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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第46章

    馬車疾馳前行, 身後的山匪窮追不舍。

    慕淮衣回?頭看了幾次後,忍不?住道:“裴阿昭,以你?的武功打這些人不跟玩似的?你們是在演戲嗎?”

    裴行昭贊賞的看他一眼:“真聰明。”

    慕淮衣:“......”

    但凡他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嗎?

    “所以是為什麽??”

    裴行昭沒答, 而是看向?沈雲商,慕淮衣這才想起方才沈雲商說這些人是沖着她?來的, 遂又問她?:“沈雲商, 為什麽??”

    沈雲商從方才起到現在?一直沉默不?語, 此時慕淮衣問起,她?還愣了會兒?的神,才看向?二?人:“敢不?敢賭一把?”

    裴行昭饒有興致的挑眉:“樂意奉陪。”

    慕淮衣試探:“賭輸了會死嗎?”

    沈雲商:“要死也是死在?我們後頭。”

    慕淮衣:“.......”

    他猶豫片刻,無奈點頭:“行叭,反正?都已經上了你?們的賊船, 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 途徑一處相對?空曠的草地, 沈雲商從袖中取出銀針遞給裴行昭:“将車輪紮壞。”

    裴行昭二?話不?說的就動?了手。

    馬車一個踉跄, 慕淮衣再次不?受控的飛了出去, 裴行昭熟練的揪住他的後頸衣領。

    “不?是,你?們怎麽?說動?手就動?手, 就不?能讓我有所準備麽??”

    重新坐好?, 慕淮衣氣憤道。

    “反正?沒受傷不?是麽??”

    裴行昭。

    慕淮衣一滞, 随後咬咬牙:“....你?行!”

    身後的馬蹄聲漸近,綠楊急聲道:“公子,車輪被?紮壞了!”

    算準了時間,沈雲商将頭伸出去, 斥責道:“怎麽?趕的車啊, 車輪紮壞了我們怎麽?逃命!”

    她?話才落,追上來的山匪就将馬車包圍了。

    沈雲商與那兇神惡煞的山匪頭子對?視了一眼, 立刻吓的縮了回?去:“裴昭昭裴昭昭怎麽?辦,他們追上來了,陳公公他們是不?是死了,我們是不?是也要死了啊。”

    慕淮衣唇角一扯。

    看不?出來,她?戲演的還挺不?錯。

    “別怕,有我在?。”

    裴行昭一副天塌下來有他頂着的神态安慰着沈雲商,然後一把掀開車簾,嚣張十足的朝山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爹是誰?江南首富的名?號聽過嗎?識趣的就趕緊給我滾開,不?然我爹一定會弄死你?們!”

    慕淮衣擡手捂住臉,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漏了餡兒?。

    怎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兩個人不?去唱戲都可惜了。

    山匪頭子面上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惡狠狠道:“交出你?們手中所有的財物,我考慮放你?們一馬。”

    裴行昭頓時就急眼了:“我呸!”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愛財如命,想從我手裏打劫錢財,不?可能,除非老子死了!還有,你?們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慕家那輛鑲玉的馬車都給你?們留下了,你?們還有必要非要來追我的馬車?識不?識貨啊,那上面可有不?少難得一見的玉石,不?比我這黃金值錢?”

    山匪頭子被?說的心癢癢的,但錢財始終沒有命重要,遂粗狂的吼道:“你?們交不?交,不?交小命可就搭這兒?了!”

    “來呀,我還怕你?不?成!”

    裴行昭一把抽出馬車裏的劍飛身而出,直直刺向?那山匪頭子:“我說了,想要錢,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慕淮衣不?由小聲道:“他這戲是不?是演過了?”

    然他這話剛落,裴行昭砰地就砸回?了馬車裏。

    綠楊玉薇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出手。

    慕淮衣面無表情的盯着目眦欲裂的裴行昭,靜靜地看他發瘋。

    “嘶痛死老子了,你?們還真下死手啊,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沈商商你?放開,我要出去殺了他們。”

    沈雲商停下攙扶他的動?作,裴行昭愣了愣,轉頭:“你?還真放手啊,快拉着我啊!”

