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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11.雙線并軌的真相(9)
不是的。
唐沢裕想。
他在那一刻感到一種山呼海嘯般的深切哽咽。從咽喉深處上湧,一直沒過淚腺,像行走在沙漠裏的人忽然見到了海市蜃樓。他翻腕回握住琴酒的手,動作卻停在那裏不動了,歸根究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掙脫他,還是拉住他。
“不是……不是這樣。”
琴酒發現這些需要多久?
所有的痕跡業已消失殆盡。他翻過多少細節,查完多少記錄,需要怎樣在死角盲區中踽踽獨行,才能拼湊出這個結論?
“是花。”就像聽到了他的想法一樣,琴酒說。
“花瓶裏的玫瑰。我沒有印象,是什麽時候帶回來的。”
因為收到時唐沢裕剛從警視廳下班回家,隔着中間的操縱杆,一支玫瑰從駕駛座遞到眼前。車上讨論的正是針對幻術秀的安排,這段經歷自然也憑空蒸發了。
唐沢裕苦笑一下:“怎麽會因為這個。我還以為……”
琴酒有自己墜毀了一架直升機的記憶,清點時卻發現數量不符,明明這樣的做法才更符合他的畫風。
“因為只有這件事,”琴酒說,“我從不會忘。”
唐沢裕猛地偏過頭。
出聲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語調裏帶了哭腔,好像某種巨大的、溫熱的悲傷,以一句對白為契機,噗倏膨脹開去。靶場浮在一片煌煌的白光裏,分不清左右前後,而他是溺在沙漠裏的人,他在這一刻感受到某種複雜的情緒,是含混不清的惶恐、擔憂和喜悅,他快要渴瘋了,卻不敢動擺在面前的一杯水。
琴酒低低地問:“我錯過了什麽?”
攥着他的手無意識加重力道,掌心溫度相貼,整個世界仿佛只在這接觸的一隅裏存活着。
“一場煙花而已,”最後唐沢裕垂眼說,“沒什麽。”
至于如何擺平蜘蛛的心計、測算布局的籌謀,這些其實是最不值一提的事。一切煙消雲散後,他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留住東京塔頂的煙花。
一只手伸過來,很輕地幫他擦掉了眼角的淚。
在看不到的後方,逆向的白燈将陰影織成裙裾。琴酒的臉色很沉,因陰影而顯得面目模糊,像在醞釀一場看不見的暴雨。
他很少幹擾或阻止什麽。今天的做法已經屬于破例,因為唐沢裕太累了。
當他坐上副駕,眼神肉眼可見的疲憊,窗外的天光模糊輪廓,表情空白到像要在光裏消失掉。
只一眼,琴酒便更改了前行的目的地。
當他被那些庸俗的、無意義的、乏味的事物占據腦海,他總會在這時感到無法克制的暴怒。席卷一切的怒火落到實處,讓他鐵鉗般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要唐沢裕試圖掙脫就會發現施加在上面的力道有多大,幸好他沒有。
因為領他過來的意圖沒有收到任何抵抗,他才能牢牢地、不動聲色地壓制下這些念頭。
這些背地裏的庇護有誰知道?
他們憑什麽讓你枯耗心血?
琴酒喉結用力地滾了滾,陰影裏的墨綠色瞳孔,某種發狠似的神色一閃而逝。
柯南把踏腳凳搬進衛生間,踩上去夠到水池。
鏡子裏的毛利小五郎哈欠連天,迷迷糊糊地讓了半個位置。他兩眼半閉不睜,因此也沒有注意到,柯南的表情清醒而沉重異常,根本不像一個早上剛起的人。
他擰開牙膏,接水漱口,邊想:所有人都有隐瞞的事。
已經是修學旅行結束的第二天,回去之後,灰原哀就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地下車庫裏的研究所出口離帝丹小學的集合隊伍足有兩三公裏遠,FBI将他們送回公園,剛一下車,柯南便急急地問灰原哀:“你是怎麽出來的?”
灰原哀并不說話。
兩人就在這種奇怪的氛圍裏往前走,一個急切追問,一個充耳不聞,直到抵達醫院的鐵門前,灰原哀才說:“有個我父親以前的朋友幫忙。”
兩人跨過鐵門。
柯南當然不信這句話,皮斯科也認識宮野夫婦,但也沒耽誤他毫不猶豫地綁架灰原哀。如果組織裏真有一個人願意不惜一切地救灰原,當初的宮野志保又怎麽會被關進毒氣室?
灰原哀被他追問得不耐煩,就說:“我答應了要保密的。”
在地下研究所分開後發生的事,她似乎打定主意要隐瞞到底。不等柯南開口,她又搶白道:“既然這樣,你又憑什麽那麽相信沖矢昴?”
沖矢昴就是赤井秀一——這點柯南當然沒有坦白。他相信赤井秀一會看顧灰原哀的安全,但所謂的信任兩字,卻還要打個折扣。
柯南刷完牙,被尿急的毛利小五郎扔出廁所,就去廚房給小蘭幫忙。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看到他的裝束,毛利蘭好奇問:“柯南君,今天要出門嗎?”
“嗯,”柯南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和光彥他們約好了一起踢球!”
“那要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哦。”
小蘭沒有意識到他在撒謊,反身又回廚房端盤子了。柯南在桌前擺放餐具,心底思忖道:除了灰原哀,其他人呢?
