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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且惊且喜(第二更)
    ,我的公公叫康熙

    今日跟着九阿哥出宫的一什侍卫,正好是德义将军那一什。

    里头就有二等侍卫额尔赫。

    额尔赫晓得是去都统府的,面上就带了不自在。

    如今他跟桂珍格格已经换帖,吉日定在冬月。

    德义看着他,猜到他的顾虑,道:“不用想那么多,齐大人是明白人。”

    额尔赫讪讪道:“卑职就是有些心虚。”

    桂珍格格毕竟曾是董鄂家的儿媳妇。

    德义看了他一眼,道:“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见了董鄂家的人心虚,那你见到那拉家的人不是更应该心虚?”

    八旗都是熟人,德义家跟那拉家也有姻亲,晓得些内情。

    额尔赫立时道:“那不一样,好女百家求,那拉家不过是提亲罢了,又没有说准了。”

    德义道:“不用那么别扭,都是亲戚,换个法子论了就是,断不了走动的。”

    跟都统府这边可以不走动,可是伯夫人那边却是桂珍格格的亲姑母,难道还能老死不相往来?

    况且桂珍格格跟前夫和离,并没有跟董鄂家撕破脸,也收了不少馈赠。

    即便碍着之前的事,日后没有必须太亲近,可也不必断绝往来,还是表亲。

    额尔赫受教道:“谢大人提点。”

    *

    正红旗,都统府。

    觉罗氏这两日没有歇好。

    福松中举是喜事,可是九阿哥被“禁足”是怎么回事?

    原来出榜次日,福松照常去皇子府,就听到营造司的人提了此事。

    营造司的人是为了卖好,可是消息不灵通,不知原由。

    福松找到高斌,就打听到宜妃娘娘嫌弃百岁礼简薄这个理由。

    其他的,就打听不到了。

    这涉及到“百岁礼”,觉罗氏如何能安心?

    今儿齐锡到家,听妻子提及此事,带了意外道:“九阿哥被禁足?没有啊,听岔了吧?”

    昨天中午跟着圣驾回驻畅春园,跟着随扈去塞外的八旗都统、副都统都在后头。

    离得太远,齐锡没有跟九阿哥打照面,可是也听得真真切切的。

    昨日九阿哥跟十阿哥迎驾。

    觉罗氏皱眉道:“真禁足了,衙门都不去了,去接驾了?”

    齐锡还真是想不到缘故。

    夫妻俩正觉得没头没脑的,前院就有人来报,说是九阿哥来了。

    齐锡起身,看着觉罗氏,道:“别听风就是雨的,禁什么足啊,这不是还串门子呢……”

    觉罗氏跟着起身,却是没有做声。

    无风不起浪。

    况且内务府的人没事扯谎湖弄福松做什么?

    只是宜妃挑剔“百岁礼”,这是冲儿子去的,还是冲儿媳妇去的?

    夫妻俩出迎,刚出了正房,九阿哥已经大踏步进来。

    上次在御前挨了训斥,这回他没有空手了。

    路过地安门的时候,就叫人暂停,买了两只羊壳子,一筐栗子,一筐大枣,一筐葡萄、一筐鸭梨。

    反正是凑了一车的东西,进了都统府,就吩咐门房直接送厨房了,看得侍卫跟护军们都带了笑。

    这位阿哥爷还真是接地气儿。

    去丈人家买的东西,也都是这些吃的,跟大家伙儿没什么区别了。

    “岳父,岳母……”

    九阿哥喜气盈腮,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行什么礼。

    打千,还是作揖?

    他话到了嘴边,看到院子里还有丫头嬷嬷,立时收了声。

    觉罗氏见他这么欢喜,心下一动,道:“是搬家的日子定了?”

    九阿哥笑着摇头,道:“是更大的喜事!”

    齐锡看出九阿哥有顾忌,没有在院子里盘问,等到堂屋,打发丫头下去,才道:“到底是什么喜事?”

    九阿哥咧嘴道:“福晋有喜了,已经一个半月了,今日太医诊出了滑脉!”

    觉罗氏与齐锡听了,齐齐呆住,惊大于喜。

    好一会儿,觉罗氏才带了紧张道:“准了么?有其他征兆了没有?”

    要知道,女子滑脉可不单单是怀孕,还有其他几种病症。

    觉罗氏关心则乱,担心误诊,小两口白欢喜。

    九阿哥点头道:“闻不得油腻,口味也有些变了,也有些乏力。”

    觉罗氏心中松了口气,竟是不知道说什么。

    要知道,这一年半她一直悬着心,就怕舒舒跟自己似的,开怀晚。

    自己可以小十年没有身孕,丈夫也没有二话;换了舒舒那里,肯定不行。

    如今这开怀了,就好了,是男是女反而不重要。

    舒舒跟九阿哥的年岁在这里,还有十几二十年的时候生孩子。

    齐锡白了脸道:“福晋还小呢……”

    为什么皇家公主下降的年岁,越来越晚,多是十八、九以后了。

    那就是因为年岁小,身量没长成,产关难过。

    之前他们夫妻俩也是打算要留女儿到十八、九再出门子的,这样二十来岁生产,身子也长结实了。

    两人的反应,都在九阿哥眼中。

    岳父与岳母的反应跟自己汗阿玛截然不同。

    这就是区别了。

    对于公婆来说,是家里要添丁进口。

    可是对于爹娘来说,就要担心女儿产育。

    九阿哥很是贴心,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好好照顾福晋,太医也说福晋脉像强劲,身子骨极好……”

    齐锡脸色这才缓和些,道:“阿哥有心了。”

    可是看到旁边的妻子,齐锡也添了心事。

    当年妻子开怀后,就接二连三的产育,损了元气。

    后来调理了好多年。

    加上这次生了小七后,也是仔细的调理了两个月。

    月子病、月子养,精神看着才好些。

    要是姑娘随着妻子,往后也这样接连生产,齐锡有些不敢想。

    要知道妻子当初生小三、小四的时候,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是格外惊险。

    齐锡看着九阿哥,都有些纠结了。

    他当然晓得姑娘现在的日子省心,格格都是摆设,夫妻俩没有旁人,可是跟性命攸关相比,这些情情爱爱的算什么呢?

