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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聽完雲野的話,秦冽暗暗地在他的手掌心捏了下,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像他這種渾身散發着威猛氣息的1怎麽能接受被人說有0的氣質?這不是侮辱是什麽?
進了病房裏面,秦冽将帶來的禮物放下,規規矩矩跟蘇老打了聲招呼。
“坐。”蘇老的精氣神好了許多,眼神示意下雲野,“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秦冽說。”
雲野沒想到爺爺連寒暄都不曾就要直奔主題,恍惚了下,點頭答應,“那我去找醫生聊聊您的病情。”
說罷他推開門出去,不曾給秦冽一記擔心的眼神。
因為他相信這對他來說是小場面,他一定能夠應付得了爺爺。
在雲野出去後,蘇老直接命令了秦冽一句,“我想喝水,去給我倒。”
秦冽巡視一圈,看到水壺後拿了杯子過去。
他給蘇老倒了杯先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體貼地問:“需要扶您坐起來嗎?”
“不然我躺着喝?”
秦冽看出來了,他是要故意給他出難題試探他的耐心。
小老頭點子還挺多。
多虧了他平時積攢了不少應對爺爺的經驗,和他們老年人相處起來完全得心應手。
把蘇老扶起來後,秦冽還事先提醒他老人家試試水溫,免得燙到。
蘇老抿了口水,“這麽涼還能燙到?給我添點熱的。”
“好的,蘇爺爺。”秦冽皮笑肉不笑,痛快轉了身。
另一邊。
雲野去了趟醫生的辦公室發現人沒在裏邊,又轉身返回去,結果半路遇到了蘇益西。
他給蘇老買了些無糖的糕點,他老人家就好這一口,醫生說可以适當吃點,沒有關系。
快步上前,雲野拉住了他,“爺爺在和人聊天,你等會兒再進。”
“誰來了?”
“我男朋友啊。”雲野語氣免不了有點兒驕傲,“爺爺同意我們倆交往了。”
“你說什麽?”蘇益西感覺難以置信。
“大概因為他覺得虧欠我,才沒反對的吧。”雲野透過他的反應,試探性問:“你很羨慕嗎?”
蘇益西移開目光,低聲反駁,“沒有。”
然而事實是,他胸腔裏一顆心跳動得十分劇烈,活了這麽久終于感覺看到了希望似的。
如果外公能同意雲野和同性在一起,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可以?
之前,蘇益西擔心自己的性取向會被外公知道,惹他不快,拿不到集團的繼承權,所以拼命掩飾自己,即便喜歡誰也不敢表現出來。
他真的受夠了那種陰暗的日子。
雲野知道秦冽和爺爺一時半會兒聊不完,剛好他趁這個機會可以和蘇益西深入了解一下。
“我們去那邊坐吧。”說完,他率先走了過去。
蘇益西凝視着雲野的背影,他在想,陳暮洲究竟喜歡他哪裏呢?他能不能從雲野的身上找到和他的相似之處?
雲野和蘇益西聊了半個小時,秦冽終于從病房出來了。
他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放松的神情,像是在說:老子可算是從鬼門關逃出來了。
闊步上前,雲野拉起了他的手,“你和爺爺聊得不錯嘛!我還以為你不到十分鐘就會被轟出來。”
“那你太小瞧我哄他們老年人開心的本事了。”
秦冽越過雲野去看蘇益西。
他正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說:你穿這麽騷包的粉色是怎麽想的?
秦冽表情十分傲嬌,握住雲野的手,牽着他走到蘇益西的面前,“別太羨慕。”
蘇益西臉上的驚訝之色頃刻間消失不見。
“我羨慕你什麽?”他故意反問,準備看秦冽怎麽回答。
誰料他拉着雲野一轉身走了,炫耀完就溜,也不care別人什麽态度。
蘇益西的一口郁結之氣直接堵在了喉嚨裏面。
上車後,雲野系上安全帶,問秦冽和爺爺都聊了什麽。
“老年人還能是為什麽事情,無非就是考驗我,看我是不是三心二意那種人。”
“那你認為你們相處得如何?”
“還算愉快。”
“聽你這語氣好像不大有信心啊。”
秦冽無聲挑眉,将他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下,“雲野,我們一定要證明,我們是非常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
微微一怔,雲野不懂他怎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真正有信心,是不會在意別人怎麽看的吧。
雲野還想說什麽,秦冽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的手機連接了藍牙,接聽之後,雲野聽見一個許久沒聽到的聲音。
“冽哥,在哪兒呢?”
是唐境澤。
他的眼睛一亮,這個反應被秦冽捕捉,納入眼底。
“路上,開車。”秦冽簡短說完,“有事兒?”
“我到尚城來了,晚上一塊喝點?”
“等我請示下。”無聲望向旁邊,雲野接收到訊號,莫名其妙,“你問我幹嘛?”
“你晚上有空嗎?”
