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把白薔薇好感度刷高的楚小鳥成功得到了每天離開鳥籠一個小時的權利。
雖然脖子上還被強行要求帶上薔薇花藤項圈,但已經比整天呆在裏面強太多。
楚澤淮也終于見到了【植物樂園】裏其他的植物npc們。
“你就是老大撿回來的那個人類?”
月季花靠在宮殿的欄杆上,看着被薔薇氣息包圍着的楚澤淮,目光在對方的發色上停留了一瞬,
“我還是第一次見除了玩家以外的人類,我還以為人類都是那樣的呢。”
“是哪樣的?”
看着比記憶中更年輕的月季花,楚澤淮疑惑道。
“口無遮攔,能屈能伸,喜歡做出各種讓植意想不到的事情,變态到完全不想接觸,經常會有各種騷操作,我們偶爾能碰到一個正常玩家已經算是謝天謝地。”
大概是看出了對方此刻正受老大寵愛,月季花倒也有耐心和對方閑聊幾句。
比方說玩家們抓住葉子後開始狂舔、拿着藤蔓就往不可言說的地方塞、發現花就興奮地湊過去摸摸揉揉、比他們這些植物更喜歡在地上陰暗扭曲地爬行、強行親吻好看的植物小姐姐、被藤鞭打了會發出一聲詭異的“爽”........
總之,只有他們植物想不到,沒有那群喪心病狂的玩家們做不到。
“白薔薇也經歷過這些嗎?”
楚澤淮問,他以前聽過白郁聊起在副本中的工作,但是還真沒有聽對方說過是這樣的工作內容。
“反正我是沒有見過玩家舔他葉子——畢竟能活着跑到boss面前的玩家少之又少,這少部分玩家們還有一大半會被直接打回游戲大廳。”
月季花聳了下肩膀,回憶道,随後又覺得不夠嚴謹,補充了一句,
“不過隔着一堆植物npc們朝他喊騷話倒是很常見,最常見的就是玩家們喊‘能不能談戀愛’和‘把你的藤蔓塞進來’,不過他倒是從來不理會這樣的言論。”
“這樣啊,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楚澤淮應下,繼續打聽副本裏發生過的故事。
這是他之前從未了解過的事,也是未來的白郁和植物們不再提起的事,想要多了解些,那自然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月季花也沒覺得這些日常有什麽好隐瞞的,見對方感興趣,幹脆就全都說了出來。
于是在這不長也不短的聊天時間中,楚澤淮成功得到了許多有關白郁的歷史故事。
“......原來他以前還把自己的藤蔓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後磨成珠子天天盤啊。”
楚澤淮感慨道,難怪白郁當初說要砍了自己手指說得雲淡風輕,原來是早有前科。
“對,因為有玩家閑聊時提起過這個話題,老大他那個時候正無聊,幹脆就跑去了解了一下,不過他盤了幾十顆覺得沒意思,就不幹了。”
月季花道。
“話說不會疼嗎?把自己一部分砍下來什麽的。”
楚澤淮想起當初向日葵在流銀酒店時的哭嚎,問道。
“是會疼的,但是老大他一向無所謂這些細枝末節的疼痛,更何況只是很小的一截硬藤蔓,幾乎是瞬間就能長好,連汁液都不會流——哎,劍蘭,你來了啊。”
月季花對楚澤淮解釋植物的身體特性,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植走過來。
“嗯,是我,有玩家闖入了你的地方,你去處理一下。”
劍蘭言簡意赅道。
“好,如果我們還能再見到的話,可以繼續聊,有什麽問題可以随便問副本裏的植物。”
楚澤淮身上有白薔薇的氣息,副本裏的植物npc們只要不是有病,都會對他釋放善意。
月季花簡單告別後就離開,楚澤淮點頭表示明白,同時不自覺打量了一下剛剛來的這株植物。
高挑的個子,身上是一身利落的黑色作戰服,高馬尾,五官鋒利表情冷肅,目光冷硬且銳利,手掌虛虛放在腰間的劍上。
他以前在婚禮的賓客席上見到過對方,但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之後就再沒有什麽交集,只是聽說是個很優秀的劍客。
而在楚澤淮打量劍蘭的時候,後者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樣。”
片刻後,劍蘭開口,道。