    慕淮衣偏過頭緊緊抿着唇,努力抑制住情緒。

    山匪頭子輕蔑的大笑了幾聲:“我還當多厲害呢,不?過是個空有其?表的軟腳蝦罷了,連爺爺一腳都經不?住。”

    “你?別太嚣張!”

    裴行昭輸人不?輸陣:“你?等老子緩緩,剛才是沒有發揮好?。”

    沈雲商輕輕掐了他一下。

    行了,沒必要再去挨一腳。

    裴行昭眼神一閃,立刻變臉:“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給給給,給你?們就是了。”

    說着,幾人先後下了馬車。

    幾個山匪實在?沒想到他們竟這麽?能屈能伸,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們見後頭傳來動?靜,山匪頭子才冷笑一聲,刀鋒一轉道:“我可沒打算留你?們的命,你?不?也說了你?爹是江南首富,我不?做掉你?們,還等着你?們還複仇嗎?只要你?們死了,就沒人知道是誰做的。”

    話落,他便提刀飛身砍來。

    沈雲商眼神一緊,飛快撲到裴行昭身前護住他,大喊道:“你?們不?許動?我未婚夫!”

    眼看刀将至,裴行昭捏住她?的手臂剛要發力,便聽沈雲商小聲道:“相信我。”

    裴行昭遲疑片刻卸下了力道。

    慕淮衣在?一旁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就在?那把刀離沈雲商頭頂只有一拳之距時,卻?不?知是哪裏飛來一支箭将刀射落。

    随着叮咛脆響,裴行昭慕淮衣都松了一口氣。

    裴行昭低頭沉着臉看向?沈雲商。

    你?瘋了!

    沈雲商朝他擠了擠眼,腿一軟跌入他懷裏,眼淚說掉就掉:“吓死我了,嗚嗚,是哪個英雄好?漢救了我們,定要重賞。”

    裴行昭咬黑着臉一把将她?扶住,不?待他轉頭望去,便聽熟悉的聲音和馬蹄聲傳來:“裴公子,沈小姐,你?們沒事吧。”

    慕淮衣回?頭看向?陳公公,眸中閃過一絲暗沉。

    裴行昭忍下心中的那股戾氣,轉身罵道:“你?看我們像沒有事的樣子嗎!再來晚一點就會我們收屍吧!我們可是奉旨進京,死在?路上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

    沈雲商淚眼朦胧的從裴行昭懷裏探出頭,邊哭邊道:“陳公公你?們沒死啊。”

    陳公公唇角一抽,瞥了眼那後怕的山匪頭子後,急急朝他們走來:“是這樣的,我們留了些人在?後頭辦事,所幸他們及時趕來,不?然我們怕也難逃一死。”

    說完,他便朝後方侍衛道:“來人,将這一幫賊匪送入官府!”

    沈雲商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那些生面孔,将臉埋回?裴行昭懷裏,唇角輕輕上揚。

    果然如此。

    這些人是來試探她?的。

    只可惜,趙承北想要的兵力連她?都還沒拿到,饒是他再試探也沒有用?。

    沈雲商等緩過了那陣後,便又不?管不?顧的使了一通性子,執意要回?姑蘇,不?肯再上路,陳公公好?脾氣的哄了一會兒?見沒有成效,便搬出聖旨威脅,這才叫沈雲商不?情不?願的上了馬車。

    一切準備就緒後,車隊再次啓程。

    行駛出一段距離,陳公公身邊的侍衛皺眉道:“瞧着不?像是裝的。”

    陳公公被?沈雲商氣的太陽穴還在?突突直跳,聞言咬牙道:“殿下自有殿下的道理。”

    雖然他也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愚不?可及貪生怕死胸無點墨,根本無需試探,但殿下之命他不?能置喙。

    侍衛也就沒再吭聲。

    這一路上,他始終也沒有發現暗處有人跟着,或許殿下這一次,真的猜錯了。

    其?實,陳公公作為皇帝近侍,也是識人無數,若非裴行昭沈雲商重活了一遭,心性早有不?同,必然是瞞不?過他。

    自從出了這個亂子後,沈雲商一路都沒有給過陳公公好?臉色,将初生牛犢不?怕虎和嚣張跋扈的大小姐演繹的淋漓盡致。

    裴行昭和慕淮衣時不?時的配合一下,每日都要将陳公公氣上一陣,一行人就這麽?一路鬧騰着終于進了邺京。

    陳公公和一衆侍衛也都不?由松了口氣。

    總算可以不?再跟粗俗野蠻的商賈之女打交道了。

    人安穩的到了邺京,陳公公的腰板也挺直了,擡着下巴道:“二?位暫且在?客棧歇着,明日一早進宮面聖。”

    沈雲商蹙眉:“你?叫我住客棧?”

