壤?”

    顾十一转头看向同样关注着凉亭之中情形的其余二人,蒲嫣澜道,

    “我也不知它长甚么样儿,古书上只说是当年禹神治水所用,至于形状大小颜色之类的是一字未提……”

    穆逊也道,

    “确是如此,这么普普通通的样子,看着真是无法辨别真伪!”

    凉亭之中的樊睢也有同样的疑问,

    “这当真是息壤?”

    柳雁点了点头,

    “正是……”

    说罢神色古怪的看了樊睢一眼,

    “此物你可是动过了?”

    樊睢倒也是不掩饰,点头道,

    “确是动过,只是不管我用甚么法子,都没法子动它分毫!”

    柳雁闻言一笑,

    “若是这息壤谁都可以动得,这千万年来,又怎么会成为世人口中的宝物……”

    说着伸出手将那一块黄泥取了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才道,

    “我柳家祖先当初也是偶然得到此物,之后多少年来,一直在摸索此物的用法,最后好不易摸到了一点门道,却被邝复宗偷走,只可笑……他将此宝物偷走,却一直不知使用之法,让它蒙尘至今,也算是他的报应了!”

    说到这处,只见得柳雁翻掌取出了一个玉瓶来,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来一颗透明无色的液体,

    “此乃是取自西方昆仑山瑶池之中的一滴无妄水,只有它才能将此物化开……”

    说着话,那黏稠的液体仿佛胶水一般,自瓶口脱落之后,缓缓滴了下去,此时不管是柳雁还是樊睢的目光都盯在了那正在一点点掉下的液体之上,二人都没有发觉,他们身边呆呆立着的邝复宗,原本直愣无神的双眼之中,渐渐多了一丝神采……

    在一旁窥视的三人却是全数看在眼底,三人对视一眼,

    “来了!”

    就见得那邝得宗眼中一点点恢复了精明,再之后无声无息的高高举起了手掌,人也缓缓移到了樊睢的身后,手掌猛然一落,

    “砰……”

    一声脆响,好似那成熟的西瓜破开的声音,樊睢的脑袋四分五裂,里头的红红白白之物四溅,居然就这么被回复了神智的邝复宗一掌拍死了!

    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场面,让所有见到的人都是一愣,顾十一惊讶道,

    “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吧!元婴期的修士连护体神光都没有打开,连元婴都没有逃出来,就这么死了?

    蒲嫣澜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不对劲儿!”

    穆逊也道,

    “不对,那不是樊睢!”

    三人说话的时候,柳雁也很快明白过来了,当下身子一闪就来到了邝复宗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

    “不对,这不是樊睢,快走!”

    说话间二人闪身就消失在了凉亭之中,在二人消失的同时,邝复宗那大袖一拂,却是将桌面上的息壤收入了袖中,柳雁迟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将那剩下的盒子给收入了袖中,之后二人身影出现在了半空之中,刚要遁光飞走,突然空气之中熟悉的声音冷冷传来,

    “师父!师妹!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柳雁闻言脸色一变,邝复宗却是冷冷一哼,

    “混账东西,你还敢来见我!”

    “有何不敢的!”

    樊睢说话的声音缥缈轻忽,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人的耳边,蒲嫣澜眉头一皱,

    “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布下了阵法?”

    顾十一与穆逊对视一眼,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邝复宗冷冷哼道,

    “不过一个八极阵便想将老夫困住,你想得倒是美!”

    说罢一挥袖,一股劲风陡然升起,

    “呼……”

    却是在瞬间化做了一股巨大强劲的气流,绕着柳雁与邝复宗转了几圈之后,化成了一条巨大的风龙,开始在法阵之中冲撞起来,

    “吼吼吼……”

    风龙在法阵之中左冲右突却始终不见逃出法阵,樊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师尊,这法阵可不是您老人家教给徒弟的阵法,乃是徒弟根本上古法阵修改过的,徒弟虽说在修行上资质鲁钝,不过就法阵一道上还是有些心得的,这阵法如何……还请师尊指教一二……”

    “哼!”

    邝复宗哼了一声应道,

    “上古法阵……老夫倒要看看是甚么上古法阵!”

    说罢,突然一挥袖,那巨大的风龙咆哮一声,仍旧冲着前方冲撞而去,就在顾十一他们以为邝复宗打算来一个大力出奇迹时,那风龙撞至了无形的屏障之上时,陡然四分五裂,化做了七八条风龙开始向着四面八方飞窜,再之后又撞击分做了无数条,如此不过三五息,便化成了无数条细小如蛇的风龙,密密麻麻的不停在柳、邝二人身边游走,将二人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当中,

    “轰……”

    再之后,一声巨响传来,方圆数里,连着顾十一他们藏身的厢房也被夷为了平地,整个庄子里的建筑和下人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之上剩下的不过是残垣断壁,几截断墙,情形犹如飓风过境一般可怖!

    而顾十一三人,也是见机得快,就在巨响传来,法阵被破那一刻,立时驾起遁光,从厢房之中飞速的跑了出来,三人各自朝着一个方向,分散逃走,那边樊睢与自己带来人,还有邝复宗与柳雁等人,见着这两道遁光,还有一团滚滚的妖气飞速而逝,都是一惊,

    “原来……这庄子里居然还埋伏了修士么?难道是柳雁的人?”

    “我原还当这庄子里只有那三名侍妾,没想到樊睢居然早安排了帮手!”

    双方都在心中暗暗揣度,却没有一方驾起遁光去追,只是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对方的身上,

    “哼!甚么上古法阵,也不过如此……”

    邝复宗负手立在半空之中,面色阴沉,目光冰冷的看向那虚空之中某一处,

    “孽徒,这八极阵之外,又你布下了阵法吧,如今你以为你藏身在这阵法之中,你当老夫瞧不出来么?”

    即是被瞧出藏身之地了,樊睢也不遮掩了,从虚空之中现身出来,见着邝复宗一笑道,

    “师尊您老人家的丹田被徒弟封了,居然还能破开法阵,果然不愧是冠山楼坐第二把交椅的大修士!”

    邝复宗见着这个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徒弟,那心里是恨不得生啖其血肉,恶狠狠的瞪着樊睢,面上的肌肉几番抽动,半晌之后才道,

    “樊睢,今日你我师徒情份已断,如今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况!”

    邝复宗再怎么说也是化神期的高阶大修士,含恨说出此番话来,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刻骨恨意,看得樊睢后脊背一阵的发凉,邝复宗毕竟做他师尊多年,积威甚重,这也就是樊睢知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便是当场磕头求饶也逃不了一条小命的,当下咬紧了后槽牙,哈哈一笑道,

    “师尊,您老人家这话正是我想说的,即是如此……那徒弟也无话可说了!”

    说罢,看了一眼立在邝复宗身后的柳雁,冷冷一笑道,

    “柳师妹,你当你骗了我去取息壤,又救醒师尊偷袭我,便可以拿宝物了么……哼,如今我是连人带物都不会放过的!”

    说着神色古怪的一笑,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半空之中,邝复宗赫然回头,

    “快……把那盒子扔掉!”

    只他说这话时,已经是迟了一步,那原本被柳雁抓在手里的盒子,突然冒出了一股青烟,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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