白薔薇大人撿到了一個人類并且圈養起來,在對方身上花費了大量時間,都不怎麽和下屬交流開會,就連必要的工作也都是匆忙完成,就為了多和那個人類相處。
副本裏的各種植物當然能感受出來這明顯的冷落和心不在焉,再加上白薔薇本身就沒想着隐瞞這個人類的存在,那消息就和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植物樂園。
“你想象中的我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聽到這話後,楚澤淮沒忍住挑眉。
“就是外面世界很流行的那種,身嬌體軟易推倒、皮膚白嫩到一掐就會出水,眼睛很大嘴唇很紅、說話細裏細氣、每天一副被欺負哭的樣子。”
劍蘭想了想植物們對“金絲雀”的大致猜測,道。
現在看來,除了皮膚白皙外,其他的就沒有一項對的上。
明明看上去很高也很能打,性格不是冷硬但也絕對不會很好欺負,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傳成那個樣子的。
楚澤淮:“......這也太離譜了吧。”
他不是沒有遇到過關于自己的刻板影響,但從來都是被傳成“那個殺人不眨眼、從來不笑、每天都散發冷氣、相當可怕、想要活命就離他遠點的東洲區域執行官”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嬌滴滴的猜測。
“畢竟是金絲雀嘛,大家也沒有見過,只能按照書上描寫的猜測。”
劍蘭解釋了一句,餘光看到了對方手上熟悉位置的繭子以及對方腰間的定光劍,
“你也會用劍嗎?要不要來切磋一下?”
“好啊。”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楚澤淮和劍蘭來了一次酣快淋漓的戰鬥,順便發洩了一下這些天積累下來的情緒,當他躲過對方的殺招并且用定光劍挑飛對方的蘭心劍後,他得到了來自劍蘭的認可。
确實沒有想到,第一個認可他的,不是未來經常見面的月季花向日葵和蒲公英,而是壓根沒有什麽交集的劍蘭。
“呼,好久沒有打得這麽爽了,上次還是和薄荷,只可惜那家夥對任務以外的戰鬥不感興趣。”
劍蘭把劍插.入劍鞘中,對着楚澤淮伸出了手,
“我現在正好沒事,需要我帶你轉一圈植物樂園嗎?”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楚澤淮不是沒有逛過植物樂園,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植物樂園已經空無一植,只是被白郁當做存放東西的空間或者攻擊的手段,這次确實是第一次看見副本空間滿滿都是植物的樣子。
把玩家們扯進水裏然後一起翻滾的海藻和海草。
用腦袋大的尖刺果實把玩家們砸回游戲大廳的榴蓮。
在風中和玩家們“快樂跳舞”的蒲公英。
被玩家們譽為“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擅長陰險暗殺的沉默寡言薄荷。
給玩家們提供能量液體、難得屬于一個正面npc的大胸肌椰樹。
喜歡把有着劇毒的乳汁冒充恢複能量椰汁來欺騙玩家的箭毒木。
經常把玩家們變成一株株向日葵、致力于讓金黃色覆蓋整個副本的向日葵。
沉迷于用顏值和語言迷惑玩家、最後又用藤鞭把玩家打得哭爹喊娘的月季花。
喜歡在玩家們身上塗各種各樣無法清洗圖案的漆樹。
“感覺玩家好多。”
楚澤淮看了一圈,道。
“因為我們副本是大熱門,每一次開啓,都有數不清的玩家進來。”
劍蘭道,平靜的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驕傲,随後,她看見一個銀白色的身影走來,語氣又恢複成了恭敬,
“白薔薇大人。”
白郁“嗯”了一聲,看向了一旁的楚澤淮:“心情不錯?”
“對,出來看一下風景,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楚澤淮知道白郁現在想要什麽,他熟稔地湊過去,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頸,親昵地蹭了下對方的側臉。
完全沒想到小鳥會當着其他植物面這麽做的白郁僵住了。
“怎麽了?不喜歡我這麽抱你嗎?”
