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田恬像只蝴蝶翩然過去,盈盈施禮:“妾身給世子爺請安。”
柔柔的聲音讓陳洛修如浴春風,冬日的寒冷都開始消融。
昨日還要和離,今日又主動出門迎接,看來她是想通了。
陳洛修只覺得妻子去淩雲峰待了一年,整個人由內而外發生了變化,風情萬千起來。
以前她性子直,敢愛敢恨,愛的時候如烈火炙熱張揚,恨起來能把忠勤伯府掀翻天,對他更是惡言相向,冷嘲熱諷,極為善妒,完全沒有一點世子妃的派頭。
他納妾之時,她更是拿着長劍對準他,膽大包天。
也是如此,他才會一氣之下把她趕去淩雲峰磨磨她的性子。
“不必多禮,外頭天寒地凍,怎麽還跑到府門口來了?”陳洛修親自把她扶起,說話的語氣溫柔的過分。
聽在藍水兒耳裏,警鈴大作。
世子爺以前從來沒對妒婦這般說話,就是對她,也是剛成親時才會這般。
她連忙上前幾步,福身行禮:“妾給世子爺請安。”
陳洛修挑了挑眉,今兒怎麽一個兩個都出來迎接他了?
“快起來吧,你剛出月子,應該在院裏靜養,怎麽也出來了?”
視線落在藍水兒身上,她穿着一身淺藍色襖裙,柔柔弱弱,我見猶憐,以前他很喜歡她這副模樣,可現下和世子妃站在一起,她就顯的有些小家子氣。
妻子不愧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人,怎麽看都是好看的。
陳洛修看妻子的眼神愈發溫柔。
藍水兒看在眼裏,差點咬破嘴皮:“多謝世子爺。”
田恬也把藍水兒的神情看在眼裏,她還嫌火候不大,準備再加一把火。
她離陳洛修很近,踮起腳尖湊在他的耳邊說話:“妾身想世子爺了啊,所以早早到府門口迎接,只不過瞧着妹妹好像也想讓您去她那兒。”
吐氣如蘭的氣息鋪灑在耳畔,和周遭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陳洛修整個人都酥了。
藍水兒見此,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妒婦,狐媚子,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勾引世子爺!
世子爺是她的,誰也不能搶去。
“世子爺,妾.....”藍水兒欲開口邀他去聽水院,可話還沒說完,陳洛修打斷了她:“世子妃遠道回來,今日我去玉雪院。”
沒有過多解釋,他是忠勤伯府世子,身份尊貴,他要去哪裏,是他的自由,一個妾室,沒有資格置喙。
藍水兒眼眶瞬間晶瑩,委屈的不行。
田恬也一臉為難,軟軟道:“世子爺,要不還是先去聽水院看寶哥吧,他剛出生不久,如今最是需要精細的時候,半點馬虎不得。”秋水似的杏眸含情脈脈看着他:“妾身會在玉雪院等您的,您什麽時候有空,過來就行。”
好一個大度的妻子。
陳洛修心中大為受用。
藍水兒咬碎了銀牙。
好一個狐媚子,說話都不忘勾引世子爺。
“沒事,寶哥是個大胖小子,身體健壯的很。”陳洛修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只感覺手若柔夷,觸感嫩滑,如羊脂美玉:“你我夫妻一年未見,今兒主要是陪你。”
田恬笑顏如花,眼眶泛紅,一副感動不已的模樣。
“妾身有世子爺這話,哪怕吃再多的苦也甘願,妾身只恨自己當初不理解世子爺,竟然善妒和世子爺離了心,現在想來,當初好不懂事,世子爺,妾身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做個寬和大方的世子妃,善待府中妹妹。”
陳洛修十分滿意,摸着她的手拍了拍:“你有這份心不錯,以後爺不會虧待你的。”
藍水兒聽着兩人在她面前你侬我侬,心都在滴血。
她是妾室,世子爺和世子妃沒有離開,她不能先離開,尊卑有序。
原以為有了寶哥後,她的位置會有所提高,現在看來,狐媚子一日在府中,她就一日不得安生。
“妾身相信世子爺。”田恬甜甜笑道。
“走吧,咱們進府。”陳洛修道。
田恬颔首,兩人并肩走了進去。
一路上,田恬笑顏如花,陳洛修只覺得她莞爾一笑,令周遭景物都失色。
“怎麽笑的這麽開心?”
