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屋內。
李湛見小婦人還在遲疑,沒有回應他的話,又重複一遍:“玉兒,做我的女人。”
田恬看着眼前面冠如玉的男子,認真思考對他的感覺。
他是一等一的好兒郎,文武雙全,品貌出衆,潔身自好,除了有點暴躁病之外,幾乎完美無缺。
之前去看賽龍舟,他還間接給了她名分。
特別是從山下一路背她上山,讓她十分感動。
這樣好的郎君,天下難覓。
不可否認,田恬對他很有好感,不然今日也不會發生山洞那一幕。
“玉兒,你難道不願意?”李湛見小婦人遲遲沒有說話,還在發呆愣神,他臉色微變,一顆心提起來。
田恬笑容甜甜,雙眸亮晶晶,燦若星辰。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上前兩步,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徑直撲進他的懷裏,踮起腳尖,香唇主動送了上去。
李湛只感覺被一陣清雅的香味包裹,随之而來的是唇上溫潤觸感。
他瞳孔放大,小婦人無暇的臉蛋近在咫尺,她雙眸緊閉,鴉羽般的睫毛微微煽動,也無聲煽動了他的心。
柔弱無骨的小手主動攀到他的脖頸。
小婦人外面披的鵝黃色外衫随之跌落在地。
甜絲軟嫩的小舌調皮鑽進他的領地,纏着他的大舌嬉戲玩耍。
李湛呼吸粗重起來。
這小婦人!
熱情的如同一團烈火,快要把他燃燒。
下午在山洞裏,雖然她主動招惹了他,但完全不似如今這般。
那時她乖乖巧巧,溫溫柔柔,像是一只惹人愛憐的小貓。
如今她就像是一只修煉千年的狐貍成了精。
田恬心裏一旦認定了李湛,自然不會在扭扭捏捏。
喜歡就是喜歡。
心動就是心動。
人生短短一輩子,遇到了合适的人,就要轟轟烈烈,無怨無悔,無愧于心。
李湛的理智很快燃燒殆盡,書上曾說少女勾人,少婦勾魂,古人誠不欺我!
小婦人這妖精似的尤物,小舌頭太過靈活調皮,本事太大了,他在她面前就是初出的牛犢,只能被迫被她引領。
他是天生的王者,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自有一番主宰天下的心。
征服之心熊熊燃燒,勢必要讓小婦人俯首稱臣。
李湛學的很快,沒過一會兒,他就反客為主,如禦駕親征的帝王,勢如破竹攻城略地,闖入小婦人口中。
女人的香甜讓他沉醉,他一寸一寸巡視屬于自己的領地,霸道無比。
良久,兩人才氣喘籲籲的放開彼此。
田恬雙頰坨紅的依偎李湛懷裏,她還能清楚聽到他胸腔裏瘋狂跳動的心。
“公子,妾身這個答案可還滿意?”
李湛垂眸看她,小婦人媚眼如絲,水光潋滟,雙唇粉嫩腫起,誘人采摘。
眼神一暗,又忍不住要親下去。
“很滿意。”他放開小婦人,理了理衣裳:“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田恬視線落在他的小腹。
李湛尴尬的夾緊雙腿。
“你好生休息,我走了。”
田恬見他逃也似的離開,輕輕笑出聲,她還以為今晚他會留下來的。
剛才牛犢似的親吻,狂野霸道,那模樣恨不能立刻把她吞吃入腹。
沒想到這麽能忍。
她也被他撩撥蠱惑了。
如果他真的要留下,她不會拒絕。
她活了這麽多世,有過太多經歷,對這種事情沒有什麽扭捏的。
李湛走出院子,渾身都是酥的。
天曉得他是怎麽走出那溫柔鄉的。
黃福全見主子出來,知道主子今晚肯定沒成事,無奈嘆了口氣,他的主子啊,什麽時候才能嘗到女人味。
都巴巴趕來淩雲峰了,還是铩羽而歸!
真是急死他了!