    九阿哥眼见气氛不对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他就道:“福晋重身,也念着亲人,小婿想要去隔壁跟伯岳母问一声,等到月份大些,能不能过去陪着待产。”

    觉罗氏点头道:“阿哥体恤,那就过去说一声吧!”

    九阿哥就起身,暂时告辞出来,去了隔壁。

    觉罗氏看着丈夫道:“行了,别瞎寻思了,九阿哥跟老爷比差远了,说不得怀上这一胎都是侥幸,就别想后头了……”

    齐锡在脸上抹了一把,道:“之前听说有丈人给女婿送婢子的,我还当是笑话,现下我也想送了。”

    觉罗氏瞪着他道:“别跟着添乱!姑娘心气高着呢,好不容易女婿也调教出来了,咱们就别跟着瞎掺和!”

    齐锡苦笑道:“我也就这么一想罢了。”

    这就是皇子做女婿的弊端,万事不由人。

    纳不纳宠都是皇子说了算,即便是岳家,也没有拦着的资格。

    换了寻常姑爷,即便岳家不好出面拦着,也能告戒一二。

    少一时,九阿哥到了隔壁。

    这里就不好直接穿堂入室了,他老实在前院客厅候着,等着人往里通传。

    伯夫人闲来无事,正在画图。

    她打算叫针线房给舒舒做两个围脖,入冬以后穿。

    真要分户过日子,往后出面应酬的时候就多了。

    宗室、姻亲都断不了往来。

    尤其是每年冬天,是红白喜事最多的时候。

    冬日清闲,家人也团圆,许多人家就爱将婚嫁安排在此时。

    至于白事,年关难过。

    年老的,还有跟伯爷那样久病的,每年冬天都是一道坎儿,熬不过去,就是白席。

    熬过去了,就是一年。

    舒舒作为皇子府的主母,不会像宫里那样,鲜少出门。

    寒冬腊月的,却容易吃冷风,不好人前总带了口罩。

    要是围脖宽些,遮住口鼻就好了。

    只是不能用大毛的,更容易让人咳嗽。

    那就里面换成丝绵,外头换上薄的西洋呢。

    她只画了一半,就听到门房来禀,九阿哥来了,在前院客厅候着。

    伯夫人就大踏步的往前院去了。

    这个时候过来,是择好了搬家的日子了?

    妯里俩倒是想一块去了。

    看到伯夫人进来,九阿哥起身问候。

    他收敛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样得意欢喜的模样,多了几分郑重。

    伯夫人见了,反而没底了,道:“是……福晋有什么不舒坦么?犯了咳症?”

    九阿哥忙道:“不是,是福晋怀上了,过来跟您报喜。”

    伯夫人听了,也是惊讶失声,随后带了紧张道:“反应大不大,福晋吃的可好,睡的可踏实?”

    九阿哥就道::“胃口还好,就是口味有些变了,之前不爱吃的东西,现在也能吃了;有些秋咳,睡得不大安稳……”

    伯夫人道:“前些日子叫人做了些蜜梨噙,止咳不错,阿哥一会儿带回去问问太医,看有什么忌讳的没有,方子也是现成的……”

    说罢,她立时吩咐丫头去取方子跟梨膏。

    九阿哥应了,道:“伯岳母,我看福晋有些想家里人,要不然过些日子您过去陪陪她?”

    伯夫人听了,立时想要点头,却又迟疑了。

    她望向都统府的方向一眼。

    真要是入宫陪产,觉罗氏比自己更适合。

    产育经验丰富。

    还有……

    这天下当额涅的哪有不惦记女儿的?

    伯夫人虽是关心舒舒,可是也能体谅觉罗氏。

    她就道:“到时候再说,我跟你岳母商量商量看……”

    九阿哥也没有啰嗦,等梨膏跟方子取来了,就带了离去。

    *

    都统府前院。

    齐锡出来了,本是要跟侍卫们打声招呼,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未来亲家。

    两人早就熟络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儿女亲家。

    不过除了德义,他也认出了额尔赫,看了好几眼。

    德义道:“世兄见过额侍卫?”

    齐锡点头道:“早年在王府打过照面,当时额侍卫还小,跟小六那么大,这一转眼都十多年了。”

    德义道:“小伙子脾气好,性子也好,平日里很少跟人红脸,如今也升了二等侍卫,前程稳了。”

    齐锡看着额尔赫,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大格格不单单是我的姻侄女,还是表侄女,我这表叔少不得要问两句,你那八字是怎么回事?做人得讲良心,若是没有稳妥的解决法子,宁可迟些成亲,可别拿旁人家的姑娘冒险……”

    额尔赫满脸通红,道:“已经破解了……”

    德义在旁,道:“都是以讹传讹的多,外头才传得邪乎,除了第三回是真倒霉,前两回本就是内里有些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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