田恬俏生生道:“世子爺要去玉雪院陪妾身,妾身心裏高興。”
陳洛修渾身都要酥透了。
藍水兒在身後跟着,面上帶着微笑,心裏已經給田恬小人紮了無數銀針。
“以後我有空就多去陪你。”陳洛修對于這樣的美人,自然願意付出大把時間。
田恬小臉緋紅,貝齒緊咬着唇瓣,羞答答道:“不瞞世子爺,妾身....妾身.....”
“怎麽了?”陳洛修被她害羞的樣子勾的春心蕩漾。
田恬偏頭看了一眼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藍水兒,故作不好意思說出口,又一次踮起腳尖,輕聲在陳洛修耳畔低語:“妾身昨夜夢到懷了世子爺的孩子。”
吐氣如蘭的灼熱氣息灑在耳畔,更灑進陳洛修心裏,直讓他心醉神迷,喉頭滾動,說話都沙啞起來。
“紫玉會達成所願的,郎君不僅會給你一個孩子,以後還會給你更多孩子,這忠勤伯府還需要咱們的孩子支撐起來呢。”
藍水兒聞言,心裏已經從怨變成了恨,好個狐媚子,竟然讓世子爺親口承諾給她孩子。
聽世子爺的意思,對狐媚子的孩子還非常重視。
一旦狐媚子有了孩子,以後她的寶哥在忠勤伯府還有立足之地嗎?
不行,一定要把她趕走!不能讓她在繼續待下去。
她才回來一天而已,就把世子爺的魂都勾走了,剛才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不僅讓世子爺承諾給她孩子,還對她有了反應!
世子爺可是京中風流人物,不管夜裏如何放浪,白日都是謹慎守禮的,哪裏像現在這般,竟然在走路時已然動情。
她是伺候過世子爺的,雖然孕中世子爺不在家,但她生了寶哥後,出了月子就伺候了世子爺。
她知道他動情的樣子。
田恬故作羞澀難堪,粉拳捶打了一下陳洛修臂膀:“世子爺,這裏還有這麽多人呢,妹妹也在這裏,您怎麽能說那樣的話,妾身羞死了。”
說着,她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陳洛修被勾的渾身都酥透了,哪裏還能管一旁的藍水兒。
他加快腳步,上前去追她。
就在這時,田恬腳下一滑,哎呀一聲,身子就要倒下去。
陳洛修眼疾手快扶住她,溫香軟玉抱了滿懷。
“紫玉,可有傷到?”
田恬盈盈目光緊鎖着他,深情脈脈:“多謝世子爺關心,妾身無礙。”
陳洛修松口氣:“沒事就好。”
田恬小臉緋紅,粉面含春:“世子爺,您快放開妾身,這麽多人還看着呢。”
藍水兒心裏已經把田恬十八輩祖宗問候了一遍,狐媚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只有世子爺傻傻的信了。
這一路還沒走半刻鐘,狐媚子已經連着勾引世子爺無數次。
若是讓她繼續下去,以後世子爺還能進她的院子嗎?
