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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有几秒钟的安静。

    在座的人当初听说叶景池突然结婚,对象还比他小八岁,都难免惊讶。

    后来经过一番私底下的议论和猜测,大家又基本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男人嘛,三十多岁也该成家了。

    叶景池恰好遇上一个年轻貌美,性格合适的,选择结婚稳定下来也不奇怪。

    总之在众人眼里,阮龄就是运气好,恰好在叶景池想成家的时候撞了上来。

    而曾经那些明里暗里对叶景池表达过好感的漂亮女孩,可能也就是运气差了点,没能在最好的时机遇到叶景池。

    当然大家都是体面人,表面上是不会说出来的,还会赞一句叶景池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只是私下里,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阮龄才是捡了个大便宜的那个。

    可如今阮龄这话说的——

    就好像是她在众多的追求者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叶景池一样。

    未免有些太不给叶景池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不敢接话。

    就连和叶景池最熟识的江云帆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自己这位多年好友的表情。

    而陶忻怡更是在瞬间的错愕过后,心里又惊又喜。

    她还以为这个阮龄能拿下叶景池,手段有多么的高明,没想到被她问了几句就原形毕露了。

    叶景池这样的天之骄子,妻子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因为这种肤浅的理由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他怎么能忍得了?

    想到这,陶忻怡几乎要按不住内心的激动,只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来这次聚会没白来。

    她装作不经意,却又暗含期待地看向叶景池——

    叶景池正动作自然地拿着汤勺,帮阮龄把喝到见底的汤碗盛满。

    然后才语气温和地开口:“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方才叶景池正和江云帆聊起公司的事,没听到陶忻怡的问话。

    直到阮龄开口,叶景池和其他人的注意力才被吸引了过来。

    看样子,叶景池似乎对阮龄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见,倒像是默认了。

    众人面上不显,心里都在啧啧称奇。

    究竟是叶景池对自己的妻子太过迁就,还是阮龄真的才是这场婚姻里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教人难以置信。

    阮龄看了一眼陶忻怡,轻飘飘地说:“你的老同学很关心你,一直追问我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闻言,叶景池淡淡地掠了眼过去。

    陶忻怡急忙解释:“景池——”

    第二个字还没完整地吐出来,叶景池已经又冷淡地收回了目光。

    叶景池:“算不上是老同学,我们不怎么熟悉。”

    陶忻怡:“……”

    她的后半句话就这么憋了回去,此刻半张着嘴,看起来有些滑稽。

    杨

    运恒也一直注意着自己妻子这边的动静。

    临时过来参加聚餐,是陶忻怡一力促成的。

    但杨运恒最终选择妥协,其实也有着万一能趁此机会和叶景池、江云帆这些人搞好关系的想法。

    虽然他们关系不怎么密切,毕竟名义上还是老同学,说不定在酒桌上一高兴,对方就愿意在事业上帮帮自己呢?

    如今见陶忻怡凑上去惹阮龄不高兴,还有要得罪叶景池的迹象,杨运恒的心里已经是极为不快。

    这样下去,他刚才忍气吞声恭维叶景池这一伙人还有什么意义?好处捞不到,难道专程来为了受气吗?

    杨运恒暗地里瞪了陶忻怡一眼,随后陪笑道:“呵呵,景池你别见怪。我老婆她一直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我平常在家里都骂过她好多次了。”

    江云帆也跟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总探听人家新婚夫妇的事情了,给人家点空间。”

    他知道叶景池一向不喜欢人问自己的私事,江云帆作为叶景池的好友,也对叶景池的婚姻并不怎么了解。

    当初叶景池的婚礼太匆忙,江云帆又刚好在外地抽不开身,也没能在之前见过阮龄。

    江云帆一直以为,叶景池和妻子的感情一般,也就识趣地没多问过。

    这一次聚会,叶景池竟然主动提起想带上妻子一起,还特意告知阮龄的口味,江云帆同样很震惊。

    江云帆说完,众人都跟着附和。

    只是陶忻怡却还是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越想越气。

    明明阮龄都已经说出那么不得体的话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还在帮她打圆场?

    她不信叶景池是真的不在乎,只不过是碍于面子,装没听见罢了。

    否则叶景池怎么只说和自己不熟,却没有接阮龄的话呢?

    陶忻怡用指甲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心里的冲动。

    杨运恒注意到陶忻怡的表情,压低声音提醒:“好好吃你的东西,不会说话就闭嘴。”

    闻言,陶忻怡看了一眼杨运恒,心中火气更甚。

    当初她还以为杨运恒是个潜力股,于是虽然对方家境一般,她还是下嫁给了他。

    谁能想到杨运恒这么废物,如今在座的这些人里别说是叶景池了,剩下的哪个不比他混得好?

    现在,这个废物竟然还好意思来教训自己?

    陶忻怡脑子一热,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抱歉啊,平日里我忙着操持家务,好久没出来了。今天难得见到这么多熟人,我太激动了,大家别见怪。”

    说着又看向阮龄,咬了咬唇:“龄龄,你也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烦我了,所以才赌气说了那些话……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陶忻怡说完,空气再次安静了。

    其余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不敢相信陶忻怡竟然能这么把自己当回事。

    这事本来都过去了,她还要再次提出来,就仿佛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一样。

    而且,人家叶景池的妻子,有什么好和你赌气的?

