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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第72章

    蘭子點頭。

    “他為什麽不親自找我談,偏要讓你過來。”田恬心情複雜,任誰莫名其妙被綠,滋味都不會好受。

    她确實存了離婚的心思,但沒離婚之前,她恪守本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她從未逼過他什麽,他但凡有了喜歡的人,直接告訴她,她不會糾纏他。

    蘭子嘆氣:“張大哥是覺得對不起你,沒辦法面對你,所以才讓我來的,嫂子,你別怪張大哥。”

    蘭子還在為張大有找借口,可聽在田恬耳裏,他就是沒有擔當,沒有責任。

    “你肚子裏還有孩子,快別跪着了。”田恬聲音平靜。

    蘭子擡眸看她:“嫂子,你這是同意我和張大哥的事情了?”

    田恬直接道:“你讓他親自找我談。”張大有事情都做了,現在怕面對她?

    蘭子還想說什麽,田恬堅持自己的立場,蘭子沒辦法,只好先行離開。

    張大有一直等在院子門口,見蘭子一臉頹廢出來,連忙迎上去:“怎麽樣,彩琴怎麽說的?”

    “嫂子讓你親自和她談。”蘭子低下頭。

    張大有長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避是避不掉的。

    “張大哥,我陪你一起進去,我們一起面對。”蘭子斬釘截鐵。

    張大有瞧着小姑娘目光清明,神情堅定,點頭說了句好。

    剛開始他确實抱着和蘭子玩玩的心态,畢竟彩琴是他媳婦兒,是他喜歡的女人,可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蘭子把清清白白身子交給他,如今又懷了他的孩子,他知道,他心裏已經把兩個女人分出高低。

    彩琴和他是患難夫妻,對他沒的說,哪怕身體殘廢,每天都會做好飯等他回家,但她身子不幹淨了,心裏也有別的男人。

    雖然拉幫套是他牽頭的,但是他是一個男人,他騙不了自己。

    剛開始他一直給自己做心裏工作,彩琴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不能嫌棄她,可遇到了幹幹淨淨,滿眼是他的蘭子,他知道,他毫不猶豫會選擇蘭子。

    他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毫不猶豫選擇蘭子。

    “陳長根那邊,你哥應該已經通知到了吧。”進屋之前,張大有忍不住問蘭子。

    蘭子點頭:“我哥昨天下午就去找他了,現在肯定已經把消息告訴他了,估計這個點正在往回趕。”

    張大有之所以讓蘭子大哥進城找陳長根,主要是想讓陳長根把彩琴帶走。

    他對不起彩琴,但也想彩琴能過的好,她之前跟過陳長根,他也看得出來,陳長根心裏有彩琴,如果陳長根回來,同意要彩琴,那對于她來說,也算是一個歸宿。

    他心裏的愧疚也會輕些。

    兩人徑直走進屋內。

    田恬正坐在炕上發呆,見他們兩人手牽手進來,目光凝視着他們。

    張大有被田恬看的心虛,連忙松開了蘭子的手。

    “彩琴,我.....”張大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道歉已經沒用:“我想跟蘭子在一起,你....也知道,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我打算讓蘭子生下來。”

    田恬沒有憤怒,平靜的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張大有算了算,低下頭:“差不多兩個多月了,我....對不起你。”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從來沒有糾纏你的意思。”田恬問:“你現在決定要蘭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那就是要和我離婚,對嗎?”

    張大有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彩琴,你放心,以後但凡你有困難,只要喊我一聲,我絕對不含糊。”

    田恬冷笑了一聲,不予理會。

    蘭子跟着附和:“如果以後陳長根敢對彩琴姐不好,我和張大哥都不會袖手旁觀,這裏就是彩琴姐的娘家。”

    田恬一頭霧水:“什麽陳長根?”她和張大有離婚,關陳長根什麽事。

    張大有如實道:“我想着離婚後,你肯定沒地方去,之前你也跟過陳長根一段,我能看出他心裏有你,我已經讓人捎話給他了,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往家裏趕,等他回來,我會讓他過來接你。”頓了頓:“你跟着他,也算是個好去處。”

    陳長根踏實能幹,是個有本事的,跟着他過日子,以後日子肯定紅紅火火。

    田恬氣不打一處來,火冒三丈,直接把旁邊的拐杖狠狠扔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張大有,誰給你的權利,對我的事情擅作主張?我是個人,不是一個物品,不是你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的!”