田恬正欲歇息,敲門聲響起。
“小姐,您睡了嗎?”
是秋穗的聲音。
田恬問:“怎麽了?”
“奴婢隐約聽到有說話聲,特意出來看看!”秋穗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聽到聲音,不放心小姐,這才出來看看。
“我怎麽沒聽到!可能是你聽岔了,快去歇着吧。”
“是。”
翌日一早,田恬按時去別院做早膳。
剛進入別院,就看見李湛穿着一身黑衣短打,手裏拿着一根棍棒,滿頭大汗往書房方向走。
兩人碰上,田恬盈盈福身:“公子,晨安。”
李湛見到小婦人,眉眼舒展,朝着她走去:“不必多禮。”
田恬站直身子,從懷裏拿出一塊香帕,自然的幫他擦臉上的汗:“公子今兒起的好早!”
李湛享受小婦人溫柔擦汗,香帕上都是她的香味,聞之欲醉,臉上浮現笑容:“睡不着便去後院練了會棍棒。”
昨夜從淩雲峰回來,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身傲骨酥的徹底,心猿意馬的,完全沒有一點睡意,天還未亮他就起來了。
田恬颔首。
“公子先去洗漱,妾身去給公子做早膳。”
李湛直言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以後不用做這些粗活了,每日過來陪我就好。”他已經有段日子沒發病了,若是再住半年不發病,他就回皇宮,屆時帶她一并回去。
田恬搖頭:“不要,妾身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公子喜歡吃妾身做的飯,妾身又能拿工錢,兩全其美。”
“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做這些。”
“妾身從來不是菟絲花,不需要依附男人。妾身覺得女子不論身處何地,都要有獨立自主的意識,要做到谷底時不氣餒,高山時不驕傲。妾身之所以吸引公子,想來也是因為妾身的處事做派和态度,若是妾身真的為公子改變,那便不是初心的自己。”
李湛想了想,覺得言之有理,小婦人之所以吸引他,絕對是她的性格品行,相貌倒是其次。
初識她是一個努力生存的下堂婦,為了能好好活下去,來到山中撿菌子,做廚娘!
充滿陽光。
在他發病時,她不顧危險接連在他手中,救出兩個小太監,足以證明她的善心。
得了他的賞賜,她心中感激,做的更多了,悉心給他按摩,動辄一個時辰,按的手紅腫也不吭一聲。
是她的堅韌不拔 ,潛移默化的讓他注意到她,最後為她動心。
若是換做旁的婦人,肯定做不到她這樣,也不可能入他的眼。
“好,你喜歡怎樣便怎樣。”李湛神色溫柔。
黃福全在心中為小婦人豎了個大拇指,簡短的幾句話,又在主子心中上升好幾個臺階。
下一刻,他就聽到主子吩咐:“黃福全,立刻召集別院所有下人過來,我有要事宣布。”
“是。”黃福全連忙應聲,他好奇主子有什麽重要的事,但不敢多問。
一刻鐘後,別院裏一百多號人齊齊站在前院。
全是男子,十幾歲到三十幾歲不等。
這時,李湛牽起田恬的手,對着所有人宣布:“以後夫人就是別院的女主子,你們見她如見我,若是誰敢對她不恭敬,必将嚴懲。”
衆人了然。
“是。”
黃福全大聲道:“衆人見過夫人。”
所有人齊齊行禮。
烏泱泱的一院子男人請安,聲音震天。
田恬笑着揮手:“大家不必多禮。”
衆人站直身子。
黃福全站在最前面,親眼目睹這一切,完全服了,小婦人真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
主子還沒帶她正式進宮,就給了她名分,這是當衆承認了她的身份地位,以後別院所有人,包括暗衛,沒有一個人敢不恭順。
這是天大的殊榮。
田恬也被這場面震撼住了。
她也沒想到李湛會直接給她放權,給她尊榮。
“公子,這....你我還未成親!”