    偏偏陶忻怡毫无所觉,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十分得体,既澄清了自己,又把阮龄推上了风口浪尖。

    微妙的气氛中,一个天真的声音出现:“妈妈,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说话的是被父母带过来吃饭的那个小男孩,男孩其实只是没听懂,于是问自己的妈妈。

    但刚好整个包厢里都十分安静,落针可闻,于是就显得小男孩的声音尤其明显。

    见大家都看过来,男孩的妈妈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赶紧说:“呵呵,大人的事情你别瞎问,赶紧吃饭!”

    小男孩皱眉:“妈妈,我都说了我已经吃饱了,你怎么又不听我说话!”

    从妈妈那里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小男孩看向阮龄:“姐姐,为什么那个卷头发阿姨说你在赌气?”

    ……

    陶忻怡也不过三十来岁,又注重保养,看起来并不老。

    只是小孩子分辨不出年龄,只是看阮龄的妆淡,陶忻怡的眼影和口红色彩更重些,于是就有了“姐姐”和“阿姨”的区别。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而陶忻怡更是脸都黑了。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

    不仅阮龄给她气受,废物老公给自己脸色看,现在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来气她。

    偏偏陶忻怡没办法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阮龄托着腮看戏。

    说实话,她还挺讨厌不知轻重的熊孩子的。

    但现在看陶忻怡被熊孩子气得不轻,阮龄有一种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感觉。

    小男孩的妈妈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拉着男孩出包厢:“抱歉,我带他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

    陶忻怡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只见众人都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一转头,阮龄正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陶忻怡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默默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看向叶景池:“景池,对不起啊。我是怕你们夫妻俩产生误会,所以才说这些。”

    叶景池瞥了陶忻怡一眼,神色冷淡。

    陶忻怡咬了咬牙,决定再加一把火:“毕竟龄龄刚才说的那些,有钱……什么的,实在是容易引人误会。”

    她怕叶景池忘记,再次旧事重提。

    叶景池打断陶忻怡:“我想误会的是你。”

    陶忻怡愣住:“……什么?”

    “我太太她说得没错。”叶景池云淡风轻道,“是我运气好,刚好入了她的眼。”

    说到这,叶景池用手指轻点了下阮龄的手背,面带笑意:“是不是?”

    阮龄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地回应:“你的运气确实不差。”

    众人:“……”

    这是他

    们认识的那个叶景池吗?()

    那个十几年来仿佛对爱情绝缘的人,如今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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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家看向陶忻怡的眼神,已经从看笑话变成了怜悯。

    陶忻怡这回简直是生动演示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

    一番闹剧过后,杨运恒自知自己老婆得罪了叶景池,已经无法挽回了。

    留在这里也没有了必要,杨运恒拉着陶忻怡,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席。

    走的时候陶忻怡面如死灰,完全没有了刚才充满战斗力的眼神,看样子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见状,和杨运恒一同来的另一位男士,也带着老婆和孩子离开了。

    几个人走后,包厢里只剩下了和叶景池关系更好的那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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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不速之客离开了,大家明显都更放松了些,聊着大学时候的往事。

    阮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喝点小酒。

    众人问在场谁喝饮料的时候,阮龄没有举手。

    叶景池询问地看向阮龄。

    阮龄眨了眨眼:“我今天心情好,也想喝一点。”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是附和,说这次难得聚在一起,少喝一点无伤大雅。

    叶景池有些无奈地看着阮龄,温声叮嘱:“不要喝太多。”

    阮龄:“我酒品很好的。之前我也和你一起喝过酒,不是也没有发酒疯吗?只不过是比平常更容易困一些。”

    叶景池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你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阮龄:“放心,我心里有数。”

    ……

    晚上十一点钟,聚会终于结束。

    坐上车的时候,阮龄觉得脑袋稍微有些发晕。

    她眯着眼往后靠了靠,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座位上。

    耳边传来叶景池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困了?”

    阮龄声音软软地答:“还好。”

    叶景池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先睡一会儿?”

    阮龄:“不要。”

    和前几次喝过酒之后不同,她现在觉得脑袋有些晕,却又有点兴奋地睡不着。

    可能是这次喝的酒比之前的劲更大,再加上这才刚从餐厅里出来不久,还没到困的时候。

    叶景池的声音平缓,顺着她说:“好,那就先靠着休息一下。”

    阮龄转脸,瞥了叶景池一眼。

    她记得叶景池也喝了不少。

    同学聚会的场合,免不了大家相互敬酒,而叶景池作为其中光环最大的那个,也被所有人敬了一遍。

    而阮龄就不同了,众人都不好意思让她喝太多,更何况有叶景池在,没人敢强迫她。

    因此阮龄喝的那些,基本都是她自己开心,主动喝的。

    若要论究竟喝了多少酒,叶景池少说是她的两

    ()三倍。

    可现在,叶景池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神色如常,说话的声线也依旧平稳得不像话。

    阮龄好奇又仔细地观察着叶景池。

    叶景池原本想让阮龄好好休息,于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但被她近距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在看什么?”