楚澤淮感受到掌心下僵硬的身體,唇角微微上揚。
對于現在的白郁來說,他的舉動越是能超出對方的預料,他就是越能引起對方的興趣。
果然,白郁沒有對此表現出反感,在反應過來後,還主動地側過臉親了他一口:“喜歡,不過你現在應該回去了。”
在外面自由快樂溜達的小鳥很可愛,關在鳥籠裏被薔薇藤蔓舒束縛的小鳥也很漂亮。
“知道了。”
楚澤淮任由對方的藤蔓纏繞上自己的身體,金橙色眼眸彎起,
“不過你會來陪我嗎?我還有不少新奇的東西。”
“會的,我剛剛已經把工作都做完了,你還有什麽新奇東西?”
白郁那雙淺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
“你玩過爬藤架和秋千嗎?”
楚澤淮想起讓未來的白郁愛不釋手的兩樣東西,問道。
“沒有。”
白郁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那回去後我給你介紹一下。”
“嗯。”
事實證明,掌握了未來白郁喜好的楚澤淮,刷一株白薔薇的好感度簡直是易如反掌。
短短一周,他就從被關在金色鳥籠中,到每天有一個小時出去放風,再到每天有三個小時可以出去到處轉悠,到最後每天能有一半的時間都可以出去自由玩樂。
對他的規則幾乎每兩天就會變一次。
白薔薇對金色小鳥的寵愛也越來越明顯,在各種新奇玩意兒和新奇體驗的攻略下,幾乎到了沉迷對方的地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宮殿裏面陪着小鳥。
植物樂園裏但凡是有點眼色的植物,都會對偶爾在他們面前晃過的金色小鳥抱有善意,當然,這麽多植物中,難免有沒有眼色的植物。
比方說剛剛入職、帶着一些傲氣和口無遮攔、還沒有遭受過毒打的向日葵。
在月底必要的總結會議結束後,白郁想早點解散然後早點去找他的漂亮小鳥。
最近快到開花期了,感覺自己整個植物都有些躁動,但是抱着小鳥的話,就感覺情緒緩和舒适了很多。
結果他還沒有走出去,就被一個金色的身影擋在了前面。
“向日葵,有什麽事情嗎?”
白郁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沒有忽略對方的補貼和要求,最近的植物樂園也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老大,您沒發現您最近在那個人類上面浪費過多的時間嗎?”
向日葵梗着脖子,大膽開麥,
“您最近都不和我們一起讨論玩家了,您要記得自己的職責,真的不能沉迷在溫柔鄉裏啊。”
白郁半眯起眼睛:“和你們一起讨論玩家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作為植物樂園的boss,他主要的職責就是把玩家們打回游戲大廳,次要的職責是管理植物樂園和完成每月每年的會議報告,雖然他最近确實把多餘的時間都放在了楚澤淮那邊,但必要的工作一個也沒有落下。
“可是大人,那個人類有什麽好的,沒有葉子也沒有花,也不是玩家,我覺得他壓根就不配繼續呆在副本裏........”
項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道深綠色閃過,下一秒,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他自己的身體。
“锵——”
一枚綠色的葉子釘到了一旁的牆壁上,與此同時,一個向日葵的腦袋也滾落在地。
綠色的汁液四濺、空氣中植物氣息越發濃郁,氣氛陡然凝固,一旁還沒來及的離開的植物們都大氣不敢出。
“向日葵,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白郁周圍的氣壓低下去,淺綠色的眼眸中染上危險的神色。
他本來就因為開花期臨近而心煩,結果還有不長眼的植物湊到槍口上。
“對不起,白薔薇大人,我再也不會了。”
向日葵被吓得魂飛魄散,連自己的腦袋都來不及撿,直接跪了下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對方生氣的樣子。
主要是白薔薇平日裏對植物們不錯,有什麽事情也會想着和植物們商量,他就以為這件事也是可以随便讨論的。
“沒有下次。”
白郁甩了下手中的葉子,收回後,跨過對方徑直離開。
明明同樣是金色身影,向日葵看得就惹植物心煩。
等到那道氣壓低的銀白色背影離開後,凝固的氣氛總算恢複了過來,項陽趕緊把自己的向日葵臉盤子撿起來,慌裏慌張安在了脖子上。
好像有哪裏不對。
“你腦袋安反了。”
月季花走過來,一把将向日葵的頭拔了起來,在對方的哀嚎聲中,轉了一百八十度後,又重新安回去。
“啊!你就不能提前說一下嗎?好痛!”
