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池说好,今天一整天都陪着阮龄。
只是阮龄的腰和腿还有些不舒服,懒得动,更懒得出门。
于是娱乐活动的范围一下子就减少了很多。
一开始阮龄打算看会儿电视。
只是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拿着遥控器随意地换了几个台,也没找到特别想看的。
阮龄平常自己也会追综艺和电视剧什么的,如今叶景池特意空出时间来陪她,她反而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阮龄想起来之前去S大校庆活动的时候,演讲时主持人介绍叶景池的那一堆头衔。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我忽然很想知道一件事。”
叶景池:“什么?”
阮龄:“你一十岁出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其实是想问他,家里有没有什么他大学时的影像资料之类的,可以让她看一看。
然而叶景池的眉心微蹙,略微有些迟疑:“大约,和现在没什么大区别吧。”
他的反应让阮龄更好奇了。
阮龄:“怎么可能没有区别?你现在都三十五了,一十岁可是十五年前——”
叶景池沉声打断她:“我才过了三十四岁生日一个月。”
阮龄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差不多嘛,那就是十四年前……你怎么这么计较这个?”
她天天听人家说女人在意年龄,但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显也不遑多让。
下次再听到有人和她说什么男人越老越吃香,阮龄一定会坚定地反驳对方。
毕竟像叶景池这么成功的男人,都还会这么斤斤计较自己的年龄。
叶景池低叹了一声。
阮龄:“你叹什么气?”
叶景池看着他,语气无奈:“谁让你总是提醒我的年龄。”
阮龄转了转眼珠,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怎么啦?是不是担心我嫌弃你?”
叶景池不露声色地看着她:“那你嫌弃我吗?”
阮龄眨了眨睫毛。
叶景池真的很擅长把她提的问题再抛回来,俗称打太极。
阮龄也学乖了,不直接回答他。
她故弄玄虚:“你猜呢?”
叶景池盯着她看了几秒,忽而勾唇浅笑:“我猜应该是不嫌弃,毕竟……”
他伸出手,长指轻抚上她的耳后,在某个红色的印记上摩挲。
男人的指尖温热,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阮龄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叶景池低着嗓音,将后半句说完:“毕竟今天早上……你似乎也非常享受。”
阮龄的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
她没想到叶景池忽然又提起这个,还是在两个人窝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
阮龄:“你刚刚还答应我,在客厅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叶景池的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碰一下耳后。”
阮龄瞪他:“可是你用言语挑逗我!”
叶景池笑起来。
他的胸腔微微震动,表情看起来愉悦极了。
叶景池这幅模样看得阮龄生气,她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四周无人。
下一秒,她突然扑上去。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叶景池身形微微一滞。
阮龄搂着叶景池的脖子,在他的唇瓣上肆意啃咬。
最初的迟疑过后,叶景池开始回应她。
揽着她的腰部的手随之收紧,手指几乎要在她单薄的裙子上留下痕迹。
呼吸纠缠。
阮龄存着报复他的心思,完全没收敛自己的力气。
直到她听到叶景池吃痛地抽了口气,阮龄这才放开一些。
叶景池的眸色极深,气息混乱:“是谁刚刚提醒我要注意分寸?”
阮龄低喘着反驳:“可、可是你先招惹我!”
叶景池看着她,喉结滚动。
阮龄还要再说什么,下一秒眼前视野忽然变换,身子一轻。
叶景池竟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阮龄被他吓了一跳,心脏猛地提起了起来:“叶景池!你做什么!”
叶景池的嗓音低沉,回答简洁:“去卧室。”
阮龄开始慌了。
她敢肆无忌惮地亲他,就是仗在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今早都那样激烈了,还哪来的力气?
可是她似乎低估了叶景池。
阮龄急道:“我的腿还酸着,你不能——”
叶景池哑声道:“我会尽量温柔,不弄痛你的。”
说着,男人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上了楼梯,步伐稳健。
阮龄:“……”
她紧紧地搂着叶景池的脖子。
加速的心跳声拍打着她的耳鼓,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涌动的声音。
阮龄再次被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下一刻,叶景池倾身过来。
阮龄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裹着,腿已经提前开始软了。
若是刚才还心存着一丝侥幸,现在阮龄终于有了实感——
叶景池是真的打算再来一次。
早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阮龄慌忙伸手推他:“现在……现在才不到十一个小时!你就不累吗?”
