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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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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到了住處, 湯杳提着紙袋去了洗手間。

    紙袋裏裝着瓶瓶罐罐,聞柏苓拿出來看,和身體乳配套的磨砂膏到了他手裏, 也成了不怎麽正經的物件。

    湯杳把長發挽起來, 準備洗漱,說磨砂膏是純精油做的,導購說臉部區域都可以塗的, 只是不能用得太頻繁,一周一次就好,可以用來去除角質的。

    聞柏苓人靠在洗手臺旁, 接過她手裏的盒子, 挑出一點膏體, 在指尖摩挲。

    然後問她,那最嫩的地方呢, 能用麽?

    說完,被反應過來的湯杳紅着臉,用紙袋子把人給從洗手間裏轟打出去了。

    門關之前, 她又是一句,“流氓”。

    湯杳畢業典禮那天, 聞柏苓來得特別早。

    他抱着包裝精美的荷花花束, 還帶了一串手工編制的花環。本就是面如冠玉的人, 再有那些花加持,只是站在樓下垂着頭玩手機,也吸引了幾道異性打量的目光。

    湯杳從樓道裏跑下來時,聞柏苓似有察覺, 擡起頭。

    她邁出背陰的雨棚,穿着學位服在陽光下轉了一圈, 全方位展示:“怎麽樣?”

    “很美。”

    “你給我買了花?”

    湯杳像一只蝴蝶,張開雙臂跑過來:“咦,還有花環,好漂亮啊。”

    聞柏苓說花環是托花店的店員給做的。

    他先把花束遞給她,輕輕攬了一下她的腰,滿眼都是為她驕傲、為她高興的笑意:“恭喜我家湯博士,順利畢業。”

    這小區離學校近,也有些學校裏相熟的面孔在這邊租房子。剛好有師姐路過,從後面另一棟樓裏拐出來。

    隔着三四米遠的距離,師姐和湯杳打招呼:“湯湯,是男朋友嗎?”

    湯杳大方地笑着:“是呀,男朋友。”

    那位師姐去年結過婚了,先生陪在身旁。

    師姐同門看着抱了滿懷荷花、手上還提着花環的湯杳,轉頭用胳膊肘杵了自己先生一下:“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浪漫,我畢業那年你就拎了半個西瓜來,你好意思麽?人家還給買花圈......”

    師姐的先生眼疾手快,捂住師姐的嘴,“欸媽呀什麽花圈,人那是花環”,說着又對湯杳他們歉意地笑笑:“對不住真是對不住,見笑了,見笑了......”

    師姐掙脫先生的手,又道過了恭喜,才離去。

    手機在振動,這一早晨就沒停下來過。

    各個宿舍的群,好友的群,都有人在和湯杳說恭喜。

    湯杳穿着紅黑配色的學位服,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能走到今天,并不輕松,是真的拼盡了全力。

    她眼眶有些濕潤,卻還是揚起笑臉,摘掉學位帽托在手上,戴上了花環:“聞柏苓,你幫我拍張照片吧。”

    不知道是哪種鮮花的味道或者顏色,很讨蝴蝶的喜歡,引來兩只翩翩的蝶,湯杳特別高興,還誇贊了男朋友一番,說他眼光好。

    聞柏苓問:“是挑花的眼光好,還是挑女朋友的眼光好?”

    湯杳笑得像二十歲時那樣燦爛:“那當然還是挑女朋友的眼光更好一些。”

    笑完轉頭,看見小區垃圾桶上放了塊西瓜皮。

    瓜皮不怎麽新鮮,也有蝴蝶圍着飛呀飛的,她笑容垮掉了,很委屈地問聞柏苓:“我聞起來居然像爛西瓜麽?”

    “不像。”

    聞柏苓幫她理理花環下的碎發:“我女朋友又香又美,快把我迷暈了。”

    只是這句話還好,後面偏偏跟着一句,“晚上去不去我那兒?”

    湯杳把花環丢進他懷裏,重新戴好學位帽,揪着帽檐正了正,想想又有些抱歉:“我媽媽她們很快就到了,小姨說家裏備了很多菜,晚點我得回家裏吃飯。”

    “那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記得剛和聞柏苓熟悉起來那年,他偶爾會在國外打電話給她。

    那時候他還沒做好決定,在讀博和回家裏生意幫忙之間猶豫。

    湯杳很擔心,怕她的博士畢業會觸動到聞柏苓。

    畢竟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她怕他會覺得所遺憾,想多陪陪他,于是說:“今天晚上也可以的,媽媽她們都睡得很早,等她們睡着,我溜出來找你呀?”

    聞柏苓忽地笑了:“湯博士,你現在很野啊,要三更半夜偷偷和男人出門?”

    小姨已經打了電話來。

    湯博士撩起寬大的學位服,拿出手機,接聽之前先問了男朋友:“那你說,晚上來不來接我?”

    他說:“來。”

    聞柏苓活了三十五年,做事坦坦蕩蕩,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麽憋屈的時刻。

    見見自己女朋友,也要偷偷摸摸。

    大半夜的,他把車開到湯杳家樓下,撥通她的電話。

    湯杳聲音壓得極低:“聞柏苓,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下來......”