項陽捂着自己的脖子,心疼地看着地上一大攤綠色汁液。
“你小點聲,小心老大聽到你的聲音後又開始生氣,折返回來後再把你給削一頓。”
月季花連忙捂住了對方的嘴,看着愣頭愣腦的向日葵嘆了口氣,這家夥怎麽就這麽不讓植省心。
“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向日葵整個植都灰敗下來,縮在角落裏,變成了一個向日葵球嗚嗚嗚哭道。
“你沒事說這個幹什麽,老大又沒有真的罔顧工作,而且你說就說了,還挑老大開花期暴躁的時候說,不削你削誰。”
月季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白薔薇只是看上去溫善而已,內裏其實還是相當兇殘冷漠,尤其是讨厭質疑他決定的植物,向日葵入職晚,所以并不知道對方當初為了搶到boss的位置,幹掉了多少同類。
經過了那次殘忍搏殺的植物們,通常都不敢在對方面前表達異議。
不過随着局勢穩定下來,對方也樂得僞裝成一個和善植,要不是在開花期,估計向日葵也就被警告幾句,但是誰讓這家夥沒眼色又運氣不好撞上了呢。
“那現在怎麽辦,白薔薇大人該不會每天都要過來削我一頓出氣吧。”
向日葵臉色開始變白,似乎是已經看到了未來被職場霸淩的殘酷景象。
“不清楚,以前還沒有植物敢在開花期惹他的。”
月季摸了摸下巴,有了一個主意,
“你把海草和劍蘭叫過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有了一個主意。”
宮殿內。
“心情不好?”
楚澤淮坐在秋千上,看着一旁靠過來并且把他整個抱住的白薔薇,問道。
植物樂園裏還會出現讓對方心情不好的事情嗎?
“有個不長眼的植物,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主要是我想開花。”
白郁蹭了蹭熱熱的金色小鳥,跟着對方一起在秋千上搖搖晃晃。
向日葵雖然讓他有點生氣,但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是開花期。
每年到了開花期的時候,想繁衍的本能和不想開花授粉的想法在打架,搞的他有些心情煩躁。
“難怪我最近在你身上嗅到了很淡的花香。”
聽到“開花”兩個字,楚澤淮先是心裏一跳,随後意識到對方暫時沒有想對他授粉後,便很快地恢複了以往的神态,神色自如道,
“還有幾天?需要我回避嗎?”
“明天,或者大後天。”
白郁把腦袋靠在對方肩頸處,在對方特有的氣息中,心态逐漸平和下來,
“不用回避,又不會出什麽事。”
開花期最多煩躁,遠遠達不到失去理智的狀态,而且小鳥和他又不是一個物種,不用擔心對方會不小心結種子。
更何況對方在旁邊的話,他的心情和精神狀态會明顯好一些,他巴不得對方能在整個開花期都在他旁邊。
“好,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在你。”
楚澤淮想起白薔薇在開花期喜歡溫度較高的地方,于是便張開翅膀,虛虛地籠罩在了白郁身上。
“嗯。”
白郁模糊地應了一聲,從靠着對方的肩膀,到靠着對方的懷抱,随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閉上了眼眸。
有點累。
他需要休息,通過睡覺來積攢開花期的能量。
偌大的宮殿一下子安靜下來,在秋千輕微的搖晃中,楚澤淮伸出手,他的指尖插.入對方長長的銀發,順着冰涼的發絲滑下,之後又小心地碰了碰對方翹起的銀白色睫毛。
白薔薇果然很喜歡用這個姿勢睡他懷裏。
只不過不同的是,未來的白郁會很放松地一頭栽下去,而現在的白郁,即使是在閉目休息,也依舊保持着對他的警惕提防。
只要自己有任何不軌的心思,估計立馬就會被藤蔓拿捏。
楚澤淮嘆了口氣,他收回手,靠着秋千也閉上了眼眸。
他有點想念未來的白郁了,所以說,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和往常差不多。
白郁完成工作上的事情後,就去和他漂亮的金色小鳥貼貼,有興致的話,就一起體驗植物從未體驗過的全新感受,沒什麽興致的話,就貼在一起休息。
楚澤淮則是在白郁找過來的時候陪着這株白薔薇,白郁忙的時候,就在外面瞎溜達,一邊看着植物npc們和玩家們鬥智鬥勇,一邊想辦法找回去的方式。
直到他被幾株植物給攔在了一個走廊裏。
“請問有事嗎?”
