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发狂一样扯掉了身上披着的灰色熊皮,裸露出岩石一样强壮的身体和枯死草丛般茂盛的棕色体毛。额头上带着因愤怒而涨起来的青筋,帕索挥舞着手中的狰狞巨斧,和浑身赤红的奎德人撞击在一起。
这一次,没有了轻视之心的兽人终于挡住了瑞加的攻击。猛烈的武器撞击声之后,‘刀疤脸’的身体只是微微晃了晃就架住了劈过来的战斧。然后他粗壮的双臂向上一抬,将正持续向下发力的猎人推开,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从武器中传递过来的野蛮力量令帕索双手发麻,但这个狂热的战士却对自己开裂的虎口毫不在意。任凭着暗红色的血液在手掌上流淌,他接着一下一下劈出自己的战斧,让瑞加短时间内只能够手忙脚乱的躲闪,而无法还击。
剧烈的撞击不断从手中的斧面上传来,猎人也被涌过来的蛮力逼得不断后退,两人的脚印在雪地上拖动,很快就拉出了两条浅浅的沟壑。这时候,兽人帕索身高所带来的劣势就开始显露出来。随着瑞加的后退,兽人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让缠斗的双方逐渐分散开。
一连十余次不间断的格挡令猎人双臂发麻,不过那股热流却在他的身体中一刻不停的流动,飞速的修复着受伤的肌体和伤口,令瑞加的战斗力重新恢复到巅峰。
正当瑞加打算冲上去和帕索再次缠斗在一起的时候,一声轻微的闷响突然从不远处传过来,引起了众多兽人士兵的注意。猎人当然猜出了那是女战士移动桦树的声音,但兽人士兵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分出了两人向着一百码处的森林走去。
瑞加当然不能够让他们打断莫妮卡的工作,于是猎人从丘陵的顶端一跳,绕过了屈身防御中的帕索,冲向了那些在观看着战斗的兽人士兵。被雪獾皮包裹着的双脚重重的踏入了积雪中,猎人打了一个滚之后又轻易的站立起来,挥动着战斧撞向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青铜锻造出来的斧刃在积雪反射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直到逼入了兽人不到三码的距离之后,那个士兵才仓惶的将手中的兵器挡在胸前。但他手中的武器仅是一把粗糙的长矛。由松木制造出来而又涂上了一层兽筋熬制物的矛杆虽然坚韧却不够坚硬!在锐利的金属之前,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脆响就被劈成两段。
紧接着被劈开的是兽人的胸膛,这个长矛士兵从胸口到腹部间被划出了一道恐怖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和各种各样的器官从这个巨大的伤口中滑下来,染红了脚下的地面。更令其余兽人恐惧的是这个兽人竟然还没有立刻失去生命。这士兵一边哭喊,一边将从腹部划出来的肠子送回肚子,但这反而加快了他死亡的速度。被冻结的内脏塞入了温暖的腹腔之后,立即开始吸取他身体的温度。不到五个呼吸之后,这个士兵就无声无息的垂头跪倒在地面上,变成一具坚冰般寒冷的尸体。
趁着没有帕索的阻拦,狂化之后的瑞加在兽人的队伍中左冲右杀,短时间之内就打倒了四个士兵,成功的将那两个准备去查看森林的兽人吸引回来。
在瑞加晃过他的时候,兽人战士帕索就意识到不妙,但他还认为这是奎德人想要逃走。但当他笨拙的回过头时,印入双眼的却是满地的鲜血。在不到两个呼吸之间,就已经有一个兽人士兵被砍倒在地。
“可耻的懦夫!”愤怒犹如燃烧的龙息一样从帕索的呼吸中喷出来,这个矮壮的战士已经被瑞加激的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健壮的双腿在积雪中努力跋涉,‘刀疤脸’立即掉头冲了回来,但在这过程中又有三个士兵被砍倒在地面上。寒冷残酷的坏境使伤者在冰原上的存活率极低,所以这三个要害部位被劈砍出了巨大伤口的兽人很快就失去了身体的温度。
但马上猎人就再也没有了能够杀死兽人士兵的机会,因为帕索终于冲上来,和他战斗在一起。并且这一次‘刀疤脸’没有阻止其他士兵对于瑞加的围攻。各种各样的兵器被兽人握在手中,只要有机会就冲上来攻击猎人。
时不时无声无息刺过来的武器终于又让瑞加品尝到了受伤的滋味,几道浅浅的伤痕分布在雄壮的身躯上,幸好没有让狂化中的猎人感觉到痛楚。更加幸运的是,兽人中的射手都被留在丘陵底部抵御雪猿的进攻,否则瑞加的战斗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神秘热流的壮大似乎使奎德人的狂化时间又变长了一些,不过在几次和帕索的交手之后,瑞加终于感受到了体内那股热流的衰弱。猎人将手中的的战斧抡了一圈后,再也不管那些‘嗷嗷’冲向自己的兽人士兵,直接向着莫妮卡藏身的桦树林冲去。按照心里默念的时间,女战士这时候也应该制作出了简陋的工具。