    偷情似的。

    十來分鐘過去,湯杳穿着大帽衫從樓道裏鬼鬼祟祟溜出來,上了他的車。

    她帽子一掀,散着頭發,素面朝天也實在是好看得要命,眼睛尤其美。

    還可愛,一句“你等一下”之後,她悉悉索索地從帽衫腹部的大口袋裏拿出個盒子,是封在小保鮮盒裏的蛋糕。

    “呂芊賣的,我特地給你留了。”

    聞柏苓問:“呂芊也來你家吃飯了?”

    “來了呀。”

    湯杳掰着手指頭給聞柏苓數:“還有我兩個碩士時的同學,和一個本科同學,她們四個人一起來的......”

    聞柏苓故意逗人,說看來我這種不被家長們承認的男朋友,還真是比不上同學室友什麽的,地位果然是不行啊。

    他拿出錢夾,裏面的照片是多年前費裕之送給他那張,湯杳拘謹地站在費裕之夫妻中間。“連張像樣的合影都沒有。”

    這照片湯杳前些天看見過。

    那時候她去聞柏苓錢夾裏找房卡,無意間看到還覺得詫異,問他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聞柏苓給她講了事情經過,還說,他到底挂念着誰,身邊朋友還是知道的。

    湯杳心虛得不行。

    倒也不是聞柏苓砌詞捏控,她的錢包裏,全都是和朋友們家人們的合影,厚厚一沓,親臉的、擁抱的都有......

    聞柏苓又提到這事,湯杳連安全帶也不系了,重重往聞柏苓懷裏一撲:“可是我只給你留了蛋糕呢,而且我晚飯只吃了一點點,就想留着肚子和你吃夜宵的。你不知道,那麽大一桌好吃的,我忍得可辛苦了,剛才下樓前肚子還在叫,不信你聽聽......”

    句句都在彰顯着“聞柏苓,聞柏苓,我心裏有你哦,你超重要的”。

    誰能受得了?

    聞柏苓捏捏她的臉,嘴上雖然質疑着“讀博淨學了些甜言蜜語”,心裏應該還是受用的,不然不會說,“怎麽這麽可愛,再這樣我都不想放你回家了”。

    湯杳擡起頭:“我今晚不回家啊,明天早點回來就行啦。”

    聞柏苓一愣:“成,你說的。”

    聞柏苓驅車把湯杳帶回市中心,周圍街道越來越熟悉,湯杳也如有所感,問:“我們是要去書店麽?”

    “嗯。”

    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鐘,街道上鮮少有車輛,路燈照亮了空曠的柏油地面,街邊店鋪基本都已經打烊。

    亮着牌匾燈箱的,只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和便利店。

    可是湯杳降下車窗,遙遙望去,隐約看見本該是書店的地方亮着的,亮着的字從結構輪廓來看,好像不是“荷”。

    這幾年讀書太用功,不是熬夜就是起早,她視力也變得沒有那麽好,太遠的東西,看起來會有些模糊。

    是聞柏苓把車停在附近,湯杳才看清,素雅的燈牌設計上,店名換了個字。

    不再是“荷”,而是“杳”。

    聞柏苓說,最初他就想用她的名字做店名,但不知道她的感情狀況,也不敢冒然打擾她的生活,只能用了“荷”。

    “總覺得不夠合襯,還是用你的名字好。”

    他帶着湯杳進書店,往樓上走。

    三樓是“顧客止步”的區域,湯杳也是第一次上來,竟然砌疊了水池,養了一池亭亭玉立的重瓣荷花在裏面。

    她正在看荷花,眼前突然亮晶晶一閃,像幻覺,也像荷花變成流星墜落。

    原來聞柏苓的手就舉在湯杳頭頂,指間挂着條項鏈,墜子是6ct的淺粉色寶石。

    前些天湯杳和聞柏苓一起逛商場,路過珠寶首飾的櫥窗,驚豔地扭頭看幾眼,想不到聞柏苓就給買回來了。

    湯杳錯愕地站着,任由那顆涼涼的寶石被戴在脖頸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麽真的買了......”

    “看你喜歡。”

    湯杳連連搖頭。

    只是萬八千的物件也就算了,哪怕幾萬塊她也還能接受,可這項鏈也太貴重了。

    前陣子聊到小姨送她的戒指,湯杳和聞柏苓講過小姨付款時的說辭,現在被聞柏苓學了個有模有樣。

    樓上沒有座椅,聞柏苓就大咧咧地坐在荷花池旁的水泥邊沿,拉着她的手和她這樣講——

    他說,你看,我們時隔這麽多年又重新在一起,這多不容易?

    換了旁人早都各自結婚,孩子估計都會跑了,我們感情這麽好,我給你買件禮物慶祝和好,總是應該的。

    他算了很多。

    慶祝和好,博士畢業,甚至把湯杳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的生日也算上了。

    話術和小姨如出一轍:“三禮合一,就應該要貴一點才好。”

    他們能在一起,真的是不容易。

    湯杳被他說的都有點想哭,吸吸鼻子才忍住。

    “別哭。”

    聞柏苓揉着她的手:“你要是喜歡寶石,等你家長輩同意我們,我再給你配個戒指。現在不敢給你買,戴在手上太明顯,怕你媽媽和你姥姥看不慣,批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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