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陳緣知第二天早上起床,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許臨濯的回信:
“抱歉。上午有些事,我下午兩點再過來。”
陳緣知敲着鍵盤回了一個“好”,睡在隔壁的洛霓動了動,從被子裏探出一只手,拽着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轉過頭睡眼朦胧地看着陳緣知。
陳緣知愣了一下,她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光太亮,把洛霓弄醒了,忙氣聲道:“不好意思,我吵到你了嗎?”
洛霓揉了揉眼睛,擺擺手,“沒有......我平常都是這個點起的。”
陳緣知微怔。現在是五點半,她認識的人裏幾乎沒有這個點自然起床的。
——除非是和她一樣,專門早起到教室背書學習。
陳緣知似乎明白了什麽,她點了點頭,剛準備下床洗漱,就聽見洛霓極小聲地問了一句:“......待會兒一起走嗎?”
陳緣知頓住,洛霓看過來的眼神還帶着一絲未睡醒的困倦,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細白的手臂垂落在被子上,像是折斷的柔軟花枝。
剛睡醒的時刻大概是人一天裏最狼狽的時候,但是洛霓依舊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
洛霓看着她,聲音低軟,“......我很快就能準備好的。”
陳緣知,“.....好。”
早春的晨曦遲至,薄薄的橙色從黑雲中漫出,校道上穿行的學生已經不少。
東江中學裏從不缺聞雞起舞的人,這是陳緣知第一天早起時就已經領教到的事。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一個人早起。
陳緣知望向身邊的洛霓,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她昨晚幾乎沒有和她說話,今天早晨又主動邀約。
洛霓注意到了陳緣知看來的眼神,轉頭朝她一笑。
“你一直都這麽早起嗎?”
陳緣知,“....…也不是。這學期才開始的。”
上學期的她還沒有這樣的覺悟,冬天的早晨太冷,若無一定的頑強意志很難做到一如既往的早起。
“你呢?”
洛霓,“我啊,我習慣早起了。早上的空氣很好,而且我喜歡第一個離開宿舍。”
陳緣知後來才知道,洛霓那天早起其實是打算去晨練。她有早上慢跑的習慣,跑完才去吃早餐。
陳緣知知道的時候瞠目結舌:“那你那天為什麽沒去啊?”
洛霓趴在桌上,沖她笑。
“因為我發現我的同桌似乎是個有意思的人。我想多接觸一下,看看你的底細。”
此時的陳緣知信以為真,“原來是這樣。”
倆人吃了早餐回到教室,清早的教學樓走廊只有零星的讀書聲,路過的教室裏松松散散地坐着三四個人,全都只能看見後腦勺,倆人回到教室之後便各自看起書來。
時間流逝,窗外朝陽噴薄而出,大部隊擁擠而至,喧嚣聲撞擊走廊的牆壁,回蕩出幾分吵鬧。
周六早上的自習本就摧殘精神,塞滿教室的學生學得昏昏欲睡無精打采,這種環境下學習效率全靠信念。
陳緣知左手拿着一支筆在轉,看着面前的一道題沉思,不過多久,她似乎是抓住了頭緒,唰唰寫下了答案。
就在這時,陳緣知忽然感覺斜前方蓋過來一道陰影,她敏感地頓筆擡頭,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此時那個男生正扒着她同桌的桌角可憐巴巴地看着,“班長,你現在有時間嗎?想問你一道題......”
洛霓,“欸,拿來我看一下。”
男生把本子放在了桌面上,攤開,筆圈出那道題的題號:“就是這個。我怎麽算也算不出來,答案也太奇怪了。”
洛霓理解地點點頭,然後嘲笑,“這都做不出來?你不行。”
“喂喂喂,我又沒你成績好,做不出來不是很正常嘛。”
這倆人似乎認識。
陳緣知看着他們,洛霓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扭過頭來,“同桌,你要一起看嗎?”
陳緣知,“......行。”
她瞅了一眼,一目三行看完了題目,露出一點驚訝來,“我做過這個。”
這是許臨濯寒假時給她做過的試卷上的題目,許臨濯很少給她出題做,一旦給了,題目基本上都是高考原題,只改一兩個數字。
這道題陳緣知還記得考查的是數學必修一的內容。
洛霓,“那太好了,同桌你給他講吧?”
陳緣知語塞擡目,“這是你朋友,還是你來吧。”
男生控訴道:“就是!我們好歹有同班了兩次的情誼在,班長你怎麽能随便把我扔給別人!”