“遲早的事情!”李湛緊緊握住她的手:“以後你就是別院的女主子,你想幹嘛就幹嘛。”
他這麽做,有自己的考量。
小婦人和他的事情,在別院傳的沸沸揚揚,若是她依舊當廚娘,難免會被人輕看,覺得他只是對她玩玩而已。
他宣布了她的身份,她繼續做廚娘,份量會不一樣。
沒人敢小觑她。
田恬笑:“多謝公子。”
李湛遣散了衆人,去卧房洗漱。
田恬則是去廚房做早膳。
今日田恬做的是腸粉,每日早膳換着花樣,幾乎能保持十日內不重疊,很是用心。
田恬掐着時間端着早膳過去,李湛剛好沐浴洗漱完畢。
他穿着一身靛藍色衣裳坐在八仙桌前,清冷出塵,猶如高高在山的谪仙,見她過來,他神色溫和,眸中含笑,平添了幾分紅塵氣息。
像是一尊紅塵仙。
田恬放好早膳,李湛朝她招手:“玉兒,過來坐,以後咱們一起用膳。”
田恬也沒客氣,挨着他坐下。
他現在是她的男人了,兩人一起吃飯,理所應當。
腸粉晶瑩剔透,裏面還放了肉末雞蛋,澆上鮮亮的辣椒料汁,最上面點綴些翠綠蔥花,饞人的緊。
李湛練了一大早棍棒,腹中空空,沒在多言,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田恬也不是客氣的主,在李湛面前也沒有淑女樣,小嘴不停,吃的那叫一個香。
鮮亮的辣椒油沾在她唇上,就像是上一層口脂,平添三分顏色。
李湛若不是餓極了,肯定忍不住要一親芳澤。
兩人吃飽喝足,田恬笑眯眯道:“公子,上次您賞賜的胭脂水粉還有嗎?妾身的快用完了,想再給您讨些。”
其實她前段日子就用完了,秋穗托了小尼姑下山幫她買了些胭脂水粉,但買的肯定沒有李湛賞賜的好用。
之前她不好意思要,現下兩人關系确認,田恬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李湛直接喊了黃福全進來,讓他立刻去弄一些胭脂水粉過來。
“小事情,過幾天應該就送來了。”
田恬笑眯了眼:“公子,您對妾身真好。”身子如水蛇般主動依偎在他懷裏。
李湛頓時心猿意馬起來。
有女人可真好,當真是妙不可言。
“以後缺什麽,只管對我講,萬不能委屈自己。”
“妾身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田恬對他可不會客氣。
三日後,田恬收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
裏面竟然有螺子黛,珍珠粉....
這些都是頂頂貴重的東西,特別是螺子黛,乃是番邦貢品,只有宮裏得寵的娘娘才有,沒成想李湛都給她弄來了。
田恬當即化了個美美的妝容,去書房給他研墨。
李湛不懂什麽螺子黛,反正什麽貴重,他就拿什麽,他是一國儲君,身份尊貴,想要的東西都能弄到。
“公子,難道沒發現妾身今日有何不同嗎?”
李湛看了看她,搖頭。
小婦人一如既往的漂亮,沒什麽不同。
田恬氣餒,她看上了個鋼鐵直男。
只能繼續研墨。
兩人關系定下後,田恬在李湛書房的時間也多了。
李湛忙的時候,田恬不會打擾。
但凡閑暇,兩人就纏在一起,親親我我,膩膩歪歪,田恬的唇,沒有一日不是腫着的。
黃福全已經見怪不怪。
秋穗也司空見慣,看到也當做沒看到。
這日,田恬幫李湛收拾床鋪,在收拾枕頭時,不小心看到了枕頭下的小冊子。
她随手翻開看了一眼,雙眸忍不住瞪大。
這男人也看這種玩意兒!
她還以為他出淤泥而不染呢!
兩人确認關系已經有半個多月,李湛雖然每日都會親親抱抱,但絕不會越雷池一步,對她非常尊重。
她一直以為他是不懂那事兒,不然怎麽會放過那麽多次好機會。
現在看來,好像一直是她誤會了,這小冊子已經舊了,裏面的紙張看着更舊,翻看過多次才會這樣!
