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 岑沅和賀沐沐抵達了他們自己的城市。
他們出了機場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家新建的商場,商場挂着一個大大的廣告, 說是裏面有溜冰場, 電玩城, 電影院之類的。
賀沐沐看不懂“溜冰場”三個字, 但是他看得懂那些人在溜冰的圖片。
他頓時指着那張圖片,興奮地對岑沅說道:“小爸, 咱們也去溜冰吧?”
岑沅聞言,點了一下頭:“可以啊。”
反正家裏的司機臨時有事耽擱了,說是要過一會才能來接他們, 那正好趁這個時候去商場裏溜達一圈。
很快,岑沅把他和賀沐沐的行李箱暫時寄存好, 然後就一起朝溜冰場走去。
此時,溜冰場的人并不多, 畢竟這是上班日,而且這個商場也還是新開的, 沒多少人也正常。
不過這倒是省得岑沅過分隐藏自己了,只要戴上一個口罩應該就能萬事大吉。
他倒不是怕人認出來, 反正他以後也不在娛樂圈混了, 也不用保持神秘什麽的, 他主要是怕有人會來圍觀,然後影響到他溜冰。
畢竟玩可是一件重要的事,自然要全身心投入了。
岑沅帶着賀沐沐過去買票。
因為這個溜冰場現在還是宣傳期,所以老板表現得異常熱情:“兩位是頭一次溜冰, 還是老手了?”
岑沅淡淡回答道:“第一次。”
老板立刻熱情道:“那我讓工作人員教你們?”
工作人員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 他也不知道是認出了岑沅還是怎麽的, 總之表現得很積極,立馬就要過來。
不過岑沅還是客氣地拒絕了:“不用了,我們自己慢慢摸索就行。”
他雖然平時性格總是不拘小節,一副社牛的模樣,但那只是基于适當的社交距離。
像溜冰這種需要工作人員貼身教他的,那就沒必要了,他不習慣和陌生人有那麽近的距離。
工作人員聞言,只能讪讪地退下了。
老板自然也不會強迫客人,反正一切都按客人的喜好來,他很快遞過來了兩雙溜冰鞋以及護具:“兩位可以坐在這邊的椅子上,把溜冰鞋和護具戴上。”
“謝了。”
很快,岑沅和賀沐沐一起進了溜冰場。
初學者一般都是先抓着溜冰場邊上的欄杆,試探着往前走的。
大多數人一開始都是戰戰兢兢,慢慢試探着往前走,不時還會東倒西歪一下。
岑沅雖然從來沒有學過溜冰,但是他對于身體的控制極其完美,就像是一個已經熟練地掌握滑冰技巧的人,反正旁人絕對看不出他是第一次學滑冰。
這大概也與他上輩子會跳舞有關,大概有的東西是刻在靈魂深處的吧。
賀沐沐就做不到像岑沅那樣收放自如了,他像一只剛學會走路的小企鵝一樣,圓鼓鼓的身體歪歪扭扭的,連基本的平衡都沒辦法做到。
他用兩只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抓着欄杆,然後震驚地看着走得那麽順暢的岑沅,不敢置信道:“小爸,你為什麽可以走得那麽快?”
岑沅回頭看了他一眼,挑眉道:“那你為什麽走得那麽慢呢?”
賀沐沐:“……”
紮心了QAQ。
好在賀沐沐現在已經熟練掌握撒嬌技巧了,他立即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對岑沅說道:“小爸,你帶着我一起走嘛。”
“行啊。”
岑沅邊說,邊伸出了一只手來。
賀沐沐大喜過望,放開了其中一只抓着欄杆的手,然後打算去牽岑沅。
誰知道他剛一伸過去,岑沅就把手收回去了。
賀沐沐:“??”
岑沅忍着笑,再次伸出了手:“行,那這次來牽吧。”
賀沐沐不疑有他,往前挪了挪,打算第二次牽住岑沅。
結果他在即将碰到岑沅的手後,岑沅又收了回去。
這下,賀沐沐也反應過來他小爸是在逗着他玩了,當即奶聲奶氣地抗議道:“小爸,你怎麽能這樣?”
岑沅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果然,逗小孩子玩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如果沒有感到開心,那就再逗一次。
岑沅一直在那笑,好不容易才笑夠了,然後對着賀沐沐說道:“這次是真的不騙你了,來吧。”
說着,他朝賀沐沐伸出了手。
這次,賀沐沐也學聰明了,趁着岑沅剛伸出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等到抓住了岑沅的手後,賀沐沐頓時得意地跟什麽似的:“小爸,我抓住你啦!”
