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杜诗月这娘们儿在耍人。
她在戏耍所有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姜正。
而且杜诗月还是在姜正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这么做的。
那感觉就像是在嬉皮笑脸地对姜正说:“看啊,我就在你的面前胡说八道,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来揭穿我?不敢吧,嘻嘻。”
当然,姜正是不敢揭穿杜诗月的。
因为他如果揭穿杜诗月,那就会连带着自己一起暴露。
正因为两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杜诗月才格外有恃无恐,甚至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感觉。
姜正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戏耍而生气,但也不代表他会允许别人对自己蹬鼻子上脸。
所以即便明面上不能戳穿这娘们,也得寻找别的方法进行反击才行。
俗话说得好,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姜正就是这般汉子。
而反击的重点就是得抓住对方的软肋,并且对弱点进行臭不要脸的攻击。
那么,杜诗月的软肋在哪儿呢?
自然就是......沈云衣了。
姜正清楚地知道,沈大小姐对杜诗月而言是最特别的人。
虽说苏玫、白小栗也是她的好友,可沈云衣在其心中的地位显然是不同的。
正因为有这种特殊的地位,之前杜诗月甚至不惜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为了保护挚友的未来和贞廉,在背后做了好些游走于犯法边缘的勾当,其中情谊可见一斑。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颗苦果是你自己结的,当然也得自己吃下。
想到这点的瞬间,姜正表面上却微微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苦闷的表情小声道:
“仔细想想杜女士说得也没错,我的确不够温柔、不够细心也不够体贴,跟她的男朋友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正甚至苦着脸放下了筷子,拿起旁边的王老吉顿顿顿一饮而尽。
那模样,给人一种举杯邀明月,一醉解千愁的落寞感,看得沈云衣心疼极了。
沈云衣何时见过姜正这样落寞的表情,立即慌不择路地劝解道:
“不不不,你怎么会不够细心,不够温柔,不够体贴呢?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挺合格的啊。”
可能因为沈云衣也有些焦急的缘故,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免大了少许。
这声音一大,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的杜诗月、苏玫跟白小栗也立即悄悄地看向了两人。
就在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这边时,姜正心中暗暗一笑,表面却摇头道:
“但我可是那种会在别人最失落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把巧克力牛奶喝完的混账王八蛋。”
“那......那可能是因为你觉得对方比较坚强,所以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吧,这也是一种温柔和体贴哦。”
“真的吗?原来还有这种解读?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你虽然不知道,但你无意间做出了最正确的举动,这代表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
“原来如此,我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我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
“嗯,没错,要对自己有信心,就像我对你有信心那样。”
沈云衣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的姜正手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对方的失落。
看到这对于朋友而言亲密过了头的一幕时,桌子上的另外几人几乎同步地做出了反应。
苏玫微微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啊”,眼睛里却满是兴奋的神色。
白小栗则是有些害臊地转过了视线,但还是悄悄斜眼看着这边,感觉鸡贼鸡贼的。
至于杜诗月嘛,当沈云衣这么亲密地安慰着姜正,还当众摸他的手时。
咱们的杜女士当场就气得牙齿咬得嘎嘣作响,脸上的得意早已荡然无存。
毕竟以杜诗月的聪慧程度,她怎么会想不到姜正这么做的目的。
混.......混蛋,这家伙居然假装失落,再利用云衣来对我进行反击,太不要脸了吧!
正如姜正所想的那样,沈云衣在杜诗月心中那绝对是有着特殊地位的。
此时见到沈大小姐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还把手放在人家手上,杜诗月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本来她只是打算稍微戏耍一下姜正,以报自己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戏弄了这么久的仇。
谁知戏耍是戏耍成了,但姜正却反手来了个卑劣的装可怜表演,反过来从青梅竹马那里得到了安慰。
这么前后一搞,弄得杜诗月就像是言情小说里那些愚蠢又恶毒的三流女配。
她的戏份就是专门在背后捣鬼,来把女主角跟男主角更快的撮合在一起,最后自己再跟个小丑一样在旁边咬手帕。
好家伙,这还得了?想想就能把人的肺都给气炸了好么。
更混蛋的是,姜正看了杜诗月一眼,嘴角一扬,居然还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沈云衣的手上!
顿时,他那对有些粗糙的大手一上一下地覆盖着沈云衣的玉手,光明正大地轻轻抚摸着。
眼见杜诗月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姜正心里虽然乐的要命,表面却继续叹气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自信多了,谢谢你,云衣,你真是我最贴心的好友,恐怕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姜正这么一说,沈云衣也是浑身微微一颤,脸上微微羞红,嘴角也是一边眯着一边扬起少许,就像是在强行憋笑似的。
毕竟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时间里,姜正可从来都没对她说过这种类似告白的情话。
尤其是那句“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这是多么浪漫又隆重的誓词,那是听得沈大小姐的心都要酥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好歹还是公共场合,旁边还这么多人看着。
所以沈云衣也不好太过展露喜悦,而是轻轻拍了拍姜正的手,羞涩地小声道:
“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怪羞人的。”
“不羞人,不羞人。”姜正这时嘴角一扬,笑道:“杜女士刚刚不也抒发了自己对男友的炽热情感吗,我抒发一下对好友的情感怎么了?很正常,对吧?”
最后那个“对吧”,是姜正朝杜诗月发问的。
如果说刚刚杜诗月对他只是蹬鼻子上脸,那姜正就属于在杜诗月脸上跳鬼步舞的级别。
但杜诗月虽然已经被气得头皮发麻,可毕竟是在这么多好友面前,再气也得保持体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轻松地笑道:
“是啊,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那么古板。”
虽说杜诗月的话表面听上去很轻松,但仔细一听却能感受到里头的微微颤抖。
眼见这臭娘们已经被整治得眼睛都快失去高光了,姜正也便放过了她。
接下来众人也只是一边吃喝,一边聊着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没再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
只不过当大伙儿吃饱喝足离开了“大龙焱火锅城”。
并且老段也开车过来接自家大小姐,顺带打算将其其他几人一起送回家时。
本来准备上车的杜诗月却是眼珠子咕噜一转。
看了一眼没有上车的姜正后,又收回了自己那只迈上了车门的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