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白桐很清楚,如果没有梅花楼在她背后做底牌,她这点儿功夫出去,顶了天也就维持温饱。
哪里过得上什么好日子?
“别、不要,师傅,弟子错了!”
白桐咬着牙费劲儿的抓住乔锦欢衣摆,“弟子也是受人蒙骗啊!”
她泪眼朦胧的盯着乔锦欢,试图以此引起她的慈爱之情。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乔锦欢只是一脚将她踢开。
动作轻描淡写。
眼神漫不经心。
“本尊眼睛里,容不下叛徒。”
乔锦欢冷笑道:“既然要将你逐出梅花楼,那从前本尊在你身上耗费的心血,自然也要收回来。”
“你用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本尊看在多年情分上,就当是喂了狗,不予追究。”
“但是……”
乔锦欢轻蔑的一脚踩上白桐的手。
那娇嫩的手指被碾来碾去,刺骨的疼让白桐忍不住惨叫一声。
“啊!师傅,饶命……”
求饶声说到一半,忽而变成一声极其尖锐的嘶叫。
“啊!!!”
那嗓音仿佛从人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惊得酒楼附近的鸟雀慌不择路的飞走,留下一片“簌簌”声。
乔锦欢已然废掉白桐修炼数年的武功,连带着打通的经脉一并废掉。
白桐废了。
就像付无常一样。
甚至乔锦欢下手还要狠,直接绝了白桐再次修炼的可能。
处理掉这一个,还有一个。
乔锦欢目光平静的看向在一旁眉眼惊愕的江无休。
大概江无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狠辣的废掉自己养大的徒弟吧。
“你、你要干什么?”
江无休胆战心惊的问。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乔锦欢,他不禁有些后悔。
不该此时招惹她的。
这女人,太危险了!
“干什么?你想杀本尊还问本尊想干什么?”
乔锦欢轻笑起来。
原主说来是真冤啊!
卖掉江无休父母情报的人,又不是原主,是原主她爹。
结果江无休来找原主报仇。
原主前半辈子,辛辛苦苦练功,练习各种技艺,处理各种情报,每天就睡两时辰。
结果好不容易手握大权,竟然被江无休这种垃圾搞死了。
而且还是被徒弟下药。
这种极其憋屈的死法,光是想想,乔锦欢就想替原主说句不值。
大抵也知道自己处境,江无休脖子一抬,“要杀就杀,我江无休不怕死。”
“别着急,本尊不是什么弑杀之人。”
乔锦欢轻捏起江无休下颌。
对方被飞羽压着跪在原地,无法动弹,却是满眼的不服和恨恼。
乔锦欢也懒得跟他扯。
她随手抽出飞羽腰上的匕首,一刀扎进江无休手腕。
刀尖直接扎个对穿。
甚至她还将匕首转动几圈,直接搅碎江无休的手筋。
紧接着又断掉他的脚筋。
让江无休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一个四肢俱废、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乔锦欢下手很有分寸的。
这种伤,除了她自己开挂,本世界没人能治。
期间,江无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甚至都等不到乔锦欢动完手,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白桐在旁边看着,哭得眼睛红肿,却是半点声儿都不敢发出。
哭自己惨。
哭江无休惨。
更是在哭自己那不知前途的未来。
此时,乔锦欢已经收了手,慢悠悠的掏出一张帕子轻擦着手上不经意间沾上的血。
抬脚便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后却忽然顿住,“飞羽,白桐知道梅花楼的位置,这很危险。把她的眼睛弄瞎吧。”
“再找两个人,将这对有情人送出去。从今往后,他们便与梅花楼无关了。”
死算什么?
死亡有时候,是最轻松地惩罚。
她完全可以让这两个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乔锦欢吩咐完转身就走。
她前脚离开,后脚飞羽就丢下昏迷的江无休,朝白桐走去。
“飞羽、飞羽不要……飞羽……”
白桐害怕的浑身颤抖着。
一是被废了武功,二是喝了软筋散,根本无力动弹。
她只能哀求。
“飞羽,你忘了以前你还带过我吗?”
“我们一起跑到州府去玩,我们还一起放过风筝……这些你都忘了吗?”
“飞羽,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把梅花楼的位置说出去的,我一定守口如瓶,我……”
“飞羽,求求你了!求你了!”
说到后来,白桐的嗓音都颤抖起来,带着浓浓的哭腔。
可惜,这些话对飞羽完全没用。
他手腕快速一动。
伴随着白桐一声惨叫,两颗黝黑的眼珠就这样滚落在地。
飞羽竟是活活将白桐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白桐眼前一黑,眼睛便再没了用处,只不断地流着血。
猩红的血顺着鼻尖肆无忌惮的在脸上流淌。
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那么的腥~
“楼主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忘恩负义,这般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飞羽冷声道。
“不是!”
白桐尖着嗓子喊着,声音沙哑的像在石磨上被来回碾压几十圈一样,“我是被骗的,我是被骗的……”
“你的舌头也很讨人厌。”
飞羽眸光一闪,匕首一动。
“吧嗒”一下,白桐的舌头便掉落在地。
看到白桐这般模样,飞羽才勉强满意,立即叫人来将他们丢出去。
丢得越远越好。
白桐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她再也承受不了打击和疼痛,像江无休那样直接晕了过去。
酒楼的掌柜得了吩咐,看两人的眼神直发冷。
他妈的。
今日要是被这两狗东西得逞,让楼主死在自己的酒楼。
那自己一家老小都得没命!
越想,掌柜越是后怕,直接叫人骑马连夜将两人送至很远很远的破庙里。
那庙破败,四周又荒凉,有不少蛇鼠虫蚁,附近偶尔还有狼。
没什么人,只有乞丐和路过没寻到住处的旅人,才会考虑考虑落脚那处。
这两东西伤得重。
要是没遇到大夫,熬个几天估计就直接去了。
掌柜就是想让他们两等死呢。
那头,乔锦欢已经完全不在意两翻不起风浪的东西,直接回了梅花楼主院。
清冷的月光洒落肩头。
推开门,屋内烛火亮堂,酒正温。
“回来了。”
付无常松了松手,将棋子丢进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