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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桂花飄香,原本只有高三級在校內上課的日子已去,到了高一高二級開學的日子,新生典禮在禮堂召開。

    許臨濯被叫去禮堂作為在校學生代表為新生致辭了。

    陳緣知微微偏移視線,看向窗外。這間教室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禮堂的屋頂,她有些出神地想着那個人。

    陳緣知想起她第一次在現實生活裏知道“許臨濯”這個人的時刻,那時的她坐在臺下,隐沒在人群之中,而許臨濯站在臺上,光芒萦繞他周身。

    此時此刻的許臨濯,會不會已經走上了舞臺,正站在聚光燈下?

    “......第一組第三排靠窗那個女生,請起立。”

    陳緣知的左臂被人輕輕捅了一下,她馬上轉過頭,發現講臺上的生物老師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連忙站起身來。

    生物老師微微眯起眼,站在講臺邊上,手撐着桌面,聲音渾厚悠長:“請你回答一下,第五道選擇題的答案是什麽?”

    陳緣知看了眼手裏的練習冊,今天剛好評講到了遺傳題難題專項訓練,她擡頭看向生物老師回答道:“選D。”

    生物老師不置可否,而是繼續追問道:“為什麽?”

    周圍的同學有些回頭看向陳緣知,有些則是開始低聲讨論起什麽來。

    陳緣知沒有被雜音影響,她看了一眼題目,又用幾秒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慢慢開口:

    “因為紅花和白花受三對等位基因控制,每對等位基因都至少含有一個顯性基因時才開紅花,否則開白花。”

    “紅花和白花共有純合子8種,其中基因型為AABBDD的植株為純種紅花植株品系,則純種白花植株品系的基因型可能有7種,甲與紅花雜交,F1為紅花,F2為F1自交後代,則F2中紅花和白花的比例為三比一。”

    生物老師沒說什麽,他看着手裏的練習冊,過了大概五秒鐘,才對陳緣知說:“坐下。”

    陳緣知坐下之後,生物老師站在臺上,沒有立刻講後面的題目,而是聲音嚴厲地對大家說:“我知道大家都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可能都有自己一套的學習方法,但我希望大家上課能做到認真聽講,不要開小差,就算你私底下學習效率再高,也不如在課堂專心聽老師講課的效果好。”

    這番話意有所指,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在說誰。

    何湘言偷偷摸摸地和陳緣知說話:“我去,朱生仁這家夥真的好嚴啊,這麽難的題你突然被叫起來,還能回答得這麽好,已經算很不錯了吧,結果完了之後居然還要陰陽怪氣你一下。”

    陳緣知搖了搖頭:“算了,是我自己剛剛不小心走神了,不怪老師。”

    何湘言替她伸冤:“哎,心疼你,你平時都是教室裏最專心聽課的那批人之一了,就走神了這麽一次就被他抓到了。”

    “明明下面走神的和自己寫題的人一大堆,偏偏就逮着你薅。”

    陳緣知以為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想到,從那天之後,每次上生物課,陳緣知都會被生物老師朱生仁叫起來回答問題,對方還每次都挑特別難的題目問她。

    頻率之高,次數之多,連那天因為新生致辭沒來上課的許臨濯都發現了哪裏不對:“清之,你是不是得罪了朱生仁?我怎麽覺得他好像每節課都有叫你回答問題啊?”

    此時的陳緣知趴在桌子上,一臉郁卒:“.....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許臨濯看了她一眼,被她的反應逗笑:“不是吧,我真猜對了?”

    陳緣知瞪他:“你還說!都是因為你好不好?我那天就是.....就是...”就是因為想到他才會走神的。

    許臨濯:“就是什麽?”

    陳緣知扭過頭,悶聲道:“.....沒什麽。”

    許臨濯只當她不想說,看她确實不太開心的樣子,便提議道:“要不要這周末一起出門去散散心?”

    陳緣知馬上把頭扭了回來:“什麽散心?”

    許臨濯覺得她的反應太可愛,抿唇笑了:“就是......一起去書城那邊看看有沒有好用的新資料什麽的。”

    陳緣知:“......你管這叫散心?”真的不會給她添堵嗎?

    許臨濯眯眯眼笑,反将一軍:“我覺得和清之在一起,做什麽事都是散心。難道清之你不是這樣想的嗎?”

    陳緣知:“..........”為什麽,為什麽她永遠說不過這個人?!