    她可以接受和張大有離婚,但她絕對接受不了,張大有像扔垃圾一樣,把她随便扔了。

    這太侮辱人。

    張大有苦口婆心:“彩琴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陳長根你是了解的,他對你真的不錯,最重要的是心裏有你。”這個村子裏如果能找出喜歡她,不嫌棄她殘廢的,也就只有陳長根了。

    “滾出去。”田恬怒不可遏。

    陳長根接到蘭子大哥捎話,說張家出事了,他立刻請了假,發瘋似的往家裏趕。

    陳長根在路上問蘭子大哥,張家到底出了什麽事,蘭子大哥欲言又止,只字不提。

    陳長根氣急,但還是擔心彩琴,下了車往村子方向跑。

    陳長根回到村子,已經是中午吃飯時分,他發瘋似的往張家跑,引來不少村民注意。

    “這陳長根不是在城裏打短工嗎,怎麽回來了?”

    “對啊,他跑的那麽急,是出了什麽事?”

    “蘭子大哥也跟在他後頭呢。”

    “看陳長根跑的方向,是往張家跑。”

    “難道張大有和蘭子的事情,被彩琴發現了,現在陳長根過去給彩琴出氣?”

    張大有和蘭子的事情,雖然隐秘,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們在一起的次數多了,總會被人看到。

    而且蘭子懷孕之後,立刻帶着張大有去她家裏請罪,村民們也知道一二。

    “陳長根真是個有情有義的,都分開好幾個月了,還惦記着彩琴呢。”

    “陳長根心裏肯定是有彩琴的,你沒看他當初在張家的日子,真是把彩琴放在心尖上疼。”

    “哎,彩琴也是可憐,陳長根走了沒幾個月,張大有在外面就有了別人,現在蘭子肚子還大了,你說以後讓她怎麽辦?她那個身子,她回娘家,估計娘家人也嫌棄她。”

    “可以跟着陳長根回家啊,反正他們之前就在一起過。”

    “陳長根都離開張家好幾個月了,他又是十裏八村的勤快小夥俊後生,我聽說上門給他說親的人,不在少數,這麽久了,估計人家已經有下定的未婚妻了。”

    “哎,這事兒咱們操心沒用,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我說句公道話,你們就別禍害陳長根了,彩琴雖然好,但她是個殘廢,陳長根老實能幹,就是天上的仙女一樣陪的傷,彩琴配他,實在是有些配不上。”

    “我們在這裏說沒用,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三五村民成群結隊,跟在陳長根後邊,去張家看熱鬧。

    陳長根到了張家,還是一頭霧水,他走在那條熟悉的泥巴路上,遠遠就看見彩琴拄着拐杖在院子裏趕人。

    “滾,你們都給我滾。”

    趕的是張大有和一個女孩兒。

    那個女孩他認識,叫蘭子,是他們一個村的。

    蘭子怎麽會站在張大有身邊,瞧張大有護着她那模樣,兩人看着關系不淺。

    陳長根快步跑上前去:“這是怎麽回事?”

    田恬見到陳長根回來,眼淚水快繃不住,眼眶酸澀的厲害。

    兩三個月不見,陳長根比之前更瘦,皮膚也比之前看着更黑。

    他身後還跟了不少村民。

    片刻功夫,村民們把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田恬還沒說話,張大有率先對陳長根道:“長根哥,我...我和彩琴準備離婚了,你...你把她接走吧。”

    陳長根疑惑不解,不明白張大有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大有心虛,不知該怎麽開口。

    蘭子直接道:“我和張大哥互相喜歡,我們....想在一起。”

    陳長根聞言,不敢置信,眼睛直勾勾盯着張大有:“蘭子說的是真的?”

    張大有當着衆多村民的面,不敢說蘭子懷孕的事情,點點頭:“我...我喜歡蘭子,正好你心裏有彩琴,你把她接走吧,我找個日子,會把離婚證扯了,以後彩琴就是你正正經經的媳婦兒。”

    陳長根怒不可遏,抄起拳頭,直接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張大有結結實實吃了一拳,瞬間摔倒在地上。

    陳長根人高馬大,又是幹砌炕的活兒,力氣極大,一拳頭下去,張大有鼻子不停流鼻血。

    陳長根絲毫不解氣,但旁邊已經有村民上前拉架。

    陳長根惡狠狠瞪着張大有,大吼出聲:“你之前不是說過,會好好對待彩琴的嗎?這才幾個月,你就理直氣壯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你對的起彩琴嗎?她可是你的患難妻子!”

