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下不宜操办,仅得日后再议了。”
“哎,皆是怪妾身那日往了晋王府未得及时而归,竟是错过得见甥媳之面了。泉儿,不若哪日你带了甥媳至府上,舅母必是需得好生见见那人人皆是夸赞绝世无双样貌之人呢,呵呵。”
“好,待过两日吧,泉必是领了鸣儿来拜见舅母。”
“姑娘,徐、季、轩辕、梁四家旁支众人皆是已筹备妥当,只待姑娘之命,随时可启程。”各世家家主齐聚东厢,仍是以穆老家主为首。
“好,”我环视一周,“穆家已于新岁前便安置完毕了,然此次可使其再择旁处。傅家之众皆于山中及蜀中两地,短时不便回转奔波。如此徐、季、梁三方护卫之家便是多些辛劳,尤是徐家,若遇非常之时,传送消息便是需得全然仰仗了,故而徐家必是要得自始至末各处皆需留有人手,而季、梁两家则是可自行择选居处。”
“听从姑娘之命!”
穆湛微微犹疑片刻,“姑娘,愚兄之见便是此次暂且于各处安顿,待日后尚可互为调换,如此既可使众世家皆是相互熟识不至日后不便,更是令得繁华、清苦之处可得以舒缓。”
“嗯,湛世兄所言甚是,既如此,”我顿下,不知何时便是那对战之时,故而一时不得调换时限。
“姑娘无需如此劳神,届时各世家自行议处,姑娘唯知晓此事便是了。”
“正是,我等皆是不得生了叛心,姑娘大可安心。”
“无妨,我等家主皆是于鸣儿身侧,即便生了如那满家叛臣,除之便是了。”
我忽而忆起一事,“隐兄,恐是此番需得你随之一往。上官长兄传信回转,他将至楼兰,若是能得你相助自是可探究更众,故而……”
“既是如此,不若令得穆世伯与轩辕世伯一道同行吧,鸣儿不是欲要令得轩辕家之能广传众人吗?门派之地该是亦需习之,尤是你那已领了重任的四哥五哥。”
确是,我自知悉轩辕家之能,便是曾细细思忖,若是使得众人皆可相习一二,于日后大战自是颇有助益,尤是莫思与莫武辖领部众,若是可掌更众之数,岂非满家再不得如何相隐?却是因得诸事种种尚未及安置此事,更是抽不得人手远途护送。本是我踌躇若待及莫山几人归来再令轩辕平相授,却是复又需得沿途重走一回,定是费时费力的。现下梁青之谏恰可以解此困,仅是……
“姑娘,不若平代家父行这一途,终是家父方至此宅未久,已是一路奔波,故而……”
穆老家主与穆湛皆是望了梁青一眼,“呵呵,是啊,姑娘,无痕贤弟留于姑娘身侧方是上佳,恐是较之平世侄更堪大用。”
“父亲之言湛亦是赞同,想来相授众人之能皆为粗浅入门之数,平弟定然可为。轩辕世伯且是恰可与傅世伯为伴,更是姑娘身侧该是有年长之人看顾的。”
除去梁青,旁人自是并无异议,轩辕无痕瞥了梁青一眼,心内暗自窃笑,思量穆老家主果真年长成精,这是不欲留给梁青有任何越矩之机啊。
“既如此,那便这般吧。我即刻传信骆师兄,山中之事便是交予平兄了,还请务必不辞劳苦。”
轩辕平起身一礼,“姑娘安心,平定当尽心。”
“好,既是诸事万全,那便后日朝食一过众人启程!待及周老国公所辖兵将迎敌之时,除去与莫鸣尚需留居汉京众人,其余人等不可逗留,亦是无需理会战事,即刻由护卫世家护佑参事众人离去,更是有劳徐家一行将侯德众人安然送至山中交予钱师兄。”
“喏!”