    陳公公皮笑肉不?笑:“沈小姐,邺京不?比地方,這裏遍地是權貴,士農工商,還請沈小姐謹記,不?住客棧,還想住哪裏?”

    話外之音是,不?過商賈之女,還想住宮中不?成!

    沈雲商卻?似是聽不?懂,高傲道睥睨着他:“我們在?邺京有大宅子,為什麽?要住客棧。”

    陳公公神色一僵。

    “是啊,我們的住處就不?勞陳公公了。”

    裴行昭朝綠楊道:“走,回?家。”

    侍衛長看了眼陳公公,冷聲道:“裴公子,明日便要面聖,未免出岔子,我們得與裴公子一道去。”

    裴行昭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行啊。”

    他轉頭抱出一個匣子,邊翻看裏頭的地契,邊念出了一堆名?字:“沈商商,你?想住哪裏?安合巷?華東巷?六福巷.....還是嵘溪巷?”

    陳公公與侍衛長聽的眉頭直皺。

    他報的這些地方的宅子都是價格極其?昂貴的。

    沈雲商想了想,也抱出一個匣子:“你?等等啊,我翻一下看有沒有跟你?相鄰的。”

    所有的人都等着他二?人對?地契,找宅子。

    陳公公只覺心梗,侍衛們則唏噓不?已,真不?愧是有錢人啊。

    好?半晌後,沈雲商從一堆地契裏抽出了一張:“找到了,我家嵘溪巷也有一處宅子,我在?十二?號,你?呢?”

    裴行昭翻出嵘溪巷那張地契,看了眼後眼睛一亮:“十三,正?相鄰欸。”

    “那就這裏了。”

    沈雲商愉快的決定了。

    一行人便繼續啓程,往嵘溪巷行去。

    在?看到那兩座相鄰的氣派的宅子後,陳公公不?願多留一刻,敷衍了幾句就回?宮複命了。

    達官貴人常覺商人低人一等,但實則日子不?見得比人家過的好?。

    侍衛們雖然見慣了富麗堂皇,但心頭也不?由生出幾分羨慕。

    這樣的宅子他們一輩子都掙不?來,這兩個人怎麽?這麽?會投胎。

    這時,慕淮衣坐回?了自己的馬車,與裴行昭二?人告別:“我先回?去了,有事來你?們旁邊六福巷找我,對?了,晚飯多做點,我過來蹭飯。”

    說完,就乘着他那輛鑲滿玉石的馬車離開了。

    侍衛們紛紛別過眼。

    不?看不?看,越看越氣人。

    他們一個月的俸祿都不?一定能買來他那輛馬車上的一顆玉石!

    還一整車,想都不?敢想。

    “諸位一路辛苦了,都進來喝口茶,我讓人給諸位備廂房。”裴行昭笑容滿臉的招待着。

    侍衛們看向?侍衛長。

    他們奉命将人完好?無損的送進宮,期間寸步不?離,可這麽?大冷天的,誰也不?想守在?外頭。

    侍衛長猶豫了幾息,拱手:“那就叨擾了。”

    裴行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不?叨擾,今晚我叫人備上好?的酒席,感謝各位一路護送。”

    舟車勞頓後誰不?想松快松快,聞言,侍衛們瞬間都精神了。

    侍衛長道過謝後,便安排手底下的人輪班去值守,相鄰的沈府門口自也安排了人。

    兩家只隔着一道牆,沈雲商自然将裴行昭的安排都聽了進去,她?唇角微彎,折身往裏走去。

    他們早早就決定要住在?這兩處宅子,此時裏頭自然已經打掃幹淨。

    管事跟在?沈雲商身後,恭敬道:“小姐的院子已經收拾妥當,丫鬟仆人都安排好?了,按照小姐信上吩咐,宅中所有仆人都是家生子,底子幹淨,護院也都是身手最好?的。”

    沈雲商嗯了聲:“有勞程管事。”

    程管事忙颔首:“是小人應該做的。”

    “對?了,邺京所有鋪子的賬本都已經整理好?,您看是現在?送去還是待面聖之後?”