叶景池注视着她,声音微哑:“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快,可是……是你先开始的。”
阮龄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已经彻底记不清楚这场拉扯究竟是从谁开始。
就算她记得,也没机会说了。
叶景池已经堵上了她的唇。
……
被叶景池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回床上的时候,阮龄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叶景池他前些天只睡了几个小时,今早又明显是他出力更多。
究竟是为什么
,叶景池竟然完全不累的样子,还有力气一直折腾她?()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忍不住开口求他,阮龄简直要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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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叶景池已经淋过浴换好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去客厅给她倒了杯温水过来。
阮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才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
叶景池竟然还明知故问:“怎么了?”
阮龄气得不行:“你还问!你说我怎么了!”
叶景池轻咳了一声。
他的确是有些失态了。
大约是先前忍了太久,又初尝禁果。
仅是被她略微一撩拨,欲.望就如燎原之火般无法克制。
他看着她,斟酌道:“腰痛的话,我在帮你揉揉?”
阮龄的语气不善:“不用。”
叶景池沉默了几秒,又问:“不然……晚上的时候,我帮你把晚饭拿到卧室里吃?”
阮龄不说话。
叶景池继续试探道:“或者,你还想吃蛋糕什么的吗?我现在帮你去买。”
阮龄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不用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她又喝了一口水,然后伸手把杯子给他递过去。
叶景池从善如流地接了。
他去放杯子的几秒钟里,阮龄已经自顾自躺回了床上,顺便拉紧了被子。
阮龄宣布:“我要睡一会儿。”
叶景池:“……好。”
想了想,阮龄又说:“你不许在房间里待着,更不许在我旁边。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你再让人叫我起床。”
叶景池略微迟疑。
阮龄瞪他:“你听到了吗?”
叶景池:“……”
“好。”他答应。
这件事终究是他理亏,她如何怪他都是应该的。
阮龄:“……”
叶景池如今这样顺从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无理取闹。
然而胸口和脖颈处的暧昧痕迹,以及身上各处的酸痛,无不昭示着男人先前的所做所为。
现在叶景池看起来越是这样谦谦君子的模样,就越是让阮龄回想起刚才,他是如何在她身上肆意妄为的。
想到着,阮龄看向叶景池的目光里更加充满了控诉。
叶景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犹豫片刻,叶景池柔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阮龄觉得自己确实急需补充一下营养。
于是这次她没直接拒绝,而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回:“我想吃红烧肉,还有鸡蛋。”
叶景池答应了。
阮龄闭上眼睛,以示她要睡觉的决心:“好了好了,你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关好。”
男人的动作似乎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脚步声响起。
几秒钟之
()后,门被极轻关上。
如果不是阮龄在闭着眼仔细听房间里的声音,几乎听不到那一点动静。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原本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此刻竟然让她松了口气。
阮龄原本只想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顺便隔绝叶景池再对她动手动脚的可能。
毕竟她今天中午才起床,已经睡得很多了。
但床实在很软很舒服,再加上身体上的疲倦,阮龄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昏迷。
再睁开眼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阮龄愣怔了许久,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从下午睡到了晚上。
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六点过一刻了。
阮龄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到不到一十四个小时前,自己还在怀疑叶景池究竟“行不行()”,她就觉得这一天的发展简直可以用“魔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来形容。
原来将近三十五岁的男人,也是可以做到这样的。
叶景池是证明了自己,而阮龄现在就是非常的后悔。
阮龄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挪动身体从床上爬起来。
或许是刚才她在床上“昏迷”的那几个小时的功劳,她身上的酸痛并没有加重。
阮龄走到浴室,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顿时眼前一黑。
胸口又增添了几道印记不说,就连脖子正前方都多了一道红痕。
除非用衣服或者丝巾什么的把脖子彻底遮住,不然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阮龄只思考了一秒,就决定破罐子破摔,放弃遮掩。
反正现在还是夏天,她就当是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好了。
阮龄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接着又漱了漱口。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阮龄说了声“进”。
站在门口的不是佣人,而是叶景池本人。
叶景池几乎是谨慎地看着她。
阮龄猜测叶景池是来叫自己吃饭的。
睡过舒服的一觉过后,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对叶景池的“怨气”也消散了那么一些。
阮龄瞥他一眼:“什么事?”