奎德人的逃脱似乎又令兽人士兵一愣,不过仇恨使他们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只有把瑞加打倒,他们才会赢得失去的荣誉。但瑞加明显比他们更加适应铺满了积雪的地面,猎人猛烈的迈动双腿,大步的向前跃动,几个呼吸之后就将兽人士兵的队伍抛出了十码的距离。身体矮壮的帕索则是行动缓慢,倒是大部分兽人士兵都听从他的怒吼跑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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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距离森林越来越近的时候,令瑞加放心的一幕终于出现了。从森林的边缘处,穿着灰色斗篷的女战士正吃力的推着一根粗壮的桦树干走出来,从她身体崩出来的弧度上,瑞加就大概的判断出了树干的重量,大约比那只被他捕杀雪熊重一些,有一千磅的样子。但这对于一个天生力弱的女战士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看到了奔跑过来的猎人之后,女战士堆满了汗水和融化雪水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柔和的曲线。然后她更加努力的推动着身前的圆木,好让它可以尽快滑下山坡。
在女战士出现的那一刻,兽人终于知道了这两个奎德人的打算。于是帕索赶快下达了使用投枪攻击的命令,两个兽人士兵迅速的从身后抽出了短小的刺枪,然后在跑动中用力的掷出。抡圆了的胳膊给予了投枪恐怖的杀伤力,这些刺枪在空中不稳定的旋转,最终在猎人身后一码不到的地方落下,插入了松软的雪地,把瑞加吓了一跳。
双脚的速度一点也不放慢,瑞加终于冲到了女战士的附近。狂化的身体带着野蛮的力量撞在缓慢滚动的圆木上,令这节腐朽成黑色而且沾满了雪泥的桦树干猛地向前一冲,开始向着丘陵下滑动。满脸疲惫的莫妮卡立即攀着凸起坐上了圆木,然后双手按住了粗糙的树皮。
瑞加的身体也同样向前一扑,想要趁着狂化没有消失,爬上正在加速下滑的圆木。但已经开始消失的热流却使他力量亏空了不少,猎人只抓住了圆木尾部的一个凸起,而他的身体则还在雪地上拖着向前,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明显的雪痕。
随着兽人士兵逐渐赶到圆木滑下去的地方,“刀疤脸”帕索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他开始时还命令士兵接着追下去,但当他和几个士兵一起狼狈的滑倒在雪地上时,悍勇的战士才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他却从身边的兽人士兵那里夺过了一支刺枪,然后用力的对着猎人抛出去,似乎是在发泄着自己的心中的郁闷。
在野蛮力量的抛射下,松木制作的短小带着尖锐的哀鸣,越来越快的向下扎去。当圆木从一块岩石上飞过去的时候,已经陷入了虚弱的瑞加立即被颠簸的地面抛飞起来,主动的向着投枪落下的方位撞去。眼看着猎人快要被投枪的尖部刺穿胸口的时候,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突然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沉重的身体拽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圆木上。
看着刺入雪地的投枪尾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心有余悸的猎人终于想起来对着把他拉到了圆木上的莫妮卡笑了一下,然后双眼一黑陷入了昏迷。
看着瑞加身上仅有的几道小伤口,莫妮卡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色,然后另一只手抱紧了圆木,开始了这段安全却无比颠簸的路程。
有了简陋的工具,到达丘陵这一面的底部仅仅花费了他们一个祈祷的时间。当瑞加再次因为疼痛而醒来的时候,他迷糊的双眼才发现他和女战士已经滚倒在了一片厚厚的雪地上。而之前承载着他们的圆木则带着迅猛的速度接着向前滑动,直到撞在一块高度超过十尺的巨石上,碎成几段。
伸出麻木的右手将脸上粘住的积雪和雪水抹掉,猎人这才发现自己的无法动弹的左手竟是被莫妮卡死死握住。而女战士在发现了醒来的瑞加之后,立即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口中强硬的辩解道:“如果不这样做,你早就和那圆木一样碎成几段了。”
面对着这样的莫妮卡,瑞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的一切‘经验’都是来自于佣兵之间的吹牛打屁。如此一来,猎人只好挠了挠头,傻笑几声,然后主动站起来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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