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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傻子6
    小傻子6

    南鶴帶着義憤填膺的江聆走出巷子,守在門口的江家三人立馬就圍了上來,等在兩家人門口的街坊鄰居臉上也挂滿了看戲的表情了。

    “秦南鶴!你這個小偷把我的錢還給我!還給我!”瘦黑的江母頭發淩亂,表情癫狂,沖上來捶打南鶴的神情就像是看殺父仇人!

    南鶴将一臉急切想要辯解去拉江母的江聆扯到身後推進院子裏帶上門,抓住江母拼盡全力揮過來的手腕:“證據呢?”

    江母大叫一聲,将癫狂演繹到了極致:“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你這個月那麽有錢,買這個吃那個,就是哄我家那個傻子讓他跟你裏應外合,偷我家的錢!你把錢還給我!還給我!你這個小偷!我要報警抓你!”

    江聆在院子裏急得直拍門,想要出去為南鶴辯解,南鶴的手緊緊帶住院門的扣環将門抵住。

    小傻子這時候跑出來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被江家人攻擊,剛從醫院回來的身體南鶴不希望變得更糟。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子不是個好東西,你也染得一身臭毛病!”江父陰沉着臉,“你現在把錢交出來,其他事情我們不追究!也不報警了。”

    “對!把錢還給我們,我們不報警了!”江母還想再大吵大罵,被江父一個眼神示意,臉上惡狠的表情陡然一遍,竟然抓着南鶴的衣服跪了下來哭的嗓子破音,“求求你了,這都是我跟老江這麽多年賺的血汗錢啊!我們家裏三張嘴,還有個沒斷奶的孩子,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江母突然的弱勢下來,在場的街坊鄰居的心裏天平立刻歪到了她那邊,誰的錢不是血汗錢呢?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掙來的,卻被人偷走了,換成他們恨得都要殺人了!

    “偷人家血汗錢就是該天打雷劈!”

    “他爸是個賭鬼混子,親媽不要臉跟人跑了,這樣能養出什麽好東西來。”

    “就是,我看吶就是他偷的,你看看他他剛剛跟江傻子一起回來的,江傻子手上還拿着蛋糕呢!那麽貴的蛋糕我都舍不得給我孫子買,他就舍得給個傻子買,不是心裏攢着陰事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養了孩子就得教啊,這不是禍害人嗎?”

    一時間,南鶴身上堆滿了嫌惡又不齒的眼光。

    南鶴冷笑一聲,退後一步甩開江母的手,拿出手機來撥通了110:“你們那麽多張嘴空口白牙污蔑我這個孤兒(秦森:?)我不好解釋,我只相信警方,我報警了,你們等着吧。”

    電話很快接通,南鶴簡單介紹了事情,警方保證立馬過來處理。

    “等着吧。”南鶴淡然看着哭鬧不止的江母,“還跪着給誰看?要認我當幹爹?”

    一句話晦氣得江母像只猴一樣跳了起來,指着南鶴氣的直抖:“你這個不要臉的小雜種胡說八道什麽呢!你還敢報警,報了警你就等着坐大牢吧!”

    南鶴收起手機,目光環視一周,誰也不放過:“你們剛剛說什麽?就是我偷的?你們知道造謠生事要承擔什麽樣的法律結果嗎?”

    他的眼神精準定格在剛剛說話的那幾個人身上。

    被盯着的幾個街坊鄰居紛紛變了臉色,嘴硬道:“說幾句還得坐牢啊!我們說的都是真話,你去告我們啊!”

    南鶴又掏出手機。

    “我們不說了就是了!幾句話這麽小題大做。”

    “就是。”

    南鶴暗哼了一聲。

    他不爽誰也不要想爽。

    有了警察這個主心骨,在場的人都等的很有耐心,江家一家人是堅定認為南鶴就是一個小偷,希望警察來立刻就把他抓起來,其他看熱鬧的是,等一個瓜的結果,在場人各有心思。

    江聆在院門後急得轉圈圈,豎起耳朵聽着門外的動靜,随時都試着在兩頁門間把手伸出去把門撐開。院門是比較松動的,只有并排合在一起中間的門縫才會最小,沒有外力幹預,門就會漸漸松動,顯出一個縫來。

    南鶴在外打電話的時間,門就漸漸松出了一條縫。江聆眼前一亮,試着往門縫裏塞手去夠南鶴的衣服,下一刻,伸出去的半只手就被另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

    江聆愣住了,掙紮了一下,手心卻被人撓了撓。

    對方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就一直握着他的手。

    江聆的臉貼在院門上,被門外的南鶴握住半只手,就像兩個小朋友上課偷偷傳遞紙條,江聆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但是心裏暖呼呼,像卧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鴨仔的。他直接放棄了掙紮,就這樣伸着手讓南鶴牽着。

    大概半個小時,幾個穿着警服的警察到了。

    為首的警察問了一句:“誰報的警?”

