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恶魔的.气息？
一时间，杜诗月显然没弄明白姜正在说些什么。
是说他爷爷姜韬很像恶魔吗？这是一种形容词？亦或者是别的说法？
等等，恶魔？难道说.姜正指的是“心灵殿堂”里的恶魔？
杜诗月好歹也是天资聪慧，很快便想到了姜正口中的“恶魔”到底是指谁。
于是她也顾不得被人拍得生疼的胳膊，靠过去小声问道：
“你说的恶魔指的是跟黑杰克、丘比一样的那种恶魔？殿堂里头的守关魔王？”
“是的。”姜正点了点头，用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以前总感觉那些恶魔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尤其是在能够看穿别人的‘心相’后就更加明显了。”
“心相？什么东西来的？”
“心相就是.就是我在通关第一个殿堂后得到的特殊能力。”
把自己的“心相视觉”朝杜诗月解释了一遍后，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挑眉道：
“这么说的话，你其实一直都能看穿我们的心理，非常清楚的知道我们是什么态度？”
“想什么呢？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又不会瞎开，更加不会随便对你们用。”
“不会随便对我们用，意思是的确对我们用过，对吧。”
“.抱歉，有时候的确不太忍得住。”
“呼，算了。”杜诗月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点小事的时候，便继续问道：
“你刚刚说心相视觉可以在恶魔身上看到一种奇怪的气息，跟你爷爷身上的一样？”
“的确如此，那种气息应该怎么形容呢？跟普通人类明显不同，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让人非常不爽。”
上一次姜正在见到“爱之恶魔”丘比的时候，就曾经尝试对它使用过“心相视觉”。
但很显然，这种能力对恶魔是不起作用的，姜正并无法看穿丘比的心相，不知道它说的话是真是假。
那种感觉就好像丘比的身上笼罩着一股迷雾，那种迷雾覆盖于心相的雾气之上，直接阻断了姜正的视觉。
而就在刚刚，姜正用“心相视觉”去观察姜韬的时候也发生了十分相似的情况。
能看穿，他虽然能看穿姜韬的心相流动，但姜韬的心相流动却异常平稳，几乎没有任何波动起伏。
本来姜正还以为是因为姜韬的情绪非常稳定，已经达到了无喜无悲，不流露出任何情绪变化的水准。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身上似乎也弥漫着跟丘比一样的那种迷雾或者说一种诡异的气息。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种诡异的气息应该来自于恶魔的力量，跟丘比身上的非常相似，只不过强度不在一个量级。”
如果说丘比身上的那种气息强度足有万丈高楼的话，那么姜韬身上的顶多就是一座百米高峰。
不过即便强度不在一个量级，可姜正却能肯定这两种气息给人的感觉却是差不多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杜诗月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
“按照你的意思来看，姜老爷子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跟恶魔有联系？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恶魔能够出现在外界吗？”
“既然连其他的殿堂生物都能出现在外界，恶魔也不一定就没有出来的办法，咱们不是都已经见过死神了么。”
其实不单单是死神，至今为止姜正在现实世界见过的认知生物包括冰女仆、死神和猪头骑士。
只不过这几种认知生物显然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属于系统安排在殿堂里头进行妨碍的NPC敌人。
并且只有在姜正太久时间没有前往殿堂，又或者是在殿堂里头逃避了惩罚的时候。
这种认知生物才会来到现实世界，对姜正这位系统的拥有者进行追杀这个逻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殿堂里头的恶魔却明显跟冰女仆、死神、猪头骑士不同，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活物。
这些恶魔依附于殿堂而存在，并且从它们的话语来看，这群家伙之前还待在一個名为“地狱”的异空间里。
虽然不知道这个异空间是否真的存在，亦或者是系统为了创造出这些恶魔而为它们编织的设定。
但总之恶魔跟其他认知生物有着本质的区别，即它们会思考，会设计，甚至会修改系统安排好的试炼挑战等等。
从这个角度来看，恶魔才是姜正最大的敌人，但他却从未想到这些敌人还能来到现实世界。
想象一下，拥有某种强大力量、并且能够进行自主思考的恶魔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世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即便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冰女仆、死神和猪头骑士，它们来到现实世界都足以让人类喝一壶的。
换做是黑杰克那种在恶魔里被视为杂鱼的“赌之恶魔”，甚至可能导致人类文明的毁灭也说不定。
比如它完全可以设计老美跟毛子的总统打赌，哪边赌输了就按下核弹发射器什么的想想看都感觉令人头皮发麻。
至于掌握着更强大能力的“爱之恶魔”就更别提了，它似乎能够控制人类的情感，弄得天下大乱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明白了这点后，杜诗月的脸色也不禁有些铁青，同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只好靠在姜正肩上叹气道：
“那那如果你爷爷的确跟丘比有关系的话，咱们岂不是要加快殿堂攻略的步伐，赶快把丘比解决掉才行？”
“不，我感觉那老骗子不像是跟丘比有关系，仔细想想，他身上的感觉跟丘比身上有着微妙的不同。”
“啊？微妙的不同？”
“如果说丘比身上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是棕色的，那么那老骗子身上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是其他颜色，比如蓝色，姑且这么形容吧。”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不会吧？”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姜正拍了拍杜诗月的小脑袋，笑道：
“跟那老骗子有关系的恶魔应该不是丘比，而是别的恶魔我们的敌人可不止一个啊。”
其实从“赌之恶魔”和“爱之恶魔”出现后，姜正就知道在殿堂里头潜伏着的恶魔绝对不止一个两个这么简单。
每一个殿堂都有一只恶魔，换而言之，每一个殿堂主人的人心里都潜伏着一只恶魔。
只不过在一般情况下，恶魔所潜伏的应该是人类心中的认知世界，理应无法干涉到现实才对。
