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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第204章

    請人吃飯,菜就需做得多了,寧可剩,也不可湊合着剛剛夠,雞鴨魚肉全擺上了,家裏桌子凳子不夠,又去劉家搬來,忙忙碌碌的,等人來,大家上桌不免吃了一驚。

    乖乖,五六個肉菜,村裏人即使過年,也都不帶這麽吃的。

    若是殺了雞,那是肯定不能再殺鴨的,有豬肉,那雞鴨就更不會殺了,吃肉就像嘗個味道,大家都是精打細算節約着的過日子,不敢吃的這般奢靡。

    趙哥兒如此招待,除了表示看重,另一方面,也表示着人把日子過起來了。

    村裏都知道家裏做生意賺了銀子,賺多賺少先不說,村長和河大楞兩家都是實在人,只寥寥擺上兩菜人也不會說什麽,可心裏難免不是滋味,趙哥兒也擔心傳出去,大家怕是要覺得他們賺了銀子,只弄兩菜招待人,真是摳搜。

    難得過年,這些東西家裏都有,前兒人殺豬,他們去吃,回來時村長和河大楞還給送了肉,如此,菜自是要多做些。

    大家吃吃喝喝,扒飯間又免不了閑聊幾句,說菜好吃,魚做的鮮,昨兒個誰家抓了多少條魚,幾條做了臘魚,幾條又被腌了,盡是些家長裏短。

    廚房小,擺不下兩桌,便在堂屋吃,大門敞着,風飕飕的吹進來,大家竟也不覺得冷,一餐飯吃到下午。

    劉嬸和王大梅,柳阿叔留下來幫着打掃洗碗,弄完了,劉嬸回家把粽子拿了過來,又說讓趙哥兒重新殺只雞,不要砍,直接放鍋裏煮,熟了撈起來拜個祖宗。

    等劉嬸一走,趙哥兒要去後院抓雞,這雞還是楊慕濤先時送過來的,早上殺了兩只,這會還剩好幾只,方子晨拉住他,沒讓他去。

    拜什麽祖宗呢。

    他祖宗都不在這兒,趙哥兒祖宗也遠在京城呢!即使做了鬼,估計都賴得跑這麽遠吃這一餐。

    趙哥兒不聽,過年家家戶戶都要拜的,不拜祖宗不保佑。

    見他不做似乎都不安心,方子晨便随他了,因着沒有牌位祭臺,趙哥兒便把雞擺在門口,上香時趙哥兒喊了幾孩子回來,又把方子晨叫出來,一同磕了三個頭。

    臨到晚上,林小俠和李豔梅吃了晚飯,起身回去,嬌嬌同乖仔楊銘逸玩了一下午,直接不願走了,趙哥兒送了幾盒劃炮給她,嬌嬌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今兒辭舊迎新,按村裏的習慣,是要守夜的,晚飯過後,孩子們又在院子裏玩起了仙女棒和魔術彈,劉家過來跟着守,兩家人總歸是要熱鬧些,十點左右,趙哥兒和周哥兒又去和粉做了湯圓。

    紅糖煮的,為方便孩子們吃,湯圓搓的小小個,吃起來也夠味,楊銘逸又幹了三碗,乖仔都看得哇塞了一聲,連連誇他厲害。

    方子晨抹了把臉,心裏也覺得這小哥兒委實有點牛逼了,嬌嬌要論第一,楊銘逸能論第二,他自個都有點甘拜下風了,不過他也沒再像上次那般傻乎乎的問人你為什麽吃那麽多了,見他似乎被乖仔誇的有些尴尬,出聲道:“你現在正是長個的時候,吃的多很正常,想當初我像你這麽個年紀的時候,這種湯圓,我能連吃三大盤,十個包子我都不放在眼裏。”

    這話實在誇張,趙哥兒笑道:“那你還真是個大飯桶。”

    “大飯桶怎麽了?”方子晨被拆了臺有些不高興,插着腰:“即使是飯桶,還不是有人愛我愛得要死要活,兩天不見就又哭又鬧,晚上不親兩口還要鬧脾氣。”

    這房裏的事兒,遮掩都來不及,方子晨這般大大咧咧說出來,趙哥兒臊紅了臉,又想打他了:“瞎說什麽,孩子們還在呢!”

    “在就在呗,小小年紀的,即使我開車了,車速直達三百,怕是也聽不懂······哎呀,別捏了,疼啊~”

    劉嬸子搖搖頭笑了起來,真是些小年輕啊!

    吃飽了,孩子們便有些困,方子晨把兩大桶煙花抱了出來。

    這玩意兒做了好久了,同炮仗一起擱在堂屋裏,很重又很大,方子晨說這個不能玩,他們好奇,但也一直沒有亂動,如今見他搬出來,皆是好奇的圍了過來。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父親父親,這個系西莫呀?”