叶景池:“晚饭好了。”
阮龄:“哦。”
叶景池温声道:“我让厨房做了你说的红烧肉和鸡蛋,还有你爱吃的青菜和豆腐汤。”
阮龄:“好。”
她的声音淡淡的,回应也格外简略,惜字如金。
叶景池犹豫了一秒,近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那我陪你下楼去餐厅?”
阮龄终于没忍住破功,唇角微微扬起几分。
没办法,见过叶景池气场全开的模样,现在看他这样实在是很难忍住不笑。
见她笑了,叶景池紧绷的脸也终于放松些许。
阮龄看他一眼:“走吧。”
……
()叶栩提前发了信息,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晚饭后再回家。
根据之前他无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阮龄大概知道叶栩应该是打工去了。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去打工,阮龄猜多半是和女主有关。
来到餐厅坐下,阮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动作一顿。
叶景池立刻问:“怎么?”
阮龄:“……”
平常如果只有她和叶景池在的话,厨房一般会准备三到四个菜。
但今天桌上足足有七道菜,其中除了红烧肉,豆腐汤和小油菜之外,剩下四道都是……鸡蛋。
虾仁滑蛋,青椒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碗鸡蛋羹。
如果不是了解叶景池的性格,阮龄几乎要以为他是在和自己恶作剧。
阮龄:“你让厨房做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叶景池清了清嗓子。
“你之前只说想吃鸡蛋。”叶景池说,“我不知道你具体想吃那种,就让张姨多做了一些。”
阮龄无言以对。
片刻,她问:“那你就不能多问我一句吗?”
叶景池解释:“我去了厨房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睡了。”
阮龄这才想起来,自己入睡之前,好像是和叶景池约法三章来着。
让他不许靠近自己,不许进自己的房间,也不许再晚饭之前叫她。
阮龄看着叶景池,没忍住小声道:“其余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叶景池的眉心微动。
阮龄立刻警觉地看着叶景池。
叶景池:“……”
顿了顿,他开口:“抱歉。”
阮龄的耳朵有些热。
她原本没想那么多的,叶景池这么一道歉,显得她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叶景池又正色道:“下次我会征求你的意见,等你同意再……”
阮龄打断他:“好了好了,我饿了。”
说着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里的。
阮龄抱怨道:“这么多鸡蛋,吃不完浪费了怎么办。”
闻言,叶景池镇定自若道:“吃不完的话就放冰箱,明早我早饭的时候吃。”
回应速度之快,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于是阮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一边吃,一边和叶景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阮龄问:“叶栩是不是快开学了?”
叶景池“嗯”了一声:“应当是隔周的周一返校。”
阮龄看了一眼叶景池。
她发现,凡是有关叶栩的事情,叶景池几乎都能很快答上来。
就像上次花生过敏,叶景池竟然也能立刻从众多的药品里,找到叶栩需要的。
和有些连自己的娃上几年级都不知道的爸爸相比,叶景池这样的父亲实在很难得。
阮龄心算了一下
,今天是周六,那也就是只有十天左右。
将近两个月的假期,除了最近半个月,叶栩出门并不多。
而阮龄也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无聊的时候,和叶栩以及他那几个同学打几盘游戏放松。
叶栩选择的是走高考这条路,等他开学升高一之后,学业肯定会比之前紧张一些。
到时候,说不定她真的会有点不习惯了。
阮龄一边思考一边专心吃着各种鸡蛋,有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叶景池温声道:“在想什么?”
