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
白胡子老者面具下传来带着颤抖的声音，想问什么，却似乎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的样子。
“这下水道，通向终焉教内部？”
秦锦年重复了一遍问题。
“是，是的，里面之前有些堵，但刚才小人已经全部疏通了，现在畅通无堵！”
白胡子面具这才回过神，然后点头如捣蒜，说完这话，又连忙道：“还，还有这个，这些都是刚才从终焉教内得到的，一并送给大人！”
他勉强指着地上的背包。
秦锦年：“……”
这些黑市的人，怎么都是一个做派？
刘安如是，周元如是……如今这个人也是。
指定是有一套不为人知的连招秘籍！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背包，上面荡漾着一层黑雾，多半是哪天女院长和小王老师曾提到过的‘圣器’之类的东西。
不过他没在意，而是问道：“现在终焉教内部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白胡子面具脑子疯狂转动，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死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了。
对方在问终焉的情况，可见不是终焉的人。
又一副这样神秘的打扮，显然也不是守夜人。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些听闻过的黑市有名有姓的人物，结果发现好像都对不上号……对方这神秘的超能太过扎眼，要是曾听闻过，不可能不记得。
那就也不是黑市有名有姓的人物。
如此神秘，又在意终焉……
想来想去，也只有其他那几个和终焉差不多的教会人物了吧？
毕竟教会的高层还是很神秘的，往往只有一个名头，却很少有人见过真人。对方有什么手段，也是鲜为人知……
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些念头，嘴巴里却很诚实的连忙道：“大人，现在终焉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有大人物去后面那处战场，和守夜人的高手大战。内部的那些成员好像全都中了邪……额，请了神似的，一个个神情癫狂，在和守夜人拼命。”
差点忘记这人可能是类似终焉的教会人物，‘中了邪似的’紧急变成了‘请了神似得’……可见也是个有急智的。
“还有一些人神神秘秘的去了一个神秘所在，好像在鼓捣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小的没敢去看，不知道。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要不然小的也不能溜到里面，得到这些东西了。”
白胡子面具快速回答。
“神秘所在？”
秦锦年却把握了其中的关键要素，神情一动：“在什么位置？”
“体育馆的东南角，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地下通道，里面面积很大，至少有个数百米的空洞……但里面精神污染很重，小的靠近了一点点就头疼欲裂，没敢继续过去……”
白胡子面具连忙回道。
东南角么？
秦锦年抬头，远眺战场，很快，就锁定了对方所说的位置。
然后回过头，沉默的看着下方的白胡子面具。
白胡子面具人全身都紧绷了起来，透露在外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之色，最终没忍住，苦笑道：“大人，小的其实真的没干什么，就，就是有点太过贪心。小的知错了，求大人给小的一次机会……”
秦锦年又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把面具取下来。”
白胡子面具全身一颤，但最终苦笑一声，只能勉强用被影子触手捆绑的手取下了面具，却是露出一张相对年轻的脸。
这让秦锦年都有些意外……这张脸，看上去顶多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左右。而且还是个大帅哥，一头有点凌乱的黑发，五官很精致，耳朵上打着一个白色的耳钉，却并未让他显得有多阴柔，反而更添几分潇洒。
“名字。”秦锦年问。
“……陈江年。”对方苦笑一声，只能老实回答。
秦锦年想了想，忽而掏出手机，对着陈江年就拍了一张照。
陈江年一脸傻。
拍了好几张陈江年的傻照之后，秦锦年才道：“不要将遇到我的事说出去，否则……我会去找你。”
他扬了扬手机。
下面的陈江年都有点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意思是，这是放过自己了？
“是，绝对不说！守口如瓶！咦，我今天是干嘛来的？”
陈江年一脸激动的保证过后，瞬间一脸茫然。
秦锦年：“……”
你戏还挺多。
轻轻摆手，影子触手顿时就松开了下面的陈江年，陈江年落地之后，如释重负。
连忙冲着秦锦年一拱手，带上面具和兜帽，扭头就跑了。眨眼间就不见了。
看着陈江年的背影，秦锦年摇摇头。
他终究不是什么嗜杀之人。
昨天杀刘安和周元的几个好兄弟，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干的就是杀人夺宝的买卖，这种人，来多少秦锦年可以杀多少。
但这个陈江年……秦锦年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无法确定他到底做没做过什么恶……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应该不像是作恶多端的人……
在没办法确定对方该不该杀，秦锦年更倾向于不杀。
反正他现在这个姿态，终焉教和守夜人都已经见过了，也无所谓再多一个人……
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秦锦年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一群人进了一个神秘之地……而且那个地方有很重的精神污染……
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事。
而且从刚才这个陈江年口中说起来的情况来看，终焉虽然被袭击，但事先显然没有守夜人混入总部……否则内部早已经是一片大乱，也由不得这陈江年浑水摸鱼了。
这让秦锦年心头微沉……守夜人，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
是啊，和阻止终焉的所谓真神降世相比……一个小女孩儿的性命，又算的上什么？
只要将终焉教连根拔起，那真神也就降不了世了。
至于小女孩儿的生死……除了林芸之外，又还有谁在意呢？
秦锦年不能说守夜人的抉择是错的。
站在守夜人的立场，牺牲一个人，拯救大多数，那是绝对的正义。
甚至如果换一个立场，秦锦年是守夜人，而宁宁又是一个和他并不想关的人，他也会做出这种更加理智的决定。
但当被牺牲者，和自己关系更加亲密的时候，这种难受，还是难免的……
摇头苦笑：“果然我是当不成什么英雄的，太没有牺牲奉献精神了……”
他嘀咕着。
这也是他，宁愿苦点累点，也要自己寻找资源，隐藏超能者身份的缘由之一。
要不然……下一次碰到要他牺牲，才能挽救大量人的局面时……
他该咋办？
收了资源，得了好处，成长起来之后想拍拍屁股谈自由？
美的哦。
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秦锦年身形一动，影子裹挟着他钻入了下水道，往体育馆方向去。
终焉内部还有行动，说明局面还没到一边倒的情况，作为被他们十分看重的圣种，就还有存活的可能。
关键点，搞不好就在那个所谓的地下空间。
他自然要去看看的。
（抱歉，今天又忙了一天，晚了点。还有一章，正在紧张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