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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秦軍來勢洶洶, 手中甚至還握着一根扁擔,咬牙切齒的往秦洋兄弟二人後面看,“老三, 秦湘呢,秦湘那個賤人呢?”
來之前秦湘就給秦洋打過預防針,就知道秦軍不會善罷甘休, 當時他覺得大哥不至于這麽蠢。
但似乎他還是将人想的太聰明了, 妹妹說的沒錯, 他們的這個大哥就是又蠢又壞,跟這種人講道理那就是對牛彈琴,永遠都是別人對不起他們夫妻, 從來不會反省自己做沒做錯。
他冷冷的看着秦軍道, “大哥, 你不會好好說話可以把嘴巴閉上, 湘湘回來不回來跟你有什麽關系。”
秦軍咬牙道, “老三,我知道你們倆看不上我和你大嫂, 不就是嫌棄我們是農民, 不是秦湘一樣是個大老板嗎。怎麽,跟着大老板掙錢了,看不上老農民的大哥大嫂了, 真是好意思的, 一個大老爺們兒天天跟個娘們……”
秦軍話都沒說完,就被秦洋咣的一拳揍臉上了。
“你惱羞成怒了。”秦軍站直身體,指着秦洋道, “你們就知道巴結秦湘,不就是她給你們錢嗎, 你們這些連媽都不孝順的人。你們和秦湘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秦湘害了我的孩子,我這輩子都跟她沒完。”
秦洋還要上前揍他,卻被秦海拉住,秦海皺眉看着秦軍慢條斯理道,“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好聽了,孩子沒了大家都很心痛,可歸根到底這孩子就不該來,現在實行計劃生育你們不知道嗎?既然懷了那就好好藏着,打量我們不知道之前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嗎?本來人家沒在意,大嫂老老實實回家也就算了,偏偏她自己鬧騰,讓人計劃生育的人看出了門道。要我說,孩子沒了,最該怨恨的就是你們這當父母的。當父母的不做人,這孩子來到這世上也是受罪被人嘲笑。”
“你放屁。”秦軍激動起來,“要不是秦湘,派出所的人怎麽會把中梅帶走,孩子怎麽可能會沒。”
這話可是把秦洋給氣壞了,掙脫開秦海的鉗制上前一腳将秦軍踢倒在地,“你再胡說八道試試。兩年前是湘湘求着你們收崔蓮花的好處害她的?既然做了就該承受後果,怎麽自己做了壞事還想讓湘湘給你們善後?憑什麽?她沒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已經看在爸媽的面子上了,你們現在居然還有臉來埋怨她。你們還有臉說是我們的大哥大嫂,就你們也配。”
可這些話秦軍根本就聽不進去,扯着嗓子喊道,“就是因為秦湘,明明她回來跟派出所說一聲不追究就能解決的事兒,她偏偏不說。就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眼見着秦軍根本不講理,秦海也懶得拉着秦洋了,這一點大哥的确該打。
秦海現在無比慶幸被他們媽養大的不是他們幾個,要不然他們不也得跟秦軍是的蠻不講理光長年紀不長腦子啊。
“行了,你跟他個腦子不清楚的計較什麽。”秦海拉着秦洋不讓秦洋再打,秦洋住了手陰狠道,“我叫你一聲大哥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你信不信你再胡說八道我還得揍你。”
“你揍,你快點揍,你最好打死我。”秦軍今天還真的來了脾氣,上趕着找揍,“你可快點打死我。”
秦洋本就是個混不吝的,哪受得了這刺激,當即就要上去繼續揍秦軍。
然而這時候秦保田等人聽到消息急忙趕過來了,見秦洋那樣子心裏咯噔一聲,忙過去拽住他,“老三,別打了。”
秦洋還是踢出去一腳,踹在秦軍的肚子上,“你再敢诋毀湘湘一句試試。”