    南鶴舉了下手:“是我。我報警的原因是,他們無緣無故騷擾我、誣陷我。”

    “什麽誣陷啊!”江母大喊,“警察同志!就是這個小雜種偷了我的錢!就是他!快讓他把錢交出來!抓他去坐牢!”

    警察問道:“證據呢?你這麽篤定是有什麽确實的證據嗎?是有監控視頻嗎?”

    “警察同志你看。”江父指着兩家院子間共用的矮圍牆,“這是我家,這是他家,我們中間就這麽矮一座牆,不是他偷的能是誰啊!”

    警察:“......”

    另一個警察也被荒謬笑了:“你這就是毫無證據,全靠自己推斷是吧?”

    “怎麽是推斷呢?”江父急了,指着南鶴篤定道,“他最近有錢得很,你看他手上還拿着醫院的藥和吃的呢?他哪來這麽多錢!就算不是偷我家的也是來明不明!”

    警察:“......”

    道理怎麽就說不通呢?

    南鶴笑了一聲,承認了:“我最近确實很有錢。”

    “他承認了他承認了!他偷錢了!”江母急急指認。

    南鶴道:“警察同志請等我一分鐘,我去拿點東西。”

    警察點頭。

    南鶴推開院門,将湊在門邊的小傻子抱了個滿懷,往房間裏帶去。

    江聆不斷回頭往外看,卻南鶴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看什麽呢?”

    “有警察叔叔!來抓你了!”小傻子糊塗發言。

    南鶴捏了一把江聆的臉蛋,帶他去二樓房間。江聆愣愣站着,見翻箱倒櫃的南鶴,歪了歪腦袋:“找什麽?”

    “洗襪子。”南鶴費勁力氣找出來幾雙沒穿過的襪子,“可以嗎?”

    抱着襪子的小傻子雙眸裏放出光彩:“好!”快快樂樂跑進了衛生間。

    南鶴從書包裏找出幾張幾次接收回款的單據拿下樓,警察拿過單據看了幾眼,上面的彙款公司是真實存在的,上面來往的金額都不是小數目,這讓為首的警察多看了一眼南鶴,想不到這個報警人這麽深藏不露。

    “好了,沒有你的事了。”警察将單據還給他,“你可以走了。”

    南鶴點頭:“謝謝,麻煩你們了。”

    江母卻不讓:“你不能走啊!你不能走!你這個小偷把錢還給我!”

    南鶴帶上院門,隔着院門還能聽見警察在眼裏批評江父江母:“你們丢失了財物應該及時報警,讓警方來處理,不是你們想指誰就指誰,覺得是誰就是誰,那天下還有沒有法律可言了......”

    南鶴帶上門,回到樓上。

    江父江母被帶走去警局補充信息,看戲的圍觀群衆散去,門外的喧嚣停止了。

    比圍觀群衆更早離開的,是隐藏的同樣看戲的路橙急匆匆趕回家,不想讓人看見他來過。一邊走一邊不由自主想起南鶴遞給警察的那幾張單據。

    南鶴居然沒有偷錢?那些彙款單全都是他的嗎?

    到底是打了多少錢,才有這麽多彙款單呢?

    路橙摸了摸自己逐漸暗黃粗糙的臉龐,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南鶴一反常态對他态度大變,不僅沒有隔三差五給他買牛奶與水果或者将身上的錢全都給他,還對他不假辭色,實在是可氣。

    原以為是南鶴故意拿喬想要自己對他多些好臉色,他不想南鶴得寸進尺才更加不理會他,沒想到南鶴卻自此跟他形同陌路。

    路橙回到家裏,還沒進門就聽見了外人眼中恩愛有加的父母在吵架。

    “你以為你很清白高潔嗎?我們當初分手了,你知道我結婚了還楚楚可憐地來勾搭我,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趕出家門!”

    随後就是路母尖利的聲音:

    “你怎麽好意思又當又立?還不是自己沒用,被你老婆壓得擡不起頭來,在她面前沒有尊嚴和臉面,所以才找我這個樣樣都比不上你的滿足你可笑的男人自尊心,沒有我你也會找其他人!你這個沒用的男人!”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我就知道你從前的溫柔小意都是裝的!你現在怎麽不裝了!還不是因為我沒錢了!”

    “是啊,本來就是啊!你沒錢了我還裝什麽!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謾罵聲充斥着耳朵,路橙心煩意燥到面容扭曲。

    他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投胎到路家正室太太肚子裏,那他出生就是含着金湯匙的少爺了,至于在這個貧民窟裏苦苦掙紮嗎?

    這樣一個無能的媽媽,既然當了小三又生了為什麽不直接争到底啊,他明明比那個正室太太的孩子還大上一歲,用點手段何愁路家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啊!

    至于被趕出家門嗎?

    路橙心裏默默盤算,想要回屬于自己的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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