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而房间里,乔锦欢正面色潮红的半躺在床上,眉眼平添一抹媚色,双手揪着衣裳黛眉紧蹙,好似正在痛苦中煎熬着。
听见房间门响,她抬起头,瞧见顾长盛时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殿下,您怎么来了?”
“怎么回事?”
顾长盛恍惚一瞬,而后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扶住她,“我刚才听那个人说,是什么连心蛊?那是什么东西?”
乔锦欢半靠在他手臂上轻轻的摆了摆脑袋,张开殷红的唇正欲说话,却是先咳了一声,艳艳的血不受控制的从唇角流出。
顾长盛看得瞳孔一缩,掏出手帕抹去鲜血,一边急切地问,“他说我可以救你,我要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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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必救我。”
乔锦欢双手抱住顾长盛,柔声道:“能见到殿下最后一面,我已经死而无憾。这大概就是报应,我曾经给殿下下过毒,叫殿下苦忍那等催心之痛,而今,也该轮到我了~”
“不是你的错。”
顾长盛对死士的生活不太了解。
但光是看地宫的环境也能猜到一二。
乔锦欢是他父皇培养出来的死士,却愿意待在他身边帮他处处周旋,甚至还付出许多他都不知道的代价,帮他逆风翻盘。
是他欠乔锦欢的。
“殿下~不恨我吗?”
乔锦欢仰头看着顾长盛问道。
“当然不。”顾长盛很肯定的说。
乔锦欢‘虚弱’的勾了勾唇,“那就够了,殿下。欺骗、背叛、谋害,都是我曾对殿下犯过的罪,我认了。我双手沾满鲜血,我一身污黑,但我都是为了殿下。您下不去的手,做不了的事,我来!”
难怪要瞒着他做计划。
原来是怕他下不去手。
可这是他的事,本来就该他担着,却偏偏全推到乔锦欢身上……
顾长盛眼底闪过一抹愧色,如果当初他想通了,愿意狠心一点就好了。那样乔锦欢就不用这么辛苦。
“只是从今以后没有我在,您可千万别再心慈手软。”
“不怪你,那些事我不怪你。”
顾长盛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已经不想再跟她说这些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锦欢,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他还没有弥补乔锦欢,她不能死!
乔锦欢却闭口不谈,只是摇摇头。
“锦欢!”
顾长盛加重语气喊了句,“我不想你死。”
这个人,对他的爱太重了,他舍不得她离开!
“殿下,回去吧,明日你还要上朝。”
乔锦欢冲他笑了笑,那双眼却在缓缓的失去光泽,一副垂死之象。
“乔锦欢!”顾长盛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你不是说过,下次见面,你这条命交给我处置吗?我要你活着,听见没有!”
乔锦欢眸光微闪。
而顾长盛则开始后悔进来的太早,他应该在外面把连心蛊的情况问一问,救人的法子问一问再进来。
也免得现在跟乔锦欢在这里僵持不下。
乔锦欢抿了抿唇,苍白的脸突然飘着一层薄红,“殿下~”
顾长盛“嗯”一声,“解决连心蛊的办法是什么?”
“是……”
乔锦欢眼神开始闪闪躲躲,闭口不谈,只是一双手紧紧抓住顾长盛的衣服。
“什么?”
“就是、是……”
后面的话,乔锦欢说的很小声,顾长盛没听清楚。他只能弯腰低头,凑到乔锦欢嘴边去听。
一个不慎,他的脸便碰着乔锦欢的唇。
她的唇滚烫,好似亲在心脏上一样,一下子就引起顾长盛从前被她亲吻的回忆。
“同房~”
顾长盛耳尖的捕捉到这两个字,他的脸也“噌”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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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这样?
难怪影子说只有他能救,可不是吗?
乔锦欢那么爱他,除了让他碰,她怎么会让别的人碰?
顾长盛心底一松,而后偏头看着满脸羞涩的乔锦欢,无奈一笑,“你愿意吗?”
他倒是不介意提前洞房花烛,虽说是有些冒犯,但救人要紧。
“不愿意。”
乔锦欢弱弱道。
顾长盛:???
他眼睛瞪大一瞬,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乔锦欢筹谋百计送他上皇位,现在还躺在他怀里,小命时刻游走在阎王殿上,这种情况下,竟然跟他说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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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不爱自己?
不应该啊~
“为什么?”顾长盛很是不解的问。
“连心蛊~若殿下今日碰了我,从今往后,可就只能是我的人,再去碰旁的女子,便会被万蛊噬心,受尽折磨而死。”
“无妨,有你一个便够了。”
顾长盛并非贪图美色之人,手握几十万大军的镇安王又是他的铁杆,他不需要靠妃嫔之位来平衡朝堂势力。
所以只要乔锦欢一个,够了!
“殿下?”
乔锦欢眼眸微睁,不赞同道:“殿下贵为天子,如何能只有我一个?”www..cc
“女子吵闹,我不喜欢,有你就好。”
顾长盛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难道你以为你的殿下,是个风流浪荡之人吗?”
乔锦欢摇摇头,“殿下惯来长情。”
“今日事发突然,待登基大典之后,我会叫礼部再筹备迎后大典。这位置,是你帮我拿下来的,该有你的一半。”
顾长盛垂眸亲了亲乔锦欢,眼看她神色越发痛苦,便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不是情欲上头的那种贪婪污秽,他的神情很是认真郑重,像是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
“殿下,”乔锦欢再度叫停,“我身子,不好看。”
顾长盛低头瞧见乔锦欢眼中的怯弱和自厌,心底便是一阵发软,紧接着便宛如在遭受针刑一样密密麻麻的到处都在发疼。
他当然知道乔锦欢指的是什么。
是她背上长年累月下来消不去的累累伤痕,是她一直练习武艺略有些硬朗板正的身躯……
那又怎么样呢?
“好看的,”顾长盛柔声哄了一句,“乖一点,听我的好吗?”
“殿下~”
乔锦欢双手抱住顾长盛脖颈,神色犹豫却又没有阻止顾长盛解开她的衣服。
他温热的、略带着一丝丝薄茧的手掌从她腰上抚过,随后一下将单色的床幔松下来,那张并不华贵甚至还显得有些单薄的木床不多时便轻轻的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