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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劉芳林正在查看家中的票據, 好為訂親早做準備。如果少了哪些也得提前湊湊，省的到了跟前了再不夠也麻煩。

    卻冷不丁的聽見賀成華這話，登時愣住, “你說什麽？”

    賀成華抿了抿唇，雙眼中滿是紅血絲，他知道這話說出來會讓母親憤怒, 可這婚姻本就不是他願意的, 他為什麽不能反抗。

    “媽, 我不喜歡崔雪兒，您應該知道的。”

    他話才落地，迎面便是劉芳林一巴掌, 她憤怒道, “賀成華, 你清醒點, 你再喜歡秦湘, 她也不喜歡你，哪怕你為她生為她死, 為她咣咣撞大牆, 為她難受的要死，她依然看不見你。看不見就是看不見。”

    這道理賀成華又何嘗不知道，可即便知道, 他也不想承認。

    劉芳林冷笑, “你可真行，原來的時候你只是作踐你自己，那你當初就別答應啊, 你答應了又反悔，崔家是那麽容易讓你翻臉的嗎？”

    說完, 劉芳林也不在這算計票據了，就這樣的兒子，這樣的态度還訂什麽親。

    賀成華站在那兒神色痛苦，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周六下午沒課，秦湘便回去家裏開始制作崔雪兒的衣服，孟懷卿去辦事處了，家裏只有秦湘一個人，地龍燒上，屋裏暖呼呼的。用絲綢做衣服跟其他料子做衣服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裁剪的時候要格外注意，一不小心就會容易剪壞，所以格外的累人。

    直到感覺屋內溫度下降，光線也暗了，秦湘這才發現外頭時候不早了。

    可孟懷卿竟然還沒回來。

    她伸個懶腰将東西收拾好，在院子裏隐約聽見外頭有人說話，難道是孟懷卿？

    這個點能是誰？

    她好奇的到了門口，拉開門，就看見讓她震驚的一幕。

    孟懷卿正跟賀成華你一拳頭我一拳頭的扭打在一起。

    “你們別打了。”

    雖然沒問，但肯定是因為她了，就是不知道這倆怎麽湊在一起了。兩個加起來都五十多歲了，竟然跟孩子是的打架。

    聽見動靜，兩人動作一頓，都朝秦湘看了過來。

    兩人臉上都有明顯傷痕，但孟懷卿的更重一點。

    孟懷卿甩開賀成華，朝秦湘走了過來，“天那麽冷，你怎麽出來了。”

    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哪怕臉上有傷，都難以遮掩他身上的氣質。只是他笑起來時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秦湘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也會打架？”

    “當然。”孟懷卿笑的一派坦然，“你大約不知道，我十幾歲的時候可是把打架當成家常便飯的。”

    秦湘豎起大拇指誇贊，“那你可真厲害，走吧，換衣服出去吃飯，快到時間了。”

    孟懷卿握住她的手，像示威一樣看了賀成華一眼，“好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又一起進門，賀成華站在原地吹着冷風，心都被吹冷了。

    像他母親說的，不管他再怎麽努力，再怎麽憤怒，秦湘永遠都不會看到他。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門關上了，自始至終秦湘都沒有給賀成華一個眼神。

    她的溫柔都給了孟懷卿。

    賀成華不明白他到底哪裏比不上孟懷卿，孟懷卿除了比他有錢又比他哪裏強？

    可再不忿也沒用，沒人給他答案，秦湘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門內，門一關，秦湘臉上的笑就落下來了，松開孟懷卿的手直接進屋了。

    孟懷卿嘆了一聲，知道秦湘生氣了，便忙追了上午，在屋內将她抱住，“生氣了？”

    “你說呢。”秦湘無語，“你都二十多了又不是十幾歲了，幹什麽還要打架，而且……”

    她皺了皺眉，不贊同道，“跟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是孟懷卿，你要知道，賀成華是經過訓練過的，而且他有股瘋勁兒在身上，你跟他正面沖突打架，你才是容易受傷的那一個。”

    孟懷卿一愣，随即心軟的一塌糊塗，“可我也經常鍛煉的。”

    秦湘笑了，“那你也該知道業餘的和專業的是有區別的。”

    孟懷卿有些郁悶，“好吧，我以後不跟他打架了。”

    “走吧，換衣服，吃火鍋去。”秦湘說完又猶豫，“不過就你這樣，能去嗎？”

    孟懷卿樂了，“怎麽，怕我給你丢臉？”

    秦湘挑眉，不客氣道，“我是擔心你這樣的形象出現在我朋友面前你臉上會沒面子。”

