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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眼盲孤兒11
    眼盲孤兒11

    石橋鎮還是如往常的熱鬧,彙聚了各村的村民往來,南鶴推着體型碩大的野豬進入集市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和許清承諾過天香樓掌櫃,以後有什麽獵物直接送過來,他熟練地進去找人,跟着掌櫃将板車推到後門去。

    掌櫃摸了摸野豬的脖頸,又是驚嘆又是滿意:“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這麽大的野豬了,你一個人打的嗎?”

    “還有它。”南鶴指着半路突然跟過來的元寶。

    掌櫃看過去,一條體型不算小的黑白相間的狗偷偷從後門圍牆處探出半個狗腦袋,看起來傻裏傻氣的。

    “你還是很厲害的,這頭野豬還新鮮着,給你七百文錢,你看怎麽樣?”掌櫃對南鶴這種年輕力壯又講誠信的年輕人很有好感,“另外這兩只野雞也給我吧?五十文一只。”

    南鶴垂眸,那一共加起來就是八百文錢,很符合許清的預期,當即就答應了。

    “可以,掌櫃說是多少就是多少。”

    “行,進來喝杯茶再走吧?一路過來天也炎熱。”掌櫃邀請道。

    南鶴點頭,毫無怯意地走進了酒樓,在酒樓大堂找了個角落坐下,店小二熱情地端上來一杯涼茶:“客官,這涼茶喝起來最舒爽,您嘗嘗,不夠的話再喊我給您續。”

    “好,謝謝。”

    天香樓的旁邊幾桌都是穿着幹練且說話口音都是外地人的客人,正安靜地吃着飯菜,腰上都別着刀,偶爾有幾句交流,都是讨論酒樓飯菜的話。

    像是某些地方派來執行任務的護衛。

    南鶴一瞬間就想到了跟着他跑來家裏的趙無歡,他對口音的辨別并不精通,但是他着重聽了幾個字眼,發音習慣和趙無歡說話幾乎一模一樣。

    遇見護衛可怕的不是他們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相反,鄰桌的這些人,他們沉着冷靜,看似在交流實則一點機密信息都沒說過,手和嘴都在吃飯,眼睛卻在周圍打轉,警惕且專心。

    南鶴喝完最後一口涼茶,不無擔心地想,趙無歡現在孤立無援,想要突破這些人回去,怕是難上加難了,除非......走山路。

    放下茶碗,南鶴仍然從後門離開。元寶坐在板車旁,像是在看着防止有人拿走了板車,見到南鶴,讨好地搖了搖尾巴,歪着腦袋湊上來蹭南鶴的腿。

    “走吧。”

    南鶴從集市上穿過,看見賣糖葫蘆的大爺走過,南鶴叫住他,花了四文錢買了兩串大糖葫蘆,在燒餅攤買了兩個燒餅就當是午飯。

    其餘的東西他看都沒看就走了,許清現在管錢,明着跟他說了不能亂花錢,他還是要把賣東西的錢都如數交回去。

    想起許清晚上盤腿坐在床上,一文一文地将銅板數好然後用麻繩穿成小串,鄭重其事地将錢裝在他當初在家裝錢用的小匣子裏,最後嚴肅又神秘地指揮他搬開床,小匣子就放在床底下一塊松動的地磚下。

    過程十分繁瑣,但是他數錢時臉上滿足又愉快的笑容讓人心軟。

    南鶴感受着懷裏沉甸甸的幾串錢,無奈地想,今天晚上數錢、串錢、搬床、藏錢的程序又要再進行一遍了。

    到了鎮口,南鶴遠遠就看見幾個穿着幹練簡單、腰上同樣別着刀的人正拿着一幅畫像給過路的人看,看樣子是在詢問什麽。

    南鶴帶着元寶走過去,幾個人立馬拿着畫像朝他走過來,說着一口外地口音的話。

    “小哥,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前不久在這裏迷了路,你見過他嗎?”

    臉上挂着平易近人又淳樸的笑容的男子一遍詢問,一邊不動聲色地注意着南鶴的表情。

    畫像上是用有色墨水畫的,黑發白臉藍衣裳都畫得清清楚楚,赫然就是趙無歡。

    也不完全是趙無歡,畫像上的趙無歡胖的多,臉圓的跟張大餅一樣。看來他在山上這麽多天,還瘦了不少。

    南鶴搖頭:“沒見過。”

    陌生男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南鶴的肩膀,湊近道:“小哥要是看見了可以來鎮口跟我們說一下,家裏人都很擔心他,報信有功,有十兩銀子可拿。”

    十兩銀子,在這石橋鎮上,簡直天文數字一般的存在,聽起來誰不心動呢?

    南鶴轉頭看向陌生男子,眼眸發亮:“十兩?”