    阮龄问:“你喝醉过吗?”

    叶景池:“没有。”

    阮龄:“从来都没有?”

    叶景池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是他千杯不倒,只是喝酒本就不算是他的爱好,应酬时他也会有意控制自己。

    叶氏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也没什么人能强迫他。

    于是这么些年来,叶景池确实也没有喝醉过。

    阮龄不说话了,眨着眼看叶景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叶景池沉声道:“怎么了?”

    阮龄想了想,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叶景池的眉梢微动:“为什么?”

    阮龄有理有据道:“我认识的人,喝多了酒几乎都会有明显的变化。比如话变得很多,脸红之类的……”

    叶景池静静地看着她。

    阮龄继续说:“可是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声音和平常差不多,脸也没有怎么变红。”

    说着,阮龄突然伸出手,掌心贴上了叶景池的脸。

    叶景池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眸色深了些许。

    阮龄毫无所觉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了几下:“嗯,摸起来……好像是比平常的温度更高一些。”

    叶景池看着她,沉默不语。

    阮龄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不过我之前也没什么机会摸你的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变热了。你觉得呢?现在有面颊发烫的感觉吗?”

    她说这些话时,音色和平常不太一样,更软,语速也要慢上许多。

    偏偏她又是一脸的认真,像是在采访他,又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课题。

    过了良久,叶景池才缓缓开口:“可能有一点吧。”

    阮龄“哦”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醉了,因为身体有些发软。

    可是她的思维好像又很活跃,满脑子都是想研究清楚,面前的男人在喝了那么多的酒之后,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阮龄跟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手指缓缓地在叶景池的脸上移动。

    指尖从他的脸颊,慢慢挪动到嘴唇上。

    随后,阮龄的手指停住,专注地看着叶景池。

    她的动作和神情,很像是在邀吻。

    只是,她现在明显不处于正常状态,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叶景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怎么?”

    阮龄一本正经地答:“我在感受你嘴唇的温度,和平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叶景池:“……”

    阮龄:“好像是要热上那么一点点,但是……”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但是平常都是你亲我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嘴唇的温度。这样用手指摸,是不是不太准?”

    阮龄看着叶景池,眨了下眼睛:“要不,你现在亲我一下?”

    ……

    叶景池靠近了一些,却没有如她所愿。

    他压着嗓音,在她耳畔低语:“再等等,快到家了。”

    阮龄不明就里:“为什么要到家才可以亲?”

    叶景池:“……”

    他分神看了一眼前面的驾驶座。

    司机的后背明显僵硬了,在叶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司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

    明明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叶景池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终于,车停在了叶家的别墅门口。

    叶景池像从前做过的那样,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阮龄。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叶栩还在客厅等着。

    见到两人的模样,叶栩一愣。

    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了两秒,叶栩终于猛地回过神,迅速转身上楼。

    望着叶栩的背影,叶景池叹了口气,再次迈开脚步。

    ……

    其实整个过程中,阮龄都没有彻底地睡着。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叶景池从车上抱了下来,她还在昏昏沉沉地想,现在的状况好像有些熟悉。

    之前有一次,叶景池是不是也这么抱着自己回过房间?

    但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布,模模糊糊看不清。

    昏沉之中,阮龄也不忘紧紧地搂着叶景池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叶景池抱回了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叶景池问她:“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喝过酒之后,人反而容易口渴。

    阮龄迷茫地看了叶景池片刻,这才缓慢地回答:“要。”

    叶景池站起身。

    阮龄叫住他:“你去哪?”

    叶景池:“……”

    阮龄皱眉,语带抱怨:“多陪我一会儿嘛,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

    叶景池认命地转回身来,坐在了床边。

    阮龄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用力抓住了叶景池的手,仿佛是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溜走。

    叶景池就这么配合地,静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她。

    半晌,阮龄看着叶景池,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想喝水。”

    叶景池:“……”

    这么多年以来,叶景池也是第一次单独面对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想起不久前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她从来不会发酒疯,叶景池低叹了一声。

    看来之前她酒后的冷静纯粹是假象,只是喝得不够多而已。

    思索片刻,叶景池缓声道:“等我一分钟,我给你倒完水就立刻回来,好吗?”

    阮龄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

    终于,她松了口,点头:“好。”

    阮龄盯着叶景池,看着他站起身走出房门。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她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看着房门口的位置。

    一分钟后,叶景池再次出现。

    见她盯着房门不动,叶景池微微一怔,随后眼神变得温柔又无奈。

    叶景池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先坐起来喝水,嗯?”

    阮龄嘴上“嗯”了一声,身体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叶景池再次叹了口气。

    这个晚上,他都数不清自己究竟叹了多少回气了。

    或许,在她说想要喝酒的时候,他就应该坚定地制止她。

    叶景池弯下身子,一手揽住阮龄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脖颈处。

    接着手臂和腰腹发力,将阮龄托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阮龄整个人又像是柔若无骨一般,靠在叶景池的身上。

    叶景池想把杯子递到阮龄的手里,犹豫了半秒,又停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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