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欢腰几乎对折弯下,匆忙闪躲开之后,对方手一挑,剑尖便直朝她心脏刺入。
“叮当~”
乔锦欢抽出匕首格挡,趁机往前进一步,匕首直逼近对方脖颈。
然而对方行踪似鬼魅一般,毫发无损的躲过,那把长剑再度袭来。
不过瞬息,双方已经交手十七八招,招招致命,皆有负伤,对方伤势要更重一些。
但乔锦欢却明显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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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打越来劲,越受伤越兴奋,这什么怪胎?
乔锦欢眯了眯眼,突然将匕首投掷出去,在对方应接时抽出手中软剑瞬间架在对方脖子上,“谁派你来的?”
“哈哈~”
对方笑了两声,笑声嘶哑阴暗,像藏在暗地里吐着信子的毒蛇,“月幽,武艺见长啊~”
皇帝的死士!
乔锦欢打量他一阵,忽然上手在男人下颌处一阵摸索,不多时便揭开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是你。”
月光之下,男人的肌肤呈现出许久不见日光的惨白色,一双眼隐隐有些发红,姿容清秀,有些像她曾见过的血族。此人正是星部头子……
“星戮。”
乔锦欢缓缓收回剑,“你想杀我?”
闻言,星戮的眼神像极了盯上猎物的豺狼,贪婪而凶残,“你为什么要出宫?”
“这是我们月部的事,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你和影子做了什么交易?你手里有解药对不对,给我一份!”
乔锦欢幽幽的盯着他,不置一词,手指则不动声色去摸腰上的袋子。
星戮敏感的捕捉到她的杀意,微微摇头,“我只要解药。”
乔锦欢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轻挑起眉,“你怎么知道的?”
“影子太蠢了。”
星戮讥讽一笑,“你们的动静也不小,瞒得住暗那个榆木脑袋,想瞒着我却是不可能的。太子还活着吧?月幽,此事若是皇上得知,你们筹谋的事还能成功吗?”
啧~
这个星戮好生敏锐,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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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说吗?你敢说吗?说了,按皇上的疑心程度,我们这群死士一个都活不了。”
“你以为我会怕死?”
“这么说?你是死忠于皇上?”
乔锦欢的手捏紧了软剑,冷声问道:“你难道不想活在太阳底下自由的行走吗?”
“我觉得地宫挺好的。”
星戮眼睛里闪烁着光彩,“你不知道当人疼到极致时候扭曲的表情有多美丽,你不知道把人舌头被隔断,手指一根根碾碎的感觉有多美妙……”
“唰~”
软剑直袭星戮,乔锦欢毫不留手,一边心道这果然是个变态,心理都扭曲成这样了~
星戮被逼得节节败退,在各大巷道里乱窜,最终被逼至角落,乔锦欢袋子里的飞镖扎了他十几个血窟窿,那把软剑则径直划破他脖颈。
命悬一线间,星戮举起手,摆烂式的往地上一坐,吐了口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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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不打了,我可不是暗那个家伙。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也可以帮你们。”
“哦?”乔锦欢停了手。
“你拿暗没办法吧?我可以拖住他。”
“凭什么?”
“你不知道暗那个家伙也有毛病吗?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喜欢到我这里来遭点罪,松松筋骨。”
乔锦欢:……
就他妈离谱!
这几个死士头领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吗?
乔锦欢收回剑,“明天把药给你。”
“慢走啊~欢迎下次再跟我打,咳~咳咳……”星戮不停的咳嗽着,一只手去捂他身上的血窟窿,“哎哟~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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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跟春风楼上那些甩着手绢喊着“大爷,欢迎下次再来”的姑娘们一模一样。
听得乔锦欢险些脚下一滑,从别人家楼顶上摔下去。
好在她没忘记正事儿。
慢悠悠来到院里时,房间里的灯几乎都已经熄了,乔锦欢找来个影卫,叫他去拿金创药来,她自己则直接进到顾长盛所在的房间里。
房间门的声音一响,原本浅眠着的顾长盛瞬间清醒过来,眼睛一睁就看到一道窈窕身影进门来。
院里可没一个女人,这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知为何,顾长盛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耳朵听着她脚步声渐渐逼近,然后……就是一阵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
顾长盛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怎么又受伤了?
“殿下~”
乔锦欢扫一眼,就知道他又在装睡,琢磨片刻把手缩回来,“手上都是血,可别脏了殿下的脸。”
都是血?
这得多重的伤?
顾长盛卷长的眼睫毛都抖了抖,极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乔锦欢见状忍了忍笑,又叹一声,“只可惜我辛辛苦苦缝好的、想送给殿下的衣服,这下也送不成了。又脏又破的,哪里还配得上殿下。”
她还有时间给自己缝衣服?m..cc
顾长盛呼吸一乱,而后不禁皱眉,衣服哪有人重要?人都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怎么还有空去管衣服?
“殿下可是做了噩梦?怎么皱眉了。”乔锦欢故意逗弄道。
顾长盛心头一紧,连忙放松下来。
噗嗤~
乔锦欢抿了抿唇,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月幽大人,金疮药。需要属下给您上药吗?”
“不用。”
等影卫走后,乔锦欢将怀里的衣服随意放在桌上,撩开衣服给自己上药。
她时不时响起的闷哼声,让顾长盛这颗心跟着松松紧紧,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试探的把眼睛睁开一点点缝隙。
瞧见乔锦欢是背对着他,顾长盛才完全把眼睁开。
只见乔锦欢瘦弱的身子缩在椅子上,一头黑发披散在如玉的背后,纤细的手臂上被划开长长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一股股往下流。
她抬手撩开长发,光洁的背脊上新伤旧伤的痕迹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连一块巴掌大小的好肉都找不出来。
得遭了多少罪,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长盛一颗心止不住发疼,盯着椅子上那瘦瘦小小的都快蜷成一团的娇躯,极其想把人抱进怀里安慰一番,又想教育她为何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可他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在装睡。
所以,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