    總之,周末的“散心”之行就這樣草率地定了下來。

    到了周末,上午考完每周必考的小測之後,下午按理來說是住校生們在校內自由活動的時間,外宿的學生則在家中自習,晚上才回學校統一上晚自習。

    陳緣知和許臨濯便約定了在下午兩點在書城門口見面。

    為了方便晚上直接回學校,兩個人都沒換私服,而是穿了全套的校服。

    倆人選定的書城地址和東江中學其實相隔甚遠,不在一個區域內,但東江中學的校服,只要是在春申市市區內,都足夠引人注目。

    陳緣知和許臨濯到了樓上挑書,書城三樓有課外書和百貨超市,還有一些文玩周邊。

    陳緣知嘴上說沒意思,真的來了之後反倒是兩人中最專心挑教輔的那一個,站在教輔書書架邊上半天不挪動一個身位。

    終于把手中這本教輔翻完,陳緣知在腦內估摸了一下大致的內容,發現和自己買過的教輔重合較多,于是微微搖着頭把書塞回了書架上,一轉身,發現許臨濯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緣知:“?”

    她朝來的路上張望了一下,才看到許臨濯的側影,發現他正站在文玩的櫃臺前。

    那人身高腿長,氣質華茂,穿着校服的時候身上如玉琢磨的圓融感被削弱,清爽明烈的少年氣則更盛幾分,真的找起來還是很好找的。

    陳緣知湊上前去,許臨濯很快注意到了她,側眸看來:“你看完教輔了?”

    陳緣知點點頭:“嗯,看完了。你在看什麽呢?”

    許臨濯伸出手,指了一下貨架一角擺着的東西:“我在看這個。”

    陳緣知看去,微微一怔:“高考倒計時日歷?”

    那是一個風格簡約的黑金色日歷,正上方有一枚古銅金圓扣,每一頁紙上都有一句今日份的名言名句,然後是碩大的倒計時數字和當天的具體日期。整個日歷體積偏小,即使擺在學校的課桌上也不會顯得太占地方。

    班裏有不少人都在用高考倒計時日歷,陳緣知也早就打算買一個:“這個還挺好看的,你要買嗎?”

    許臨濯看着她:“嗯,我打算買這個。”

    陳緣知點點頭:“那你買這個,我再選個其他樣式的——”

    許臨濯拉住了陳緣知的手腕,陳緣知退開的動作一停,擡頭看他,許臨濯垂眸,聲音輕柔:“為什麽要選其他樣式的?清之喜歡這個的話,我們買同款也可以。”

    陳緣知一愣:“可是,這個我要擺在學校的課桌上,要是我們買了一樣的,被人看到了問起來——”

    許臨濯:“不用擔心,這個款式無論男女都可以用,到時候有人問起,說是無意間撞款了也沒問題。”

    陳緣知猶豫間,許臨濯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想和你用同款。”

    陳緣知:“......那,我也買這個。”

    許臨濯笑眯眯地松開她的手腕,轉頭看向櫃臺的服務員,“你好,這個日歷拿兩份一樣的,謝謝您。”

    百貨櫃臺結賬的阿姨似乎有點八卦體質,看着他們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日歷,有些好奇地掃視着他們二人:“你們這是兄妹還是姐弟啊?”

    陳緣知暗暗扶額,面上卻微微笑着,打算順着對方的話回答:“是——”

    許臨濯抿唇淺笑,語不驚人死不休:“是情侶。”

    陳緣知說到一半的話驟然消失在喉嚨口。

    她臉上笑容不變,內心以頭搶地!

    服務員阿姨的手停在半空中,臉上好奇的神色變得尴尬:“哎呀,看錯眼了看錯眼了,不好意思啊。”

    許臨濯禮貌道:“沒關系的阿姨。”

    陳緣知:“.......”

    她在背後伸出手掐了許臨濯一把。

    等離開了百貨櫃臺,陳緣知才出聲:“許臨濯,你真的是——”

    許臨濯笑語晏晏地拉住她的手:“完全是條件反射,都是我的錯,清之你不高興的話就罵我吧。”

    陳緣知:“......”她算是看明白這個家夥了,每次都是立馬認錯,然後死不悔改。

    百貨櫃臺和書本結賬的櫃臺不在同一個地方,陳緣知挑了兩本書,于是便到了書本結賬的地方排隊付錢,許臨濯則在書城的側門處等她。

    陳緣知結完賬提着袋子來到側門時,剛好看到許臨濯被一個陌生女孩搭讪的畫面。

    女孩也穿着校服,但不是東江中學的校服,而是隔壁一間重點高中的校服,紮着一個麻花辮,畫着清純的淡妝,戴了美瞳的眼睛正亮晶晶地望着許臨濯。許臨濯背對着陳緣知站着,肩背線條利落筆直,書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門窗落了他一身,是即使看不見正臉也能斷定是帥哥的程度。

    而陳緣知對許臨濯多麽熟悉,她從他的肢體動作上便能看得出,許臨濯此刻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并且有些無奈。

    陳緣知站在離二人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表情逐漸染上了些許興味。

    過了大約半分鐘,不知許臨濯說了什麽,陌生女孩才終于露出失望的眼神,依依不舍地離開。

    打發走人之後,許臨濯轉過身,剛好看到站在不遠處看戲的陳緣知。

    陳緣知走上前去,許臨濯則是對着她,慢慢流露出了一絲委屈:“清之,你怎麽可以見死不救?”