但从姜韬那耐打到让人难以想象是个六十岁老头的身体素质，以及他身上弥漫着的恶魔的气息来看。
似乎已经有了起码一只恶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脱离了心灵殿堂的束缚，将自己的爪子伸向了现实世界。
“甚至说不定那只恶魔已经变为人型，在现实世界兴风作浪很久了，只不过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什么？在现实世界兴风作浪很久了？怎么可能，世界上哪里有.啊？等等，伱说的是？冥王？”
本来杜诗月下意识的想说“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离谱的人”。
但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起了众人不久前才接触过的那个神秘组织，“冥王星”。
根据夏凛凛从暗网里搜索到的情报来看，“冥王星”这个组织的首领。
那个被称为“冥王”的人，似乎在组织里拥有着神一般的地位。
据说他有绝对的才能，任何知识、技术都能看一眼便能当场掌握。
据说他有绝对的智力，即便是困扰千年的重大难题在其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据说他有绝对的领导力，再桀骜不驯的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对其俯首称臣。
所有见过冥王的人都一致同意，他绝非人类，而是能带领人类走向下一个次元的新世界的神。
想到这里，姜正抬起头看向了沈家客厅那华丽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喃喃道：
“从各种神话故事来看，神跟恶魔也不过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如果说那组织的背后是一只恶魔，那很多事情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以前其实姜正一直都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冥王星”这么离谱的组织。
明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超凡力量，但那个组织从上到下感觉就像是从某种奇幻位面来的，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尤其是那个冥王，假的要死，一群人还把他当做神一样膜拜，仿佛他随时都能够统治世界一样，太夸张了吧。
但要是那位冥王的真正身份是从心灵殿堂里偷渡出来的恶魔，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身为恶魔的他的确足以与神相提并论，也的确拥有能够统治人类的能力，这些描述绝无半分虚假。
而他不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觉得没意思.他只是在单纯的玩一场游戏而已。
无论是“赌之恶魔”也好，“爱之恶魔”也罢，它们都并不执著于单纯的毁灭人类，而是喜欢玩弄人类。
如果是在心灵殿堂里头的话，恶魔顶多也就只能玩弄系统送进来的系统拥有者以及同伴，也就能玩弄几个人而已。
但一旦离开了心灵殿堂，在这现实世界里可是有多达几十亿个人类让恶魔玩弄.简直就是恶魔梦寐以求的巨型游乐园。
当然，关于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一切究竟是否属实，姜正现在也不敢打包票。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份身为“系统持有者”的身份应该已经曝光了。
毕竟从理论上来说，现实世界的各种科技、兵器对于恶魔而言简直毫无威胁。
所以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系统的持有者能够击败、杀死它们.也就是姜正才能做到这点。
换而言之，姜正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杀死那只恶魔的人类，冥王唯一的天敌。
这次姜韬如此突兀的回到江城，又如此突兀的要求姜正跟自己去见一个人。
其背后很可能就是那只偷渡出来的恶魔，或者说是“冥王星”的老大想要跟姜正见上一面。
仔细想想，他这次邀请这位唯一的天敌过来会面的目的无非有三种：
第一种是想跟姜正讲和，表示自己没有消灭人类的意图，让他以后也不要来打扰自己。
第二种是想威胁姜正，表示自己有随时干掉你和你所有亲人的能力，让他屈服于自己手下。
第三种就最简单了直接在会面的场地安排三百刀斧手，随着冥王摔杯为号，一拥而上将其乱刀砍死。
当然，三百刀斧手只是一种戏谑性的描述，要是对方认真起来的话，为姜正一个人砸一颗核弹都很正常。
同时也正因为姜韬知道幕后之人有多么大的能量，他才会说姜正迟早会跟自己去。
那个人你今天不想见，明天也会想见，明天不想见，后头也会想见。
这句话里包含着的，其实是姜韬对幕后之人的深深惧意。
他知道姜正无法违背对方，世界上也没有人能违背对方。
能让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江湖姜韬都惧怕成这样。
想必他应该是见过冥王本尊，深知对方完全不是人类能应付得来的对手。
爷爷见过冥王吗.不，应该是冥王主动找他过去的，是因为我的事？
照理来说“冥王星”的成员遍及世界各地，但那家伙却偏偏找了我爷爷来当这个引路人。
这么看来他倒是越发像是恶魔了，这喜欢玩弄人类的恶趣味啊呵呵，真是有趣。
在大概想清楚了这一切后，姜正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却是不禁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时，已经几乎要一头冷汗的杜诗月不禁问道：“姜正？你在笑什么？”
“呵呵，我我笑姜韬无谋，冥王少智？”
“.别玩了，这时候还玩梗呢。”
“不玩梗怎么能让你放轻松一点呢。”
姜正一边说着，一边把杜诗月拥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放心吧，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我们都拥有足以跟他们交手的实力，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么？”
被姜正抱住的时候，杜诗月只感觉身上一暖，刚刚的诸多烦恼与顾虑也迅速消失无踪。
然而，就在她准备亲密地回抱住对方时，却只见从客厅后头的走廊处恰好走出来两个身影。
走在前头的身影是沈宵，他在看到这边两人抱在一起时先是一愣。
然后立马想要遮住旁边那人的眼睛.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姜！正！你在我家客厅干什么！”
顿时，刚刚才被沈宵从书房的柜子里头放出来的沈天一边怒视着姜正跟杜诗月，一边发出了雷霆般的吼声。
瞧他那副模样，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未来女婿当场细细剁成臊子，敢明儿拿去包馄饨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