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千骑破城
郑国国主郑赢，因为卫国军战败，再加上萧衍兵给他留的那句遗言，现在变得很谨慎。
若是大周能展示出压倒性的优势，想来觉得没有希望的郑赢，也不会非要头铁的为郑国殉国。
当然，若是莫自在直接将赤焰龙骑的实力完全展示出来的话，估计兀良合投降的概率也不小。
但从莫自在，到满朝的文武大臣，全都默契的忽略了这个选择，没有丝毫想要招降蛮族的意思。
至于原因，很简单，也很残酷。
这次寒潮带来的大灾，并不只是针对卫国朝廷治下的那些地方，蛮族占领的陇北三郡，自然也在其内。
但诡异的是，在灾情的影响下，原本土地就比较贫瘠的陇北郡那边，这次居然没有丝毫粮草短缺的情况，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兀良合还有大把的金钱和粮草去贿赂卫国的那些官员。
那时候，莫自在虽然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但因为大周忙着抗灾、搞基建，也没空搭理管他们，就随手派了一队金身境的武者当探子，去查探情况。
结果那些探子汇报回来的情况，却让大周的朝堂沸腾了起来。
陇北三郡，四百万人口，短短三年的时间而已，就剩下了不到两百万。
要知道，发生在陇北三郡的战乱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超过半年，而半年的战乱，就算在加上天灾，也不可能一下抹去两百多万的人口。
因此，那消失的两百万人口，遭遇了什么下场，自然不问可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周朝廷上下，才会没有丝毫反对的声音，都同意对蛮族用兵。
在负责对外征战的莫自在决定要打之后，大周这个修养了整整三年的庞然大物，迅速便运转了起来。
因为蛮族不是卫国，属于是侵略国，所以打他们自然是义举，连事前宣战给自己找个大义的名分都不用了。
“这次不用太多人马。”
莫自在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彦章，你带一万赤焰龙骑与我先行，破了万陵关之后不用停留，直奔卫国京城而去。”
“至于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御直军就好了。”
在莫自在看来，灭蛮族，一万赤焰龙骑加五万御直军，足够了。
“实力是足够了，但数量有点少。”
杨维尚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补充道：“毕竟卫国领土也不小，光靠五万御直军，肯定顾不过来。”
“所以，老臣觉得，左右我大周如今也无什么要事，不如再调三十万神威军好了。”
“也无需他们征战，王爷你们打下一城，他们便接管一城。”
“除此之外，老臣也会挑一些能干的官员，派去那些占下来的城池，省的到时候出什么乱子，影响了百姓。”
不管是杨维尚还是莫自在，他们两人如今都没有把蛮族放放在心上，直接就跳过了征战走这一步，开始担心他们未来子民的安全了。
“阁老说的有理。”
莫自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对了，派官员过去的时候，顺便从东厂抽调一些人手辅助他们。”
抽调东厂的人跟随那些官员，并不是说莫自在信不过杨维尚挑选的人，而是莫自在想要直接一步到位，将新政推行过去，到时候那些官员仁政爱民安抚百姓，而东厂的那些人的作用则是当刀，砍了那些不配合的人。
说白了，就是一个当红脸，一个当白脸，官员代表朝廷的意思，而东厂则代表莫自在的意思。
反正莫自在现在当“恶人”已经当得很习惯了，也不在乎在卫国再扬一下名。
说完这些，莫自在好像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还有，这次出征，将罪营和先登营也带上吧。”
“我们率军去京城，对付兀良合，而先登营跟罪营，直接去陇北郡好了。”
罪营和先登营，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事，大周这三年虽然没有什么战事，但他们杀的人，比负责敢各种脏事的东厂，还要多几十倍倍。