田恬郁悶了,難道是她沒有吸引力?
可也不像啊!
田恬一頁頁翻看着,裏面的圖畫大膽火辣至極。
她翻到一張有些破舊的頁面,那是一頁老牛犁地的圖畫.....
這頁面都快破了,肯定是翻看的最多的。
難道李湛喜歡這個姿勢?
田恬還沒研究出個一二三,李湛已從書房回來,見到小婦人正在看他的小冊子,他臉色大變,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被人亂翻東西不高興,聲音猛然拔高了八個度:“誰準你亂翻東西的!”
田恬還從來沒被這樣大聲吼過,特別是兩人現在還是感情黏糊期,心裏委屈:“你沖妾身吼什麽!”
“你亂翻東西,還有理了!”李湛快步過去,一把搶過,直接扔的老遠。
田恬氣的不行,當即就跑出去了。
黃福全見小婦人快步出來,連忙道:“夫人,您消消氣。”
田恬理都不理他,直接回淩雲峰去了。
黃福全嘆了口氣,又連忙進去看着主子,剛才主子發了那麽大的火,他必須仔細守着,就怕他發病。
“主子,您別跟夫人一般見識。”
小婦人也是個傻的,主子對她那麽寵愛,不過氣頭上吼了她兩句,她忍下就是了。
她這一跑,屆時真的惹主子生氣了,她的榮華富貴就泡湯了。
不懂事!
李湛吼了小婦人,也有些後悔,主要是她拿着那小冊子看的入神,還翻得是他看的最多的那一頁,他一心急,就聲音大了些,沒控制住自己。
“夫人人呢?”
“回禀主子,夫人應該是回淩雲峰去了。”
李湛視線落到那小冊子上:“把那玩意兒處理了。”
“是。”黃福全連忙應聲。
主子應該是抹不開面,這才情緒激動了些,他畢竟是堂堂一國儲君,身份尊貴,被心愛女人撞破那腌臜冊子,終歸面上不好看。
秋穗見小姐這麽早回來,驚訝不已:“您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早?是忘了拿什麽東西了嗎?”
平時小姐黃昏才會回來,今日上午就回來了,肯定是忘東西了。
田恬搖頭:“沒,我進去躺一會兒。”
“小姐,您身子不适?”
“還好,我有些困,想睡一會兒,別打擾我。”田恬和李湛鬧了矛盾,實在沒有好心情,和秋穗說話也是繃着一張臉。
秋穗點頭,只能任由小姐進屋歇息。
田恬真是郁悶壞了,她還沒計較李湛看小冊子,他倒是沖她吼起來了。
沖她吼啊,氣死她了。
快到午時,田恬想了想,還是去別院做午膳。
她既然接了廚娘的活計,不能因為和李湛鬧矛盾就不去。
做好午膳,田恬直接讓黃福全送過去。
黃福全還在做和事老。
“夫人,主子也不是存心沖您撒氣的,您也知道他本身就有些脾氣暴躁,之前肯定是有些急了。您也知道他身份尊貴,高高在上,被人發現他看小冊子,肯定是抹不開面的,您就行行好,別和主子一般計較,他其實在您氣沖沖出去時,已經後悔了。”
田恬才不買賬:“黃總管,你把午膳端過去吧,我也該回去了,丫鬟還在等我用午膳呢。”
黃福全嘆氣。
小婦人雖然有些手段,但氣度和京中貴女還是沒法比的,他都已經給她一個臺階下了,她怎麽就不知道下呢。
李湛見黃福全端着午膳過來,小婦人不見蹤影,他垂下眼簾,拿起筷子吃飯。
這件事情是他有些沖動了,但她也該見好就收,端着做甚?他也不過說了兩句!