    陳長根的心抽抽的疼,當初彩琴為了他,無奈同意了拉幫套,一女侍二夫,這種事情不是哪個女人都能做到的。

    她犧牲了自己,換取了他的活命,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彩琴,他也不會給他治腿。

    沒想到治好了他,逼走了他,如今短短幾個月,又抛下了彩琴。

    他竟然還在這裏大言不慚,把彩琴像扔垃圾一樣扔給他。

    他怎麽能那樣對待彩琴。

    張大有心虛,這件事情本就是他做的不對,哪怕陳長根打他罵他,他不敢吱聲。

    蘭子蹲在他旁邊,幫他止血,哭的傷心不已。

    陳長根讓衆人放開他,他徑直走到張大有面前:“你确定今天讓我帶走彩琴,你不後悔?”

    張大有見陳長根真要帶走彩琴,眼神看向她,那個和他相依為命三年多的女人。

    說心裏話,他對彩琴是有感情的,但他現在有了蘭子,有了孩子,他們母子倆才是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張大有閉上眼睛,遮掩內心痛苦:“不後悔,長根哥把彩琴帶走吧。”

    陳長根冷哼一聲,快步走到彩琴跟前:“彩琴,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我這就帶你走。”

    田恬如今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且陳長根也是她喜歡的男人,他如今要帶她走,她沒有二話。

    不管在哪裏,總比在張家受侮辱要強的多。

    “好。”田恬毫不猶豫。

    “我這就進屋給你收拾東西。”陳長根快步進屋,他若是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當初怎麽也不該把彩琴留在這裏。

    田恬的東西不多,兩個麻布袋就裝完了。

    田恬只拿了一百三十四塊錢,其餘的東西,她一樣沒要。

    之所以拿那一百三十多塊錢,那是陳長根之前在張家,讓她存的,那是陳長根的錢,她不可能留給張大有。

    至于其他的東西,張家本就窮的很,她看不上,沒什麽東西好分的。

    她現在只想迫不及待離開這個地方。

    村民們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唏噓不已。

    “張大有這人喲,可真是的,患難夫妻說散就散。”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以後彩琴跟着陳長根,日子絕對不會差的。”

    “張大有糊塗啊,那麽好的媳婦兒。”

    “張大有可不糊塗,彩琴再好,終歸是殘疾,我聽說想要治好彩琴的病,可是需要一千多塊,這麽多錢,我一輩子都沒見過,張大有掙多少年才能掙回來。如今他不要彩琴,重新娶個年輕健康小媳婦兒,算盤打的精着呢。”

    “哎,看的心裏難受。”

    陳長根和田恬收拾好,立刻就走。

    田恬從張大有身旁路過,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張大有心裏不好受,叫住她:“彩琴,你....保重。”

    田恬并未停留,跟着陳長根慢慢往陳家走去。

    “三天後,民政局見。”

    村民們見陳長根和田恬離開,他們也三三兩兩離開。

    蘭子扶着張大有起來:“張大哥,我去給你打盆水,你好好洗洗。”鼻血糊的整張臉都是。

    張大有看着田恬和陳長根越來越小的身影,莫名感覺心髒空了一塊,好像他至愛的寶貝被他親手弄丢了。

    蘭子打水過來,把他臉上血跡擦洗幹淨。

    張大有回過神來:“蘭子,多謝你。”

    蘭子小臉緋紅:“張大哥,彩琴姐已經走了,咱們的事情也該盡快辦了,不然我肚子顯懷了,到時候傳出去不好聽。”

    張大有現在還難受着。

    “等三天後扯了離婚證,我就去你家,正式給你下聘,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

    蘭子笑的開心。

    陳長根和田恬走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陳家。

    把行禮放在院子裏,陳長根連忙開鎖進屋,擡了一條凳子出來:“彩琴,你先坐會兒,我有兩三個月沒回來了,家裏又沾了不少灰,你等我拾掇好了,在進去休息。”

    田恬笑着點頭:“好,你慢慢收拾。”

    “嗯。”陳長根拿着掃把就開始掃院子。

    “這趟回來辛苦了,你準備什麽時候走啊?”田恬問。

    “等你的事情弄完再說,不着急。”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過來,我還不知道要被他們糟踐到什麽時候。”田恬想到張大有把她當垃圾甩給陳長根,心裏還過不去,憤憤不平。