“傅世伯与轩辕世伯便是安于此宅无需移步,成弟、双弟、羽弟、静儿亦是,我会令冯祺等上官家护卫留府防卫以备万一。徐、季、梁三位家主随我同往京郊相送。”
“姑娘,可将羽儿一并带了去。”
我微一垂眸,数息抬首道,“季世伯,羽弟留于宅中更为妥当,若是蕊统领遣了武功高强者硬行闯入,我恐唯有羽弟可将其所伤,仅是,可令其暂且听命傅世伯?”
季家主蹙眉思量一番,微微颔首,“羽儿与傅世兄尚算得相熟了,且又是那日医治婉儿……想来我再叮嘱数遍亦可为。尚且有静儿,想来羽儿自是明了他所担之责。”
“是啊,自是季夫人过世,羽弟似是清醒些许,护得静儿甚是紧呢。”
“嗯?当真?傅世伯可曾看过?可是有了好转?”我岂会不惊喜季羽此状。
傅家主微一愣,“这几日因得研制那羽默留下之毒并未及看顾,淮宁贤弟,羽儿可有何不同?”
季家主亦是愣怔,“我,”垂眸轻叹,“尚不及隐弟近日常常开导劝慰羽儿与静儿了。”
见得此状,我忙岔开,“羽儿自是需得留于莫鸣身侧,待及后日,有劳傅世伯好生看诊一番吧,想来此番可尽数除去那起子楼兰之众,便是尚可松缓些时日了。”
龙泉又是与周老国公相议了少时,便是起身回转龙府。
街市之中,仍是新岁喧闹之象。龙泉望及皆是举家欢喜之态,复又念及此番新岁并不得与我共度,更是因他受制于人以致生出诸多是非,一时便是哀叹不已。再因方才与周夫人议及与我婚事,更是难耐相思之苦,不由得脚步一转便是朝着莫宅而来。
“少将军!”这几日周驰皆是将守护宅府门处之事揽了去,我明了其用心乃是勿令下属兵卒等见得内院众人收拾行囊之状,更是可使莫达安心大厨房遭人动了手脚。终是他所治下属出得细作,我仅得顺其之意以便勿使其更为不安。
龙泉含笑以应。
几个兵卒便是围拢近前,“少将军速速去探望少夫人吧,恐是这几日未得相见甚是思念吧?哈哈哈。”
龙泉被众人哄闹有些许不自在,微微绯红着面颊大步进门。
一个兵卒随着他身侧仍是笑闹不止,转过影壁亦是不见停脚,便是被门处领队之人高唤了一声方不情不愿转身离去。
龙泉亦是被周老国公相告我府中诸事,自是明了那便是细作之一,心内甚为酸涩,思及即便不甚相熟,终是曾同往之边关抗敌之人,怎会现下如此不堪?哀叹一声便是往后院而来。
各世家已是自东厢离去,穆隐得了穆老家主暗示,将梁青带往了旁处,未立稳便开口,“傅世伯使了药石为莫鸣护养心神,终是后日便有大事,需得谨慎为上,故而此两日她不得使了耳力之能。”
“隐兄无需如此责问,该知青自始便是存了私心。然已是于穆世伯身前立下誓言,必是不会因得一己私念冒犯了鸣儿。故而,呵呵,隐兄大可不必如此反复叮嘱。”
“既是如此因何劝我叔父与轩辕世伯现下离京?”
梁青不悦,“隐兄该是有所思量,京中非是万全之地,鸣儿于此仍是危机四伏。便如元日,若是那蕊统领所率众人来袭,你可断言鸣儿不会因得相护你等参事世家众人运功抗敌?”
“这?”穆隐自是无言以对,他岂会不明,如若当真那般情状,我定是顾不得余毒未清不可运功之事的。
“如此我方趁此之际欲将你等皆是劝离。虽是这一路恐会辛劳,却是因得人众,更是我等护卫世家旁支齐聚,定是不得有失的。然若是待及与鸣儿同行,岂知那姬伯一党不得设计埋伏截杀?”言至此处再不复多语,抬手拍了拍穆隐肩头,“隐兄,较之穆世伯几位长者顾及鸣儿声誉之事,我梁青定是以她性命安危为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