原來是以前的同班同學麽。
洛霓瞪了他一眼,拿起鉛筆拖過草稿紙,“吵死了,看題。”
陳緣知本打算看回自己的練習冊,但她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這樣的好奇拽着她,讓她湊到了洛霓的旁邊,看她的解題步驟。
陳緣知也做過這道題,當時她做出來了,但是答案是錯誤的。
她還記得當時許臨濯改了她的試卷以後給她講了一遍标準答案,陳緣知馬上就聽懂了。
但那時的許臨濯把試卷給回她時,對她說了一句話:“清之,你的數學直覺是最薄弱的,這直接影響了你解題方法的靈活性。”
“這道題其實有不止一種解法,其中還有一個非常簡便的方法,可以輕松地把這道題解出來。”
陳緣知那時說:“那你教我,我會學會的。”
可許臨濯只是輕輕搖頭,然後拒絕了她。
“不了。現階段的你需要做的是打基礎,簡便方法,多元化技巧和解題速度,都不是你現在該操心的問題。”
“以後等你基礎上來了,我再教你。”
而此刻的陳緣知看着洛霓在草稿紙上“刷刷”寫下的幾個步驟,眼睛慢慢地睜大了。
最後的答案得出,洛霓停筆,然後把紙本一推,讓男生看過程,“你看一下,哪裏不懂再問我。”
“洛霓。”
陳緣知指着那道題,看着她,“你用的是不是簡便方法?”
洛霓挑眉,“對。你看出來了?”
陳緣知,“有一個公式我不太懂,這裏。”
“噢,這個,這個是由第二行的式子得出來的,是一種很妙的利用,剛好可以通過這條路徑求導出最終的答案。”
陳緣知半晌未言,心裏漾起一絲漣漪,圈圈蕩開。
“這樣。”
男生拿着本子正在記筆記,“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謝謝洛班!”
陳緣知忽然道:“那個,我能拍一下嗎?”
男生擡頭,“欸?”
陳緣知已經掏出了自己的老人機,面對目光詫異的洛霓和男生,她莞爾一笑,“我想拍個過程給我朋友看看。”
男生連忙點頭:“噢噢,沒事,你拍就好了。”
陳緣知把相機框對準作業本,地方太狹窄,男生握着筆的手不小心出鏡。
陳緣知一向不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她看了一眼照片,确定字都拍得很清晰,便敲着鍵盤打出一句“這個就是你之前說的簡便方法嗎?”,然後點擊了發送。
陳緣知發完短信,剛把手機揣進兜裏,就感覺衣服抖了一下。
陳緣知:“?”
她拿出來一看——還真是許臨濯回了信息。
他在幹什麽?居然回得這麽快。
陳緣知點開了短信。
“——是。是你解出來的嗎?還是誰?”
陳緣知敲字,“我同桌解的。”
那邊許久沒回複,陳緣知等了一會,以為許臨濯去忙了,剛想收起手機,手心又是一震。
她打開許臨濯新發來的短信,裏面的內容很簡短,但不知怎地,陳緣知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同桌?”
陳緣知看了半天短信,敲字回答,“對啊。”
那邊又不回話了。
陳緣知看着手機。這次她學會了,她開始耐心地等待。
果然,許臨濯時隔一分鐘,再次發來了新的短信。
陳緣知點開。
“你有考慮過換同桌嗎?”
陳緣知:“?”
陳緣知:“為什麽要換,我同桌挺好的啊。”
短短不到一天的接觸,但陳緣知收集到的信息已經能讓她了解到洛霓是個非常優秀的人。自律,開朗,健談,真誠,成績很好,還是美女。
陳緣知找不到換同桌的理由。
許臨濯那邊半天沒有動靜,陳緣知看着屏幕,還想追問一下許臨濯突然說這句話的原因,那邊洛霓就拽了她一下,“同桌,老師過來了。”
陳緣知連忙把手機丢進課桌邊上挂着的手提袋裏,一擡頭,好家夥,窗邊剛好走過隔壁班的班主任。
一時的錯過讓陳緣知忘記了這件事,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桌面的練習冊上。
許臨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手裏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被放大的圖片,他拖拽着圖片下滑,直到那張圖片下方,一只很明顯是男生的握着筆的手映入眼簾。
他看了很久,直到旁邊的何姝理喊他:“臨濯,吃飯的時候別看手機。”
許臨濯按滅了手機,架着玻璃圓盤的酒桌對面,一個看上去年近五十的男人呵呵笑道:“沒事沒事,我們講話孩子估計也覺得無聊呢,而且他們這些年輕人不都喜歡玩手機嗎?我家裏那個也是成天抱着個手機看,嗨!”
“可不是嘛,我家那個也是,老帶手機上學,叫也叫不聽。”
“張總你這就說笑了,你家女兒成績多好啊!上次聯考不是還全班第一?不像我家兒子,那才叫一個爛泥扶不上牆!”
“哪裏好了,人家何總的兒子才叫優秀呢,”女人誇贊道,“小許可是第一名考上的東江中學!聽說上次考試還考了年級第一,是不是何總?”
