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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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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原本聞柏苓預訂了很難預約的私房菜館, 可見到湯杳滿腹心事的樣子,估計去了也難以安心。

    他幹脆沒提吃飯的事情,揉揉她的頭發:“你小姨家住址在哪裏?”

    湯杳略帶疑惑地看向聞柏苓, 反應過來後, 把地址說給他聽。

    聞柏苓略點頭,囑咐司機先過去湯杳說的地址看看。

    蛋糕店開在商場附近,是很繁華的街區。

    黃昏已經來臨, 街燈紛紛亮起,那些各色的廣告燈牌也競相展示着自家門店的名稱和特色。

    車子在路口處掉頭,重新路過蛋糕店門前, 屬于小姨的廣告燈牌混跡在衆多霓虹之中, 在車窗外一閃而過。

    廣告燈牌是開業前訂制的, 據說花了兩萬多塊。

    和人溝通最終報價的那天,湯杳剛好住在小姨家裏, 她聽見小姨舉着手機,費了很多口舌,千方百計想要壓壓價格, 節約開銷。

    對面的經理人不肯松口——

    “這個材質是現在市面上最好的,絕對比別人家的亮堂, 已經是最低價。如果您想換個等級稍低檔的材質, 價格倒是可以便宜很多”。

    小姨對新店期望頗高, 咬咬牙:“那還是用這個吧,謝謝您。”

    為了這個店,小姨熬過很多很多夜,人都瘦了好幾斤。

    凡事親力親為, 生怕出纰漏......

    可是軟件上的評論裏那些人,竟然說小姨做店做得不夠用心。

    湯杳氣得有些發抖, 還好有聞柏苓陪在身旁,耐着性子百般撫慰。

    他說那些一看就是惡意評價,時間都集中在固定的幾天,是故意找人做的。

    潑髒水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韓昊那種人,手段向來都很髒,從不靠實力和良性競争,慣會搞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去打壓人。

    路也越走越窄。

    韓昊得罪過的人太多,并不是誰都有時間、有精力願意陪這種“瘋狗”周旋。

    但順勢而為地踩上一腳兩腳,卻也不需要費什麽心力。

    因此,韓昊這幾年送禮請客的錢,流水般打量花出去,收到的成效卻并不高,幾乎快要把父輩留下的家底掏空了。

    聞柏苓拉着她的手:“別急,先問問你小姨的打算,店面如果不想做,我可以找找人幫忙聯系轉讓出去,不會虧錢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街燈一盞又一盞,車裏明明滅滅。聞柏苓用指腹揉開她眉心蹙起的小褶子:“不麻煩,小事一樁。”

    善言暖于布帛,湯杳心裏稍稍好受些,想說聲謝謝,卻被攔住了。

    他輕觸她的唇,摩挲着:“見外的話,就不用對我說了。”

    小姨租的房子離店面不遠,車子只行駛了十來分鐘,拐進老舊的小區。

    湯杳有小姨家裏的鑰匙,旋開門鎖進門。

    門口瓷磚上堆着一坨燒過的蚊香灰,屋裏是驅蚊的煙熏味道,有些嗆。

    裏面有人應聲:“王姐麽,菜放在門口就行。”

    小姨在家。

    也許是血脈相連的靈犀感應吧,湯杳竟然步子慌亂,直奔小姨卧室。

    小姨的一條腿打了石膏,正坐在出租屋的床邊看電視,意氣風發不再,像個遲暮的老人。

    看見湯杳,小姨的目光詫異,扶着床邊想要嘗試着起身。

    湯杳沖過去扶住小姨,死死盯着石膏,脾氣再好也無法容忍這種事情:“又是那個韓昊,我要報警......”

    “小杏!”

    小姨呵斥着制止了湯杳,拉着她坐下,在湯杳的逼視下,才地萬般無奈說起那些遭遇。

    其實已經很久了。

    在過年前早已經出現過這種情況,那些人是真的花了錢買過蛋糕,評論裏的圖片也是實拍。所以顯得格外,太多人錯信。

    生意當然會受到評分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人說三道四,後來連店裏的團隊也被人挖走。

    至于小姨的腿,只是寥寥數語——

    某天下班後的深夜,在必經之路的胡同裏遇見醉漢,那人滿身酒氣,突然小姨扭打起來,小腿骨折。

    小姨有報過警的。

    醉漢被刑拘,賠償各項費用。受到嚴懲,醉漢卻依然咬定自己根本不認識小姨,只是喝多了。

    而這些所有的不幸。

    都無法證明和韓昊有直接關系。

    後來有人敲門,小姨說是樓下菜店來幫忙送菜的老板娘。

    湯杳接了菜,關上門,接到聞柏苓的電話。

    他沒走,擔心臨時有意外,剛剛看到送菜的店家上樓,得到啓發,想起給她打了電話。

    聞柏苓不知道小姨腿傷,卻也周到地詢問她們要不要先吃東西再聊:“叫外賣給你們?”

    “我小姨骨折了,是韓昊,一定是他做的。”

    湯杳壓低聲音和男朋友商量着,小姨現在住的小區沒有監控,感覺有點危險,她宿舍那邊又不讓外人出入,便想着給小姨在酒店開間房。

    “聞柏苓,你能上來幫我扶小姨下樓嗎?你......想不想見見我小姨?”

    他在電話裏笑起來:“怎麽了,終于肯讓我見家長了?”

    湯杳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小姨的防備心理肯定空前地嚴重。

    可她不願意再讓聞柏苓陪着自己偷偷摸摸,她想光明正大地和聞柏苓談這場戀愛。

    聞柏苓這麽好的人,他應該得到這樣的待遇吧?