岑沅笑道:“是啊,你真厲害。”
接下來,岑沅就牽着賀沐沐,一起在欄杆邊走着,适應着冰場的環境。
等到走得差不多了之後,岑沅對賀沐沐說道:“我現在要開始滑了哦。”
賀沐沐沒想到岑沅這麽快就适應了冰場,頓時驚呼了一聲:“小爸,你這麽快就會滑了?”
岑沅挑眉道:“差不多吧,感覺也不是很難。”
他剛剛在沿着欄杆走着的時候,順便觀察了一下其他溜冰的人,感覺溜冰的動作也沒多複雜,應該很容易就能滑出去才對。
岑沅做好了準備後,對賀沐沐說道:“你抓住欄杆,在這裏等我一會,我滑試試。”
賀沐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眼也不眨地看着岑沅。
很快,岑沅松開了欄杆,然後試探着往前滑了出去,果然是一次成功。
雖然一開始滑的速度有點慢,但是很快就加快了速度,然後利落地滑了起來。
賀沐沐都看呆了,要不是他的手得抓住欄杆的話,恐怕他此時都恨不得給岑沅熱烈鼓掌了。
岑沅自己也滑得很開心,他現在也算是差不多理解有的人為什麽那些喜歡溜冰了,因為的确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在光滑平整的冰面上滑行的時候,有一種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感覺。
什麽都不用想,只需要随心所欲地往前滑去即可,整個人都非常地放松。
岑沅就那麽痛快地滑了兩圈,然後回到了賀沐沐這邊。
賀沐沐羨慕得眸子都睜大了一圈:“小爸,我也要滑。”
“可以啊。”岑沅指揮着賀沐沐,“你先把手從欄杆放開試試,不用怕摔倒,我會扶着你。”
賀沐沐現在對于岑沅是極度依賴和信任的,聞言,毫不猶豫就松開了欄杆。
只是,他剛一放開欄杆,雙腳就不穩了,左右晃動了幾下,眼看就要摔倒。
好在岑沅反應極快地一把扶住了他。
賀沐沐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好吓人哦。”
岑沅挑了一下眉頭:“既然要學溜冰,那就不要怕摔倒,摔着摔着就會了,就跟滑雪是差不多的道理。”
賀沐沐:“!!”
他果斷反手一把抓住了岑沅,生怕岑沅說完這話就一下子松開他了。
岑沅看着賀沐沐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讓你不要怕摔倒,沒說我會松開你啊。”
賀沐沐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些微的羞恥,不過他還是請求岑沅道:“小爸,你可不要着急讓我學會哦,我得慢慢學,不然我的屁股肯定摔得很痛的。”
岑沅忍不住笑道:“那得看我心情。”
賀沐沐:“……”
啊啊啊,他小爸太讓人捉摸不透啦,明明一開始還說不讓他摔倒呢。
只不過現在賀沐沐和岑沅相處久了,他也逐漸能夠掌握一些岑沅的性格了。
他知道他小爸很多時候都喜歡逗他,但是在重大的事情面前,是絕對會保護好他的。
想到這一點,他就奇異地安心下來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和他小爸待在一起,就會有滿滿的安全感。
只不過賀沐沐安心下來是一回事,能不能學會溜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岑沅引導着他滑了好幾次,可惜,只要岑沅一松手,他就又會變得要摔倒的樣子,岑沅只能再次扶住他。
到最後,賀沐沐都學累了,他果斷一屁股坐在了冰場上,然後嘟着嘴說道:“溜冰好難啊,我不學啦。”
岑沅向來不喜歡逼迫小孩子,于是漫不經心地說道:“看你自己吧,累了就暫時不學了。”
反正溜冰只是一向娛樂活動而已,也不一定非要學會。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要做什麽,不做什麽,即便是一個小孩子。
賀沐沐沒想到岑沅這麽好說話,感到無比的開心,果斷用自己的方式在冰面上玩耍了起來。
接下來,岑沅坐在冰場邊沿上的椅子上休息。
而賀沐沐則是玩得五花八門。
他不能直立着在冰面上滑動,幹脆就匍匐着前進,雙手雙腳都撲騰得可歡快了。
他往前爬行了一段距離後,果斷回頭對坐在椅子上的岑沅說道:“小爸,我覺得這樣溜冰更有意思哎。”
岑沅笑道:“你那也算溜冰嗎?”
賀沐沐理所當然道:“這當然算溜冰啦!反正都是在冰上玩嘛。”
岑沅點了一下頭:“嗯,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
他說着,頓了一下。
賀沐沐的好奇心特別強,立馬追問道:“不過怎樣?”
岑沅悠悠道:“不過你那樣匍匐着前進的樣子,有點像一條毛毛蟲。”
賀沐沐:“……”
他才不會像一條毛毛蟲呢,明明他這麽可愛!!