秦保田大喊一聲,“行了,別打了。”
好好的酒席還沒開始,幾個兒子先打上了,秦保田臉色很不好看。
秦軍這時候對上秦洋的眼神也有些怕了,老三什麽性子他清楚,小時候倆人打架有一次他差點就被老三打死。現在長大了,沒想到老三還是那樣的性子,下手這麽狠。
秦保田警告的看着秦洋說,“今天是我們秦家的好日子,有什麽事兒過後再說。”
說着他又看向秦軍,“你今天再敢鬧騰一次,你以後都別說是我兒子,我們秦家丢不起這個人。”
對上秦保田憤怒的臉,秦軍縮了縮脖子直接就哭了,“爸,你就是偏心眼兒,那沒的也是你孫子啊。”
“那也是你們自己做的,要不是田中梅當初害湘湘,公安會來抓她嗎?這都是你們夫妻咎由自取。”秦保田咬牙看着他,“秦軍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你媽撐腰就了不得了,再鬧騰,我們整個村子都容不下你。”
這時候秦書記也過來了,他咳嗽一聲道,“酒席快開始了,都過去吧,咱們秦家屯可是團結的村子,可別因為一些小事兒鬧了不和氣。”
秦書記警告的看着秦軍道,“今天可是有鎮上的幹部來了,誰要是關鍵時候掉鏈子,那以後就真的別在村裏混了。”
秦保田和秦海将秦洋給拉回去了,秦軍坐在地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對于秦軍這樣兒,很多人也真的看不慣。
明明是自己的錯,偏偏賴到秦湘頭上。
當初如果考上大學了,秦湘怎麽可能會嫁給王俊生,也就是秦湘是個有本事的,及時離了婚還積極努力的考上大學,不然一輩子都是被田中梅夫妻給毀了。
就為了二十塊錢,說出去誰信呢。
這前頭的好處拿了,如今因為做錯事兒得了報應反而怪罪到秦湘頭上,什麽人啊。
就今天這一出,其實也有人覺得秦軍找秦湘算賬是假,威脅秦湘想要錢倒是真的。
不過人秦湘大約知道自己這大哥什麽德行,所以今天人家直接沒回來,秦洋又不是個好說話的,秦軍今天的打算是白費了功夫,還挨了打。
等開學了,秦湘往首都一走,秦軍想找人都找不到。
到了秦家,院子裏屋子裏,甚至大街上也都擺上了酒席,一共擺了得二十桌,熱鬧非凡。因為秦家屯的人大多數沾親帶故,所以村裏人大部分都來了。
唯獨秦家左右兩家大門緊閉。
東邊的崔家人從早上起門都沒敢開一下,西邊的院子裏倒是從早上起就響着田中梅高亢的罵聲和連鳳英的哭聲,被秦保田和秦書記過去訓斥了一通才消停。
對這事兒,大部分人都當不知道。
因為連鳳英現在住秦軍家照顧田中梅坐小月子,所以今天這酒席是秦湘的二叔二嬸一家子過來幫忙的。
等秦洋兄弟進了院子,就有秦家的老人問道,“老三啊,湘湘那孩子怎麽沒回來,她可是咱們秦家的大功臣啊。”
“就是啊,這麽好的日子怎麽不會來呢。”
秦洋現在還在氣頭上,一句話也不想說,倒是秦海解釋道,“四爺爺,再過幾天湘湘就該出發去首都了,所以省城的店裏還得好多事需要安排,所以就讓老三代替她回來了,她還親自去買了好些東西,我們在縣裏雇了車,待會兒就送來了。”
他才說完,秦保田又一臉欣慰道,“就今天這酒席也是湘湘出的錢,實在是忙,過不來,因為這事兒還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跟村裏的長輩道歉呢。”
秦書記笑道,“不錯,那邊有一些學校什麽的也希望得到她的幫助去學校演講,幫助學生學習,這是好事,她人是咱們秦家屯出去的,那就是咱們秦家屯的榮譽。”
他們幾個這麽一說,來坐席的人誰還好意思責怪秦湘不回來。
只是不少人覺得秦湘不回來多少是因為秦軍兩口子和連鳳英的緣故。
大家看破不說破。
等酒席上來了,大家看着桌上的飯菜更是驚嘆,每一桌都得十二個菜,個個都是大碗大盤子的,擺都擺不開,像雞鴨魚肉這些更是多,青菜涼菜這種都非常少。
不少人問秦保田,“保田啊,這一桌酒席得花不少錢吧?”