之後的幾日,田恬做好膳食,全部讓黃福全送過去。
李湛沒有表态之前,她是不會主動湊上去的。
他是太子爺又怎樣,若是想當她的男人,就得足夠尊重她,如果仗着自己身份,對她呼來喝去,那她不伺候。
李湛接連幾日坐了冷板凳,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黃福全近身伺候,每日戰戰兢兢,臉色都熬的蠟黃蠟黃的。
這日一早,田恬來到別院做早膳,剛進別院就看到李湛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他穿着一身青衣,手拿佛珠 ,田恬記得他殺虎時穿的也是這套!
田恬和他對視一眼,微微福身行了個禮,直接去了廚房。
今日他主動出來,是服軟了嗎?
可主動露個面,叫服軟嗎?
黃福全見小婦人壓根不領情,又看看臉色鐵青的主子,心裏暗嘆一聲,小婦人這是在作死啊。
主子是什麽身份,一大早巴巴站在前院,就為了見一眼小婦人,讓她知道,他已經妥協了。
沒想到小婦人還在端着!
各人有各命,潑天的富貴始終輪不到她。
田恬做好早膳,依舊讓黃福全送過去,壓根沒有過去的意思。
黃福全看田恬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夫人,有的事情過猶不及,夫人确有幾分本事,有些小聰明,但也要看對誰!主子身份尊貴,不是常人可以比拟,你若執意如此,主子一旦對你沒了熱誠,你到時候後悔都沒地方去。”
田恬沒有說話,任由他離去。
她有自己的底線,兩人剛在一起時,他就敢吼她,若是以後真在一起了,豈不是要騎在她頭上。
她向往的愛情,是平等的,雙向奔赴的,若是做不到,饒是李湛再出色,她也不稀罕。
最重要的是,她想測試一下李湛的底線在哪裏。
算着日子,他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發作了,她想知道離了她,李湛是否真的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天資聰穎,清心咒已經學會,若是他能以清心咒壓制自身病情,那也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刻。
時間又過了五日,自從那日李湛主動站在前院外,兩人見了一面外,再也沒有交集。
這晚,田恬睡的香甜,隐約中感覺床前站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十分強烈,她想忽略都難。
田恬睜開眼眸,果然,借着月光,床前果然站了一道身影。
田恬頓時吓得一個機靈!
李湛見小婦人醒了,低聲道:“是我。”
田恬氣死,坐起身來:“您大晚上過來作甚?”
李湛坐在床邊,手裏還拿了個盒子 :“你說我過來作甚!”
田恬冷哼一聲:“公子身份尊貴,想要多少女人便有多少女人,您來一下堂婦房間實在有失身份,不成體統!”
李湛直接把小婦人摟入懷中,把一個盒子塞她手上:“別院剛到一盒血燕,特意給你送血燕的。”
田恬掙紮要出來,鬼才相信他是來送血燕的。
李湛習武之人,力氣極大,只要他不想讓她掙脫,她就不可能掙脫。
“就沖你吼了兩句,你氣到現在也足夠了!不許氣了!”
天知道這段時日他有多想念小婦人!上次他都主動出去給她臺階下了,她還是端着,他真的氣,可小婦人一直不理他,想念蓋過了生氣,今夜實在睡不着,過來看看她。
“只是吼了兩句?”田恬心裏憋悶的厲害:“妾身自認為沒有做錯什麽,您平白無故吼妾身,您覺得合理嗎?
您是不是覺得妾身是個下堂婦,配不上您,能得到您的垂青,已是天幸,就算您吼兩句,妾身也得受着?
妾身現在就告訴您,妾身是個下堂婦不假,但妾身活的堂堂正正,就算沒有您,妾身也能過活的很好,妾身不缺您那點憐愛。
君若無情,我便休。”
“胡說八道,什麽君若無情我便休,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李湛把她摟的更緊:“當時那種情況,我就是心急了些,沒想吼你的!你也知道我平時高高在上慣了,且那小冊子是我生平第一次看,你是我心愛的女子,讓你看到不堪一面,是我不願的!哪個男人不想當自己女人心中的英雄!”