    “對,十兩。”陌生男子點頭。

    以他之見,南鶴長得太高壯了,哪怕穿着簡陋,粗布衣裳上甚至還打了不少補丁,他推着板車帶着狗向這邊走來時,鶴立雞群,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他跟随小少爺在城中見過的氣度不凡的大家公子。

    他剛才伸手拍他的肩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試探他是不是練過武功,練過的人多半警惕性很高,他人在接近或是突然碰他的時候,就會全身緊繃。

    現在看來南鶴只是一個身材樣貌都出衆的普通村民,聽到十兩銀子時的反應也和今天詢問的普通村民一模一樣,那就沒什麽疑慮了。

    南鶴推着板車離開。

    板車不如坐牛車輕松,然而車上沒有放東西還是很輕松的,花了将近一個時辰他就回到了小泉村。

    回到家,他找到正在幫忙掃院子的趙無歡,将剛才在鎮上的事都一一跟他說明了,趙無歡抱着大掃把,陷入了慌亂和無助。

    “你真的孤立無援嗎?那麽多人沒有一個正在找你的嗎?”南鶴問道。

    趙無歡胖乎乎的臉蛋抖動了一下,難以啓齒般點頭:“嗯,沒有,我身邊的人都被我弟弟暗中收買了,沒被收買的忠仆都在我逃走的那場混戰中被殺害了。”

    南鶴忍不住吐槽:“你是怎麽混到這個地步的?”

    “我......我太笨了吧。”趙無歡郁悶地垮着臉。

    他像個傻子,那麽多年來把後娘當成親娘,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成親弟弟,跟他們無話不說,無事不透露,到了父親去世大權旁落時,才看清他們虛僞猙獰的面目。

    “是很笨。”許清毫不留情地補刀。

    趙無歡渾身顫抖了一下,不敢去看許清。

    “你打算怎麽辦?”南鶴問道,“他們已經從鎮上慢慢轉悠到拿着你的畫像四處詢問了,還好你之前一直躲在山上沒被人看見過,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在村子裏挨家挨戶找了。十兩銀子,我敢說在這個村裏如果有人看見你,沒有人不想把你交出去。”

    趙無歡被吓到了,害怕地看着南鶴:“那你們......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我在這裏。”

    許清笑了一聲:“相逢即是緣,我們不做虧心出賣人的事,那種髒錢我們不要。”

    “......真的嗎?”趙無歡立刻就感動了,眼淚汪汪地看着許清,在他心裏許清的形象又白了一點。

    “真的,不然你現在已經被人抓走了。”許清點頭。

    當然不是,他這樣說完全是因為南鶴已經選擇了隐瞞,南鶴已經決定已經完成的事他都不會反對。他大概了解南鶴,他才是那種不把十兩銀子放在眼裏,不屑去拿這種錢的人。

    自己就不一樣了,在南鶴已經決定好的基礎上,他已經想到了另外一層。從剛才的逼問中,他已經清楚了解了這個無腦的趙無歡的家世,長寧洲首富趙家的長子,趙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這才是潑天的富貴。

    十兩銀子與更大難以數計的金銀錢財,傻子才會選擇十兩銀子。就是選擇後者還是要更難一點,既然南鶴選擇了隐瞞,那他心裏也一定有了譜,他聽南鶴的就好。

    趙無歡擦了擦胖臉上的汗,揮舞起掃把更有勁了。他從小到大都沒幹過活,這不妨礙他有心學,院子的泥土地被他掃的幹幹淨淨,稍微大點的砂礫都堆到門口去了。

    南鶴進房間,許清也跟着他後面進去了。

    一番親親抱抱後,許清縮在南鶴的懷裏,輕聲問道:“哥哥是打算把他送回去嗎?”

    南鶴把玩着許清纖長漂亮的手:“嗯。”

    “怎麽送?難道是準備走......山上穿過去?”

    許清很聰慧,不管什麽事都能與南鶴想到一塊去,頓時肯定了這個做法,“走山路沒錯,只有我們這裏人才熟悉山路,村裏只有你一個獵戶,其餘人上山也不簡單,只是......”

    “越到山裏虎豹豺狼越多,這是唯一危險的地方。”南鶴道,“沒關系,對我來說沒什麽難度,我能應付。”

    “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南鶴想了想:“我們成親之後?”

    “恐怕不行了。”許清搖頭,“趙無歡告訴我,第一個在山上發現他的人是夏無憂。哥哥,你別覺得我把人想得那麽壞,當初夏無憂在村裏多次暗害我,有次趁我走路時想要絆倒我,差一點點,我的臉就被劃傷了......”

    南鶴皺眉,“還有這種事?你沒有怎麽樣吧?”