父子倆在冰場玩了好一會,這才離開了。
等他們走出溜冰場的時候,又看到了一臺抓娃娃機。
娃娃機裏面有一個賀沐沐特別喜歡的玩偶。
賀沐沐當即一把抱住了岑沅的大腿,眼巴巴地說道:“小爸,可以幫我抓一個娃娃嗎?”
他的一雙眸子又大又圓,水汪汪的,可以說是賣萌效果一級棒。
岑沅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岑沅自己好久沒用過娃娃機了,又那麽一點感興趣。
很快,父子倆兌換好了硬幣,然後來到娃娃機跟前,丢了一個硬幣進去。
岑沅丢完硬幣後,就抓住了操縱杆,開始抓娃娃了。
賀沐沐想要的娃娃是一個猴子,被壓在了其餘玩偶的下方。
想要吊起來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容易。
當然,也有可能這個機器的設置就不是一次能吊得起來的。
岑沅一連投了好幾次硬幣,都沒能成功。
這時,他也懶得再繼續吊了,直接對賀沐沐說道:“崽,要不我把整個娃娃機買下來送給你吧。”
賀沐沐當即無比震驚,眸子都瞪圓了:“小爸,你這……”
就在賀沐沐無比感動,想要說一點什麽的時候,岑沅就一臉輕松地說道:“反正你爸爸也給了我一張黑卡,随便刷。”
賀沐沐:“……”
怎麽辦,他又開始覺得自己是這個家裏多餘的了。
當然,買下一整臺娃娃機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主要是旁邊連個工作人員都沒有,岑沅也不知道該找誰買。
最終,岑沅帶着賀沐沐在商場裏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家玩具店,然後在店裏買了一個同款的猴子玩偶。
就在買完了玩偶後,司機就聯系岑沅了,說是快到機場附近了。
岑沅自然是帶着賀沐沐從商場走了出去。
……
二十分鐘後,賀氏集團。
賀霆和一個合作商談完了合作事宜。
合作商離開後,賀霆坐在辦公桌前,剛拿起筆準備簽署幾份文件。
就在這時,一種莫名的慌亂襲上了他的心頭,讓他一時間差點連鋼筆都拿不穩。
幾乎是同一時刻,何林連門都沒有敲,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賀總,岑先生和小少爺出了車禍。”
幾乎是在聽到“車禍”二字的時候,賀霆一下子整個人都定住了。
他一雙眸子瞬間呈現出無機質一般的黑,僅憑本能開了口:“你說什麽?”
他這短短的一句話,仿佛已經透支了所有的力氣。
何林都不敢去看賀霆,只是快速彙報道:“我剛剛接到通知,去接岑先生他們的車在途中和另一輛車相撞了。”
此時此刻,賀霆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往日冷靜而理智,在這一刻,卻是連拿出手機都做不到。
賀霆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後摸出手機,給岑沅打了一個電話。
在打電話的過程中,他的手都在細微的顫抖。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不好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在聽到這道機械女聲的那一瞬間,賀霆的頭突然像是要炸開一般的疼。
一段相差無幾的場景瞬間湧入他的腦海。
突然中斷的電話……
滿是玻璃碎片和鮮血的車禍現場……
懷中人逐漸失去的體溫……
一樁樁,一件件,齊齊擠占在賀霆的大腦裏。
賀霆回憶起了一切,包括他和岑沅上輩子的相遇,包括岑沅後來出了車禍……
很快,賀霆的眸子變得一片血紅,喉嚨也湧上一股腥甜。
一個人的情緒到底要激烈到了何種程度,身體才會短短時間內就有如此大的反應。
恐怕除了賀霆本人以外,沒人能知道。
再開口的時候,賀霆的嗓子已經啞了,發出的聲音幾乎聽不清:“去車禍現場。”
何林一直沒敢擡頭看賀霆,此時聽到了吩咐後,終于擡起頭來。
然而等他看到了他們賀總的模樣後,卻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那個一向冷靜克制,鮮少有情緒波動的賀總,此時整個人像是到了一種臨界點,仿佛稍微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就會……
何林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能趕緊執行命令。
從賀氏集團到機場,以往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然而這一次,他們只用了十幾分鐘就趕到了。
賀霆下了車,他的狀态貌似比之前好了一些,看起來極為的冷靜。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他平時冷靜的樣子,而是一種死寂,仿佛靈魂都已經随着某個人飄走了一般。
不遠處就是車禍現場,此時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救護車的聲音,消防車的聲音……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賀霆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地獄的道路上。
他無法想象,如果再一次看到上輩子那樣的局面,他該要如何面對。
賀霆就那麽一步一步地朝着那邊走。
很快,他倒是真的平靜了下來。
也罷,如果真的再一次面對岑沅的死亡的話,那他也照樣追随就是了。
不管是生活在人間,還是生活在地獄,總之,他只要陪着岑沅一起就行。
就在賀霆即将走到車禍的地方時,下一刻,一道刻進他骨子裏的聲音響起:“賀霆。”
賀霆聽到這道聲音時,整個人猛地一震,随即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緩緩轉過了身。
然後他就看見岑沅站在四五米遠的地方看着他,旁邊還有一個賀沐沐。
賀霆看着岑沅,半天說不出話來。
岑沅不知道賀霆怎麽了,于是幾步走到了賀霆面前,問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賀霆眼也不眨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岑沅,緩緩開了口:“你是來接我了?”