秦保田點頭,“還行,這就是湘湘的一點心意,她總覺得自己賺錢了該回饋鄉親,大家都不用拘束,一定要吃好喝好。”
不光有菜有肉,秦保田還特意托人買了一些啤酒回來,這年月的鄉下啤酒可是稀罕玩意兒,村裏的人喝的稀罕,也覺得秦湘做事大氣。
秦洋既然是代替秦湘回來的,那自然也得跟着秦保田挨着桌子的敬酒,一圈下來,秦保田喝的就有些多了。
五十多歲的男人捂着臉就哭,“我這輩子都沒想到咱們秦家人能出個大學生啊。”
秦書記拍拍他肩膀安慰,“這要在以前的時候大學生那不就跟進士差不多了。”
他一提醒,秦保田又哈哈笑了起來,“女進士,我閨女厲害啊。”
說着他又看向秦海,遺憾道,“可惜你生的不是時候。”
對這一點秦海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現在也沒什麽不好的。做人得知足。”
秦保田點頭,“好孩子,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他看了眼隔壁的秦軍家,再想想如今其他四個子女,秦娟在省城開店擺夜市,生意風生水起,忙碌但也掙錢,老三跟着秦湘日子也差不了。如今老二也回來跟她說已經準備開小賣部了。
唯獨就是秦軍兩口子,種個地都不安分。
酒席吃完,縣裏的車子也來了,來參加酒席的人一人一個禮品袋,裏頭有餅幹有糖果還有男人喜歡的煙,女人喜歡的頭花發卡,林林總總的一包子。
來參加酒席的人不光吃了喝了,還拿了這樣的禮,不由對秦湘的印象更上一層樓。
待将人都送走了,二叔一家子幫忙收拾東西。隔壁秦軍家裏又傳出連鳳英的哭聲。
龐秀菊忍不住直皺眉頭,“大嫂也真夠可以的,今天可是湘湘的好日子,她這擱早上就開始嚎,她到底是想幹什麽呀。”
秦保田臉色也不好看,“甭搭理她。”
對這樣的妻子秦保田也沒法。他總不能一把年紀了再離婚,他也實在怕給兒女帶來不好的影響。
龐秀菊嘆了口氣,又笑道,“不過湘湘不回來也好,看見她媽為了田中梅兩口子對她哭哭啼啼也鬧心。”
說着龐秀菊又問了秦洋一些話,便問道,“你說城裏現在真的機會那麽多?那你那倆妹妹去找個工作能行嗎?”
秦洋一愣,想了想道,“應該也可以,現在城裏幹個體戶的有不少,可真招人的時候也不好招。城裏的姑娘不樂意給個體戶打工。”
他突然想起秦娟說起想招人看店的事兒,又想到二嬸家倆堂妹都不錯,便道,“二嬸,如果她們願意出去,等我回去給打聽打聽。”
聞言龐秀菊一下就高興起來,“行,那我先替她倆謝謝你了。甭管是幹什麽,就算是給人刷盤子刷碗,也比在家種地強,我是看明白了,在老家只能等着到了歲數嫁個莊稼漢,一輩子都得地裏刨食兒,辛苦不說也讨不到個好。還不如往城裏打工掙錢,有點嫁妝錢以後有底氣呢。”
說着龐秀菊又笑了起來,“她倆長的也不差,萬一能找個城裏的女婿呢?”
“其他的咱們暫時不想,只先看眼前就是了,現在外頭幹個體戶的多,只要踏實肯幹,絕對是比在家裏種地要好的。”秦洋對二嬸的印象很好,雖然二嬸也跟其他人一樣的觀點,覺得女孩子長大了就得以找婆家為重。但是二嬸對倆閨女卻很疼愛,龐秀菊倒是想咬牙讓倆孩子讀書,奈何倆閨女沒一個喜歡讀書的,才上完初中就一個個的不想讀了。即便是如今想讓倆閨女進城打工,也是為了以後能少吃苦。
相比較而言,他們的媽連鳳英就偏心偏的太過,再一些事情上也固執的可怕。所以秦湘不回來是對的,他爸想湘湘了就會去省城看閨女了。
秦洋又道,“不過這事兒您最好問問她們樂意不樂意,別不喜歡出去,帶出去了可也不好。”
“怎麽不樂意,聽說湘湘在省城當老板了,也吵着想出去試試呢。不過我們沒本錢也知道她們幾斤幾兩,出去打工掙錢攢點嫁妝也挺好。”
東西收拾完,又把桌椅板凳的都還回去,秦洋和秦海便準備回縣城了,明天一早秦洋還得回省城。
秦保田也沒挽留他們,送他們去鎮上,“跟湘湘說,這幾天我就去看看她,總得在她去上學之前看看她。”
秦洋應了,想到秦軍和他媽,秦洋心裏也不痛快。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他們兄弟倆又回來,他媽竟然窩在秦軍家裏一整天都沒出來,實在讓人心寒。
秦洋兄弟倆走了,連鳳英也終于從秦軍家出來了,不過見面之後就開始對着秦保田哭訴。秦保田煩不勝煩,直接将門一關進屋去了。
而秦湘在省城也的确忙碌。
因為省實驗中學的校長得知趙倩父母認識秦湘,便托他們幫忙聯系了秦湘,想讓她去實驗中學高三的學生進行一次演講,激勵一下學生。