    陳緣知:“什麽見死不救?”

    許臨濯:“你剛剛是不是一直站在那裏看着我?你為什麽不過來?”

    陳緣知笑了:“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這種小問題的,許臨濯是什麽人呀?東江中學的第一名耶!長相說是校草也不為過吧?肯定在高中兩年裏就被無數人表白過了啦,區區路遇外校女生搭讪,應付一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許臨濯:“......”

    “而且我走過來也太奇怪了吧,好像在宣示主權一樣,別人看着指不定以為我們在演什麽三角戀的大戲,我們還穿着校服呢,這影響多不好,別傳出去給母校丢臉了。”

    許臨濯:“......”

    許臨濯裝不下去了,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啊?”

    陳緣知見好就收,主動伸手拉他,笑眯眯地說:“我是相信你呀。”

    二人回了學校後,經過一番讨論,為保守起見,陳緣知決定先把日歷擺出來,等過一段時間之後,許臨濯再擺,不然二人同一時間擺出同款日歷,也太過顯眼。

    九月月考還有兩周就要到來,作為高三第一次全校校考,高三級的學生和老師們無疑是十分重視的。但在月考到來之前,還有一個節日,正在被學生們緊鑼密鼓地準備着。

    陳緣知和胡妤洙這天剛來到走班教室的門口,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女生語氣激烈的聲音:

    “我就說沒必要問他們的意見啊!你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有不滿意的,況且有些人壓根不聽班委在臺上說什麽,就是和稀泥,不管什麽樣都行的态度!你個個都要做到滿意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就是我們果斷地選方案開始就好了啊,他們不滿意讓他們來做啊!”

    陳緣知聽出這個女聲來自孔臻怡,随之而來的男聲清越溫和,但她卻并不熟悉:

    “臻怡你冷靜一點,給老師買禮物是有開銷的,只要涉及開銷就繞不過大家的想法,畢竟錢是從班費裏出,如果多了可能引起大家不滿,所以我才說我們應該再征求一次同學們的意見。這次說好就是最終方案,如果有不滿現在提出,現在不說就全部是默認同意了,之後不能再提出意見。”

    幾乎可以隔着門讀出裏面一群人氣氛的僵持不下,直到許臨濯的聲音響起,語氣沉靜果斷:“這樣吧,我覺得臻怡和淩澤說的都有道理。不過再問一次大家的意見太興師動衆了,還有兩天就是教師節,也找不到特別合适的時間了。”

    “我覺得現在方案裏有些東西是贅餘的,給老師送的東西不用太貴重,花和信件保留,但是另外的糖和水果就算了,有些老師年紀大了,估計也不愛吃糖,水果也有些多餘了,而且現在的風向比較嚴,東西盡量準備得少一點吧,送多了也不好。”

    “我們班委自己再做一些手工送給老師就好了,這樣也不用從班費裏出。只是花和信件的話也花不了太多錢,算是正常偏低的開銷了,從之前兩次大家的反應來看,我相信大家也不會有意見的。”

    胡妤洙敲了敲門,然後直接将教室的門推開,和陳緣知一同走了進去,微微笑道:“嗨,你們聊完了嗎?下節是生物,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

    教室裏圍坐了一圈人,中心的座位上坐着的正是許臨濯,他手裏拿着一個本子,看到胡妤洙和陳緣知走進來,他動作一頓,擡眼看向大家:“那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按我說的方法去做吧。”

    孔臻怡第一個點頭:“我同意班長的。”

    彭淩澤颔首:“我也同意。”

    虞婉宜笑眯眯地說:“我也同意!”

    一群人達成一致,紛紛拿起本子和筆準備撤了。

    胡妤洙則在衆人散場前上去喊住了許臨濯:“臨濯,你跟我來一下,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陳緣知抱着練習冊,正準備找個位置坐下,便看到了虞婉宜腳步微頓,看向胡妤洙和許臨濯的一幕。

    陳緣知落座的動作一停,她剛想仔細看看,虞婉宜已經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跟随衆人離開了這間教室。

    陳緣知心下疑惑,但大部隊很快來到了教室,她便也收束了自己的聯想,專心預習起課本來。

    下課,陳緣知回到高三1班的教室,剛坐下來就聽到胡妤洙在和後座的鄭業辰聊天的聲音:

