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大小姐之所以会对父亲做得这么绝,除了这两天的确被沈天烦透了之外。
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姜正,为了能够理所当然的跟姜正在一起,以后再也别被家里人干扰。
毕竟现在姜正身边除了杜诗月之外还多出了一个苏玫,一下子有了三个女人。
光是一个杜诗月就已经把沈天给气得要爆血管,这再加一个苏玫,他就更不能同意了。
从这個角度来看,沈云衣想正儿八经说服父亲,让他接受姜正的几率已经小得非常渺茫。
既然如此,那还说服个毛?直接从“游说”改成“政变”,给你轰下台滚一边儿玩去得了。
不过虽然知道这些道理,可姜正却还是对沈大小姐的果断感到万分钦佩。
于是在看着沈云衣迅速脱掉睡衣,换上便服准备出去办事时,姜正不禁鼓掌道:
“就凭你的手腕和胆魄,也好在你不是生活在古代,否则第一个女皇帝都未必有武曌什么事。”
“得了吧,还武曌呢。”沈云衣则是瞥了姜正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你个花心大萝卜,这下倒好,连我都得跟父亲翻脸。”
“呵呵,实在不行的话就卖他点人情,用贵族债务调整一下他的思想,让他接受我得了。”
“那不行。”说起对父亲使用能力这档子事,沈云衣倒是坚定地拒绝道:
“我可不会对父亲这么做,而且强行改变他的思想也太没意思了。”
“.那你觉得要怎样才算有意思?”
“还用说吗?当然是夺走他的一切,再用强权压迫他,不断地压迫他,让那家伙发自内心的对我们低头。”
听到沈云衣这番多少有些骇人的言论后,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沈云衣为什么要用强权压迫沈天,让父亲发自内心的对自己低头。
因为就在这两天,沈天就是不断地在用他的强权压迫沈云衣,迫使女儿朝自己低头的。
“跟姜正分手!快分手!如果不分手的话,我就把你关在家里,让你连门都出不去!”
沈天嘴上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那可是半点都不开玩笑。
在这段时间里,他真就把女儿当成囚犯一样看管了起来,连睡觉都要半小时查一次房。
对于父亲的这些所作所为,沈云衣心里能没气才怪,只是为了姜正而强行忍住而已。
现在好了,老娘有力量反抗甚至取代你了,那还忍什么忍?这就让伱尝尝被强权压迫的感觉。
当姜正跟沈云衣在卧室里头对话的时候,外头的王婆敲了门后得到主人允许,这才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鞠躬道:
“小姐,给他们送了喝的,那两人已经喝了,也托老婆子对小姐道声谢。”
“道谢就不必了.有更重要的事要他们去做。”
沈云衣听罢便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一沓写好数字的支票,转头却靠过去在姜正耳边说道:
“我出去走走,你去那边的浴室里头洗个澡,洗完了在床上等着啾。”
说完后,换上一身便服的沈大小姐又在姜正脸上亲了亲,这才带着王婆婆走了。
当那个身影伴随着一阵香风离开后,坐在床上的姜正看了看卧室深处的浴室。
又低头看了看那张陌生的大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无语好。
对于沈云衣让自己洗白白等着她回来后会发生的事,那姜正自然是万分期待的。
可刚刚那一幕怎么说呢,就像是女皇帝在让面首洗白白准备侍奉凤寝似的,太别扭了。
虽然如果这女皇帝长得有沈云衣这么漂亮,估计没有男人不愿意当她的面首。
但姜正好歹也是个男子汉,怎么能就这么被她骑在头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对,那是万万不行的,一会儿要骑也得是我骑她才对主动权在我,哼。”
嘟囔了几句后,姜正还是自顾自地洗澡去了,不得不说沈云衣的浴缸还挺舒服的。
当姜正在浴缸里面泡澡,顺带把自己洗香香准备让大小姐宠幸的时候。
外面的“沈家小筑”则是莫名的笼罩在了一片无形的狂风骤雨当中。
虽然实际上没有下雨,也没有刮风,更没有雷电。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里正在发生着比那更加骇人的事。
一大清早,沈天在自己书房里的那张行军床上醒了过来。
唔.七点半了吗?怎么感觉像是没睡一样?倦得不行。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后,这位沈家家主不由得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沈天总感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总是在做恶梦。
不过绝大多数人在做了噩梦后都想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沈天亦是如此。
当然,沈天知道自己的噩梦肯定跟最近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变故有关。
一想起家里的那些事,沈天那还散落着一些血丝的瞳孔里就散发出了强烈的怒意。
从得知未来女婿(原)姜正的那一揽子破事的那一刻起,沈天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可不是吗,老子从小把女儿当公主一样养大,被你个小混混撬了就算了,你这混蛋居然还有别的女人?
站在沈天的立场来看,他是打死都不愿意让女儿跟其他女人一起侍奉一个男人的,那也太便宜对方了。
于是在怒火冲烧之下,这位沈家家主对女儿实施了有史以来最严厉的禁令。
虽然夏华对丈夫的举动非常不满,认为他没必要这么严苛的对待女儿,可沈天依然选择了一意孤行。
至于一意孤行是什么下场嘛看看沈天睡的书房行军床就知道了,他连回房睡的资格都没了。
不过即便如此,即便夏华对这件事似乎秉持着相对包容的态度,可沈天却绝对不可能允许。
无论是睡书房也好,还是被老婆、女儿怨恨也罢,反正老子就是要跟姜正那小王八蛋决一死战!