楚澤淮疑惑,他好像除了溜達以外,也沒有幹預到其他植物的正常工作吧。
“有個事情想拜托你做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幾株植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由比較能言善道的月季花出面,把當初散會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總之,就是這樣,向日葵他沒有惡意的,我也壓着他過來給你道歉了,但是這家夥這幾天心神恍惚,總是擔心老大會來削他,所以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勸一下。”
月季花想起工作不在狀态的向日葵,也是有些無奈。
向日葵貌似被當初白薔薇的一葉割頭給吓到了,一下子從一個極端膽大到敢和boss提意見的植物,變成了一個極端膽小都不敢去見老大的植物。
聽到植物們請求的楚澤淮:.......
“你們當我是什麽寵妃嗎?居然連吹枕邊風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楚澤淮捏了捏眉心,覺得在這些植物們眼中,自己可能已經和封建社會的禍國妖妃聯系在了一起。
“現在也只有你能有那麽多時間接觸白薔薇大人了。”
劍蘭站在一旁,随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抿唇,
“我們也沒有什麽能給你的,你想要什麽報酬,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只是不想在看到向日葵頹廢下去。”
楚澤淮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我試一試,不保證成功,報酬就不用了。”
未來的向日葵和月季花也幫了他很多忙,更何況現在的月季花都無償告訴了他那麽多白薔薇的小秘密,他倒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萬分感謝。”
夜晚如期而至。
白郁按照往常一樣來找籠中的漂亮小鳥,他先是抱着小鳥在秋千上晃悠了一會兒,随後又把人摁在床上吻了幾十分鐘。
“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被來了一次漫長的藤蔓強吻後,楚澤淮衣衫淩亂地從床上坐起來,擦了下泛紅的唇,看向還算滿意的白郁。
“嗯,你在我旁邊陪着我,自然心情很不錯。”
白郁伸出手,用指尖擦了下對方反射性而出現的淚花。
“對了,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我聽說你之前......”
楚澤淮組織了一下措辭,把向日葵的事情說了出來。
白郁不說話。
白郁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白郁站起身來,身上的氣勢沉下去,恢複成了初次見面時的冷漠。
下一刻,楚澤淮感受到手腕腳腕脖頸處的藤蔓不斷收緊,從松弛變成了緊繃,也讓他從能在籠子裏自由活動,到被藤蔓在空中束縛成了一個固定的姿勢。
“為什麽你也來質疑我的決定呢?”
