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离卿纠结地注视着他,像下定什么决心,抹掉眼角的泪,沉声道:“臣可以脱掉裤子给皇上您瞧。”
言慎:“……”
“只希望不会污了您的眼,臣唯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不能人道。”
言慎:“……”
说着,挽离卿的腰带已经解开,这时,太监总管那如同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传进来,“皇上,不好了!”
语气听起来着急忙慌的,下1秒,他整个人跑进两人的视线,“丞相……丞相她来了,要求见您。”
挽离卿悄无声息地松口气,他就知道丞相会来,还来得挺及时的,要是来得不及时,他就要脱裤子啦……
那到时,1被检查,岂不是得露馅?!
他只喜欢他家丞相呢!
才不要娶那个什么5公主!!
相比他的轻松,言慎不太好,太阳穴猛地跳动起来,这个该死的时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给挽离卿指婚的时候来。
早些年前,他曾给时隐跟太子指过婚……
那时,他以为她不会拒绝……
朝堂上,听见言慎的话,众臣的表情都有瞬间的凝固,他们听见了什么?!
到底听见了什么?!
究竟听见了什么?!
他们是不是幻听了?!
他们是不是耳朵出现问题了?!
“时爱卿都年过2十了,恰好太子身边的太子妃之位无人能胜任,得今日朕便做主,替你2人指婚。”
大家脑海里到处是这句话,面色各异,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景序喜不自胜,心想:当朝丞相给他做太子妃,有能力有势力,那是再好不过,他知道父皇是想通过联姻来削弱时隐的势力,这也是为他好,他根本不可能拒绝。
言景序急忙开口,“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时隐轻咳1声,“臣不同意。”
言慎龙颜大怒,“你敢抗旨?”
时隐漆黑的瞳孔盯着他,“臣不敢,臣活不了几年……”
但杀你足够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言慎却被她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身体下意识颤抖,说起来,这时隐也算他看着长大的,何时变得这般深不可测,难以捉摸了?
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恐惧……
言慎顺着时隐找的借口,找的台阶下,“朕倒是忘了时爱卿的身体,既如此,你好得生休养身体罢了。”
他害怕到不敢给她指婚……
是某种来自灵魂的碾压……
想到以往的事情,言慎在心里怒骂1句自己没出息,随着她在朝堂的权力越来越大,他越来越不敢给她指婚……
言慎是忌惮时隐的,这些年,其实动过除掉她的想法,当然,自己也实施了,结果派出去的暗卫1个都没成功,1个都没回来!
好不容易他左盼右盼的大将军从边境回来,想着这次怎么着也得削弱他手里的兵权。
可他还没动手,便被皇子被刺杀、百姓灾情忙得晕头转向,等他回神时,直接得到了个惊天恶耗:挽离卿、时隐2人走得很近。
他不是傻子,傻子也做不了皇帝,如今朝中局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知道那些大臣都在想什么。
他们想废掉太子不是1天两天的事,太子在处理政务上差到至极,完全比不过其他兄弟,经常被碾压。
他处理政事差就算了,喜欢整日花天酒地,得许多大臣早就心存不满,可那又能怎么办,只要他不开口,他们就没办法疯掉他。
谁曾想,太子直接给他来了个残害手足的事,这个罪名可比其他要严重多了。
古往今来,为争夺皇位,手足相残的太多太多,言慎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孩子的手足相残。
若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想跟自己的兄弟刀剑相见,至少他是这样想。
言慎虚伪极了,自己踩着无数兄弟的尸体、鲜血才到的这个位置,其中不乏有宠爱他、对他好到极点的兄弟……
可他却说自己不应这样做。
他只是在害怕而已……
所以,他更害怕他的皇子们手足相残……
想到此,言慎紧了紧手,表情有些惊恐,看向挽离卿时,他又猛地恢复,呢喃道:“时隐……”
他是真怕这两人搞在1起,本来他这个皇帝在时隐把控的朝堂上,就没什么话语权,倘若他们搞到1起,那他这皇帝还当什么当?!
言慎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他用力地深吸1口气,下令让时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