何姝理謙虛道:“哪裏哪裏,他這不算什麽。”
“這還不算好啊!?東江中學的年級第一!那清華北大都随便挑了吧?”
“哎喲,真羨慕你啊何總,生個兒子這麽有出息。”
何姝理高興得合不攏嘴,“唉唉,別這麽說,回頭他該驕傲了。”
觥籌交錯,酒杯佳肴堆砌,蛛網般的繁華喧嚣将許臨濯死死地纏在座位上。
何姝理的合作對象似乎對許臨濯格外感興趣,“小許,你成績那麽好,有沒有什麽學習方法啊?我看看能不能給我女兒偷個師。”
許臨濯擡眸,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他聲音清朗,“哪裏。我沒什麽學習方法,就是花的時間多而已。”
“阿姨的女兒要是勤奮起來,成績肯定也很好。”
女人高興得笑起來,“哎!也是,她就是不肯努力,其實蠻聰明一孩子。回頭我讓她跟你好好學學!”
許臨濯笑着點頭,眼角瞥見母親投來的滿意的目光。
他忽然覺得喉頭幹渴至極,像是即将脫水死去的枯樹根。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杯子裏的水輕輕漾開一絲波紋,金碧輝煌的燈光打在餐桌上,他看着宛若月光流華的杯影,忽然想到了陳緣知。
那人要是見了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會非常吃驚吧,吃驚于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他看了眼時間,轉頭對何姝理說:
“媽媽。我和同學約的時間快到了。我可不可以提前走?”
下午兩點。
陳緣知剛坐下來,從書包裏拿出書本,活動室的門就開了。
“啊,你來了。”
陳緣知的眼眸裏不自覺地湧出光亮,“快來坐。”
許臨濯慢慢關上門,走到陳緣知身邊坐下,“怎麽?今天好像特別急?”
陳緣知翻開自己的練習冊,嘩啦啦地翻過幾頁,語氣輕快,“你看,這些都是我今天上午做的,而且我改過了,錯的也很少。”
“許臨濯,我感覺我做題的速度變快了,而且正确率也在提高,你看,這是上次你和我說很難的題,我今天試着做了,居然做出來了!我自己都很驚訝。”
陳緣知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大堆,忽然停下來,才發現許臨濯一直看着她的練習冊沒出聲。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許臨濯?”
許臨濯擡起眼,沖她一笑,溫淺清然,“我在看這道題。”
陳緣知湊過去看,“哪道?”
許臨濯指過去,“這裏。”
陳緣知,“這道題怎麽了嗎?”
許臨濯,“你自己做的?”
陳緣知,“是啊。”
許臨濯笑了一下,“這麽厲害。”
陳緣知莫名覺得許臨濯剛剛的笑很奇怪,像一根針似的,“怎麽,我學習變好了你還有意見?”
許臨濯,“我沒這麽說。”
陳緣知從剛剛開始就覺得許臨濯的态度很奇怪,何況她直覺一向強烈得要命,“沒這麽說,但你有這個意思。我聽出來了。”
許臨濯的手從練習冊上移開。他臉上的笑意變淡,“你學習變好了,我怎麽可能不高興?”
陳緣知,“可是我剛剛說了這麽多,你也沒有.....”沒有誇我一句。
他平時總是會在她進步的時候鼓勵她的。
但這話陳緣知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矯情敏感。
她沉默了一瞬,“算了,沒事。”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陳緣知翻着練習冊,努力忽略心裏的不舒服,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開口,想把話題扯開:“你上午是去哪裏玩了嗎?”
許臨濯看着她,眼眸的墨色很深,“你呢?你今天上午在幹什麽?”
陳緣知:“不是我先問的嗎.....算了。我上午就是在學習啊,也沒幹什麽。”
許臨濯:“沒和新同桌聊天?”
陳緣知:“聊是聊了,但也沒聊什麽吧.....”
許臨濯低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們相見恨晚,畢竟你還請教了他題目。”
陳緣知下意識地想糾正許臨濯的話,她想說不是她請教的,而是別人,她只是在旁邊聽到了。
但轉念一想,算了,解釋那麽多幹什麽,許臨濯又不認識他們,平白說一堆廢話。
陳緣知良久憋出來一句:“......嗯,我同桌人很好。”
許臨濯,“他成績應該也不錯吧,畢竟第一遍就能用簡便方法算出那道題。”
陳緣知,“不知道,我沒問,應該吧。”
陳緣知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許臨濯一直在問她同桌的事。
他們認識嗎?
陳緣知想着,那邊許臨濯開口說了一句:
“也不錯。以後你就有兩個老師了。他教你還更方便。”
陳緣知疑惑的目光投來,“那怎麽可能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吧。”
藤蔓自暗處滋生,宛若噬人的蟒蛇纏上了心髒。
許臨濯背着光坐着,輪廓被光影描摹得模糊,只臉上那雙墨瞳依舊清明粼然。
他看着陳緣知,臉上還是笑着的,卻說:
“反正,清之你也只是需要一個成績好的人幫你解題,我和他誰都行吧?”