陳洛修十分不舍的放開了她。
這女人好香,是那種清新淡雅的香味,非常好聞,讓人流連忘返。
若不是現在在外面,他非要立刻抱着她去床榻好好纏綿恩愛一番。
他是情場浪子,沒和妻子成婚之前,有過不少通房,成婚之後收斂許多,但沒過多久就和藍水兒好上了,這一年去外地,他也有了不少紅顏知己,回京時才給了一大筆銀子把人打發了。
玩歸玩,只要不帶回府,有分寸就好。
到了分開的三岔路口,藍水兒十分不舍的行禮告別。
臨走時還不忘對陳洛修遞眼神,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
若是以前,陳洛修肯定心軟,要去聽水院陪她。
如今他心裏眼裏只有田恬,哪裏還能看到別的女人。
“你回去好好帶着寶哥,等我有空就過去看你。”陳洛修雖然迷田恬,但對藍水兒始終還是有些情意的,對方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藍水兒眼圈紅紅,乖巧道:“妾等您。”随即又給田恬施了一禮,才往聽水院的方向走去。
田恬面上一直帶笑,兩人看起來就像好姐妹似的,但兩人都知道,只是面上功夫罷了。
陳洛修見妻子臉上的笑容就沒停止過,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
受妻子待見,不管是哪個男人都足以自傲。
田恬确實高興,不過不是因為陳洛修,而是因為藍水兒。
藍水兒一旦察覺她是個不世大敵,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她除掉。
她要的就是借藍水兒之手,離開忠勤伯府。
她看好藍水兒,之前能把原主弄去淩雲峰,這次希望她也能成功。
剛到玉雪院,陳洛修就有些克制不住,拉着田恬往卧房走去。
田恬用力甩開他的手:“世子爺,您這是作甚?”
陳洛修忍的辛苦:“紫玉,你我許久不見,咱們進屋說說體己話?”
田恬哪裏不知道他是身下二兩肉在作怪。
小臉紅撲撲的道:“世子爺,現在大白日的,不行的。”
陳洛修哄道:“只是進屋說說體己話,不做別的。”
先把人哄進去再說,到時候想幹嘛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田恬也是情場老手,太了解他了。
“這夕陽漫天,多美的風景,咱們在院子裏說體己話好不好?”
陳洛修道:“外面天寒地凍的,到時候着了風寒可不值當,走吧,咱們進去說。”
田恬不願意。
陳洛修板着臉道:“聽話。”
田恬只能進屋,開口道:“世子爺,妾身有些餓了,先用晚飯了。”
陳洛修只覺得掃興:“先說說話再用?”
“不要,得先用飯。”田恬可憐兮兮道:“世子爺就陪妾身用飯嘛,等用完飯,妾身才有力氣服侍世子爺啊。”
陳洛修一聽到服侍兩個字,渾身又酥了:“行,那就先用飯。”
田恬終于松了口氣。
聽水院。
藍水兒坐在飯桌上,食不下咽,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甘心。
明知道世子爺去寵別的女人,她卻什麽也做不了,無能為力,她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昨日世子爺還在她的床榻上,和她颠鸾倒鳳,今日卻要碰別的女人,還要讓那狐媚子懷上孩子。
不能容忍。
昨日她都能半路截胡把世子爺搶過來,今晚一樣可以。
“榮欣,你去玉雪院那邊請世子爺過來,就說寶哥吐奶了,特別難受,讓他務必過來看一看。”
其實小嬰兒吐奶是正常現象,但為了把世子爺請過來,理由不重要。
只要世子爺過來,她就有把握留住他。
玉雪院。
田恬和陳洛修已經用完晚飯,陳洛修看她的眼神,恨不能直接生吃了她。
田恬羞答答道:“世子爺不要着急,容妾身先去沐浴,然後好好服侍您。”
陳洛修支棱的難受極了,可美人如此要求,他不能不答應。
美人是好東西,需要細細品嘗,若是急吼吼的粗嚼下咽,豈不是少了滋味。
“好,去吧,我也去隔壁洗洗。”陳洛修說的暧昧。
若是平常婦人,已經羞的滿面通紅,田恬膽子大,臉蛋紅撲撲的害羞樣,話語卻是炙熱張揚的。
“世子爺可要洗幹淨些。”
陳洛修點頭,整個人已經完全麻了。
這女人簡直是個妖精,還沒得到她,就已經飄飄欲仙了。
這若是嘗起滋味,該是如何的妙不可言。
以前他倒是忽略她了。
陳洛修知道這是妻子的争寵把戲,看今日兩女一同出現在府門口接他就知道。
妻子為了讨他歡心,竟然主動獻媚,還如此風情萬千,他自然卻之不恭。
男人嘛,樂的看兩個女人争寵把戲,畢竟都是為了得到他垂青。
非但不會讓人厭惡,反而很可愛。
田恬拿了幹淨換洗衣物,徑直去了耳房。
跨坐進浴桶裏,田恬有些無奈,難道她高看藍水兒了?竟然這個時候還沒有動作?
