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接到樊秘书电话时还在去公司的路上, 他听后也懵了, 这么个大喜日子竟出了这样的懊糟事。
缓了好一会儿, 他问:“确定是萧影?说不定就是许曼自己呢?”
樊秘书:“是不是萧影还不确定, 不过可以排除不是许曼, 许曼还没有那么大能耐在境外找黑客发出原微博, 还能第一时间联系到各大媒体的记者, 再说许曼这么做,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这事做了她就彻底失去经济来源了, 她不会那么傻。”
沈凌:“那又怎么怀疑上萧影的?”
樊秘:“我跟许曼联系过了,许曼说那天她在咖啡馆唯一遇到的眼熟的人就是萧影。”
沈凌点点头:“咖啡馆那边呢?你们找没找监控?”
樊秘书:“刚才已经联系过咖啡馆的老板,老板说监控坏了。”
沈凌也想到了:“嗯, 如果真是萧影做的, 她早就把一些不利的东西给破坏性毁掉了,不会等着你们找去。”
他若有所思:“行, 这些事一会儿再商量, 我先把网上所有的新闻都撤掉。”
樊秘书特别提醒一句:“沈总, 一会儿您记得打个电话给任总, 也许有他帮得上忙的。”
沈凌也没多想:“好, 放心, 肯定给纪羡北处理好。”
他联系了不少人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想给纪羡北去个电话,号码都拨出去了又摁断, 转而打了任彦东的号码。
任彦东开口就是:“不用多说了, 所有新闻我都看到了。”
沈凌:“不知道纪羡北跟夏沐现在怎么样,这个音频虽然一看就是被剪切了一部分,可这几句话不是拼凑的,夏沐前几年不爱纪羡北是事实,就算纪羡北知道,就算我们都知道,可听到这种话...这相当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纪羡北一耳光。”
说着,他吁了口气。
还在车上,他降下后车窗,点了支烟。
任彦东深吸了口烟,过了几秒喷出烟雾才说话:“纪羡北这次要是不跟夏沐领证,他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顿了下:“再说还有我呢,他不会不领。”
沈凌:“那就行。”
话锋一转:“我现在庆幸你跟萧影算了,不然有那样的老丈人,你睡觉都得睁只眼,虽然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还有做人的底线,不会那么不厚道的去阴别人,可萧影她爸...”
任彦东:“正常,你看那些大的财团,子女争财产的,有几个没闹翻?闹上法庭的算是手段比较文明的,还有更阴的招你不是也听过?”
沈凌:“这倒是。”身边其实就有,兄弟姐妹为了各自的利益反目成仇。
任彦东弹弹烟灰,淡笑说:“所以你以后别多生了,就一个孩子挺好,钱都是他的,你落个清静。”
沈凌笑:“这倒不错,不然孩子多了,等我快不行了,就商量着怎么拔我氧气管子好分家产。”
任彦东:“......”
沈凌开玩笑:“要不你以后也生一个算了,生个女儿,把钱都给我家。”
任彦东没开玩笑,语气严肃:“我就没想过要生孩子,要孩子做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我自己都那么差劲,也教育不好孩子,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生个孩子还想多看几眼,找个不喜欢的,不是害了孩子?”
沈凌:“就因为夏沐结婚了,你看破红尘了?”
任彦东:“跟她没关系,我要是想结婚生孩子,早就结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我家老爷子老太太都基本放弃我了。”
他说:“不扯这些了,纪羡北给你打过电话了没?”
沈凌:“樊秘书打给我的,让我帮忙,纪羡北估计现在还在民政局。”
任彦东:“那就行,马上股市开盘,我要让下边的人去收购萧华的股份,先不聊了。”
沈凌一头雾水:“...纪羡北有没有给我打电话,跟你收购萧华股份有什么关系?”
任彦东笑:“你跟老顾一样的小格局,说了你也不懂。”
沈凌很郁闷:“...喔日,...你跟纪羡北...你们难不成还有什么暗号?”
任彦东:“是默契.。”
沈凌:“......”
任彦东没再揶揄他,解释说:“其实网上的这些新闻和评论唐文锡就能解决了,我们圈子里的人你认识的,唐文锡也认识,纪羡北还又找你不是多此一举?”
沈凌:“......”
差点被噎死。
任彦东:“樊秘书给你打电话,没跟你说起我?”