    “等會你就知道了。”方子晨說。

    沒有表,只能估算大概的時間,臨近十二點,方子晨擺好煙花,整點,點燃了引線。

    他跑到趙哥兒身邊,牽着他的手,附在他耳邊,嗓音清亮:“看天上,這是我特意做出來送給你的。”

    手指不由輕輕顫動,胸腔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趙哥兒啞着聲音:“是什麽,你······”

    ‘碰’的一聲巨響,響徹天際,似乎都地動山搖。

    只見一個拳頭大的火星帶着尾焰從紙筒裏噴出來,飛竄到空中,這聲勢浩大,不似先頭玩的炮仗所能比拟的,孩子同大人不由目光追随着火焰。

    火焰升至空中,只停了一瞬,接着又‘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天空開了朵炫彩缤紛的煙花,直徑長達十幾米,炸成的花瓣璀璨奪目,似流星般向四周竄去,五顏六色,落英缤紛,接着又似隕石一樣帶着閃光往下墜。

    只一剎那,整個夜空,整個小河村都是被照亮了,恍如白晝,院子裏無一人說話,仰着頭,皆是睜大了眼,滿目詫異震驚。

    小河村所有人在聽見那聲震耳欲聾的聲響時便都跑到院子裏來了,大家在經受整整四天的茶毒,對這聲兒已經免疫了,只以為又是孩子們上回玩的那種小煙花,可是煙花炸開那一刻,所有人都說不出話——震撼,實在是太震撼了,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盛大壯觀的景象。

    原先孩子們玩的魔術棒,炸的煙花又小顏色又單一,可就這樣的,大家已是驚嘆連連,如今看了這個,大家都被震撼到了。

    “夫君······”趙哥兒只覺得心在胸膛劇烈的跳動,一聲接着一聲,不間斷的,震得他耳膜似乎都在嗡嗡響,裏頭仿佛有什麽東西要跑出來,外界的喧囔他一句也聽不見,眼也酸澀了。

    幼時在京城,記憶雖是已有些模糊,卻也知道,這煙花,便是京城也是沒有的。

    當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還有,”方子晨在第二顆煙花即将噴射出來之際,附身吻了趙哥兒一下,貼着他,耳鬓厮磨:“剛煙花綻放,我向神靈許願,希望每個明天你都在,你是我永遠都不想失去的人,今年,明年,我都想和你一起過,孩子和你,還有我,一家人,都健健康康,你能堅定的走向我,我就熱烈的回應你,只要能讓你高興,讓你幸福,我都願意不計代價去做,無視規則,無所畏懼。”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趙哥兒緊緊握着他的手,煙花還未燃放,四周黑暗,可他仿佛還是能看清方子晨那張英俊,漂亮,讓人血脈噴張的臉,方子晨眼裏有藏也藏不住的高傲和正直,這不是藐視,而是他坐在常人為之奮鬥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高度上太久,身上便帶着那股別人模仿也模仿不出的氣息。

    他是神秘的,尊貴的,想要讓人占為己有的。

    這樣一個人,牽引着他一步步靠近,然後驟然沉淪。

    趙哥兒大腦似乎處于一種缺氧的狀态,他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胸膛裏雜亂的擠了一堆話,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說,也想清晰的,毫無遮掩的告訴方子晨那份占據他整個心房的喜歡,可對上方子晨的雙眼,他卻張不了口,眼眸中凝彙了太多情緒。

    ‘咻’的一聲,一顆火焰又從紙筒裏噴射而出。

    那些愛意,随之而出。

    “有些話,一輩子只适合說一次,可‘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卻想每天都對你說,我想向你清晰的表達我對你的感覺,每一天,每一刻,你別嫌我油膩。”

    趙哥兒聲音發黏:“夫君······”

    方子晨沉着嗓音,面上認真且真摯:“趙哥兒。”

    他說:“一直陪着我吧!只要你開口,我就低頭,一生不變。”

    趙哥兒被這些話戳到了心肝,他抱住方子晨的腰,喉頭哽咽,方子晨看他紅了眼眶,似是感動得一塌糊塗,很好,電視劇果然沒有騙人,接下來,就該忘我的熱吻了,方子晨正要低頭親下去,褲子被輕輕的扯了扯。

    “父親,”乖仔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仰頭伸手說要抱。

    方子晨食指地址他額頭:“······你先等一下。”

    乖仔見他們兩抱一起,噘着嘴硬是擠到他們中間,趙哥兒拉他:“你等一下再來。”

    “喲!西莫這樣啊!”乖仔不高興了,又貓着腰往裏擠。

    方子晨:“······”

    好好的氛圍,這孩子,兩文錢,誰要的趕緊拿走,賣兩個時辰。

    乖仔老鼠打地洞一樣,頭卡在方子晨和趙哥兒腿間,小屁股在外面一扭一扭,還在往裏鑽:“乖仔也要,乖仔也要喲~”

    方子晨到底是憐他,親了趙哥兒一下,彎身将乖仔抱起來。

    乖仔戳着自己的臉:“父親,乖仔也想要親親,乖仔臉嫩嫩滴,香香滴,比爹爹好親,父親也親親乖仔,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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