“那您也不該吼妾身,您那舉動太失風度,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醉鬼,回家就朝着妻子一頓拳打怒罵。”田恬是真的委屈,他看小冊子,反倒過來罵她。
李湛自認理虧:“好,以後都不罵你了,別氣了。”
田恬道:“您以為一盒血燕就能糊弄過去?說點軟話,這事兒就翻篇了?”
連句道歉都沒有!也太敷衍了。
李湛皺眉:“玉兒,我已經做的夠多了,你也差不多了!”他今晚都親自過來了,又給她解釋了一番,還要讓他怎麽樣!
“這事兒本就是你不對,道歉有那麽難嗎?”田恬道。
李湛眉頭皺的更緊:“玉兒,你過了,我是你郎君!”
田恬冷哼:“還沒有正式成親,頂多也就是個情夫,不對,馬上連情夫都不是了。”
李湛臉黑:“說的太難聽了,過段時日,我會讓你正大光明風風光光跟着我。”
田恬搖頭道:“算了公子,您身份尊貴,妾身高攀不起。”
越說越不像話,李湛氣急敗壞:“你見過哪個丈夫會給自己女人道歉的。”
何況他還是一國儲君!
父皇後宮的妃嫔,一個個對父皇百依百順,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卻還是個專門唱反調的。
田恬情緒十分冷靜:“公子,妾身知道您身份尊貴,妾身也知道您拉不下臉,妾身不強求您道歉,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您放開妾身,回去吧。”
李湛臉色鐵青,胸膛快速起伏,是被氣的。
“道歉就那麽重要?”
“重要。”田恬說的斬釘截鐵:“若是最親密的郎君不能心疼體諒妾身,反而給妾身無盡傷害,妾身寧願一輩子孑然一身。
妾身一直知道一個道理,壞情緒不能對準至親之人。
所以事發之後,妾身心裏難受,委屈,卻從未在公子面前說過刺耳之語。
哪怕今晚公子過來依舊不肯道歉,妾身也只是寒心要放棄這段感情。
妾身深知其中之痛,便不會對您展露鋒芒。
公子,回去吧,妾身正式向您辭去廚娘活計,妾身以後不會去別院了,這樣不會看到您,時日一長,這段情也就忘卻了。”
李湛聞言,心痛的厲害,這小婦人是真的不在乎他什麽身份,不在乎他能帶給她多少榮耀,執意要和他分開。
“玉兒,你當真想好了?”
“想好了。”田恬道:“公子,您回去吧。若是妾身在您心裏,還沒有您的臉面重要,那妾身離開的很對,沒有半點懊悔。”
李湛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田恬心寒,但也沒有更多的情緒。
一個注定不能低頭的男人,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會非常累。
感情是平等的,她家裏不需要多一個爺。
黃福全見李湛臭着臉出來,心裏咯噔一下,主子不會又碰壁了吧。
那小婦人也太不識好歹了!
這樣下去,遲早涼透。
李湛走到半路,頓住步子,難道真的要因為一句道歉,失去那個小婦人嗎?
一國儲君,難道注定高高在上?
他立志做個明君,他一直在為這個目标而努力,若是連一句道歉都不肯,以後又如何能管理好這大元朝萬裏江山?
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小婦人說的對,壞情緒不能發洩給至親之人。
他們是最愛你之人,不能傷害。
他可以在外面高高在上,在小婦人跟前,他只是她的郎君。、
李湛轉身往回走,黃福全連忙道:“主子,您這是?”