而如今莫自在要把这支杀性最重的军队派到蛮族的大本营陇北郡，是什么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御书房里的大臣，虽然一直都觉得这两支军队杀性太重，但此时听到莫自在要将他们派到陇北郡，却并没有一个人反对，俱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可行。”
大周朝堂，经历一次大换血之后，如今的行事风格就是雷厉风行，户部用三天的时间筹集好粮草，然后赤焰龙骑跟御直军通过蒸汽火车，直接抵达东境。
除了负责统兵的杨彦章之外，莫自在还带了唐薇露和周七随行。
……
东境，浔阳城。
在此镇守了好几年的章源，看着气势压得自己都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赤焰龙骑，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
自己修行了一辈子，年过半百才堪堪踏入金身境，结果现在随便一个士卒，实力都能跟自己当年比拟，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还好，这支军队是自己这边的，不然的话，那就更绝望了。
想到这里，章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对着莫自在开口说道：“镇远侯章源，见过王爷。”
“侯爷客气了。”
赈灾这几年，莫自在也跟着赤焰龙骑来过浔阳城，所以对于章源倒是不陌生了，他翻身下马，跟章源寒暄了几句，然后开口说道：“想来侯爷应该也收到了前几日的旨意了，本王就不多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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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境这边，还交给侯爷镇守，本王带赤焰龙骑，去卫国会会那些不开化的蛮族。”
“也好。”
若是换章源年轻的时候，非得请命一起去不行，但现在他年纪大了，再加上这基本上是碾压之战，胜负毫无悬念，所以他也懒得去掺和了，“王爷需要在浔阳休整几日吗？”
“不必了，兵贵神速。”
以现在赤焰龙骑的实力，基本上不会疲累，所以莫自在也就懒得休整了，直接开口说道：“本王带他们即刻出发，侯爷安抚一下百姓就好了。”
“明白。”
章源点了点头，目送着莫自在率军离去，过了好一会，他方才摇了摇头。
“真没想到，当年我以为只会胡闹的那个小子，如今居然给我带了这么大的惊喜。”
“他老子要是知道这事了，还不得惊掉下巴啊。”
章源捋了捋胡须，想起莫从意当年对莫自在的评价，不由得觉得颇为有意思，只是想到莫从意已经死很久了，又不由得有些怅然，“可惜了，那小子命短，死的早了点，这么好的一个儿子，他看不到咯。”
……
浔阳城之后，是武关，原本被莫从意打下来，算是大周的领土了，可惜在唐叔虞死后，又被三国给夺回去了。
原本，在这里驻守的是三国的联军，常年没有少于过三十万的人马。
但现在，郑赢为了对大周示好，主动将人马撤了回去，再加上之前卫国爆发内乱，如今在武关驻守的，一共也就十几万人而已。
“王爷，怎么打。”
来到武关之后，杨彦章笑着看了莫自在一眼，他这么问，不是想问莫自在有什么破关的办法，而是想问莫自在想怎么赢。
莫自在看着这个城墙高达十几丈的城墙，心中微微有些可惜，不过日后大周打下了三国，这武关横在此地，有些阻碍交通了，所以他直接让赤焰龙骑选择了最震撼的方式。
“赤焰龙骑就像是闭关修炼的武者，如今神功大成，怎么能不炫耀一下。”
“直接碎城！”
“喏！”
听到莫自在这么说，杨彦章瞬间来了精神，他有些激动的喊道：“赤焰龙骑，碎城！！！”
赤焰龙骑潜修三年，如今一出手，自然要石破天惊。
“喏！”
赤焰龙骑的队伍里，一千人实力最强者，瞬间出列，跟在杨彦章的身后，开始冲锋。
三年的时间，除了他们在修炼在外，他们座下的赤血龙骢实力也翻了好几倍，如今的赤血龙骢，身上全都被赤红色的鳞片覆盖。
如今千骑冲锋，再配合这些骑兵身上的赤红色盔甲，颇有一番赤色洪流的感觉。
“杀！”
犹如奔雷一般冲过去的赤焰龙骑，迎着乌云一般落下的箭雨，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哪怕在这些箭雨中，夹杂了许多投石和破城弩，都没能延缓他们丝毫的冲锋速度。
那些落到他们攻击，对于他们来说，好像真的雨点一样，直接就被他们给随手拨开了。