陳緣知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她慢慢地擡頭看過去,耳朵裏嗡然作響。
陳緣知感覺自己的喉嚨在那一瞬間,仿佛被一根刺卡住了。
她看着許臨濯,半天才吐出一句:
“許臨濯,你什麽意思?”
許臨濯嘴角的笑意牽不出來了,他移開了注視着陳緣知的目光,臉色平靜無波。
“我說的也沒錯吧。如果我成績不好,你和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嗎?”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瞬,焦灼的不安燎原,餘留一地灰燼。
過了不知多久,陳緣知的手才動了一下,許臨濯垂着眼,剛好看到。
然後他便聽見陳緣知一字一頓地說:
“——許臨濯,你這個王八蛋。”
女孩猛地提起書包站了起來,把桌上的書和筆一股腦地掃進大敞着口的書包,拉鏈拉上的聲音刺耳得仿佛一道尖嘯。
陳緣知把書包甩到肩膀上,大步走出教室,“砰”地一聲摔上門。
許臨濯一個人坐在教室裏,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寂了,化作紛紛擾擾的灰塵,落滿他一身。
他微微低垂着頭,抿着唇沉默,像一尊雕塑。
但不過數秒,教室後門又“哐”地一聲被打開。
陳緣知的手撐着門框邊,她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跑回來時太過急促。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陳緣知擡眸,看着眼神驚愕地看着她的許臨濯,沉聲道:“許臨濯,你給我聽好了,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成績說上話的,什麽狗屁年級第一,什麽利益茍且全都沒有!我和你一開始是因為什麽聊天的,你是全都忘了?!”
“是,我承認你很厲害,俗世意義上的強,你成績很好也給了我很多學業上的幫助——可你憑什麽說我是因為你成績好才和你成為朋友的?!”
“我所看重的你——許臨濯,你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并不是這個,我看重的是你理智,果斷,清醒,目标明确,從容自如……”
陳緣知閉了閉眼,苦澀道:
“……我羨慕你。我一開始說想去元培班,就是因為看到了你。我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許臨濯,我曾經以為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她曾經以為他們是知己,是良師益友,是兩個孤獨的靈魂難得地産生了共鳴,在他們無話不說的那些夏夜裏。
“現在我發現我好像錯了。”
“可是許臨濯,我從來不是因為你厲害才接近你。你沒必要做這樣的假設,事實就是無論你成績好不好,第一次遇見時對我說了那樣一番話的你,之後在我每一次傾訴時都第一時間指出我心結的你,無論我說什麽都能了解的你——都是最懂我的那個人。”
“即使只是因為那樣的原因,我們也會成為朋友,我們也會相識,總有一天會坐在一起學習。”
“你對我來說,從來不是誰都可以随便替代的人。”
許臨濯看着陳緣知,一直有些潰散的眼神慢慢聚焦。
他望着陳緣知漸漸泛紅的眼角,瞳孔一縮,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別哭......”
“我沒哭!”陳緣知低吼,眼睛周圍都變得通紅,“我是被你氣的!”
一向巧舌如簧的少年人在此刻慌張得手足無措,“對不起,我......”
陳緣知打斷了他的話:“許臨濯。”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怎麽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才說了那些話。”
“但是我覺得我們現在都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總之,這幾天你都別和我說話了。”
陳緣知說完這段話之後,轉頭離開。
(作話有解讀,不想被作者解讀幹擾的建議此處退出)
給讀者逃走的分界線
好的淺解讀一下促使許臨濯突然變成這樣的原因:
(因為真的很怕被罵強行虐)
1.家裏長期的矛盾使然,相信有的寶已經能分析出來了,許一直是他媽媽的驕傲,但他媽媽忽視了對他的關心,導致許臨濯即使懂事了,也還是會因為母親僅僅把他視作一個可供炫耀的東西而感到失望。
這也是許一直以來的矛盾,他一直覺得母親的關心和愛都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他足夠優秀。
而他羨慕身邊那些即使不優秀也被愛着的朋友,他渴望的是無條件的愛,正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他對這方面的事會非常敏感,以至于反應過度。
2.誤會了陳緣知的新同桌是個男的。
3.剛被老媽帶去酒桌折磨完,心情很差。
然後我想說,親密關系加深其實是離不開磨合和争吵的。
我覺得這裏的吵架還是很自然很有必要的,你們覺得呢(乖巧)(躺倒)
小情侶吵架能快速促進關系發展啊!(反正很快就和好了!!!)
還有!這章差不多6000字了!算是兩更了!(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