    “沒有,當時是元寶提醒了我,我才能躲過一劫。”許清蹙眉楚楚可憐,“我也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喜歡我,總是為難我,也許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惹到他了吧?”

    “沒有,你很好。”南鶴打斷許清的自我懷疑,捏了捏他的臉,意有所指道,“你該壞一點,你壞一點我也愛。”

    許清眉心一跳,将五指伸入南鶴的五指,十指相扣:“我不知道怎麽壞,如果可以,我只想保護自己,保護你和娘。”

    南鶴笑了笑:“這才對。”

    想起昨天夏無憂有意的隐藏住趙無歡和他想要支開自己,像是對趙無歡的身份已經知道,并且不想讓其他人發現。

    夏無憂确實是一個隐患。

    “要不明天就走吧?”許清道,“從西山翻過去,那邊的是......清河鎮?清河鎮與濱州隔着盧陽河,從盧陽河穿過到達濱州,再走水路往南就是長寧洲。”

    南鶴用手指捏住許清的下巴擡起,好奇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爹有個朋友在外求學,曾經走過這樣的路。我爹當成趣事告訴我,我就記下了,剛好能派上用場。”許清輕聲道,“你肯相信我,我就很開心了。”

    “夫郎的話都不信,那誰可以相信?”南鶴嘆氣一聲,将懷裏嬌嬌軟軟的小夫郎壓到在床上四處親吻占便宜,“要我離開你那麽久,我就很不舍,你要是只有手指這麽大該多好,放在口袋裏想帶去哪裏就帶去哪裏。”

    許清眯着眼睛承受着南鶴的親吻和啃咬,主動解開衣襟,試探道:“你明天帶我一起......”

    “不可以。”南鶴立即拒絕,“路太遠太危險了,他到底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真是命大。”

    許清郁悶地伸手去抓南鶴的脊背,他都解開衣裳了,賄賂收了事不答應......哼。

    下午才剛開始,兩人從床上轉到了卧房門旁的櫃子邊,光線正大亮的白天,門外還有從菜園回來的原母感嘆天熱,一邊問趙無歡他們去哪裏了的聲音,許清緊張地腳趾都蜷縮起來了,手指順着脖子往下,在衣衫工整的南鶴脊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原母與趙無歡只當是南鶴累了,許清陪伴着他在卧房裏休息,誰能想到兩人竟然膽子這麽大在光天白日裏在房裏厮混,南鶴是真的無所顧忌,許清艱難地咬着裏衣的一角,将喉嚨裏的聲音都吞進肚子裏。

    太陽下山時,南鶴神色淡然地從卧房裏出來關上門,許清揉着酸軟無力的腰,夾着雙腿艱難地坐在櫃子前的軟凳上,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原母沒見許清出來,想要去看看,注意力卻被南鶴一句話拉走了:“娘,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什麽事?”

    南鶴說着将原母帶進廚房裏,對這院子裏跟元寶說話的趙無歡喊了一聲:“你也過來。”

    趙無歡在擦了擦手不明所以地走過來。

    接下來,南鶴就将趙無歡的事對着原母合盤托出,“我準備明日一早就動身送他回去,從我打獵的山上走,到清河鎮再去濱州,最後到長寧洲。”

    原母捂着心髒跌坐在凳子上:“那......那麽遠,山裏多危險啊!許清知道嗎?”

    南鶴不想自己如果有什麽事原母會怪罪許清:“他聽我的,我已經決定了。我們收留了他,被人發現也讨不了什麽好,不如現在就冒險将他送回去。山裏的路我很熟悉,沒什麽問題。”

    還有一點,照着畫像上和現在的趙無歡相比,趙無歡瘦下來的速度是很快的,到了長寧洲,他恐怕已經瘦的趙家人都認不出來,正好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長寧洲。

    “你......這......”原母狠狠在南鶴身上拍了幾下,咬牙切齒,“你做什麽都不跟我商量!養你還不如養只狗!”

    “元寶留在家裏陪你和許清。”南鶴道。

    事已至此,原母也知道自己扭轉不了南鶴的想法,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去給南鶴收拾吃的用的。

    趙無歡感動地看着南鶴:“你對我的恩情,我會永遠銘記在心,不......”說着趙無歡表情嚴肅起來,在廚房裏轉悠,拿起竈臺上的菜刀,撸起袖子,表情猙獰地揮刀,一邊尖叫一邊在手腕上刻下一個字:南。

    南鶴:“???”

    頓了頓,忍不住問道:“還有個‘鶴’字呢?”

    趙無歡捂着血流成河的手腕,退縮道:“算了算了,筆畫太多了,一個字就夠了,嗚嗚嗚好疼。”

    南鶴:“......”