——赤井秀一的語氣意味深長:“希望你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迷惑,而忘記真正該對付的是什麽人。”
說這話時,唐沢裕正拿着手機走來。安室透夾槍帶棒地反諷道:“廢話。我當然知道我的敵人是——”
他似乎想說“我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不勞您費心提醒”,最後的半句話卻沒有出口。
直到在記憶中回放幾遍,柯南才終于确定:安室透話音驟停的原因,正是唐沢裕的到來。
這是他失眠半宿所回想的事,昨天衆人即将離開地下車庫前,最後的一段對話。當他檢索起這段記憶,自己都驚異于畫面的清晰;或許當時柯南就發現了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只是無意識将細節刻在腦海,只待日後複盤。
回憶的鏡頭推後,車庫的角落裏,灰原哀自己裹起毯子,雙手捧着一杯熱水。
唐沢裕拿着手機,手指飛快地回複着什麽消息,對安室透很輕地一點頭。幾人沉默兩秒,咔噠一聲,唐沢裕合上翻蓋機,對柯南道:“今天上午我沒請假,臨時離崗,該回去了。要帶你一程嗎?”
柯南差點沒下意識答應下來,一旁的赤井秀一及時找補:“帝丹的修學旅行還沒有結束吧?朱蒂也要回去,讓他們坐FBI的車吧。”
柯南連忙點頭。
好在唐沢裕似乎還趕着回去,這場在柯南眼裏的尬聊沒有持續多久,等他背影遠離,安室透的态度也肉眼可見地重新變差,敷衍地擺了擺手就走了。
那時柯南的情緒還沉浸在“懷疑唐沢裕”的震驚與駭然中,當他冷靜下來,開始連貫地審視起這一切,一個結論便自然浮現:
所有的異常,都和唐沢裕有關。
灰原哀。在FBI的衆人趕到之前,她已經和唐沢裕獨處了一段時間;
而安室透,他對赤井秀一的态度簡直肉眼可見的不耐煩,厭惡的氣場拒人千裏,直到唐沢裕走到附近,臉上的敵意才漸漸消失。
“嗯嗯,今天來回訪是吧?我知道了,随時有時間。”
毛利小五郎從廁所出來,嘟囔着挂斷電話:“真是的……麻煩。”
被他一打岔,柯南換了一個地方。
安室透的态度究竟是什麽?
當時在場的四個人,他、赤井秀一、安室透、唐沢裕。赤井秀一對唐沢裕的懷疑昭然若揭,連帶着柯南也為此心神動搖,只有他的表現含糊不明。
或許安室透根本沒有收到FBI的暗示:赤井秀一将想法明确地告訴了柯南,對他卻說一半留一半,他會意味深長地強調“敵人”,也會刻意繞過唐沢裕、選擇基爾這一更為麻煩的渠道傳遞消息,但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赤井秀一不可能像對柯南一樣,将懷疑和警惕開誠布公地講明白。
成年人就是這點麻煩。
一夜過去,柯南終于意識到其中無形的拉鋸。
四人中,赤井秀一防備唐沢裕,自己和安室透就天然成為了需要争取的中間方。柯南已經搖擺着偏向了赤井秀一,而安室透顯然更相信唐沢裕,赤井秀一曾經試着将他争取到自己這邊來,不過他失敗了。
捋清這點後,接下來的行動就成了一件必然的事,赤井秀一沒有争取到安室透,必然會鞏固柯南這頭的信任。
——柯南會起得這麽早也源于此。這是個早已約好的日期,赤井秀一會帶他見一個人,據對方所說,這是他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的珍貴線索,也是唯一一個,可能了解村上浩一案全部事實真相的存在。
柯南對此滿懷期待。
早在馬路對面,他就看清了咖啡館落地窗邊的一個人影,短發,廉價的西服套裙,不得志的生活讓她的眼角泛起細紋。赤井秀一早已坐在對面,等柯南在一旁落座,便往身旁示意道:“請把和我說的事,完完整整地再和他複述一遍。”
他在“完整”和“複述”上刻意加了重音。柯南順勢看向對面,短發的女人嘴唇緊抿,十指向內交疊,是個明顯的防備姿勢。
這張臉他其實并不陌生,只是在現實裏第一次見到,正是村上浩一案的辯護律師,唐沢裕被構陷入獄時,法院委派的辯護人。
律師,橘境子。
橘境子顯然沒料到等來的是一個一年級男孩,遲疑地碰了碰旁邊的手機,才問:“他是誰?”
“能解開一切的人。”赤井秀一沉靜道。
他眼神轉向柯南,柯南收到暗示,沉着地點了點頭。
TBC.
一句話概括本章:
阿卡伊搞事加載中……第一次搞事失敗。loading……第二次搞事開始(bushi)
零你好像被忽悠瘸了的暹羅哦(那種語氣)
伏筆指路:
玫瑰——C9S4-S5
橘境子——C6S8
我猜肯定有一大批人忘掉前面的劇情了……其實只需要重看一下Case11的前七章就可以,除了感情戲的部分,劇情裏提到之前的內容都會做簡要概括。
因為身體原因,目前暫定為隔日更。
我是考研前陽的,考完為了趕論文又連續熬了幾天夜,現在明顯感覺精力不濟,身體變得特別虛,爬兩層樓就會喘qaq提醒大家陽康以後一定要注意修養,當然不陽最好!我會努力恢複,争取快點回到日更的狀态的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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