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十有八九要出事。”
几天行程，路过一地，有江湖前辈正在金盆洗手。
顾长生站在人群之后，对着自己身旁正戴着一张面纱的慕婉说道。
“何以见得？”
慕婉的大半张脸都被一张面纱给遮住，一双如星子的眸子，奇怪的看着他，声音清冷的询问道。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一入江湖岁月飘，身不由己……”
顾长生语气幽幽，话都还没有说完。
突然，在慕婉很是惊愕的眼神中，他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来了。”
“哈哈哈哈……”
一声猖狂的大笑声在这空旷的天地之间回荡。
这笑的就很是反派。
“风行子，如此盛典，怎么也不邀请我这老朋友来啊？不请自来，你该不会怪罪我吧？”
“谁？”
“何人？”
“在哪？”
众人齐齐举目回头，目光四处观望。
很快，就有一道身影由远及近清晰出现。
在那道身影的身后，还跟着不少持刀的黑衣人。
“狂刀！”
走到近时，才有人认出来这是何人。
也曾在这青州江湖上名声不小。
但已有许多年都不曾出现在江湖上。
“狂刀，你没死？！”
作为今日金盆洗手的主角，风行子，目光凝重的看着那道来者不善的人影，震惊的直接问出了声。
“托你的福，昔日灭我宗派满门，独我大难不死，还加入到了天地会，才有今日的我能突破武者一流啊！”
狂刀的声音仇恨之中又带着几丝喜悦。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让人怎么也琢磨不透！
“一流！”
在场所有人闻言都是齐齐一震。
在场的并无一流，最高的也不过才是二流武者而已。
当然，这是他们不知道还有顾长生这么个老六。
但只要不是波及到了自己，顾长生就根本不可能会出手。
江湖上的恩怨是非，打打杀杀，谁又能彻底分的清楚谁对谁错呢？
“天地会，邪道反教，你竟然加入了这个势力，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你就不怕被人人得而诛之吗？！”
风行子高声急呼，试图让众人和他一起同仇敌忾。
但他这完全是想多了。
天地会和顾长生前世的白莲教差不多。
是一个专业的造反势力。
可以说是造反专业户！
不论是哪朝哪代，都会有天地会在搞造反的身影。
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但历经各朝，屡剿不灭。
也是很奇葩了！
没有人知道天地会的总部到底在哪。
虽然被打为了邪教，但这只是对于朝廷而言，对于江湖，对于江湖上很多的武者来说，天地会和那些明面上的大门大派，其实也并无区别。
“哈哈哈哈哈……我邪道反教，我人人得而诛之！可是，现在没有人能杀的了我，而你，却是活不过今天！”
大仇就将要得报，狂刀的声音在喜悦之中，又带着一抹癫狂。
就这废话这么多，是個当反派的好苗子！
这要是换成了顾长生，早他妈动手了。
还哪里会和人逼逼赖赖的。
当然，现在这人废话多也不是没有好处……
顾长生眼神平静的看着场中的形式发展。
手中，却还在牵着一抹很是温暖的柔夷。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速速离开！当然，如果有人想出头，也可以留下来和他一起陪葬！”
说了半天，终于开始清场了。
但这后半句话更像是一句废话。
眼看着在这里接下来就快要血流成河。
在场不相干的人都迅速四散而去。
顾长生也是一样。
但还没走出多远，身后隐隐就可以听见有刀剑碰撞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凄厉的惨叫声。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啊。”
顾长生吟了句诗。
刚一抬头，就看见慕婉的一双眸子一直都在盯着他看。
“伱这么看着我干吗？”顾长生那是二丈和尚都摸不着头脑。
“嗯？！”
慕婉撇了一眼两人现在还在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眼神的意思却是格外的明显。
“抱歉，我当时担心你嘛，就没太注意到这个。”
顾长生立马松开了自己的手，这演技十分之流畅自然。
慕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吧。”
她声音依然还是那么带着点清冷的，轻声道。
顾长生也赶紧跟上。
……
行路途中遇到了这么一档子的事。
两人继续赶路。
三四天后，距离顾长生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可是，慕婉居然还是在和他同路。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该不会真有这么巧吧？
随着越发的接近目的地，顾长生的心里也是越来越不确定，两人不会就连目的地也是一样的吧？！
“你要去哪？”
顾长生最后还是直接选择果断的询问她。
“天水城。”慕婉平静的道。
“嘶……”
顾长生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他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呢。
两人的目的地，果然是一样的！
“你也要去天水城？”
看着顾长生这副震惊的模样，慕婉侧头好奇的问他。
“是啊，我去天水城有事，你去天水城干嘛？”
顾长生点头，侧头和慕婉交谈，打听着情报。
“那是我家，我自然是回家。”慕婉表情平静道。
“嘶……”
顾长生又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感觉自己这几十年来所吸的凉气可能都没有今天这一天的多。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要找的先天法其实在慕婉的身上就有？
曾有一个欲与他结拜的侠客，对他说过。
自己曾无意间在天水城的附近目睹过一位先天散修武者。
那绝对不是玄国大门大派们的先天。
因为这些人的画像在江湖上流传的到处都是。
而天水城的这位却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位。
那就很有可能是一位没有势力的散修武者啊。
能以散武之身，武道到达先天，堪称绝世天才！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江湖上没有一点名气。
而能达到先天，必然是会有先天法的。
顾长生本打算在找到这位散修先天之后。
慢慢等他老死，就可以得到先天法。
可现在，慕婉的家也在天水城那里。
以她这样的年纪，能达到二流武者。
背后很难没有什么背景，势力。
顾长生本以为她会是某个大派出来历练的弟子，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她很有可能就是……
顾长生这辈子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很没有安全感过。
他甚至隐隐觉得有一个先天武者，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正在静静的看着两人。
“慕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