抱着这样狂野的心态,沈天随便在书房的厕所里头洗漱了一下,就推开大门朝外走去。
沈天书房的外头不远处就是大厅,也就是之前姜正等人跟姜韬讲数的地方。
而沈天则是在路过大厅的时候不由得瞪了一眼那儿的沙发,似乎对这沙发感到非常不满。
也难怪,他可忘不了几天前在这里看到的场面。
姜正那小王八蛋,居然光明正大的在这儿抱着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杜诗月?嗯,好像是云衣的同学,但那也不行。
无论如何都要拆散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女儿回心转意,沈天就是这么想的。
抱着越发坚定的想法,沈天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餐厅,在那儿见到了这儿的女主人。
“.起来了?心情好点了吗?”
夏华此时正坐在餐桌旁看着报纸,看到丈夫过来后便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很显然,夏华对丈夫这几天的暴脾气和粗暴手段十分不满,但她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沈天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夏华骨子里还是那种传统女性,还是很尊重家主权利的。
听到妻子的询问后,沈天不由得冷哼一声,坐到桌子正上首的主位上,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可能,云衣一天没答应跟那小混蛋分手,我就一天心情好不了。”
“你也差不多一点。”夏华放下报纸,无奈地劝道:
“云衣那孩子有自己的主见,意志力也很坚定,你觉得靠这样的暴力压制能改变她的想法?”
夏华身为母亲,对自家女儿的性格自然非常了解。
她知道沈云衣表面看上去知书达理、温顺纯良,但骨子里其实有很强的叛逆心理。
越是在那种规矩严苛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骨子里的叛逆心就越强,这是被压迫后自然会产生的情况。
在沈云衣已经有很强的叛逆心理的情况下,沈天还选择用强权继续暴力压迫她,她能服从才怪了,只怕会越压越上火。
但沈天却显然不理会这些,他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没好气地说道:
“没关系,一天改变不了就一周,一周改变不了就一个月,一个月改变不了就一年,不行就十年!再不然我关她一辈子,不让她跟那小混蛋再见一面,这总行了吧?”
“.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真把女儿关一辈子,她不是要恨死你?”
“恨死我?恨死我也好过被姜正那小王八蛋糟蹋,两害取其轻,被她恨一辈子我也认了。”
眼见丈夫的脾气越来越暴,语气也越来越横,夏华只好叹了口气,劝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不如咱们搬家吧。”
“搬家?搬什么家?”
“你之前不是说过在欧洲那边的生意发展不错,想多花点时间在欧洲分公司吗?那正好,咱们举家搬过去怎么样?”
“居家搬过去对啊!搬家!搬到欧洲去!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呢!好主意,好主意!”
听到这个绝妙的想法后,沈天猛地拍了拍脑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他看来,女儿之所以不肯屈服,主要是一直忘不了姜正。
那如果一直待在江城,跟姜正那小混蛋待在一起的话,她恐怕永远都忘不了。
那既然如此,就不如带着沈云衣远赴欧洲,咱们一起跑到地球另一端去得了。
而且到了欧洲那边定居下来后,随着环境的变化,女儿的心理肯定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对了,我在欧洲那边认识很多家族,里面有些年轻小伙子长得又帅,人品又好,到时候我挨个把他们介绍给云衣,总有看对眼的,到时候就能忘了姜正那小子,哈哈哈!”
一提起那些金发碧眼、身材魁梧、温文尔雅的绅士小伙,沈天就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
想要终结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新的恋情来代替,这倒也是个办法。
然而,就在沈天兴高采烈地说着哪家的公子有多高的学位,哪家公子的马术有多么优秀,哪家公子跳舞跳得多好之类的骚话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冷冷地从餐厅门口传了进来,犹如刀锋般割裂了他的话语。
“不好意思,我可对那些绣花枕头烂草包没什么兴趣,在我看来他们可比不上阿正一根头发。”
什么?
当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廓,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悠然自若地朝这边走来时。
坐在餐桌旁的沈天跟夏华几乎同时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了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是沈云衣,一大清早,沈云衣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并没有穿着很华丽的衣服,也没有做很夸张的妆容打扮。
但当这位沈大小姐朝餐桌这边走过来时,那绝代的风华却是令人瞠目结舌,自惭形秽。
就在女儿来到餐桌上首主位旁的时候,愣了七八秒的沈天这才嘴角一抽,咬牙道:
“你你是怎么偷偷溜出来的?爬窗户?还是有保镖偷懒?”
沈天非常清楚的知道女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可是亲自对女儿下的禁足令。
在禁足令的规定下,沈云衣连早餐都得在房间里吃,没有任何自由行动的空间。
可此时沈云衣却来了这儿,要么说明她用某种方法避开了监控,要么就是看管她的保镖渎职。
无论是哪种情况,女儿的出现都让沈天感到更加愤怒,于是他猛地拍了拍桌子,大喊道:
“不管你是怎么出来的,总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在你跟姜正断掉之前,不允许你上桌吃饭!”
沈天的吼声听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夏华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
可她还是小声朝女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爸正在气头上,你先走吧,别来刺激他了”。
谁知沈云衣却对母亲的眼色跟父亲的愤怒视而不见,而是看了看沈天坐着的餐桌上首主位,看了看那张龙头紫藤木椅,笑道:
“不好意思,你能起来一下吗?”
“.哈?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起来一下吗?你坐了我的位置,因为这张椅子现在归我了,你以后可以坐这里。”
沈云衣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一边把旁边第三张椅子拉开,示意父亲坐到这儿去。
别看只是一个椅子和座位的问题,但从传统的角度来看,沈云衣这番举动无异于当面造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