    沈雲商想了想道:“現在?送來吧。”

    “是。”

    程管事:“還有表公子昨日來了一趟,說小姐到了後給他去個信,小人這就派人過去?”

    沈雲商點頭:“好?。”

    随後,她?似是想到什麽?,朝程管事道:“這幾日若是有了不?速之客,吩咐護院不?必盡全力攔。”

    程管事一驚:“小姐這是何意?”

    沈雲商輕笑:“按我的吩咐做就是了。”

    程管事忙應下:“是。”

    按照沈雲商的意思,她?住的院落仍舊喚作拂瑤院,程管事将她?送到院中,便退下去取賬本。

    沈雲商帶着玉薇四?處走了走,回?到寝房後,她?便讓玉薇将随身攜帶的匣子取出來。

    她?打開匣子,取出裏頭一塊看起來很?是陳舊的令牌。

    玉薇一眼掃去,便看清上頭的字。

    ‘玄軍令’

    路上,沈雲商已經找機會将她?知道的秘密告知了玉薇,玉薇聽了自是震撼不?已,但這一路她?已經差不?多都消化了。

    “小姐是覺得有人來盜這塊令牌?”

    沈雲商眸光微閃:“趙承北根本不?知道能調動?外祖父留下的玄軍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其?實不?止趙承北,很?多人都不?知道。

    饒是先皇跟着外祖父那段時間,也一直都以為調動?兵力的是這塊玄軍令。

    這是她?臨走前,母親給她?的。

    除了玄軍外,其?他人都以為這就是調動?玄軍的兵符,其?實并非如此,令牌不?過是個擺設,真正?讓玄軍聽令的不?是任何東西。

    而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但後來以防不?時之需,外祖父外祖母尋來一件奇寶打造了不?同尋常的兩塊玉佩,用?此奇寶打造的東西摔不?碎,燒不?壞,而若在?他們需要讓旁人調動?兵馬時,玉佩才是真正?的兵符。

    這塊玄軍令不?過是‘障眼法’。

    不?過母親也說過趙宗赫雖然并不?知道真正?的兵符是什麽?,但他應該已經有所懷疑。

    因為他曾拿這塊玄軍令試圖将外祖父的玄軍收為己用?,但無人聽令,後來連這塊玄軍令都被?玄軍奪了回?來。

    所以趙宗赫那一脈,對?于玄軍兵符是什麽?,一直都是沒底的。

    他或許會懷疑不?是玄軍令對?玄軍無用?,而是玄軍只認外祖父外祖母,因為那時他所調的那支小隊裏有外祖父的親信,不?認他在?情理之中。

    也或許他們會懷疑,玄軍令并不?是真正?的兵符,畢竟那麽?龐大的一支軍隊,不?應該只靠認臉來調動?。

    “他們如今心中都沒底,卻?也不?會放棄尋找,這塊令牌正?好?便能成為我的擋箭牌。”如此,也能更好?的保護真正?的兵符。

    沈雲商将玄軍令放回?匣子:“但也不?能叫他們輕易得去。”

    這個東西她?得好?好?利用?。

    玉薇接過匣子道:“小姐放心,奴婢會收好?。”

    -

    陳公公回?到宮中向?皇帝複命後,便悄然去了二?皇子府。

    趙承北料到他會來,早早屏退了身側的人。

    陳公公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後吧,禀報道:“禀二?皇子殿下,此行經奴才試探,沈小姐身邊除了護衛,并無其?他人。”

    趙承北眼神微沉:“确定?”