沈凌这才想起:“说了,让我打个电话给你,说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任彦东:“那就是了,纪羡北现在没精力,也没那么多闲置资金去大额收购萧华集团的股份,他又不确定这个节骨眼上,我是把资金放在科技公司的收购上,还是愿意帮他一下,怕我为难,就让你代转了一下,就算我不帮,大家也不伤和气。”
他似笑非笑:“以后你别再看不起老顾了,你跟他现在一个水平。”
沈凌:“......你跟纪羡北,就这样彻底和解了?”
任彦东:“先一致对外,然后我们俩再坐下来好好掰扯。”他看了眼手表,没再多扯,直接掐灭烟头,摁掉通话。
此时的登记大厅。
纪羡北伸手揉揉夏沐的头,“我马上填。”
钢笔触到纸,他的手不听使唤的抖了下,眼前的字也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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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往下压了压,迅速调整好状态,开始填表格。
“填好没?”夏沐凑在他身边看着他填。
“这就好了。”纪羡北又看了遍,所有该填的都写好,他跟夏沐说:“签名了。”
夏沐笑:“好。”还做了个倒计时。
两人在各自的表格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连同资料一起,递给工作人员。
拍照时,纪羡北还麻烦摄影师多拍了几张。
从登记大厅出来,夏沐一手拿着一本结婚证,连路都顾不上看,纪羡北把她半抱在怀里,“还没看够?”
“没。”她抬眸问他:“是放我这还是放你那儿?”
纪羡北:“我的放你那,你的放我这。”
夏沐笑:“这个主意不错。”把自己的那本给他,把他的那本小心翼翼的收在包里。
已经八点多,离上班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刚才樊秘书发来信息说,外面好多记者。
看着她欢乐的样子,纪羡北怎么都不忍心告诉她,外面有狂风暴雨在等着她。
他握着她的双肩把她转身面对着他,“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什么人?”
夏沐笑着:“老婆。”
纪羡北又问:“那我呢?”
夏沐:“...我们俩是不是傻了?”
她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不正常,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傻呵呵的乐着,二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以后她要有自己的家了。
纪羡北还是执着刚才的那个问题:“我是你什么人?”
今天高兴,夏沐就配合着他:“你是我老公,要跟我走一辈子的人。”
纪羡北看了她半晌,跟她说:“你看我比你高,肩膀比你宽,又是你老公,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要记着,都有我。”
语落,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新婚快乐。”
夏沐嘴角始终带着笑:“新婚快乐。”她抱抱他。
纪羡北蹭蹭她的脸颊,“宝贝,跟你说件事。”
夏沐点头,还沉浸在领证的喜悦里。
纪羡北的手一直摩挲着她的脸颊,在领证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把事情理的差不多,他呼口气,从未有过的紧张,把樊秘书给他的那个新闻链接给她看。
夏沐看完,手抖了,看着纪羡北,她张了好几次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像失了声一样,她转脸不看他,开始做深呼吸。
纪羡北把她抱怀里:“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夏沐,你别着急。”
夏沐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哽咽着,几十秒后,她擦擦眼泪,跟他对望,“你签字之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纪羡北点头,宽慰她:“没事的,好事多磨。”
夏沐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可就是控制不住掉眼泪,她拿手背擦擦,“纪羡北,网上那个音频,不是我跟许曼对话的全部内容。”
纪羡北捋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我知道,你别着急,我什么都知道。”
夏沐说:“你给我点时间,纪羡北,你别难受,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不管多难,我都会找到完整的音频。”
她又做了个深呼吸:“我现在比较乱,等我平静下来,我告诉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纪羡北用力抱着她,“夏沐,别着急,你安静一会儿。”
夏沐把脸埋在他怀里,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
她知道纪羡北心里现在比她还难过,只是他全都伪装起来了,他顶着那么大的舆论压力跟她领证,就为了不让她再多一份打击。
二十多分钟里,谁都没说话。
纪羡北一直亲着夏沐的发,亲着她的耳朵。
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纪羡北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宝贝,我们出去了。”又道:“外面还有记者”
“嗯。”夏沐从他怀里起身,打开包拿出化妆包补妆,补好后问纪羡北:“能看出我哭过吗?”
纪羡北:“不盯着看看不出。”
夏沐收起化妆包,又把头发整理了下,浅笑着跟他说:“我没事了。”
纪羡北心疼的又抱抱她,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都是凉的,他用力攥在手心,牵着她往外走。
刚走几步,夏沐停下,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纪羡北先掏出来的是她的手机,她摇头:“我的手机放你那,用你的。”
纪羡北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把自己手机给她,夏沐输入指纹解锁,点开相机调成录像模式,“走吧。”
外面,除了排队等着领证的一对对小情侣,还有十几个记者,各家媒体都有。
纪羡北和夏沐出来后,长.枪短炮全涌了过来。
就算有保镖拦着,也是寸步难行。
纪羡北索性不走了,把夏沐朝身前揽揽。
那边等着领证的一看这边堵起来,还有那么多记者,有人还认出了纪羡北。
女人的八卦心强,也顾不上排队,比领证都兴奋,跟老公说“你排着啊。”举着手机都纷纷围了过来。
各媒体记者围堵追问纪羡北:“纪总您好,网上跟夏女士有关的新闻您都看了吧?您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纪总,您看到这条新闻后,是什么心情?”