泡了小半個時辰,秋穗進來禀報:“世子妃,世子爺已經在外面催了好幾次了,您再不出去,他可要發火了。”
田恬點頭:“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這就穿衣裳出去。”
“是。”秋穗眼光複雜的看了主子一眼,她現在有些摸不透小姐在想什麽,今夜一過,她就只能做她的世子妃了。
田恬跨出浴桶,擦幹身上的水,穿上亵衣亵褲。
就算藍水兒今夜沒有動作,她也有一千個法子讓陳洛修近不了她的身。
沒什麽好擔憂的。
田恬沐浴完出去,陳洛修已經半躺在床榻上急不可耐。
“紫玉,你真美。”
他連忙從床上起身,穿好鞋子快步朝她迎過去。
女人本就漂亮,沐浴過後肌膚泛着紅粉,更添三分嬌媚,實在讓人心動。
田恬羞澀的低下頭去。
陳洛修走到她跟前,牽着她的手:“今夜讓郎君好好疼疼你。”
田恬輕輕點頭,嗯了一聲,腦袋順勢依偎在他胸膛。
陳洛修哪裏還能忍,直接把美人打橫抱起,就要往床榻走去。
就在這時,院裏傳來急匆匆的聲音:“世子爺,不好了,寶少爺嗆奶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說話的聲音是藍水兒身邊的榮欣。
陳洛修眉頭緊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怎麽偏偏這時候出事。
田恬心中暗笑,藍水兒還真是會掐時候,這時候陳洛修最有感覺,他若是被請了過去,她借着他身體裏的邪火,也能順勢把他留下。
這一夜,她只能獨守空房。
倒是有點小聰明。
“世子爺,這....”田恬委屈極了,粉嫩的小嘴微微噘起,又是可憐又是可愛:“妾身舍不得您,可寶哥有事,您還是趕緊過去看看他吧。”
陳洛修嘆氣,他真的太難了,知道很有可能是聽水院那邊故意讓他過去的計謀,可事關自己的親生兒子,又不能真的狠心不去看。
“紫玉,我很快回來。”陳洛修只好戀戀不舍放開田恬。
田恬一臉期待:“妾身等您回來。”
陳洛修點頭:“好。”随即攏了攏衣襟,又快速套了一件白色披風,快速出門。
田恬親自把人送到門口,嬌柔的身子倚在門框目送他離去,陳洛修轉身看她時,只感覺她太無助了,愛慘了他。
以後得多寵寵她。
“等我回來。”陳洛修扔下這話,大步離去。
田恬點頭,等他大步走出院子,這才回到房間。
聽水院那邊,藍水兒已經在等着了。
陳洛修過去,藍水兒整個人都倒在他懷裏,哭的傷心難過。
“寶哥如何了?”
