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虞康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盛璟戎已经不在外面。
他心情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其他的,只觉得心里像被一团厚重的东西堵着。
酒店高层是客房,需要房卡才能到达对应的楼层,他刷了卡,上了36楼,但没去吴伟知的房间,而是在另一个房间前停下,敲了门。
“谁?”
应虞康故作疑惑:“嗯?吴总?我是应虞康啊。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
“应虞康?”里面的声音有些诧异。
应虞康在猫眼前摘了口罩:“对啊,是我。”
里面没说话了,过了一会,门开了,开门的他不认识,那人将应虞康直接拽了进去。
一进去,对上一张熟悉又恶心的脸,项大导演,项岳。
项岳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几个模样俊俏的男生。
项岳眯起眼睛看应虞康:“吴总?”
应虞康没说话。
项岳又道:“你该不会以为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帮你东山再起吧?”
应虞康眼睫掀起,垂下,又掀起,似乎在挣扎和犹豫:“那项导,愿意放过我吗?”
他明明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浓密的睫毛一上一下扇动,但项岳却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他目光粘在应虞康身上,笑着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我这个人呢,向来很欣赏肯努力的人,想要我帮你可以,但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努力了。”
应虞康当然知道项岳说的努力,不是字面意思的努力。
他状若挣扎,最后道:“项导,我会努力的,能去你房间谈一谈吗?”
项岳没想到当初怎么搞都搞不到手的人,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来还是要手段狠嘛,这逼到无路可退,不就来求他了吗?
他眼底闪着□□的欲望,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舔了舔唇,拿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应虞康。
“先喝一杯,喝完谈事情。”
应虞康并不太想喝,但项岳已经一口饮尽,一副等着他喝掉的模样,他犹豫了下,将酒喝了。
项岳大笑,拉着应虞康往一间空卧室走去。
一进去,赫然看到卧室床上摆着一套极为醒目的工具,长鞭,手铐,项圈、蜡烛……
应虞康微微眯了下眼眸,将门反锁了。
项岳已经开始脱衣服,被酒肉色|欲熏过的眼睛像条狗一样,垂涎地盯着应虞康。
他□□:“宝贝,你要怎么努力啊?”
应虞康笑了下:“这么心急。”
他这一笑,看得项岳五迷三瞪的,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抱住应虞康,把应虞康衣服脱了。
应虞康闪避开,拿起床上的手铐把玩了下,心道这道具,倒是方便他了。
项岳只当是情趣,又是一扑,那张满嘴酒气烟臭的嘴,直往应虞康脸上凑去:“宝贝,我的心肝宝贝,给我亲一下。”
应虞康用力一推,将他推到床上,这力道很重,项岳被推的有点疼,但又有点爽,他喜欢刺激一点的。
只见应虞康眼睛含笑,眼尾那一抹绯红像飞扬的火苗,就好像一只张扬又勾人的狐狸。
他看得呆住,心底欲望直蹿,但下一秒,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头就被应虞康用力摁到了床上。
常年练舞和运动的身体极为有力,应虞康两条腿牢牢将人压在身下,然后将项岳的手背到身后,咔嚓,用手铐铐上。
项岳愣了下,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声骂了句脏话,应虞康皱眉,给了他一巴掌。
“小点声,要不然外面还以为我们多激烈呢。”他将项岳拉到地上,脚踩在项岳身上,手里拿着皮鞭用力在项岳脸上拍了几下。
“应虞康,你他妈疯了吗!你以为这样,你以后还能在圈子里混吗!”
应虞康笑了起来:“我不能在圈子里混,还不是拜你所赐啊,这不,我来还你人情了。”
“你想干嘛!你这是自断后路!给老子松开,否则以后别想再从娱乐圈捞一分钱!”
应虞康嗤笑:“项岳,我今天过来,可就没想过再回娱乐圈,娱乐圈这种地方,你当个宝,我可不当,老子今天来,就图个开心。你说你这副模样,要是放到网上,啧啧,得多好看啊。”
他说着起身,用项岳的领带把手铐和床脚绑在一起,然后将床上那一堆道具一股脑砸到项岳身上。
带着明显性暗示的道具凌乱地落在早早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只剩一条内裤的项岳周围,应虞康把项圈狗链给项岳套上,然后摸出手机,避开项岳刚刚被打过的右脸,给项岳拍照。
他拍完,走到项岳身边,给项岳一张张欣赏:“我拍的不错吧?你说我选哪几张爆料呢?”