    “......我特別佩服臨濯,要知道我們班班委裏沒有一個好摻和的家夥,都是個頂個的有主意不願意妥協,但是許臨濯就是能做到說服并協調好他們,讓他們各司其職做好一個項目的工作。”

    “他每次做決定都是快狠準,事後想起來發現他做的都是對的,要不是那個時候有他果斷做了決策,後面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麽時候,整個團隊又要做多少無用功。”

    陳緣知安靜地坐下,随之而來的是鄭業辰的感嘆聲:“确實,臨濯他太厲害了,成績好,這些人情世故和班級工作也都做得無可挑剔。”

    “就說我們班編座位這件事,我就覺得夠頭大的了,這個不能和那個坐一組,那個要和這個挨近,又麻煩又零碎,但他就是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讓班裏所有人都能滿意。”

    陳緣知瞄準了間隙,狀似好奇地開口:“原來我們班的座位也是班長負責編的嗎?”

    胡妤洙:“對。我們班主任不願意管這個麻煩事,高二就把這活扔給他做了,他倒也全都接了,真的佩服他,畢竟這麽難搞的事,換我我早跑了。”

    陳緣知不動聲色地說道:“哇,聽上去班長他好厲害啊。”

    鄭業辰興致勃勃地開口:“那你是不知道,他還做過很多驚人的事情呢!之前高一的時候,我們年級主任不是那個齊某某嗎,他就是靠關系當上的年級主任,消息靈通點的老師和學生都知道,但他這人特別拽,覺得全世界都要聽他的,還來我們班撒野。”

    “當時好像就是大家都在自習吧,他忽然跑進來,說在窗邊看到我們班有人在玩手機,還走到那個女生的面前大吼大叫讓她交出來,罵了很多難聽的話,結果把那個女生吓哭了,那個女生說她帶的是老人機,那個齊某某偏不信,說她在說謊,自己看到了她拿的是智能手機,要翻她的抽屜和書包,結果翻出來發現真的是老人機。”

    “那個齊某某就很沒面子嘛,說老人機又怎麽樣?知不知道帶老人機也是違反校規?然後班裏那個時候已經是大家都蠢蠢欲動了,也有人在座位上反駁他,但沒一個人敢真的站起來和他對峙。”

    “然後這個時候,班長就第一個站起來怼他了!班長當時特別冷靜地說,校規裏寫得很清楚,是可以帶老人機來學校的。”

    “那個齊某某就很生氣,居然有人敢站起來嗆他!他很大聲地罵班長,然後刁難他說,那你說說看學生手冊第幾章第幾條寫了可以帶老人機?結果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班長他真的說出來了!而且是很明确地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他不僅清清楚楚地回答了齊某某,還把原本的守則內容也背了出來!”

    鄭業辰高舉雙手:“誰懂!當時班裏人直接沸騰了!就是說不想要什麽優等生的面子了,也不怕那個傻逼了,大家直接就是歡呼起來,那個齊某某壓根沒想過班長能背出來,人都傻了!”

    “但是他氣急敗壞了之後,又揪着那個女生開始挑別的過錯,說能帶老人機又怎麽樣?上自習課打開看就是不對!他要收繳她的電子産品!這總該是校規裏允許他幹的了吧!”

    “他發完瘋,班長依舊毫不懼怕地看着他,然後說出了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一段話。”

    “他說,‘你可以收繳那個女生的東西,但你要向她道歉,因為你沒有權利辱罵她,更沒有權利動手拉扯她,強行翻她的書包和抽屜。這是違法的。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你侵犯了她的隐私;作為一個老師,你沒有做到尊重你的學生。’”

    “當時許臨濯還補充了一句,說‘如果您問我,您具體違反了哪條法律,我也可以背給您聽。只要您問我。’”

    即使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年多的時間,可是再提起來時,鄭業辰依舊激動不已,說到這裏他連連嘆息,而胡妤洙則是點頭感嘆道:“我懂我懂,那個時候我真的覺得許臨濯帥到爆炸了!”

    而陳緣知,此刻聽着那些自己未曾了解過的許臨濯,聽着那些他曾在別人眼中光芒萬丈的時刻,不禁有些怔然。

    “所以在那之後,班裏絕大多數人都很佩服許臨濯,他當班長兩年,班裏也沒有人不服氣的。畢竟他是那種情況下,也敢站出來替別人發聲的人啊。”

    陳緣知低聲道:“……嗯。”

    “他看上去,就像是這樣的人。”

    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心底某一處的柔軟,也随之慢慢暴露在陽光之下,被曬得滾燙發酸。

    他也曾經意氣莽撞。

    但有一點,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那就是他身上所存在的光輝。

    時至今日,他一如既往的耀眼。

    這章小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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