“纪总,夏沐女士的意思,只爱您的钱,您怎么看?”
一时间,各种尖锐的问题蜂拥而至。
纪羡北面无表情,眸光凌厉,盯着首先提问的那个记者足足看了半分钟。
喧闹的人群,静了下来。
他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周身散发出的强势气场足以震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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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记者被他盯得差点招架不住时,纪羡北终于开口,他故意曲解道:“我的女人,不爱我的钱,难不成还爱其他男人的钱?”
记者一噎,又追问:“我们的意思是,夏女士跟朋友聊天时说,三年了都不爱您,言外之意跟您在一起只爱您的钱,不爱您这个人。”
纪羡北面色沉静:“她爱我的钱,我爱她的人,有问题?”
记者:“......”
面面相觑。
有记者突然发问夏沐:“夏女士,您哭过?”
她的眼睛是红的,妆容没法掩饰。
话音落,所有记者都往夏沐这边凑,镜头也都对准了她。
纪羡北想把夏沐往身后拉,没拽动。
夏沐还算淡定:“没听过喜极而泣?”
记者显然是不信的,问她:“夏女士,对这件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沐反问:“你们想听我说什么?”
“......”
后面有个男记者把话筒举过来,咄咄逼人的问:“您怎么哭了?跟纪总闹不开心了吗?”
夏沐莞尔,回呛道:“是不是我们闹不开心了,你就开心了?”
男记者尴尬的笑笑。
夏沐没再说话,把纪羡北往后拉了下,把手机塞给他:“帮我拿一下。”
她从包里把结婚证拿出来,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展示一番,还是慢镜头:“知道为什么哭了吧?人生就只有一次的日子,哭一下不是正常?”
浅笑着问他们:“要不要祝福我们一下?今天不知道你们不辞辛苦赶过来,没准备红包,改天送你们个惊喜。”
记者:“...”
夏沐收起结婚证,拿过纪羡北手里的手机继续录像。
她上前一步,挡在纪羡北前面,对着记者的话筒和镜头,晃晃手机说:“免得有些人会断章取义,我还是自己备一份比较好,这年头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一语双关。
下巴对着她们微扬:“要问什么问吧。”
记者还是有点懵,那种情况下,他们还领证了?
夏沐说:“既然你们没什么说的,那我就说了。”
她问刚才发问的那个记者:“说我只爱钱,那你呢?不爱钱?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们一大早的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道德还是为了正义?”
记者:“夏女士,您这是混淆概念,您也是记者,新闻报道是我们的职责,是我们的工作本职,我们付出工作拿相应的薪酬无可厚非,如果您非要把这个扯成我们报道就是为了钱。”她耸耸肩:“我们无话可说。”
另一个女记者紧接着,言辞尖锐激烈:“有一点您说对了,我们是为了道德才一大清早跑过来的,因为纪先生被您欺骗了感情甚至婚姻,这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说句不好听的是道德败坏。”
纪羡北怕夏沐不知道怎么应对,想把她拉回来,可是没拉动,被夏沐甩开手。
这一瞬,他突然有种被保护的欣慰。
夏沐笑了声,反问那个咄咄逼人的女记者:“如果我老公从开始就知道我爱钱,根本就不是我欺骗,那是不是就不存在道德问题?”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道谁激动喊了句:“这话没毛病!”
女记者:“......”
一时哑口。
又有一个记者:“您当时跟你朋友说出那番话时,有考虑过纪先生的感受吗?”
夏沐:“傻子都知道那音频被剪切了。”
记者还是逮着不放:“不管怎样,那几句话是事实。”
夏沐忍了又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炸毛了:“我和我老公已经领证了,我老公也跟你们解释了,我就奇了怪,这是我和我老公两个人的私事,是我们的家事,没有损害其他人的丁点利益,你们起什么哄?你们非得像个正义的使者一样声讨我,非得把我们拆散了,你们才觉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
纪羡北:“......”
说了这么多,夏沐嗓子发干,还是把满肚子火气发出来,“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你们这样的行为叫什么你们知道?”