    陳公公颔首:“奴才确定,生死之際,都不?曾有人出手相救。”

    趙承北嗯了聲,又随口問了幾句,便讓他退下了。

    然就在?陳公公離開不?久,此行的侍衛長又出現了。

    他的回?禀與陳公公大差不?差:“屬下特意留在?後頭查探過,并未發現暗中有人随行。”

    趙承北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獨女都進京面聖了,她?竟然沒有派人暗中保護?

    這不?應該啊。

    她?藏着藏着,竟還真的以為自己出身商賈了?

    “今夜她?要去裴宅?”

    “是,還有慕家公子,今夜都在?裴宅用?飯。”侍衛長道。

    趙承北思忖了片刻,道:“你?找機會去她?寝房找一找,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是收放不?同尋常的。”

    他還是不?信趙曦凰會讓沈雲商兩眼一抹黑的來邺京。

    侍衛長恭敬應下。

    另一邊,陳公公回?屋換了身衣裳後,又出了門。

    幾經輾轉後,他到了東宮。

    東宮似乎已等候他多時,免了他的禮,便問:“如何?”

    “禀殿下,此二?人不?足為慮。”

    陳公公将一路諸事事無巨細的禀報給了東宮。

    屏風後,太子不?緊不?慢的飲了口茶,開口前,偏頭看了眼身側立着的人,那人帶着銀色面具,長身如玉,一襲白衣,只袖邊用?金線繡着幾片銀杏葉。

    見太子看來,他輕輕颔首,太子便道:“那二?人可有受傷?”

    陳公公恭敬回?道:“沒有受傷。”

    “二?皇子那邊奴才已經去回?禀過了,二?皇子殿下并未對?奴才生疑。”陳公公繼續回?禀道:“但奴才見二?皇子試探之意甚急,下手也狠,與這二?人不?像有深交。”

    太子面露詫異,再次側首:“你?說,老二?這是在?做什麽??”

    白衣男子頓了頓,颔首回?道:“小人猜不?透,不?過如今已經知曉二?皇子前段時日去江南并非與裴沈二?人相交,這對?殿下很?有利。”

    太子點頭:“你?說的對?。”

    末了,太子看向?陳公公:“此事辦的不?錯,該賞。”

    太子喚了人來打賞,陳公公恭敬謝恩後退下。

    待陳公公離開,太子才又開口:“唐卿,你?認為,接下來該怎麽?做?”

    男子溫聲道:“小人認為,殿下接下來應該靜觀其?變,如今國庫雖緊張,但危機畢竟已經解除,那二?人捐贈的義舉已是南邺上下皆知,正?是名?聲大噪時,殿下此時不?宜結交,否則怕會再次引來陛下猜忌。”

    太子本動?了結交之心,聞言後背不?由冒了層冷汗:“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不?過。”

    男子低聲道:“卻?也要防範裴沈二?人與二?皇子殿下暗中結交。”

    太子忙道:“那你?認為孤該如何?”

    男子道:“不?如故技重施,就像此次試探一樣,讓他們認為是二?皇子殿下所為,如此幾次,他們自然會對?二?皇子更加防備,也就不?可能做得了朋友。”

    太子思忖幾番後,贊賞道:“此計不?錯。”

    “裴沈二?人眼下風頭正?盛,依舊不?能鬧的太大,所以不?能真傷着人。”男子又道。

    太子點頭,看向?他:“行,此事不?如交給唐卿去辦,如何?”

    男子遲疑了下來。

    “唐卿若有任何需求盡管跟孤提。”太子:“財力如今孤不?及你?,但人力孤有的是。”

    男子這才恭敬應下:“小人的錢財就是殿下的,殿下放心,小人定給殿下辦妥。”

    太子對?他的态度很?滿意。

    “你?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扶持孤,将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男子一時沒答,太子便笑道:“孤知道,你?不?就是想某個一官半職麽?,孤允諾你?,只要事成,你?無論是想去六部,還是督察院禦史臺,都可。”

    男子一喜,恭敬拜下:“多謝殿下。”

    待他離開,太子近侍上前,輕聲道:“殿下,此人來歷不?明,殿下當真信他?”

    太子淺笑:“只要他有所求,孤就敢用?。”

    一無所求才是他要防範的。

    近侍細細一想也覺有理,便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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