    陳長根連忙安慰:“彩琴,你別想太多,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陳長根說出自己的打算:“等你和張大有扯了離婚證,我們就去把結婚證扯了吧,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陳長根眼神真誠,一臉渴求,仿佛娶田恬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确實是陳長根的夢想,和彩琴過了将近一年,她早已在他心裏,以前苦于張大有,他沒辦法娶她。

    如今她和張大有離婚,他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和她在一起了。

    田恬深思的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陳長根的求婚。

    從陳長根離開張家那刻起,她的任務就等于完成了。

    如今他的求婚,可以算是任務之外。

    田恬剛被張大有擺了一道,傷的不輕,她不想這麽快就接受陳長根的求婚。

    但她對陳長根又确确實實有好感。

    “長根哥,我們能從男女朋友開始嗎?”田恬直白說出自己感受:“我現在身子殘廢,又剛被張大有傷了,我不想那麽快結婚,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還是想讓自己松口氣,你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男女朋友?”陳長根被彩琴拒絕,心裏失落,但聽了她的話,意識到自己太急了些,她今天才離開張家,她現在肯定不想談這種事情。

    “就是從對象開始,咱們以結婚為目的談對象。”

    陳長根恍然大悟:“好,那就先談對象。”只要彩琴願意和他在一起,談對象就談對象,最終他會努力娶到她。

    陳長根幹勁十足,掃完院子,又打水把屋子裏擦洗一遍。

    “家裏沒吃的了,我先去隔壁嬸子家買一只雞回來殺。”陳長根拿着錢快步出去:“彩琴,你好好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好。”田恬瞧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

    沒一會兒,陳長根提溜了一只大公雞回來,還有一些大米,笑道:“彩琴,我這就去燒水。”

    “我幫你燒火。”田恬坐着也無聊,幫着做點事情也是好的。

    陳長根家裏沒什麽調料,中午炖了一鍋雞湯,煮了些米飯,兩人就這樣吃了。

    下午,陳長根把炕屋打掃幹淨,鋪上兩個被子,方便晚上睡。

    晚飯依舊是中午剩的雞湯和大米飯,兩人吃完,洗澡睡下。

    陳長根準備的兩個被窩,他一個,彩琴一個。

    彩琴說從談對象開始,陳長根自然不敢像夫妻那樣,直接躺在一起。

    他尊重她。

    田恬因為白天經受了張大有的事情,也沒有心情想風花雪月的事情,鑽進被窩沒一會兒,沉沉睡了過去。

    陳長根睡不着了,炕上躺了個如花似玉,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至少有大半年沒有碰過她。

    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得到她,如今她就躺在他旁邊。

    他是一個正常男人,哪裏會不激動。

    陳長根難受的,幾乎一晚上都沒睡着。

    第二天田恬看到他眼眶下的青黑,很是心疼。

    “不好好睡覺,胡思亂想什麽呢。”田恬瞪了他一眼。

    陳長根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多做解釋。

    這種事情沒啥好解釋的,他們都是過來人,彩琴懂的。

    張大有和田恬的事情,一天時間,十裏八村都傳遍了。

    很多人罵張大有不是人。

    但更多的是為陳長根惋惜,那麽好的一個小夥兒,有不少人家上趕着嫁閨女,沒想到他最後會選擇一個殘廢。

    中午吃飯,田恬忍不住問:“這幾個月,你在外面有相看過嗎?”

    陳長根頓時緊張起來:“有相看過,但是最後都沒相中。”剛離開張家那段時間,他瘋狂思念彩琴,他深知兩人不可能,這才有了相看的想法,但真的見到了人,他想想還是拒絕了。

    “沒相中?還是不敢告訴我?”田恬道。

    “入了心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忘記。既然心裏有人,那就不能耽誤別人,那樣做事不地道。”陳長根一本正經道。

    田恬笑了笑,并未說話。

    一天時間又過去了,晚上兩人洗好澡,各自鑽進被窩。

    陳長根剛躺下,呼吸急促起來。

    哪怕田恬離他有些距離,又不在一個被窩,但兩人在一個炕上,他就安靜不了。

    那種想要又要不了的感覺,真的是要人命。

    田恬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她不是個放不開的主,再說和陳長根也不是頭一回。

    “長根哥。”黑夜裏,田恬喊他。

    陳長根嗯了一聲:“怎麽了?”作勢就要拉開燈。

    田恬連忙阻止:“不用開燈。”又道:“你過來。”

    這話就是無聲的邀請。

    陳長根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生怕自己會錯意:“彩琴,你真願意讓我過來?”她不是說現在不想結婚,想先處處對象,處對象可不能鑽過去的。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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