    小姨正拄着拐往廚房走,大概是想做些吃的留她吃飯。

    湯杳心酸地攔住人:“小姨,我帶你去外面住吧,這裏不安全。我男朋友會上來接我們的。”

    她談戀愛的消息,對小姨來說有些突然。

    見小姨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湯杳繼續說:“你也見過的,是聞柏苓。”

    聞柏苓很快上樓,簡單打過招呼,幫忙把小姨扶下樓梯。

    車子開去小姨之前居住過的高端社區,湯杳不知道為什麽會來這裏,但小姨顯然也是知情的,只有她一個人摸不着頭腦,偷偷地拽了聞柏苓的衣擺,想問問怎麽回事。

    在小姨面前,聞柏苓收斂了私下的親密舉動,只溫柔地望了她一眼,說晚點再和她說原因,讓她和小姨暫住五樓,好好休息。

    聞柏苓親自把她們到門口,輸密碼開了門鎖。

    他都安排好了,說這邊偶爾會有保潔來打掃衛生,應該還算幹淨,“待會兒會有人來送餐”。

    小姨一路都沒說話,湯杳也明白,這頓飯恐怕沒辦法和聞柏苓一起吃了。

    “小姨,我送一下他,馬上就回來。”

    她送聞柏苓到電梯門口,有些左右為難:“那我......再和小姨聊聊......”

    聞柏苓略略思索,斟酌着用詞:“有些話可能不太好聽。韓昊人品不好,沒有女人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你小姨的事,早點打算,有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另外,湯杳......”

    “嗯?”

    聞柏苓攬了湯杳的腰,抱她:“做什麽決定前,和我商量一下。”

    他說的是他們之間的事。

    “我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處房産會是安全的地方,但湯杳相信聞柏苓。

    回到熟悉的室內,她想和小姨談談後面的規劃,小姨卻繃着臉,直視她:“你們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

    “小姨......”

    小姨抛出了問題,卻沒想過要聽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小姨以前是他們有錢人養着的女人,是玩物般的存在。小杏,你覺得他們會真的尊重你嗎?那個聞柏苓,他會是真心喜歡你?”

    過年時說過的利害關系,小姨沒有再重複,只是忽然掉下眼淚:“我們家,絕對不可以再有第二個人,像我一樣,做那麽不要臉的勾當......”

    “小姨,你不許這麽說!”

    湯杳抱住小姨。

    這一次她沒有退縮、沒有動搖:“小姨,聞柏苓其實對我很好,也很尊重我。”

    三月底她生日那天,聞柏苓接到他哥哥的電話,需要交流一些工作。

    湯杳在那個時候去了洗手間,回來時,跨國電話還在繼續,她走過去,剛好聽見聞柏苓暢快的笑聲——

    “你未來弟妹過生日,怎麽不見你有點表示?成啊,麻煩你備份厚禮,給湯杳補上。”

    人山人海的游樂園裏,聞柏苓拿着的東西多,嫌礙事,把湯杳托付給他的發箍随手戴在頭上。

    他頂着兩只粉色的大耳朵,扭頭和湯杳說:“我哥和你說生日快樂。”

    他家裏長輩們期待他有什麽樣的結婚對象,湯杳早就有所耳聞,她都知曉。

    可他那些在親友面前毫不避諱的提及,一次次,都堆砌成湯杳的底氣。

    她對小姨這樣說:

    “我想和聞柏苓認真談一場戀愛,結果是好是壞,我都認。”

    “小姨,你能不能不要反對也不要生氣,只是支持我......”

    小姨沉默地看着湯杳,最終什麽話都沒有說。

    談話沒有具體結果,但小姨也沒有真的去幹涉過湯杳什麽,只是在聊天時,會下意識避開聞柏苓這個名字。

    小姨腿傷未愈,湯杳時常跑過去看望,比以往更忙。

    用來見男朋友約會的時間被壓縮得幾乎沒有,只能在路上多打幾分鐘電話。

    六月最後一天,聞柏苓生日,她才終于請假了兼職,去取了蛋糕,提着蛋糕給聞柏苓打電話。

    聞柏苓過來接人時,湯杳蹲在路邊,身旁放着個蛋糕盒,正讓人忽悠着看手相。

    她虔誠地把手伸過去,聽人家大師講命格,細嫩的手被那大師指指點點地摸來摸去,看得聞柏苓一腔煩悶都無處發洩。

    他皺了些眉,看了挺久。

    聽湯杳先問家人身體,又問自己學業,姥姥和媽媽那邊都問完,還問了小姨......

    聞柏苓忍無可忍地把人拎回車裏,安全帶“咔”地扣上。

    他學着那大師的樣子捏着她的手,比大師可過分太多了,揉得特別暧昧,還親她:“我給你算算桃花?”

    湯杳笑着抽出手,假意打他:“本來我還想給小姨算算下一步計劃的,都怪你,打斷了。”

    “騙子,甭算了。”

    “很準的,他剛剛還算出來,我今天要給很重要的人過生日呢。”

    聞柏苓笑她:“熬夜熬傻了?你拎着這麽大的蛋糕盒,不是過生日還能是什麽?”

    “......也是。”

    湯杳自己也覺得最近熬夜多,腦子有些不夠用,嘀咕着,早知道就不該給那二十塊錢,真是交了個智商稅。

    “怪我,沒早點阻止你。”

    他心疼地看看她的黑眼圈:“生日不重要,別過了,帶你去泡個中藥?”

    “我把飯店也訂好了,必須去的。”

    車開出去很遠,聞柏苓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特別高興地捏捏她的臉:“我是你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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