项岳仿佛在看疯子,他怕疯子真的发出去,瞪着他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你说!”
应虞康收了手机,揣进兜里,面上那点笑悉数收了,他站起身,懒洋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项岳:“我要你们夫妻俩在网上向我道歉,说清楚这一切的原委。”
他说着,突然感觉眼前的东西出现些微的重影。
他向后走了两步,双手撑在桌上,努力稳住身形,但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朝他袭来。
怎么回事?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起刚刚喝的那杯酒。
项岳看他那模样,心下了然,自己给应虞康的那杯酒起了作用,用不了多久,应虞康就会像条狗一样爬过来,求自己干他。
他越想越得意,前面那点慌张,现在全然退去,看着应虞康的眼神逐渐开始肆意而露骨。
但照片毕竟还在应虞康手机里,他不敢现在激怒应虞康,他打算先跟应虞康假意商量,等应虞康等下彻底失了神志的时候,再把照片删了,然后把人狠狠玩一遍。
“应虞康,你怎么了?”项岳假模假样道。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应虞康用力晃了下脑袋,试图清醒一些,但越晃眼前的一切越变形,光怪陆离。
“我没放什么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了别人给的东西?”
怎么可能!从进酒店到现在,除了晚宴上那杯酒,就只喝了项岳刚才那杯,不可能是晚宴上酒的问题。
他勉强撑住身体,愤恨地将手边的皮鞭掷到项岳身上,但掷歪了。
“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
项岳看他快要站不住了,笑了笑,欣赏着薄红飞上应虞康皎白的脸,慢悠悠道:“春|药,你放开我,我给你解药,怎么样?”
应虞康皱眉,他没有直接联系项岳,就是怕项岳和他见面的时候,会做很多准备,到时候他逃都逃不掉,可没想到这些王八蛋居然在自己办的趴里也下药。
项岳说给他解药,他当然不可能信,真的松开项岳,他就更加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了。
可外面有项岳的人,他这副模样出去肯定也不行,可待在这里,他一想到等下可能发生的,就遍体生寒。
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和理智,他颤着手,拿了块毛巾将项岳的嘴巴塞住,然后就立即进了浴室,将浴室门反锁。
一进浴室,他就跌坐在地,一声□□从他唇间逸出。
漂亮的眉痛苦地皱起,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他需要有人来带他出去。
找谁?
他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混沌,周围墙壁上仿佛长出花草藤蔓,在他面前舞动,接着那些花草又变成了大海,推着他的身体,一波一波往上。
意识逐渐沦陷,欲望逐渐升起。
他的大脑此刻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只能凭借潜意识,去选择来救他的人。
他最相信的人。
他拨了盛璟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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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璟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抽烟。
司机在不远处,看着盛璟戎,有些担忧,他做盛璟戎司机许久,很少见到盛璟戎这样。
抽了有十多根烟了。
盛璟戎方才从酒店出来,本来上了车,但车子开了一会,盛璟戎又让他靠边停,然后就下车,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停地抽烟。
不过是一个晚宴,出什么事情了?
盛璟戎一包烟见底,烟盒被他在掌心攥紧,捏得皱巴。
突然的,他朝旁边的树重重打了下。
一拳,两拳,三拳,粗壮的树干被震得颤动,旁人看着都觉得疼,但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痛感,只有沉沉的压抑。
司机吓到,犹豫着要不要下车阻止。
应虞康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因为前段时间的网暴,他的电话被泄露,无数骚扰电话打进来,因此他换了电话号码。
此刻盛璟戎手机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以往盛璟戎看到陌生号码,都是直接挂断,但此刻,他盯着手机,以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隐秘心思,接了电话。
电话里,是熟悉的声音:“阿璟,我难受,救救我。”
盛璟戎皱眉:“什么?”
“好多花,还有水,我要溺水了。”
盛璟戎眼底冒火:“应虞康,耍我很好玩吗?”
“我好难受,呜……阿璟,救救我。”
盛璟戎握紧了拳,他觉得应虞康在耍他,但又忍不住,语气很差地问道:“你在哪!”
“海里。”应虞康声音破碎地道。
盛璟戎啪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