李湛沒有說話,借着清幽月光,步伐還在不斷加快。
黃福全和墨揚快步追上。
田恬躺在床上很難受,忍不住流了幾滴眼淚,畢竟和李湛有過一段甜蜜時光,如今因為一點小事分開,确實挺惋惜的。
不過也沒什麽,各自底線不同。
李湛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他這輩子注定高高在上,哪怕他上輩子戰死,也是站着的,頂天立地不外如是。
可以想見,他的自尊有多強,說不出道歉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沖進來一道身影。
田恬轉頭一看,是那高傲的男人回來了。
清幽月光隐隐綽綽,雖然光線很暗,但能清楚看到小婦人臉上的眼淚。
李湛心中劇痛,幸好他回來了,否則他又怎能看到小婦人為他哭。
“公子,您不是走了嗎?又回來作甚?”田恬連忙擦了擦眼淚。
李湛坐在床邊,直接把小婦人摟入懷中:“我慶幸自己回來了,玉兒,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在這裏鄭重跟你道歉,對不住,以後我絕不會再吼你。”
田恬身子僵住,沒想到李湛竟然這麽快就想通給她道歉了。
黃福全和墨揚站在門口,李湛進去的着急,房門還沒關上,兩人聽到高高在上的主子在裏面道歉,差點驚掉下巴。
小婦人手段了得啊,竟然讓他們尊貴無雙的太子爺低頭道歉了。
秋穗此時也披了一間外衫從自己房間出來。
剛才開門的動靜實在有點大,她想不醒都困難。
“啊?黃總管,揚大哥,你們怎麽在這裏?”秋穗整個人都傻了。
黃福全眼疾手快,趕緊跑到她跟前,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道:“小聲說話。”
秋穗瞬間明白了什麽,連忙點頭。
黃福全這才小心的放開她。
秋穗攏了攏外衫,朝着裏面看了一眼,小姐房裏雖然光線昏暗,但還是能看到裏面有兩個人影。
太子爺竟然主動來淩雲峰找小姐!
天哪,小姐真的好大的臉!
這段時間小姐情況不對,每日回來的特別早,她就察覺兩人肯定是鬧不開心了。
原以為小姐和太子爺已經沒可能了,她雖然年紀小,但知道後宮得寵的妃嫔,如日中天,一旦不得寵了,幾乎很難複寵。
她每日也不敢多問,只有好好照顧小姐。
就在這時,秋穗又朝着房內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她臉紅的直冒煙。
天哪,她家小姐真的好大膽,不知道太子爺在她跟前說了些什麽,她......她.....竟然主動攀上太子爺的脖頸,把香唇主動送了過去。
這.....颠覆了她的認知。
女子不是一向要謹順守禮才是對的嗎?為何小姐這般......太子爺好像還特別喜歡!
太子爺化被動為主動,捧着小姐的臉蛋狂野的吻着.....那模樣急切的,好似恨不能把小姐立刻吞吃腹中。
黃福全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小婦人厲害,難怪能把太子爺迷的神魂颠倒,就這膽子,也不是一般女子有的。
瞧他們家爺都急成什麽樣了。
墨揚已經不敢看了,連忙背過身去,他可不像黃福全是個太監。
他是主子爺的貼身侍衛,是個正常男人,房間裏如此活色生香的場面,他看一眼都只覺得渾身發燙。
黃福全反應過來,這才發現小丫頭秋穗比他看的還要入迷。
揪着她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這小丫頭膽子倒是不小!”
小姐膽子大,丫鬟的膽子也不遑多讓!
秋穗回過神來,臉蛋紅透到了耳後根:“奴婢.....奴婢......”她想解釋,但是解釋半天,發現沒有理由去解釋,她确實是看了,還看的很起勁。
這不能怪她,小姐絕美,太子爺又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兩人于月下相吻,畫面太養眼.....
黃福全輕輕上前幾步,小心翼翼替裏面的二人掩上房門。
主子爺的私事,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看的。
黃福全對着月亮雙手合十,希望今夜主子爺能留下來。
小婦人都主動成這般了,主子爺應該招架不住吧。
留下吧,主子爺快二十五了。
秋穗見黃總管對着月亮一臉虔誠,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她自顧自去廚房準備熱水。
她雖然也心驚小姐的大膽,竟然在沒名分時就伺候太子爺。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準備熱水才是最緊要的事。
墨揚不敢在外面待着,索性進了廚房,幫秋穗打下手。
晚安,麽麽噠,中秋節快樂寶子們,這章潺潺發紅包哦,寶子們記得按爪哈,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