    “不，你這就想錯了。”，孟懷卿笑道，“傷口是男人的功勳章，這是值得稱贊的。”

    秦湘被他的理論氣笑了，當即點頭，“行，那我覺得這傷口也別清理了，畢竟是功勳章。”

    說完秦湘便去換衣服了，只是她才進來，孟懷卿也跟着進來了，翻看衣櫃裏的衣服，“我該穿哪件？”

    秦湘頭也不回道，“當然是你身上這件，更能映襯你的功勳章。”

    大冷天的秦湘哪怕再愛美也不想凍病了，所以別看她現在坐擁好幾家的服裝店，但冬天的時候她更喜歡穿的還是老首都人穿的大棉猴，裏頭穿件毛衣，外頭套上大棉猴，出門的時候将後頭的兜帽戴上，手往袖子裏一縮，雖然不好看，但真的暖和。

    今天本來就晚了，又是去吃火鍋，所以秦湘就換的棉猴。

    見此孟懷卿笑了一聲，從櫃子裏也拿出一件棉猴來，“那我也穿這個。”

    秦湘有些驚訝，“喲，孟老板不肯保持風度了？”

    孟懷卿這人有時候就很騷包，大冷天的面包服都很少穿，大部分時間裏頭穿着一件薄薄的棉坎肩，再穿一件毛衣，外面永遠都是羊絨大衣。

    要風度不要溫度。

    棉猴還是秦湘買的，放在這兒好久了，孟懷卿還是頭一次拿呢。

    孟懷卿笑，“我女朋友都穿了，我當然也得穿，這應該叫……情侶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秦湘一拍巴掌，高興道，“我突然覺得明年的賣點找到了。”

    孟懷卿是個聰明人，腦子轉的向來就快，當即反應過來，“情侶裝？”

    秦湘點頭，“對，情侶裝。”

    說着遺憾道，“可惜今年來不及了，春天時間太短，可以弄個一套兩套的，明年夏天多弄點兒。專門往學校門口宣傳去。”

    在任何年代學生的錢都是最好賺的。像男女間談戀愛，社會人士談戀愛就不如大學生談戀愛講究，只要宣傳到位，這衣服肯定好賣。

    另外，除了情侶裝當然還有親子裝，不過親子裝在這年月估計是不如情侶裝吃香的，因為孩子的衣服，大家普遍認為，大的穿小了給小的穿。

    除非家庭條件好的。

    而且童裝利潤普遍不高，所以即便有顧客問過，秦湘也沒想過要做。

    如果做情侶裝的話，親子裝也可以捎帶着設計生産一些出來，像這種衣服要賣就是一套賣，不單賣，這樣利潤也能捆綁出來了。

    她想的功夫孟懷卿穿戴整齊了。

    秦湘看了一眼，忍不住啧了一聲道，“這人和人真是不一樣、”

    這話酸溜溜的了。

    孟懷卿真是老天爺的寵兒了，就是穿棉猴，看起來都跟其他人不一樣。

    秦湘故意給他演示，“像這樣，雙手抄着袖子，背弓一點……”

    她都沒說完，孟懷卿擡手在她頭頂打了一下，“別鬧了，趕緊的走了。”

    “等一下。”秦湘拉住他找出藥箱給他的傷口消炎抹紫藥水兒，結果抹完看着有些滑稽了。

    孟懷卿道，“走吧。”

    兩人出門，外頭寒風凜冽，又開始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

    秦湘說，“如果下一晚上，明天院子裏該有積雪了。”

    孟懷卿嗯了一聲，與她對視，“明天給你堆雪人。”

    秦湘就這意思，點頭，“好。”

    兩人緊趕慢趕到了東來順，宿舍的幾個人也剛剛到了，關玉屏下午回家去了，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沒過來。

    才上樓沒一會兒關玉屏匆匆忙忙的過來了，看着秦湘的時候欲言又止。

    秦湘瞥了她一眼，“有事兒？”

    “沒事兒。”關玉屏沒再說話，也沒再看秦湘了。

    大冬天的就适合吃火鍋，吃一會兒身上熱了，把棉猴脫了，甩開膀子繼續。

    中途秦湘去上廁所，關玉屏也跟了上來，秦湘看她，“怎麽了？”

    “賀成華，跟家裏鬧着不訂親了。”關玉屏皺眉道，“而且他剛才是帶着傷回去的，現在賀家都在詢問這件事。”

    這是看到孟懷卿臉上的傷，聯想到了。

    秦湘也不隐瞞，點頭道，“你想的沒錯，他跟孟懷卿打了一架，就在我家門口。”

