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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苦今生修来世?
    双龙江中游。

    深夜。

    易柏盘踞蛟躯于裸露河床上。

    他竖立瞳孔正对老僧。

    老僧脸上充满不可置信,嘴里不断嘀咕着‘不可能’,似很不能理解,易柏无师自通,将唵字术学会。

    “檀越,可否用唵字术,予老僧瞧瞧?”

    老僧请求。

    “自无不可。”

    易柏未有拒绝。

    他高抬蛟首,脑海之中,梵文‘阿’观想而出。

    金灿灿的‘阿’字凝聚于脑海,片刻之后,‘阿’字化作怒目圆睁,金刚之像的增长天王。

    易柏猛地抬头,张口吐出真音:“唵!”

    神人于他身前凝聚,宝剑往一棵大树上刺去。

    轰!!

    宝剑刺中大树,一声巨响,大树并未有太大动静,树叶哗啦啦的掉落。

    佛法佛术只伤邪祟。

    对其他并未有太大伤害。

    “真,真是唵字术?”

    老僧错愕。

    “法师,我这唵字术,可有用错之处?”

    易柏询问。

    “未有,此为唵字术,无误,敢问檀越,如何识得增长天尊王?”

    老僧疑惑。

    修得唵字术,需正面以对佛像,记下神韵,身语意与佛合。

    此对僧侣来说,无甚难处,唯一难点,便是悟性。

    可于妖怪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佛像不会管妖怪是谁,会直接镇压,妖怪没机会观望佛像。

    所以,面前易柏,是如何学会唵字术的?

    “偶然所得,记下增长天王神韵,便习得唵字术。”

    易柏如此解释。

    “檀越有如此佛性,当真了得。”

    老僧不得不称赞。

    “法师谬赞。”

    易柏不敢托大。

    “可不是夸檀越,檀越此般佛法,寻常僧侣亦未有檀越佛法高深,当真是……”

    老僧不知如何说。

    佛门僧侣佛法未有妖怪高深。

    说出去都丢佛门的脸。

    “说来,法师,你可知佛门有喜将少女之皮制鼓为法器的佛门法师?”

    易柏倏然想起他封存于妖丹壶天之中的人皮鼓,又想起那作恶的法师。

    “嗯?檀越所说,当是佛门另一支教派,是有一群喇嘛,最喜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檀越遇见过?”

    老僧皱眉,问道。

    易柏将江水县鸡鸣寺一事与锁龙井外,疑似作恶法师到处购买少女做人皮鼓的事情说出。

    老僧闻言,沉默半响。

    良久之后。

    老僧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喇嘛行事,似邪似魔,我早已知晓,有心改变,无从下手,一直以来,佛门皆反对喇嘛行事,无有大用,檀越你说那喇嘛于三江郡一带出现,等晚些时候,我往三江郡一趟,若能寻得那喇嘛,将之镇压便是。”

    易柏亦无办法。

    老僧所说,与他猜想无异,人皮鼓其实就是阿姐鼓。

    来源于他所知的藏部地区,喇嘛亦是如此。

    喇嘛,通俗易懂的讲,是藏部密宗弟子,其‘嘛’字有指对待一切众生犹如母亲呵护自己孩子一般慈悲的意思。

    然所行所做,对不对得起‘嘛’字就是两说了。

    “法师需谨慎,喇嘛有趋吉避凶之能,其手段诡秘,恐难对付。”

    易柏劝诫。

    “无妨,檀越所说,鸡鸣寺主持,我亦听闻过,只是未曾发觉,鸡鸣寺主持之事。”

    老僧双手合十,如此说道。

    易柏晃了晃蛟首,未有言语,他无法形容鸡鸣寺主持之事。

    从年少走到年老,只为求得佛法。

    一无所得。

    老僧像看出易柏所想,摇头一笑,双手合十,微笑道:“鸡鸣寺主持,着相了,他历经一世,佛未尝不知,然佛苦今生修来世,鸡鸣寺主持,今生之苦,来世会加倍偿还于他的。”

    听到此话。

    易柏暗自嘀咕。

    他虽修得佛法。但他可不信苦今生修来世。

    他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他亦不知会发生什么。

    易柏不愿和老僧掰扯太多‘今生来世’。

    易柏与老僧言明,回江中找到老龟交代一番,让其看好双龙江。

    老龟以为易柏要去寻找辰位权柄,连连催促。

    ……

    盏茶功夫后。

    易柏离开江中。

    他找到老僧,与老僧一同上路。

    易柏口吐水球,用起‘祷雨’,借水飞行。

    老僧步行。

    大雨打于他身上,自动弹开,雨水不侵,他三两步间,跨越大片土地,缩地成寸。

    一龙一僧一同赶路。

    ……

    两日之后。

    深夜。

    六百里外,东碣郡边缘,塘沽县城外。

    易柏与老僧来到县城外大山,遥遥望着安宁寂静,鬼神气浓郁的县城。

    塘沽县得鬼神庇护。

    易柏盘踞石间,暗道怎整个东碣郡就双龙江一带穷。

    双龙江一带是不是拖东碣郡后腿了。

    东碣郡其他县城都至少有供奉城隍之力,鬼神护城,双龙江一带城隍退去,若非他制约,几座县城必然凋零。

    “法师,塘沽县已到,一同入内?”

    易柏口吐人言。

    “不,不了,檀越,塘沽县之事,就交给你了,我那旧人乃是塘沽县三马街李氏,伱打听一番,就可知道,切记入城化人进入,莫要惊扰此地城隍。”

    老僧摆手拒绝,再三叮嘱。

    “怎法师如此慌张?”

    易柏感到奇怪。

    这个旧人,是什么身份。

    怎感觉其中有所蹊跷。

    道禅法师,平日不是这般模样。

    “怎有慌张,檀越且去。”

    老僧催促。

    “法师若有事情,大可与我明说的。”

    “哪有事情,事情不已和檀越说了。”

    “果真?”

    “果真!”

    “法师保重。”

    易柏不再多问,欲往塘沽县而去。

    “檀越!”

    老僧喊住易柏。

    “法师还有何事?”

    易柏转头张望。

    “檀越可有隐匿妖气的法子?莫要惊扰此地城隍,若与城隍起冲突,于此地百姓无益。”

    老僧再问。

    “自是有的。”

    易柏施展道术‘隐形’,口中轻呼‘隐’,将妖气尽数收敛。

    老僧见此,满意点头,放易柏离去,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山下塘沽县。

    似乎在想些什么,老脸时不时露出畏惧。

    易柏再感诧异。

    他心中起了别样情绪。

    塘沽县这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马街李氏。

    易柏记住这个名字。

    他往山下塘沽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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