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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應缇坐月子期間,一直都是江席月在照顧她,他幾乎把公司裏的辦公室搬到了書房裏,經常在書房裏辦公,林應缇喜歡躺在書房的陽臺上曬太陽。
江席月忙完工作後,聽到了嬰兒床裏傳來的動靜,知道是寶寶醒了,于是伸手把寶寶抱起來,準備去她給沖牛奶。
沖牛奶是一門很有學問的事,江席月特意跟着家裏的保姆學過,他單手抱着寶寶,空出來的手将按比例兌出來的溫開水倒入奶瓶內,然後将奶粉按克精确地舀了進去,然後伸手将奶瓶上下搖晃,直到泡沫消失後才喂給了寶寶。
寶寶頓時含着奶瓶吧唧吧唧地吮吸了起來,看着她狼吐虎咽的樣子,林應缇忍不住一笑,看向江席月:“你說這個孩子到底像誰?”
“模樣有些像你小時候。”江席月低聲說:“但是性格不太像。”
之前林應缇還擔心寶寶太安靜了,但是現在來看倒是多慮了,寶寶特別愛笑,只長出幾個小乳牙,只要別人一逗她就咯咯直笑,眉眼彎彎,像月牙兒一般。
她特別愛笑,見了人也不怕生,只要有人抱她,就會伸出手要抱抱。
“你小的時候有這麽愛笑嗎?”林應缇問江席月。
江席月聞言一怔,随即勾了勾唇:“不會,你呢?”
林應缇:“我也不會。”
所以這個孩子到底像誰呢?
他們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懷裏的寶寶,寶寶無知無覺,朝他們兩個人露出燦爛的笑容,露出可愛的小乳牙,發出咯咯的笑聲。
江席月對着寶寶的手伸出手指,果然下一秒,稚嫩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上他的手指。
他微微一愣,随即輕輕地回握住寶寶的小手。
“杳杳,我是爸爸。”他垂下了眼,神色溫柔。
寶寶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咿咿呀呀聲,小手開始不停的亂晃,顯然還不理解爸爸這個詞的含義。
“這是媽媽。”
江席月開始一字一句地教寶寶說“媽媽”,他很有耐心,寶寶連張嘴都困難,他卻能教上一遍又一遍。
最後連林應缇都洩氣了,“寶寶還是太小了。”
江席月也親了親寶寶的臉頰,“嗯,可以慢慢來。”
寶寶一歲多的時候,只要林應缇抱着她出去,外面的路人看了她沒有不誇她可愛的。
小孩子的皮膚白裏透粉,瞳孔眼色比較淺淡,眼睛也是雙圓溜溜的杏仁眼,眉眼倒是更像小時候的林應缇,但是嘴巴和下巴那一塊像江席月。
“寶寶真愛笑。”向茉予彎下腰,努力用唇型教她:“來,跟我叫,幹~媽。”
江席月接過寶寶,熟練地抱在手上,“她還不會說話。”
“沒事,多教教就會了。”向茉予還在逗着寶寶。
江席月微微蹙眉。
林應缇忍不住莞爾一笑,她知道江席月想寶寶叫的第一聲是爸爸媽媽。
“應缇,你家寶寶長得真的太可愛了!”向茉予忍住親一口寶寶臉頰的欲望。
“你也可以自己生一個。”
雖然知道林應缇沒有其他意思,但是向茉予還是撇撇嘴,不以為意:“我就算了吧。”
林應缇微微蹙眉:“你和霍家那位……?”
向茉予不以為意:“我和他不可能的。”
林應缇不是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便沒有再問下去了。
江杳杳說話比較遲,快到兩歲了還不能叫爸爸媽媽,其餘同齡的孩子都能夠說些含糊的字眼了,她還在咯咯笑着傻樂。
相較于林應缇的憂心忡忡,江席月則顯得淡定許多,他安穩林應缇,自己小時候說話也比較遲,那時他父母都懷疑他有先天自閉,帶着他去醫院做了檢查。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兩個人還是帶着寶寶也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顯示沒有任何問題,孩子的腦部發育很正常,有的孩子語言發育是要遲緩一些。
好在江杳杳兩歲多時終于說了人生第一句話,但是她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餓。”
當天林應缇忙着寫一篇論文,于是便把寶寶放在嬰兒床裏自己玩,結果寫着寫着忘了給她兌奶粉。
寶寶在嬰兒床裏哭了幾聲,見自己媽媽坐在電腦桌前卻不理自己,于是委屈巴巴地癟了癟嘴。
“餓……”
林應缇沒有聽見,于是寶寶又說了一聲,這次的發音更清晰了些。
“麻麻餓…….”
這次的話完完整整地鑽進了林應缇的耳朵裏,她微微一怔,忍不住轉頭望去。
江氏總部高層會議室內,江席月正在聽下屬彙報年度財務情況,便看見放在桌上已經被設置成靜音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老婆”時,他神情一動,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林應缇的聲音難得有幾分雀躍:“席月,寶寶說話了!”
江席月聞言一怔:“……什麽?”
“她叫了媽媽,不過發音不太标準,還說了餓。”
寶寶一直不開口說話,她是真的很擔心這點,所以現在她終于開口說話,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她對着安靜吃奶瓶的寶寶說:“來,叫爸爸。”
江席月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寶寶此時卻全神貫注地抱着奶瓶吮吸着,根本沒有空開口說話。
“她現在忙着喝牛奶了。”林應缇有些無奈。
江席月的語氣聽不出來失不失望,只溫聲道:“沒關系,她不是已經叫了媽媽嗎?”
“我現在在開會,等會再聊。”
說着他正要挂電話,卻突然聽到耳邊傳入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聽起來含糊不清。
“粑粑……”
江席月神色有一瞬間的怔忡:“……..”
因為會議室內鴉雀無聲,所以離得近的可以清楚地聽見電話那頭的內容,有人忍不住努力憋着笑。
林應缇哭笑不得,她剛才又教了寶寶一遍,寶寶終于舍得把自己的嘴從奶瓶上挪開,跟着她開始動起了嘴巴,只是說出來的發音依舊不标準。
看來以後,還有很長的一段日子要走。
江席月拿出嚴謹的态度指出:“寶寶;是爸爸,不是粑粑。”
寶寶無知無覺,只是一陣傻樂。
會議散完之後,會議室裏的人魚貫而出,幾個人在走廊上閑聊着。
“剛才給江總打電話的是誰啊?”
“還能是誰,他的那位家裏人啊。”
“哦,我知道那位。”
“你怎麽知道她?”
“你不知道吧?江總的辦公用的電腦,還有手機的屏幕,都是他的妻子和女兒的照片。”
“沒想到江總還是個重視家庭的好男人。”
“這有什麽想不到的,江總一直都不是亂來的人,聽說別人和太太是少年相識,青梅竹馬。”
大家都對這個小插曲議論紛紛,沒有人知道當天晚上,江席月花了整整兩個小時,來教江杳杳區分“爸爸”和“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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