白郁站在楚澤淮面前,垂眸看着被藤蔓強行拽着擺出一個姿勢的小鳥,低聲道。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用力摁過對方被暴露出來的脖頸喉結,随後又掐住對方的下巴。
剛才的滿足和喜愛就像是泡沫一樣瞬間消逝,在背光的情況下,楚澤淮看不清對方垂眸下的神色,卻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渾身散發的不愉。
“沒有質疑,只是提了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楚澤淮輕聲道,在那雙淺綠色眼眸看過來時,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白郁,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和我尊重平等地交流一次。”
楚澤淮是如此真實地意識到,在對方這些天的寵愛和縱容下,是完全把自己當成所有物的想法。
向日葵的事情只是一個很淺的導火索,真正讓白薔薇動怒的,是獨屬于他的金色小鳥居然會對着他的決定提出自己的觀點。
如果是未來的白郁,他們兩個會對分歧點進行讨論,在遇到相互不理解的地方,也會試着從對方的角度看待——比方說他就不理解白郁在家裏面陰暗扭曲地爬行,白郁也不理解他為什麽無聊的時候喜歡給長長的銀發編小辮子。
但他面前的是過去的白郁。
強勢、霸道、冷厲、兇殘、喜怒不定,是一株坐久了高位的植物,是只會把他當成私自所有物的存在。
這些天的經歷确實太過于迷惑,再加上一模一樣的臉和氣息,導致他一時間有些混淆兩者,也忘了初次見面的話語。
白郁動了動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只是開花期來了,他想讓他的小鳥百依百順乖一點而已。
只不過這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他的注意力就被對方的身體所吸引。
原本被吻到松松垮垮淩亂的衣物,在其主人被固定在空中後,最後還是沒能挂住,順着身體就滑落了下去,暴露出來大片晃眼的白皙皮膚。
白郁喉結微動,淺綠色眼眸中的神色加深。
“啪”一聲,一朵白薔薇花盛開,接着,更多的白薔薇花盛開,空氣中的花香越來越濃郁。
這一刻,什麽向日葵什麽吵架生氣什麽小鳥居然敢質疑自已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被扔到了一旁。
白郁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開花”兩個字。
如果非要擴充一下這兩個字的話,那就是“想要讓小鳥陪着他開花”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碧綠色的藤蔓開始游走,從束縛變成了纏繞,開始拖着金色小鳥往另一個地方走去,楚澤淮反應過來對方想幹什麽後,金橙色眼眸中難得有了一絲慌亂。
剛才被吊起來時,他還覺得沒什麽,畢竟以他對白薔薇的理解,這種程度的生氣還不算特別嚴重,哄一哄順順毛就過去了。
但是開花不一樣。
“不行,我感覺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到這種————”
藤蔓中的金色小鳥開始死命掙紮起來。
“我想讓你陪我開花。”
白郁無視了對方的抗拒,強硬地把人拽進了一個更隐秘的側殿,同時還側了下頭,
“你剛才不是還在說那些話嗎?我只是順着你說的話去做而已,我勸你不要再做徒勞的掙紮,我決定的事,你是反對無效的。”
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楚澤淮的所有話語。
他整個人心都涼了。
雖然是同一個個體,但面前這個白郁真的十分陌生,他做不到把兩個植物當成一個植物來看,也做不到把對方當成能對他開花授粉的伴侶。
更何況,以對方現在對自己的強硬态度和完全不懂憐惜的兇殘性格,再加上生氣debuff的加成,他真的能活過對方的開花期嗎?
幾個小時後。
空氣中滿滿的全是強烈薔薇花香氣,在黑暗中,楚澤淮抱膝坐在一堆藤蔓上,重重地松了口氣。
是他想多了,未來的白郁和他這麽說的時候,百分之百會進入到深夜頻道,所以一時間有了思維慣性。
但是以前的白郁說“我想讓你陪我開花”時,就真的是單純想讓自己陪他開花。
白薔薇花在一朵一朵開放,他在一旁坐着觀看。
沒有被他帶歪到那種程度并且沒有經歷人類不健康讀物荼毒的白郁,還不知道植物和人類之間也可以開花授粉,于是壓根就沒有想到那麽危險暧昧的事情。
“真的吓了我一大跳。”
楚澤淮心有餘悸,果然,每到一個新的空間,就必然要經歷一次巨大的驚吓。
他就怎麽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裏,被一大堆開着花的藤蔓包圍,等着對方開花結束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黑暗和花香的環境中,楚澤淮也有些困意,靠着藤蔓半阖起眼眸,但他也不敢真的睡着,就怕這麽多藤蔓,萬一有一根趁着他不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探索進去怎麽辦。
直到後半夜,安靜開花的藤蔓驟然游動起來。
冰冷的藤蔓和柔軟的花瓣蹭過皮膚的觸感傳來,楚澤淮猛然驚醒,就感覺後腰處傳來一股燙意。
在暗色中,沉寂的薔薇花紋再一次浮現,淡淡的銀色光輝流轉,看上去還有些神秘美感。
只可惜楚澤淮自己看不到,他反手去摸自己的後腰,手腕卻被一只手抓住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龐大的藤蔓逐漸變成了一個人形,白郁從後面抱住對方,腦袋擱在楚澤淮肩膀上,親昵地蹭了下對方的側臉,語氣放松下來,
“我找了這麽多個世界,總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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