    他覺得趙無歡需要被他拯救的不止是命,還有腦子。就這種腦子送去趙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送回來了,還是想想辦法讓他長幾個心眼。

    不是在乎趙無歡,他在乎自己的勞動成果,人剛送回去就死了他不是白忙活了。

    晚上吃飯,原母臉色都十分難堪,頻頻用眼刀子去割正在用左手吃飯的趙無歡,毫不客氣道:“要是遇到什麽麻煩,把他丢在山裏就別管了,你回來就行了。”

    趙無歡:“......”

    當着他的面就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他也不敢反駁,不敢夾菜,把臉埋在胸口吃完了一大碗白飯。

    吃完晚飯,原母拿出來一個大包袱遞給南鶴:“裏面吃的用的什麽都有,拿好了。你走的時候就別喊我了,我還要睡覺。”說着垮着臉回房了。

    許清挽着他的胳膊:“娘舍不得你呢,你去跟娘說說話。”

    南鶴點頭,把包袱交給許清,去了原母的房間。原母的房間十分簡單又整潔,最搶眼的是撲在桌子上已經快要成型的一件紅色嫁衣,看得出來是一針一線帶着心意繡的,款式盡量精美,在燈火下泛着耀眼的光澤。

    “放心,我一定平安回來。”南鶴給原母按壓肩膀,“你還信不過我?別擔心了,好不好?”

    原母捂着臉:“怎麽就要給自己攤上這種事啊!你到底什麽膽子啊,這種事情自己就決定了,有沒有想過我?”

    “想過了,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送人,多則兩個月,少則一個月,我就會回來。”

    “你要記得家裏還有個娘,還有個夫郎在等你。”

    南鶴點頭。

    離開原母的房間,南鶴呼出來一口氣,搞得像生離死別,他都有點壓力了。去柴房拿木桶出來打水洗澡,許清坐在木桶裏摸自己的肚子。

    “會有嗎?”

    南鶴正在查看原母準備的包袱裏都有什麽,聞言擡頭:“有什麽?”

    “下午一滴都沒浪費。”許清摸摸自己的平攤的小腹,“這裏會有個孩子嗎?”

    南鶴:“?”

    “應該會有嗎?”

    “不要強求。”南鶴道,“該有自然會有,沒有就沒有。”

    “哥哥,你不想要我們倆的孩子嗎?可是我想生一個。”許清道,“生個眉眼像你的......兒子吧?”

    哥兒或者女兒像南鶴,那嫁出去可能沒有希望了。

    “我喜歡女兒?”南鶴揉了揉突然暈起來的腦袋,潛意識裏他好像已經有了個女兒?那可愛的小女兒笑起來:桀桀桀桀桀桀......很壞的樣子,想想都好像是噩夢。

    “女兒?那就生個女兒。”許清做法一般地揉腹部,小聲念叨,“女兒,女兒,女兒......”

    南鶴:“?”

    “你在作法嗎?”

    許清嚴肅搖頭:“這是我聽村裏的嬸子們說的,晚上會有來送孩子的神仙,這時候摸着肚子虔誠的告訴神仙想要什麽,神仙就會賜予。”

    南鶴:“......”

    去柴房洗澡回來,路過前堂看見趙無歡沒心沒肺地抱着元寶在地上睡得正香,心道這個首富之子也是非常能适應生活。

    回到房間,倒掉許清用過的木桶裏的水,吹了燈上床睡覺。

    黑暗中,懷裏鑽進來一個溫暖又軟乎的身體,許清在南鶴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那麽久要不見了,再來一次嗎?”

    許清口中的一次,接近無限次。但是這話卻說到了他的心坎裏,南鶴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誰知,許清這次居然說話算話,一次就是一次,結束後連忙穿上衣裳靠緊牆壁,像個怕被占便宜的純良哥兒。

    “睡覺了,你明天還要趕路。”許清輕聲道,“我跟女兒在家等你回來。”

    剎那間,南鶴心頭軟成一灘水,伸手将許清帶進懷裏閉上眼睛:“好,睡了。”

    第二天天色還是昏沉的,南鶴就起身穿衣裳出門去喊趙無歡,趙無歡揉了揉眼睛艱難地爬起來。

    “看看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我們立刻就離開這裏出發了。”南鶴對趙無歡說道。

    因為窮人家養不出他這個尺寸的人,所以趙無歡只能将就穿着身上又破又臭的衣裳,思索了一下:“我要跟元寶說幾句話,可以嗎?”

    南鶴:“……随你。我去拿包袱,立刻就走了。”

    輕輕推開卧房的門,許清正在熟睡,面容恬靜姝麗,南鶴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給他蓋好被子。

    拿了桌上的包袱離開。

    卧房的門關上,許清睜開毫無睡意的雙眸,悄悄流下一滴淚,将臉埋在南鶴的枕頭上。

    老公才出差就躲在被子裏哭鼻子,羞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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