阮龄随口回:“我在想,等叶栩他们开学了,是不是就没人陪我打游戏了。”
叶景池沉默片刻,突然说:“你如果想玩的话,我也可以陪你。”
阮龄:“啊?”
她就是顺嘴说了一句,不和他们打游戏,她自然也能找到别的娱乐活动。
但叶景池好像当真了?
……
吃过晚饭,叶景池真的和阮龄在客厅开了一把匹配游戏。
之前两个人也一起玩过几次,运气都不错,赢得多输得少。
只是这次一开局就出师不利。
阮龄和叶景池走一路,开局三分钟对面就有队友来支援,两人不敌,双双送出人头。
屏幕变暗之后,阮龄看了一眼叶景池。
她指出事实:“你刚才空了一个技能。”
叶景池:“……”
阮龄继续补刀:“我感觉,你的水平和叶栩相比,还是差不少的。”
……
话音刚落,男人的嘴角绷紧了。
阮龄得偿所愿,忍不住偷笑。
其实刚才也不能完全怪叶景池,一打四本来就很难,加上她自己也有点没操作好。
只是叶景池平常总是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样子,难得做这种不算很擅长的事情,阮龄就忍不住奚落他。
还有就是,阮龄一直想报复叶景池。
谁让他今天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她现在腿还酸呢。
复活之后,两个人重振旗鼓,好不容易扳回了一点劣势。
只是队友那边又开始传来噩耗,其他两路先后被拿了人头。
仅仅七八分钟,阮龄这边的劣势就已经很明显了。
根据阮龄的经验,现在这个状况基本上已经输定了。
她不喜欢半途而废,于是还是在认真地发育找机会,然而收效甚微。
最后一波团战,阮龄这边被打了个一换四,只剩下叶景池还活着。
这把游戏开局就不顺,输掉算是预料之中,阮龄也只是叹了口气。
游戏就是有输有赢,她虽然很想赢,但输掉通常也不会有什么负面情绪。
转头去看,叶景池还在操纵手里的角色,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阮龄托腮看着他的脸,发现果然像她想的那样——
叶景池的唇角轻抿着,目光专注地与对
手周旋。
不过他一个人还是难以挽回颓势,于是几秒钟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失败的字样。
感受到阮龄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叶景池转过脸:“在看什么?”
阮龄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还记不得记得……”阮龄说,“我第一次看你打游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问我的。”
叶景池的神色微动,点头。
阮龄:“那你记得我回答了什么吗?”
叶景池的嗓音微沉:“你说……在观察我的嘴唇。”
阮龄挑了挑眉:“原来你真的记得。”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叶景池竟然答得分毫不差。
叶景池“嗯”了一声。
阮龄:“其实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你打游戏的时候如果需要认真操作……”
她突然伸手,指尖轻点了下叶景池的唇角。
阮龄:“那你的嘴角就会抿起来。”
她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就又把手指收了回来。
说完,阮龄给他做了个示范:“像这样。”
她轻抿了下莹润饱满的唇,又缓缓张开。
叶景池的眼神微微一暗。
“是吗?”他问。
阮龄毫无所觉地点点头:“嗯,我后来又观察过几次,发现每一次都不例外。”
叶景池看着她。
阮龄终于意识到不对:“你这是什么表情?”
叶景池的喉结细微地咽动了一下。
他说:“突然很想亲你。”
阮龄:“……”
叶景池:“可以吗?”
今天一整天,那么多荒唐的事情都做了。
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又开始征求她的意见了。
……
可偏偏,阮龄对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毫无抵抗力。
她想点头,又怕同意了之后,他再得寸进尺。
大约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叶景池的语气低沉而温柔:“只是亲一下,不做别的。”
阮龄咽了一下口水,半晌,轻点了下头。
玄关处忽然传来响动。
阮龄猛地回过神,身体向后挪动了一下。
叶景池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滞。
刚从外面回来的叶栩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两人又在沙发上坐着。
叶栩:“……”
这个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叶栩想,或许他今天压根就不该回家。
早知道在陈松阳家借住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