    說着秦湘厭煩道，“我以前看着他挺像個好人的，現在我收回這話，他就是個瘋批。就這樣的人竟然也能當軍官……”

    她簡直都不想說了，軍人在她的心目中形象都是高大正直的，但看賀成華，她真的十分讨厭。

    關玉屏又笑，“他還跟家裏說要轉業，據說已經遞交轉業申請了，他家裏現在都吵翻了。崔家知道早晚的事。”

    聽關玉屏這麽說，秦湘更擔心那幾件衣服了。

    萬一賣不出去砸手裏怎麽辦。

    “走吧，回去吃飯。”

    兩人回去坐下，誰都沒提剛才的事兒。

    其實宿舍裏的人對孟懷卿臉上的傷都很好奇。

    但是宿舍裏的人又沒人敢問。

    原因也很簡單，大家身份還是有差別，一方是學生，一方卻是港城那邊的大佬，家世顯赫，總覺得對方高不可攀。

    事實上，孟懷卿看着溫和，可也得看對誰，對着秦湘那自然溫柔和煦，對着其他人，看着溫和，其實并不好親近，溫和中帶着冷漠疏離，更多的是客氣。

    至于丁香的男朋友黃林，本身就不是個愛交際的，所以飯桌上兩個男人幾乎沒有互動的時候。

    大部分時間秦湘跟幾個女生聊天。

    但也都沒提傷的事兒。

    一頓火鍋從七點吃到八點半，秦湘站起來扶着肚子道，“明天起來不知得胖幾斤了。”

    “二斤估計有了。”趙文娜吃的也不少，感覺肚子都沉甸甸的了。

    一群人出門，在大廳裏恰好碰見一行人出來。

    “秦老板。”

    秦湘擡頭看去，卻都是熟悉的人，崔雪兒和她母親趙女士，旁邊還有個女人，不是劉芳林是誰，在劉芳林旁邊還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冷肅的中年男人，四人顯然也是吃完飯出來。

    秦湘客氣道，“崔小姐，您好，”

    接着她又客氣的朝趙女士打招呼，至于劉芳林就算了，之前的事鬧的不愉快，她只想離着賀家人遠一點。

    崔雪兒也看到了孟懷卿，臉上先是閃過驚豔，又有些驚訝，“這位是……”

    秦湘還未開口，趙女士便笑吟吟道，“這位應該是秦老板的對象了，我記得開業的時候去過。”

    幾人寒暄幾句，崔雪兒等人便離開了，關玉屏這時候才從後頭冒出頭來，跟秦湘咬耳朵，“總感覺事兒不對勁啊。就算兩家商量訂親的事兒也得把賀成華喊上啊。賀成華可是剛跟家裏人說不要定親要退伍來着……”

    秦湘瞥她一眼，“那不正好，你沒對象，他如果這個也沒了，你正好頂上。”

    “不要。”關玉屏渾身一抖，終于明白秦湘反感的點兒在哪了。

    秦湘就不想聽到任何關于賀家的事。

    從裏頭出來，外面的風雪更大了。

    秦湘囑咐她們，“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走大路。你們也小心點。”

    趙文娜說完，關玉屏就指着不遠處一輛車道，“我們可別操心他們，人家可是有專車接送的。走了。”

    兩撥人分開，秦湘和孟懷卿道，“走走？”

    吃的太撐了，必須得消化消化了。

    孟懷卿笑，“其實回去也可以消化的。”

    秦湘一愣，孟懷卿勾唇，“有氧運動。”

    神他娘的有氧運動。

    秦湘嘴角抽了抽，幹咳一聲，“走了，走了。”

    說完鬼攆着是的直接望前頭去了。

    孟懷卿心情愉悅，也跟着追了上去。

    走回去一路風刮的臉都有些疼了，半路上秦湘還是遭不住拉着孟懷卿上了車。

    車上已經開了暖氣，身上瞬間舒服多了。

    秦湘道，“暖和的我都想睡覺了。屋裏估計還冷冰冰的呢。”

    孟懷卿并不擔心，“已經有人過去給燒了。”

    秦湘啧了一聲，“孟少爺可真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離了其他人，你還能會什麽？生存技能真的行嗎？”

    孟懷卿，“行不行的你最知道。”

    “閉嘴吧你。”秦湘差點爆粗口，好好一個溫柔俊公子不當，現在學着油腔滑調。

    到家後果然屋裏沒那麽冷了。

    但即便燒了地龍，在家裏仍舊得穿着毛衣，因為這時候燒的地龍跟後世的地暖還是不一樣。後世樓房樓上樓下左右鄰居都交了暖氣費的情況下，屋裏是很暖和的。可這四合院，前後都是空的，所以即便地板下面燒的再熱，屋裏溫度也就那樣了。

