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吧。”

    老者带着怪异笑容的话语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回荡在暗云教众和云兰芷的耳边，挣扎之色在他们的脸上蔓延开来，迟迟未下决定。

    暗云教众们在挣扎，因为他们不知道是要遵循心中对于暗云圣女的敬仰和实力的渴望去追随，还是为了性命离开。

    云兰芷也在挣扎，因为她不知道是要遵循心中冷酷的大局观思想带着教众们进入这个几乎是必死的局，还是为了尚未湮灭的最后一点良知让他们离开。

    或许唯一没有挣扎的也就是独自一人的齐羽了。逗弄着肩膀上总算是恢复了元气的白灵，齐羽和老者一起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一切。

    云兰芷的迷茫，暗云教众的挣扎，老者脸上奇异的笑容，一切一切就好像是人生百态一样，齐羽的心中隐隐的有些明悟。

    看了看依旧迷茫中的云兰芷，齐羽暗暗地做出了决定，就当是报那张火球符的恩吧。

    “喂，前辈。”齐羽一边走向老者身后的通道一边开口了：“既然第二关是炼心之关，那么处于安全我问一下，我肩上的小家伙不会也要考验吧？”

    “放心吧，那小家伙不会有事的。”老者头也不回的做出了回答：“考验的范畴只有人族，就算野兽通过了考验也传承不了老夫的衣钵，老夫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这就好。”齐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向着通道中再度前行而去，在即将踏入通道的时候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话后，才踏入了幽暗之中。

    “既然是考验心性，你们的表现就有些不像话了啊。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心性？不像话？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云兰芷心中回荡着着两个词和这一句短诗，愣愣的看着消失在幽暗之中的背影，随即终于想通了什么，微不可查的向着幽深的通道中说了一句：“谢谢。”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吗……这小子！”老者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化作点点尘光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

    “这里是……哪里？”

    一间白色的病房之中，一个浑身打着绷带，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无数线管的青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是不清楚目前的状况，青年略带迷惘，有些不安的说了一句。

    “孩……孩子醒了！！醒了！！”一直守在病床边小睡的一位中年妇女这才听见动静醒来，看到青年从昏迷中苏醒，甚至连青年的问题和医院的规矩都顾不着了，疯魔似得跑到了门外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青年也被这阵仗给吓了一条，本来就没有理清的思路显得更加混乱了，直到刚刚跑出去的中年妇女带回了一个面容沧桑，同样激动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披着白大褂，一脸不耐烦的医生才反应过来。

    医生虽然显得很不耐烦，但是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再仔细地检查了青年的身体状况之后，医生高调的宣布了青年已经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便可以出院的消息，然后在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两人感恩戴德的表情下离开了病房。

    期间青年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是局外人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虽然脑海依旧是混混沌沌的，但是从灵魂深处涌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还是让青年认出了两位神色激动的中年人的身份。

    “爸！妈！”迟疑了一下，青年还是叫了出来，而且不知怎么的，青年自己都控制不住语气，和两位中年人一样的激动。

    “小羽，醒过来就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这两天都担心死了。”中年妇女……应该说是青年的妈妈依旧激动的难以自己，不过看见自己的儿子醒了，就开始抱怨，不过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后怕和担忧。

    “秀娟你就少损两句吧，小羽才刚刚醒啊。”青年的父亲接过话茬，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床上的青年说道：“不愧是我齐卫国的儿子，小羽你做的很好，救下了一位老人家，爸爸以你为荣。不过以后凡是要小心啊，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要记得量力而行，否则害人害己。”

    “你个死老头子还有理了？！还想要有下一次？光这一次就把我给吓了个半死，小羽也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了，再有下一次我该怎么活啊！”何秀娟眉毛倒竖，好像一个护犊的母狮子一样，对于齐卫国的话十分生气。

    齐卫国好像也反应过来这种事情不能当着何秀娟的面提到，特别是刚刚出事的现在，讪讪的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小羽……救下一位老人家……住院昏迷了一个星期……

    好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封锁了记忆的大门，从父母的谈话中的只言片语，青年的记忆不停地涌出，然后被理顺，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过往。

    是了，我是齐羽。父亲齐卫国，母亲何秀娟，生长在这座前些年刚刚繁华起来的地级市之中。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天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家室。普普通通的和一些莘莘学子一起度过了幼年和青年，最终考上了本市的一所二流大学。

    在大学中依旧如往昔，几年的大学生涯还是泯然众人矣。甚至连兼职的零工都找不到，每个月都要向家里伸手要钱，仿佛依旧是一个未成熟的孩子一般。

    一个星期前因为已经大四，大学快要毕业了而通过室友的告诫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工作，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一位老人家快要被车撞了而将老人家扑开，最后自己被来不及刹车的车子撞飞。

    记得最后映入眼中的，是路人惊惶的叫声，和那一辆扬长而去的火红色跑车以及漫天的猩红……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记忆是这么的不协调？明明是如此的条理清晰……

    愣愣看着包裹在绷带中的双手，齐羽怔怔的有些出神……

    ps：终于抽出时间来了，这是十六号的双更之一，补偿章节。今天的稍后再发，另外一更十六号的补偿只能看情况改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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