“剛剛嗆奶哭的撕心裂肺,可能是哭累了,現在已經睡着了,妾剛才真是吓死了,不是故意打擾世子爺的。”
藍水兒已經沐浴過了,穿着一身大紅色低領衣裳,從陳洛修視線看下去,剛好可以看到呼之欲出的飽滿。
白雪一般。
陳洛修本就是箭在弦上過來的,如今見到如此美景,哪裏還忍的住。
呼吸當即亂了。
“世子爺,就讓妾伺候您吧。”藍水兒羞答答道。
陳洛修心裏還想着玉雪院的妻子,陷入深深遲疑中。
“我和世子妃說了,看了寶哥還要過去的,世子妃在淩雲峰吃苦一年,現下回來,我該多補償她的。”
藍水兒很無奈,眼圈紅紅,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既然如此,妾就不挽留您了,您快去姐姐那邊吧,妾身等您有空再過來。”
陳洛修點頭,急匆匆朝着門外走去。
人還沒走出院落,屋內傳出寶哥的哭聲。
他無聲嘆了口氣,只好又折返回去。
兩人哄了一個時辰左右,終于把寶哥哄睡着。
陳洛修累的夠嗆。
藍水兒溫柔道:“世子爺,您先坐下歇息會兒,妾給您泡腳松泛松泛。”
陳洛修沒有拒絕,任她施為。
泡着泡着就感覺不對勁了,從他的視線往下看,剛好又能看到那白雪的美景。
呼吸又亂了。
藍水兒柔柔道:“世子爺,今夜就在聽水院歇下吧,這麽晚了,姐姐應該已經睡了。”
陳洛修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擦幹腳,陳洛修直接把人往床榻上帶,急切不已。
玉雪院那邊,田恬也不是好說話的主,一直派人關注着聽水院呢。
“秋穗,你親自去聽水院把世子爺請過來,就說我做了個噩夢,被驚醒了,現在特別害怕,請他務必過來。”
不是只有聽水院那邊會半路截胡。
她也會。
秋穗抿唇,連忙去了。
聽水院那邊,陳洛修已經像是常勝将軍般打了勝仗快要入關了,一道焦急的哭聲打破了室內旖旎。
“奴婢求見世子爺,世子妃今夜做了噩夢,受了好大的驚吓,還請世子爺務必過去看看世子妃。”
秋穗哭着跪在院子裏,聲音算不上大,但在寂靜黑夜裏,讓人想聽不見都難。
陳洛修無奈,藍水兒大恨,她馬上就要得逞了,這個時候那狐媚子來壞她好事。
該死!
“水兒,世子妃做噩夢了,我得過去看看。”身體再難受,那也沒辦法,那邊還有個更美的女人等着他呢。
藍水兒還能說什麽,只能任由他起身穿鞋,披着披肩急匆匆離開。
到嘴的鴨肉飛了,怎能讓她咽的下這口氣。
陳洛修急匆匆到了玉雪院,進入卧房看到床榻上可憐兮兮的妻子,蜷縮着身子,三千烏絲自然垂下,楚楚動人。
“紫玉別怕,郎君回來了。”
田恬一把撲倒在他懷裏:“妾身做了好可怕一個夢,夢裏有一只狼一直追趕妾身,妾身想喊世子爺救命,但始終喊不應,妾身被吓醒了。”
“不怕不怕,郎君陪着你。”陳洛修急切道:“咱們安置吧。”
田恬點頭,乖巧的很。
陳洛修剛脫了鞋,還沒爬上床,聽水院的榮欣又急匆匆的過來禀報。
“世子爺,寶少爺剛剛被吵醒了,現在哭鬧的厲害,姨娘怎麽哄也哄不好,還得請您過去看看。”
陳洛修黑臉。
田恬可憐兮兮看着他。
屋外的榮欣還在不停的說,陳洛修根本不想去了。
田恬開口勸道:“世子爺,您還是去吧,妾身已經好多了,孩子更重要。”
陳洛修只能去了。
哄好了寶哥,這次他不想走了,準備歇在聽水院,真的太累了。
秋穗又去禀報:“世子爺,夫人心口疼的厲害,現在難受的很,還請您務必去看看她。”
陳洛修又起身,去了玉雪院看了一眼田恬,兩人又準備睡下,聽水院的人又來了,陳洛修黑臉的厲害。
他雖然願意看到她們為他争風吃醋,可小打小鬧怡情,她們這樣晚上不讓人睡覺,實在有些過了。
田恬見他穿衣服,問道:“世子爺,您要去聽水院?”
陳洛修道:“我去睡書房。”
他今夜不管睡在誰的房裏,另一個都不會罷休,若是堅持下去,他明天不用去禮部了。
今夜太晚,他就不多說什麽了,明日有空,他會去敲打敲打聽水院那邊。
一個妾室,敢公然跟正室叫板,有點過了。
陳洛修去了書房,聽水院那邊也安靜了。
田恬剛才忙着和藍水兒鬥志鬥勇,苦熬着一直沒睡,她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田恬感覺睡的迷迷糊糊的,有道身影站在她的床前。
她睜開眸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