秦湘是切切實實的得了實驗中學的恩惠,對趙倩父母的為人也很欽佩,于是趙倩一跟她說,她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仔細的寫了一篇演講稿之後,在立秋這一天去了實驗中學。
接待她的就是趙倩的父母陪同着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幾位老師和領導對秦湘很有好感,聊了幾句之後便沒了後顧之憂。
到底是全省最好的中學,實驗中學的高三生足足有16個班級八百多名學生。
學生的生源也來自全省各地,有些是省城本地的學生,也有從下面縣試通過考試考過來的學生。毫無疑問,能在這兒讀書的學生都是些有真才實學,有很大可能考上大學的人。
趙倩的父親趙文博邊走邊跟秦湘聊天,“倩倩原本今天也想來看你演講,可是因為臨時替其他人代課來不了了,因為這事兒還好一個不高興呢。”
提起趙倩,秦湘就有話說了,“趙倩比較負責,正事要緊。她要實在想聽,抽空我給她演講。”
對于趙倩,秦湘是很感激的,要知道沒有趙倩,她的政治可能考不了那麽高的分數呢。
而且人家也沒要求她将那些資料保密,對于她分享給清水縣一中的行為也贊同,這一點上就讓秦湘對這學校充滿了好感。
教導主任笑道,“我們其實沒想到你能答應的,因為聽說你的确很忙。”
“再忙我也要來這一趟的。”秦湘正色道,“主任,當初我複習時也不是一帆風順,尤其是我的政治因為時間不足複習的并不怎麽好。還是咱們學校趙老師和江老師不藏私,讓趙倩給我分享了政治的資料還有其他的試卷才有了我的今天。今年我回母校的時候,說起分享的那些試卷,我母校的校長和主任也是非常感激咱們學校,只是他們很少有機會來省裏,這次知道我來咱們學校演講,還特意讓我感謝咱們學校呢。”
秦湘說話謙虛,說的話也讓實驗中學的老師愛聽,不管趙文博還是教導主任都頗為高興。
“對了。”趙文博似乎想起什麽,“就之前趙倩分享給你的政治資料其實是我們學校的一位學生整理的,說起來你們應該也知道彼此。”
秦湘驚訝,“我認識?”
“你們一起錄過節目。”
趙文博一提醒,秦湘就知道是誰了,“解縱整理的?”
這可真就是巧合了。
秦湘笑道,“說實話,如果沒有他整理的這資料,我可能還考不了這個分數。”
教導主任笑了起來,“那他估計得懊悔死了。”
趙文博眼中也帶着笑意,“那孩子自小就是別人眼中的孩子,這麽多年了估計還是頭一次考第二名。”他看向教導主任,“他在家就沒埋怨過?”
這話讓秦湘更驚訝了,趙文博解釋,“解縱是解主任的小兒子。”
“那可真是巧合了。”秦湘哭笑不得,她只在進門的時候聽說是xie主任,原以為是謝,沒想到是解縱的這個解。
那也難怪解縱自小學習好了,頭腦是一方面,也是家學淵源,環境在那兒。
解主任擺擺手,“那倒沒有,他就是把自己關在屋裏關了一天也就好了。”說着他臉上浮現出冷意,“在秦湘同學的新聞爆出來的時候還有人想撺掇他去舉報秦湘呢。我和他媽還擔心了一下,好在他沒讓我們失望。”
解主任顯然對兒子的反應很滿意,如果解縱因為自己考了第二名不服氣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那他們夫妻才是真的失望。
“解縱很優秀。”秦湘認真道,“那天錄節目的之前我們在門口碰上,他問我那些事是不是真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并沒有受那些事的影響,如果他真是一個為了成績不擇手段的人,他不會問這個問題,也不會在學習之餘整理資料分享給其他人。”
考大學太難了,而如今也沒有多少學習資料,很多學校的資料都是老師一點點拼湊出來的。能分享,首先有自信自己能考的好,也不害怕其他人會比自己考的更好。
趙文博颔首,“你說的沒錯,他是個很優秀的學生。錄完節目他去我家的時候還說起來,他說秦湘是他見過最勇敢的女生。”
解主任驚訝,“這個他倒是沒跟我們說過。”
秦湘謙虛道,“我只是沒辦法,誰有選擇也不會選擇這樣困難的一條路。”
如果有選擇,她也選擇一個父母強大的家庭,能躲在父母羽翼之下鹹魚躺平,誰願意披荊斬棘也要拼出個未來。
正說着話,不遠處一個騎自行車的男生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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