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想着,自己这二十年的儿子好似是给别人家白养似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两边说完下聘的事,楼氏心说这聘礼给的这么多,你们的嫁妆有多少?
楼氏打量着王氏,心里满是不屑,这乡下的老村姑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能耐人,能有多少钱的嫁妆啊!
这光要聘礼,不提嫁妆,不就是卖女儿么,也真亏他们做的出来。
楼氏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连嫁妆的半个字都没提过。
而王氏是个乡下人,压根不懂这些规矩,苏离对具体这古代贵族的娶妻细节也不甚了解。她自然是给自己备了嫁妆的,她娘家只个亲娘,她所有的产业和财产,都是她的嫁妆。
这嫁妆的分量,十里红妆,论起来,不比聘礼的差。
只是这会,苏离并不懂具体的规矩,楼氏没有问,官媒没有提,她并不晓得这会子要商量嫁妆的事,只当做是迎亲的时候一并带去夫家就可以了。
下聘定亲之事,便在官媒的撮合下,由两家的母亲定了下来。
原本楼氏是应该留下吃顿饭的,可她这心里呕的,没吐血就不错了,哪里吃的下饭,便借说府中还有事情,事情办完就往侯府回去了。
莫嬷嬷扶着楼氏上了马车,楼氏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都快笑僵硬的脸,摇头道:“唉,别人的儿子,都以母亲为先,可天儿他……”
莫嬷嬷看了眼楼氏,低声道:“王爷他毕竟从小就不在夫人身边……若是王爷同夫人亲近,自然会以夫人为先。”
莫嬷嬷这语气里,有一丝的抱怨在里头,楼氏又何尝听不出来。
从前莫嬷嬷总劝楼氏,对萧泽天好一些,亲近一些,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下半辈子养老送转都指望着萧泽天呢。
可是楼氏从来就不听莫嬷嬷的话,对萧泽天态度冷淡极了,一副子“他是我儿子就该给我养老送忠”的模样,对萧泽天漠不关心。
可一直到今天,楼氏才发现,这养老送终和养老送终是不一样的。
漠不关心的养老,和悉心照顾的养老,之间天差地别。
就楼氏和萧泽天这单薄如水的母子关系,萧泽天倒不是会说刻薄楼氏,只是终究不会多亲近。
楼氏想着想着,心里懊恼又后悔,嘴上却不服软,硬辩解道:“那时候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你让我如何对他亲近?”
莫嬷嬷听了楼氏的话,脸色暗了暗。二十年前那事又不是萧泽天的错,萧泽天当时刚出生,一个奶娃娃他知道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是威远侯和侯夫人为了富贵荣誉,豪赌了一把,却满盘皆输。
这么多年,威远侯和侯夫人,似乎都把那件事全盘算在了萧泽天的头上。
莫嬷嬷又想起萧泽天小时候,那小小的人儿,粉雕玉琢一般,生的那样可爱漂亮,小人儿看向楼氏的眼神里,全是对母亲的向往。
可楼氏呢?
冷冰冰的,只把萧泽天丢给府里的嬷嬷丫鬟去照顾,自己压根连萧泽天见都不想多见,一见就生气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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