他這一開口,岑沅才察覺出了不對勁,賀霆的嗓子已經啞到聽不太清聲音了。
岑沅一把抓住了賀霆的手,沉聲道:“賀霆,你到底怎麽了?”
也就是他抓住了賀霆的手後,才發現賀霆整個人的狀态都差到了極點,手掌居然是一片冰冷的。
賀霆緩慢地垂眸,看了一眼岑沅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感受到了來自岑沅的體溫,這才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了一般,沙啞着嗓音說道:“你沒出車禍?”
“車禍?什麽車禍?”
岑沅正在不解的時候,賀霆卻是一把将他攬進了懷裏抱着。
賀霆抱得相當的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岑沅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沒事就好。”
他這句話裏帶着難以形容的情緒,有慶幸,有歡喜,有痛楚……各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裏頭。
這是一句他經歷了兩世之後,才終于能開口說出的話。
而上輩子在同樣的場景裏,他卻只能抱着岑沅的逐漸冰冷的屍體,絕望地坐在一地血泊之中……
岑沅過了好一會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接他們的那輛車和另外一輛逆行的車相撞了。
所有人都以為岑沅和賀沐沐上車了。
事實上,岑沅他們根本沒找到他們家的車在哪,也聯系不上司機,甚至還去地下停車場看了一圈。
也正是因為岑沅去了一趟地下停車場,那裏的信號不好,所以才沒接到賀霆的電話。
然後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所幸,這次的車禍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是并沒有人員死亡,而且雙方司機都是輕傷。
就比如他們家司機,只是其中一條腿受到了壓迫,去醫院上點藥,休養一陣就好。
這一情況,也讓所有人松了一口氣。
只是通過這次車禍,岑沅倒是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當天晚上。
別墅裏的書房裏。
岑沅坐在賀霆的書桌上,拿着一把并未打開的小刀,然後微微彎腰,在賀霆的脖子前面比劃了兩下,故作嚴肅道:“我有些話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
賀霆的嗓子還是有一點啞,不過比起下午已經好了不少。
他穩穩地坐在辦公椅子上,處于稍矮的位置,任由着岑沅在他的脖子上比劃着,然後問道:“我可以不回答嗎?”
岑沅眯了一下眼睛,威脅道:“你說呢?”
賀霆從善如流道:“好,問吧。”
岑沅立即問道:“你想起自己是誰了吧?”
說完,他就緊緊地看着賀霆,不錯過賀霆表情的一絲變化。
賀霆并未開口,但是岑沅已經從他的沉默中懂得了什麽。
岑沅收回了小刀,啧啧兩聲道:“有些人啊,自己吃自己的醋可還行?”
說實話,他完全沒想到秦讓也會和他一樣來到這個世界。
雖然他以前也懷疑過,不過後來就放棄這個念頭了。
誰知道居然是真的?
這時,賀霆突然從辦公椅起了身,然後雙手撐在岑沅的身側,将岑沅圈在自己和辦公桌之間。
他看着岑沅,眉眼微擡:“所以,我和秦讓,你到底喜歡誰?”
岑沅:“……”
還來?
請問都是一個人了,他喜歡誰有區別嗎?
偏偏賀霆執着于要一個答案,微微逼近了岑沅說道:“到底喜歡誰?”
岑沅頓了片刻後,迎着賀霆的目光,不躲不閃道:“喜歡秦讓。”
這下,輪到賀霆沉默了。
岑沅立刻笑出了聲:“哈哈哈!!”
只是下一刻,他的聲音就消失在了兩人的唇齒交纏間。
賀霆狠狠地吻住了他,追逐他的唇舌,最後退出來的時候,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像是懲罰。
然後他稍微讓開了一點,繼續追問岑沅:“現在呢,還是喜歡秦讓嗎?”
岑沅揚着下巴,相當的有恃無恐,笑眯眯道:“是啊。”
賀霆的眸色中出現了一點危險的氣息。
然後他直接低下頭,朝着岑沅的脆弱白皙的脖子咬了過去,與此同時,伸手緊緊地攬住了岑沅纖細的腰身……
岑沅還想要說點什麽,但是很快就說不出來了。
只剩下陣陣不受控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