    而這時候的空調也不像以後的，能制冷也能供暖，這時候就是夏天用來制冷的。

    饒是如此，在秦湘看來也是很好了。

    她将大衣脫下來挂在衣架上，再扯着毛衣聞了聞，皺眉道，“渾身一股火鍋味兒。”

    孟懷卿笑了一下，“廚房裏有熱水，打水進來洗洗？”

    洗肯定要洗的，但是孟懷卿明顯不懷好意。

    不過就孟懷卿今天的表現，秦湘一點都不想讓他如願。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的洗了澡，直接鑽被窩裏了。

    孟懷卿抱住她就想幹點別的。

    秦湘不樂意，“說，你跟賀成華怎麽打起來的？”

    “沒怎麽，就看他不順眼。”孟懷卿避而不答，反而說起別的，“我聽你說丁香的對象學美術的，如果有需要，可以讓他跟苗盛聯系一下，我想将辦事處裝扮一下。”

    秦湘冷哼一聲，“別避重就輕說別的，你找不找黃林是你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麽打架。”

    孟懷卿見糊弄不過去，便無奈解釋，“我回來的時候見他在門口徘徊，然後話不投機就打起來了。”

    秦湘不信，“真的？”

    在她的認知裏，孟懷卿向來是個沉穩的人，一些事很難引起他情緒上的波動。而賀成華那就是個瘋批，指定是賀成華說了什麽，徹底惹惱了孟懷卿，才在門口大打出手。

    至于他那些保镖，估計也被孟懷卿阻止上前了。

    男人有時候幼稚起來就像小孩，他們打架的時候可不會讓外人參與進來。

    孟懷卿笑，“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天答應我出去轉轉，我們該去哪轉轉。”

    秦湘只想在被窩裏躺着，但還是道，“明天再說。”

    大雪下了一夜，經過一晚上，地龍早就滅了，秦湘躺在床上更不願意動了。

    孟懷卿一向起的早，秦湘正愣神，窗戶那兒突然被敲了敲，秦湘瞥過去，就見孟懷卿站在那兒，“出來。”

    秦湘動了動，“不想起。”

    “不想起那我進來了。”

    說完孟懷卿進來脫掉衣服又鑽了進來，然後就親了下來，打算做昨晚上沒做成的事兒。

    秦湘一巴掌糊在他臉上，“一邊去。”

    連忙起來了。

    孟懷卿遺憾，“計算失算。”

    秦湘趕緊穿衣服，看了眼外頭說，“還能出門嗎？”

    “這天氣也不好出門了，就在家呆着吧。”孟懷卿很遺憾，不過出門是約會，不出門也能約會。

    早飯孟懷卿買的油條豆漿和包子。吃完又将地龍燒起來，而後倆人一起進了書房。

    秦湘忙着做那三套衣服，孟懷卿則不知從哪拿出一些文件，就窩在沙發上看了。

    那沙發是孟懷卿特意為秦湘訂制的，坐在上頭很舒服，秦湘偶爾看書的時候也會坐在那兒，旁邊還有一個小幾，上頭擺着茶盤還有一些吃的，随手可拿，很方便。

    反而是秦湘現在坐的位置，是靠着窗戶的一張大桌案。桌子很寬大，專門為了做衣服打的。

    在她椅子後面就是一臺從港城弄過來的縫紉機，裁好衣服便可以直接上手用縫紉機縫制。

    縫紉機這東西看起來簡單，但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像絲綢這樣的衣服對縫紉機的要求就更高。不然萬一抽個絲，這麽一塊布料可就直接廢了。

    冬天的衣服麻煩一些，除了絲綢衣服，還得搭配披肩。

    秦湘先按照尺寸裁剪出來一套，然後坐在那兒開始縫制。

    偶爾擡頭看孟懷卿一眼，發現他正看的認真，小幾上的茶水涼透了也沒喝上一口。

    外頭天似乎又陰沉起來，秦湘直接将屋裏的燈給打開了，屋裏瞬間亮堂不少。

    孟懷卿猛然擡頭，“什麽時候了？”

    “還不到上午。”

    秦湘起身伸個懶腰，坐下繼續忙碌，心裏卻在想，賀成華那親如果訂不成，那這些衣服估計也就白費了。

    不過她也不會因為沒發生的事就直接放棄了，該怎麽做還得怎麽做。

    正打算繼續，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孟懷卿道，“你忙你的，我去看看。”

    沒一會兒孟懷卿回來，“小米過來了。”

    後頭的米紅軍探出頭來，“我是來說李志國的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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