“我沒什麽事兒啊。”
秦冽了然,對唐境澤說:“我帶雲野一起去。”
約好時間和地點以後,秦冽按了挂斷,下一秒便問:“你對唐境澤好像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
“我身邊這幾個朋友,你好像跟他最熟,對他的态度也比對其他人要好。”
“可以啊。”雲野的眼神中湧出欽佩,“這都被你發現了?火眼金睛啊。”
“別貧。”秦冽很認真問他,“為什麽?”
“因為我和你結婚後,你身邊最好的朋友就是他啊!那個時候的唐境澤已經是權威醫生了,我身體不好,你經常叫他來家裏為我做檢查,半夜裏遇上我哪裏不舒服,也先給他打電話,如果沒什麽事的情況下,他總會第一時間趕到。”
解釋完之後,雲野非常肯定地點頭,“唐境澤這個人風趣幽默,善良正直,也非常有耐心,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你當着我的面誇別的男人,合适嗎?”
雲野忍俊不禁,“你不會連你好朋友的醋也吃吧?我真要和他有什麽,這輩子還會來追你嗎?”
秦冽一想也對,不自然移開視線,開始為自己辯解,“我當然不是懷疑這個,只是每次看你滿臉笑容望着他,很不舒服。”
“他對我們好,我當然要以禮相待啊!”雲野歪頭,戳下他的臉,“總不能對他冷臉吧?”
秦冽自覺理虧,不聊這個話題了。
他當然不是懷疑雲野對唐境澤會有暧昧之情,一切全因為醋意作祟罷了。
沒有人受得了小心眼愛吃醋的另一半,或許最初可以忍受,但久而久之呢?
上次他便因為這個跟雲野起了矛盾,不可再重蹈覆轍。
“那我身邊的其他朋友呢?韓煜、陳瑞這些人去哪兒了?”他沒忘記周子琰,考慮之下才提起他,“還有姓周的,你好像特別不喜歡他?”
一旦聊起這個,就要把雲野不願意告訴他的秘密揭開。
他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麽跟他說,但他的賽事開始在即,也到了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了。
轉頭看向窗外面,碧藍如洗的天空下,一片蒼翠的高崗,隐約可見飛檐高翹的涼亭。層層疊疊的樹葉間,伸出幾支花朵,分外好看。
雲野很突兀地提起,“秦冽,今天太陽很好,要不然我們下去走走?”
他想的是邊逛邊聊比較好,以免秦冽開着車的時候情緒波動,會發生什麽意外。
而從他的态度裏,秦冽也發現不對勁了。
假如不是說很重要的事情,雲野他不可能下車專門去談。
将車停靠在路邊後,兩人各自從車的兩邊下來,往裏面走。
午間的森林公園裏,大片迎春花盛開。
暖暖的陽光在不規則建築牆上淌下錯落有致的光影,天藍得像一塊純粹的美玉。
在靠近湖泊的岸邊有一片空地,成片的綠蔭下擺着一張張的桌子,是屬于旁邊的茶室。
雲野和秦冽走到圍欄邊,相對而坐,要了一壺普洱茶。
陽光下,平靜的湖面像灑下細碎的流金,還有兩只天鵝在上面戲水。
服務員為他們把泡好的茶端上桌。
雲野執起茶壺,将茶湯緩緩倒入瓷杯中。
熱氣蒸騰,空氣中茶香四溢。
他握着瓷杯的手指纖長,白皙似玉,做這種動作時天然有種和諧的感覺。
幹淨美好得似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
三月天裏陽光正好,他像是從盛景中走來,帶着特有的光彩。
“如果不是碰巧遇上想聊的話題,我們都想不到來這邊喝茶。”
雲野将其中一杯放到秦冽的面前。
他端起來,并沒有喝只是随手把玩着,旋轉杯沿。
雲野知道他很想知道那些事情,他想了想,該從哪裏給他講起。
如果他很确定前世是周子琰害了他,那他一定會斬釘截鐵告訴他。但很可惜,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的猜測。
氣氛沉寂片刻,雲野喝完一杯茶後,先行開口:“你的車隊在你28歲的那年解散了,從此以後你都不碰賽車了。”
聞言,秦冽的眼神頃刻間變得犀利。
視線落在茶壺漂浮的茶葉中間,有些晦暗不明。
“韓煜那會兒在國外發展,我只見過他裏面,陳瑞還有其他隊員倒是和你保持着聯系,但我也沒見過他們。”
雲野見他不說話,講完這些後才試探性奔入主題,“你之所以不碰賽車,是因為………”
他停頓住,有些于心不忍。
卻不想,秦冽直接把他未說出口的話講了出來,“是因為我再也玩不了賽車了對嗎?”
雲野不會知道,秦冽在問出那句話的時候,胸口如同壓着千斤巨石,連呼吸都十分艱難。
那是他曾視作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甚至想要以死捍衛,怎能接受得了中途而廢。
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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