然后一字一顿:“这才叫道德败坏!”
记者们:“......”
夏沐还把那个记者的话筒往她身前拉了一下,她说:“我虚荣爱钱是出了名的,认识我的人对我的印象除了好看,就剩爱钱,所有人都知道我爱钱,包括我老公,刚才我老公也说了,我爱他的钱有什么问题?碍着别人什事了?”
那个女记者反应也快:“夏女士,您这样是强词夺理,作为公众人物,您知不知道,您的一言一行无形中就会教坏年轻人,您现在觉拜金虚荣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夏沐笑:“作为公众人物,我在各社交网站上给网友带来的从来都是正能量的东西,作为记者,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您看您都没弄清事实,就一张嘴上下嘴皮一碰,说我教坏现在的年轻人,这叫什么您知道吗?这叫欲加之罪,您这样才是反面教材!”
那个记者:“......”
还有认识夏沐的记者,看过夏沐的微博和其他社交账号,夏沐发布的都是励志的,基本跟学习内容有关。
夏沐说:“说句不讲理的,我跟我老公的事,要不是你们记者报道,她们可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所以要说起是谁教坏了现在的年轻人,你们要不要反思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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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给其他记者插话的机会,夏沐接着道:“都来指责我爱钱,想声讨我是个拜金的道德败坏的女人,那我今天还真就要较真好好跟你们掰扯一下。”
她淡淡的语气:“在我说话时请尊重我,千万不要打断我,不然你们就跟我一样了,道德上有问题。”
所有人:“......”
纪羡北望着她的侧脸,她所有的倔强、强势和不讲理,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夏沐清清嗓子:“如果因为爱一个人的钱,在一个人知情的前提下还是被说成道德败坏,那很多人所谓的,结婚没感情不要紧,门当户对最重要,有房子有好工作比爱情重要。”
说着,她把自己的手机靠近那个记者面前:“请问你们这些记者朋友,这样的婚姻又有多高尚?照你们的意思,那些说要门当户对的长辈们都是道德败坏了?”
本来还有些吵的人群,忽然安静的不像话。
夏沐看着那个女记者:“告诉你什么样的感情才能称为真正的爱情,就像现在我跟我老公这样,天快塌了还是不放手。”
等待领证的人群里忽的有几个女人鼓起了掌,后面的男人们看自家老婆鼓掌了,也赶紧使劲儿的拍手。
说了这么说,心里的那股怒气也发的差不多,心情平复不少,她说:“关于我跟我老公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我不想多说,说多了你们说我为自己洗白,早晚有天,时间会给我证明。”
夏沐做了个深呼吸,要不是今天被逼得没办法,她要考虑纪羡北的心情,她不会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自己的感情。
她看着他们:“对我前二十二年来说,钱是最重要的,因为我穷怕了,谁都没法跟钱比,钱比我的命都重要。”
说着,夏沐眼眶不由湿润了:“我爱上了,我老公就比我命还重要,这不是嘴上说说的,你们有多少人能做到?”
这一瞬,纪羡北心头一颤,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夏沐还在说:“每个人的家庭经历都不一样,对待爱情的看法也就不一样,你们就别要求所有人必须按照你们认定的事情来。”
顿了两秒,她接着道:“作为记者,我们应该报道一些正能量的,而不是在没搞清事实的情况下,就恶意揣测,任何时候也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这句话,咱们共勉。”
说完,摁断录像,收起手机。
纪羡北跟她十指紧扣,淡淡的看向记者:“还堵着?”
几个保镖示意他们让开道,记者们识趣的向后退了退。
坐上车,司机主动降下隔离板。
夏沐松口气。
双手都是冷的。
纪羡北把她搂进怀里,给她捂手,“在想什么?”
她摇头,“什么都没想,我缓缓再跟你说话。”至于怎么去收拾那个恶意对付她的人,她等回家静下来再想法子。
这一刻,她脑子特别乱。
纪羡北分散她紧张的注意力,“今天你高冷女神的形象彻底崩了,你当时再急也别说脏话啊,会给人留下口舌。”
夏沐无所谓:“那种情况下我还要神闲气定,还要顾虑自己的形象,那就是真的不爱你了。”她说:“要不是考虑纪家的形象,我早就开骂了。”
“......”纪羡北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今天我们家的小狗很厉害,知道护着她的狗粮了。”
夏沐没有任何心情开玩笑,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仰头跟他对望,软软的语气:“我知道你心里特难过,换做我,我可能早崩溃了,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跟我吵跟我闹,我哄你。”
又加了句:“不管你怎么闹,也不管你闹多久,我都会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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