对于如今赤血龙骢的速度来说，从冲锋到城墙的这点距离，几乎是瞬息便赶到了，而面对着面前厚重的城墙，赤焰龙骑非但没有丝毫停下冲锋的意思，反而是举起了手中赤红色长枪。
“他们，想干什么？”
武关守将本来觉得莫自在居然用骑兵攻城，真是太蠢了。
然后还没等他怎么嘲笑呢，就被赤焰龙骑的速度吓到了，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些赤焰龙骑都快冲到城墙下了，居然还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这顿时让他有些懵。
这些骑兵是来寻死的吗？以这么高的速度撞到城墙上，那还不是人马俱碎的下场，“这些骑兵究竟在想什么，他们难道以为他们都是金身境吗？”
武关守将脑子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看到千骑赤焰龙骑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然后高声喝道：“破！”
“破？破什么？”
武关守将怔了一下，然后便听到他脚下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他感觉好像是地震了一般，脚下的城墙瞬间开始摇晃，紧接着砖石不停的飞溅，整个城墙摇摇欲坠。
“快跑，城墙要塌了！”
看到这场面，武关守将瞳孔一缩，他已经顾不得思索赤焰龙骑究竟做什么了，脚下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就从城墙上跳了起来。
等他刚刚跳到空中，城墙便已经倒塌下去了，那些在城墙之上的士卒，大部分都来不及逃脱，基本上全被城墙给活活埋在下面了。
而及时跳到空中的武关守将，居然看到刚才冲锋的那些赤焰龙骑，出现在了城墙之内。
“他们……他们……”
武关守将吓得都要停止思考了，在他脑子里，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些赤焰龙骑，居然硬生生的打穿了城墙？
“这怎么可能？”
武关城墙厚度可是有七八米呢，他们肉体凡躯，怎么可能在瞬间击破城墙，“难道，他们真的都是金身境？”
武关守将的脑海中难以抑制的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那句嘲讽的话，若非都是金身境，他们怎么可能做到瞬间破碎城墙？
他借力才到一块朝他飞来的砖石上面，再度跃高了一些身形，然后找了一段尚未完全塌下来的城墙站住身形，接着他就看到，剩下的那些赤焰龙骑也开始冲锋了。
面对着这些倒塌的城墙，那些骑兵如履平地，丝毫没被倒塌的城墙影响，踏着碎石便毫无顾忌的冲进了城内，没有丝毫搭理他们这些幸存将士的意思。
“这……”
被无视的武关守将，不知道他现在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
两军交战，对手甚至连对他们出手的意思都没有，这是何等的藐视，而更令他感觉难受的是，对手确实有资格藐视他们。
“罢了，罢了。”
武关守将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提不起一丝反抗的意志，“反正卫国也已经没了，随他们去吧。”
若是卫国还在，哪怕明知道不敌，他也会拼死出手的，哪怕为此殉国，他也在所不惜。
但如今卫国都没了，他还这么拼命干嘛呢。
莫自在他们没有理会这守将的意思，他们只管破关，不管受降。
如今武关没有了城墙，也就没有了防御的资本，所以他们连收降这些士卒的意思都没有，便直接穿城而过，直奔下一个关隘而去。
而在就他们走后，御直军和神威军迅速赶到，留下接管武关的将士之后，剩下的也没有停留，继续追赶赤焰龙骑的脚步。
破了武关之后，赤焰龙骑按照之前的办法，又连破五城。
这一路之上，赤焰龙骑简直如同战神一般，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他们的步伐，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将东境的六郡，给硬生生的打穿了。
而破了六郡之后，赤焰龙骑便直接剑指卫国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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